5、突變
當光芒退去，黑暗便再次歸來。
“靠，我說為什麼那伙要我躺好，又來。”在黑暗慢慢墜落。
路晨又一次開始刺激的VR之旅。
刺眼的光芒在眼前亮起，自己好像是下班后在居酒屋小飲幾杯回家的路上，當紅燈亮起時，卻被人群推搡進入了機動車道，燈光越來越近，卡車襲來，驚恐同時出現在兩人臉上，血在燈光下將白染作紅，在黑的映照下與散落的軀體，在車窗與地面留下了由生命所創的圖畫。
難從想像的痛苦使思考化為空白，意識也不在清晰。
眼睛閉上，在意識與身體的多次掙扎后，睜開了眼。高空中，飛機打開艙門，身穿翼裝滑行服，從艙門一躍而下，去追尋來自身體與精神的雙重刺激。空中的風卻在此時改變了方向，黑色的龍捲在前方，蔽天的風吞吃着一切，人的身軀在那那面前顯的如此渺小，想逃離時已無辦法被吸入似水果被放入碎壁機中，無數細小的傷口在此時帶來了清醒與絕望，黑又再次充滿了世界。
在昏沉中，路晨體會着臨死前留在身體與意識上的苦痛，似無盡的幻夢，這次天空中開始下着紅色的雨，太陽雖在但依然無法把世界照亮，哀嚎與咒罵成為旋律隨風飄蕩，身體已經不知何時長出了腫包，皮膚下還有更多在蓄勢而發，痛苦由神經傳向大腦，身體已經倒下，靜待死亡的降監。
死亡如風，伴隨吾身。就這樣一遍遍死去，在既定的命運下，去品嘗，去感受，毒死，淹死，絞死，燒死。一次又一次，感受與想避開。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身體與意識終究無法再支撐，在次睜眼所見依是黑暗，六識無感。
這樣就結束了吧。
最後的意識正在離去，眼睛再次緩緩閉上，陷入沉睡。
最後的一瞬間，向上望去，看向了那麼苦痛的來處，看出了那由幻象所隱藏的本質，潔白的筆蘸取由死亡所凝就的墨水在書寫，由死亡所構築的世界在形成，寂靜和哀傷是為主調，苦痛為其調動。
那或許才是秩序之書的本質，由死亡與血淚所築就的豐碑。
房間裏白龍對面，只有事象分支不斷在秩序之書上書寫的聲音，白龍的目光望向躺在沙發上的路晨，透過軀殼，彷彿窺見了那在碰撞中燃燒的源質。
一個人的靈魂在不同視角，不同環境所思考中所迸發的火花卻如同太陽那般耀眼。
白龍看向秩序之書，直不愧是在其不斷抽取源質還能半隻腳踏入升華之門的人。
此時秩序之書的扉頁上，路晨姓名旁的應激期那個字越發厚重，在積蓄力量，從量變達到過質變。
可每次變化，都會遇到無形的障壁一樣，再次回到原來的位置。
無形的力量此刻牽引着羽毛筆移動到了書頁上空白處，點為起始的點。
伴隨着時間的流淌，勾畫的圖案緩緩成形，星星的圖案出現，但那最後一個角始終無法閉合。
“不會吧，還差一點，難道要直面死亡才行，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忽略了”白龍呢喃着。
一般來說，應激期乃是人的本性，自白銀之海中超脫而出，源質獨立，漸漸歸還與意識之中的過程。
在這一過程中，升華者獨一無二的靈魂會被鑄就。
歷史記錄，更長為五六個月，但路晨已經接近十年還沒度過應激期了，白龍也驚嘆這是第一次。
竟是星相嗎，看着空白處出現的圖案驚愕到，
“真是罕見啊”
靈魂的構造雖未完成，可是屬性已經浮現，在分類中星相對應的屬性乃是對物的掌握與應用。
星相分類之下的靈魂所具有的能力，大多都是對物質掌控，而其大多數都為智者，靈魂能力配合定律會使他們在各自領域一舉兩得，這一支基本上都是一些科學家與調控師，在自己的崗位上默默發光。
“也行，不枉你LV5的通識，但或許可以更近一步”我來助，你一臂之力，但成不成就看你自己了。說著事象分支緩緩抬起，在那星的中心輕轉一點留下墨跡，而白龍的鱗片也越發蒼白。
中午，隨着強烈的敲門聲路晨掙開了眼，感到心神十分疲憊，向上望去白龍的臉映入眼中。
“你給我離遠點，還有這敲門聲是怎麼了。”
“你那位做飯很好吃的嬸嬸又來送吃的了，但你也知道若我出去打招呼會發生什麼吧。”
“小路，小路”伴隨着呼喊，敲門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路晨走到門口打開門，米娜嬸嬸一臉焦急，並走回前，“怎麼這麼久出什麼事了，怎麼看這麼疲憊，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沒事米娜嬸嬸，只不過體息時做了幾個噩夢而已，我在補個覺就好了，但是早飯就已經麻煩作了，這午飯我有此過意不去呀。”
“沒事，沒什麼麻煩的，不過就是多準備些材料而以，不麻煩不麻煩，小路你吃開心了，做嬸嬸的也開心呀！來給你。”
路晨上手去接，米娜嬸嬸手上的食盒。
“小路你右手背面那黑色的是什麼。”
路晨將飯盒換到了左手，抬起右手。
“啊，這應該是黑色顏料，我之前翻書包時不小心碰上的，一會我洗一下嬸嬸你等一下我把早晨的籃子給你拿一下。”
“小路你不說嬸嬸都忘了，看來嬸嬸的年紀真的是大了。”
路晨進屋放下飯盒，拿着籃子走了出來。
“嬸嬸你還年輕着呢不老，你我一起去商場一定會被認為姐弟的。”
米娜嬸嬸接過籃子“還是小路晨嘴甜，不像近那叔叔光惹人生氣，晚上想吃什麼嬸嬸給你做。”
“已經麻煩你早飯與午飯了，這晚飯還是我自已來吧嬸嬸。”
“麻煩什麼，嬸嬸現在很高興，小路你就不好意思了。”
“那好吧，就羅宋湯吧嬸嬸。”
“好勒，一會嬸嬸我就去商場買食材。”
米娜嬸嬸再見。
米娜嬸嬸右手提着籃子，-哼着小曲回家了。
路晨也不停留，進室反手關上了門，並快速退下右臂的衣服，不出所料，果然那奇特的圖案已經蔓延了整個大臂與小臂，開始向著手背進發。
路晨把衣服穿好，走進了客廳，餐桌上白龍已經開始大快朵頤，看見路晨過來。
“路晨快來吃呀，不愧為嬸嬸做的飯，太好吃了。”
“你先把你嘴裏的飯停一停，看看這個。”
路晨把右手放到了白龍面前。
“怎麼右臂的圖案蔓延了，而且我嬸嬸也看得見了現在。”
白龍停下動作，一臉驚疑，將路晨的右臂放在餐桌上仔細檢查起來。
“看來情況有點超乎意料了，對路晨標記的畸變種的力量加強了，甚至到了可以影響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的認知干擾，是怎麼做到這麼短時間就這種程度的畸變不應該。”白龍一邊想着一邊將餐桌上由艾森先生贈予的玫瑰念珠放在了路晨右手中。
“來先把你艾森爺爺送你的念珠戴上吧，沒什麼事可能是之前刺激導質的沒事。”
“真的沒事，你沒騙我？”路晨將念珠戴在了右手上，並把衣袖往下拉了拉勉強遮住了印記。
“我怎麼會騙你，快吃飯。”白龍一邊說，一邊不自主抬起頭。
當路晨吃實飯後，白龍飛到了坐在沙發上休息的路晨的旁邊。
“吃飽喝足了，那麼來點飯後運動吧。”白龍將事象分支再次點在了秩序之書上，祝你有個好夢。
“我干你白龍的。”伴隨着對白龍的怒罵黑暗再次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