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預言
徐楊的手指落在希卡拉-謝卡露納身上,謝卡露納的表情一臉淡定,似乎早就猜到了會有這樣的一個情況,而在一旁的賽琉克斯此刻嘴巴張得足以放進一個拳頭,隨後兩秒內平復心情,回到了往常優雅的皇族王子的形象,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咋舌聲不絕於耳,徐楊可不管那麼多,手指依舊死死指在謝卡露納身上:「我!要!公!主!」
白芷等人聽見大殿裏面的動靜也瞪大了眼,沒有人猜得出徐楊想要做什麼,即使是為國有功的英雄,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也太過僭越了。
希卡拉十一世看看一臉平靜的謝卡露納,再看看徐楊的眼神,長舒一口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想當希卡拉的第三駙馬爺也未嘗不可,三公主年紀尚小,兩年後才到出嫁的年紀,那麼,在這兩年間,就讓我看看你北應領主還能做出多大的功績吧。」
哼,這老狐狸,意思就是要我繼續賣命唄。
「在此之前,針對這次的功績,賜予你一份足以配得上你的寶器。」隨着皇帝的大手一揮,果不其然,徐楊看見的,正是能夠統領鐵嶺五萬戰奴的鐵嶺劍。
「年輕人,拿着這把鐵嶺劍,為希卡拉帝國,立下更偉岸的功績吧!」
散朝。
徐楊捧着鐵嶺劍,回到皇宮內安排的住所,白芷胸前的奴隸刻印在鐵嶺劍前熠熠生輝,十六年的等待,白芷即將迎來自己自由的那一刻。
「聽說會有點痛,白芷,忍一忍,你,自由了。」
徐楊深吸一口氣,將鐵嶺劍的劍鋒輕點白芷的肩膀,頃刻間,白芷胸前的刻印形狀投影在了面前的半空中。
「接下來只要用鐵嶺劍斬斷就可以了吧。」徐楊自言自語道,隨後,高高舉起劍。
自由是什麼味道,白芷從未敢想過,眼前的比自己大幾歲的這個稚氣少年一夜間,因為一場噩夢變的成熟,成熟的讓白芷感到有些陌生。
如果失去了主僕的這個關係,自己還有什麼理由能夠留在他身邊?會不會自己從此就是一個和徐楊無關的陌路人?
當然,這樣的想法是多餘的,白芷知道,徐楊無論如何也不會丟下自己,同時也閉上眼,準備好好感受自由降臨的那一刻的滋味。
鐵嶺劍揮下,奴隸刻印的投影在空氣中似一片飄渺的霧氣消散。白芷如負釋重得鬆了口氣,以後,眼淚吧嗒吧嗒得落在地上。中文網
「甜...好甜啊...」
徐楊收回劍,扶起白芷,隨後,緊緊抱住:「這一次,我不會再失去你了。」
還有一小時就是舞會了,徐楊知道這場舞會上會發生什麼,此刻的謝卡露納應該在謀劃一切吧,雖然是夢,但是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只能把這個夢當做即將真實發生的事來做了。
徐楊提着劍,無論如何,都要去驗證一下那個夢,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找謝卡露納問問清楚。剛一出門,門外正等候着兩個身穿夜行服的密探打扮的人,正半跪在地上:「北應領主大人,皇帝陛下,大王子賽琉克斯殿下,三公主謝卡露納公主殿下有請。」
徐楊冷笑一聲,劍順勢放回裝備欄,沒有多麼吃驚:「不用說我也會去的,陛下說了什麼嗎?」
「這,倒是沒有吩咐,只是要我們將您請過去,有重要的事。」
原來如此。
徐楊就這麼跟着兩人,穿過交錯的岩洞,最終在一處十幾米高的巨石牆壁前停了下來。
果不其然,這座光溜溜的巨石牆壁後面藏着一間密室,不過,這個大小應該不算是密室,而是稱得上是會議廳的地方。
秘密會議廳里,徐楊能看見的只有四個人,正中間座椅上的自然是希卡拉十一世皇帝,左邊坐着的是希卡拉-賽琉克斯大王子,右邊坐着的是希卡拉-謝卡露納三公主,至於他們身邊還站着一個夜行服的護衛嘛,徐楊並不太關心,只是她的眼睛,遠遠看上去似一點燭光,發著紅色的光。
「科賽忒,看樣子沒你事了,退下吧。」
「是。」
謝卡露納揮揮手,以與她自己14歲年紀很不相稱得老練的語氣,招呼身邊名叫科賽忒的護衛離開,看樣子徐楊進來后,也就沒她什麼事了。
徐楊看着女護衛離開后,大門轟一聲關閉,裏面只剩下四人。
「長話短說吧,北應領主,徐楊,你白天在大殿之上提出的想要謝卡露納三公主是何用意,還是說,你知道了什麼。」
「啊...」徐楊終於像是理解了一切一樣,表情變的兇狠:「既然你們這麼問了,那麼我做的那個夢,就不是夢了...難怪會記得如此清晰,那場夢,根本就是曾經發生過的現實,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又從這裏開始,但是這一次,我會完完全全保護好我的家人!」
「北應領主,先不要激動,鐵嶺劍依然交到了你的手上,你也明白我們的意思,看來你和我們不一樣,你完完全全有着那個時間段的記憶,我們只有臨時得到的一份報告,至於報告是誰給我們的,你不用管,大致情況我們也了解了,小女看樣子犯下了彌天大罪,所以,歷史重新轉動,那個世界的悲劇就在歷史回溯的那一刻結束吧,你也算是一個當事人,以我希卡拉第十一代皇帝的名義宣佈,那一個世界的慘痛記憶絕對不會發生在這裏,賽琉克斯確實是一個不成器的孩子,他本人也本就沒有多大想要繼位的意願,謝卡露納也確實有着足夠成熟的理性與謀略膽識,那麼,在這裏,將你們的恩怨就此了斷吧。」
十一代皇帝將代表着皇家繼承人的水龍神法杖,交給謝卡露納的手上:「女兒啊,一直以來父親低估了你的能力,既然在那份報告中,你的能力是那麼的出色,那麼,只有交給你是最適合的。
隨後,十一代又拍拍賽琉克斯的肩:「吾兒啊...不要記恨你的妹妹,謝卡露納能帶着希卡拉走出困境,父親在其他方面會最大限度得補償你的。」
賽琉克斯反而長長的鬆了口氣:「如果妹妹能給我一塊領地讓我花天酒地得過自己的日子再好不過了,哈哈哈,雖然不敢相信,妹妹你居然真的能下得去手啊。」
詭異...太詭異了。
徐楊看着賽琉克斯,看着十一世皇帝,看着謝卡露納親如一家得談笑,感覺毛骨悚然,為什麼會這樣談笑風生啊,如果沒有過讓皇位,這個小女孩可是軟禁父親,毒殺兄長的可怕人物啊,不...異類也許是自己。
只有自己是真真切切從那個世界逆轉了時間來到這裏,他們卻只是通過一份報告來了解事情經過,對他們而言,這樣的時間逆轉不是偶然,而是一定會發生一樣。
是誰寫得出這樣的報告?
想到這裏,徐楊的腦袋開始疼痛,鼻血止不住得往下流,總覺得,腦海中,有一個很重要的人,被忘掉了。
徐楊也忘了自己是如何堅持着走出會談密室,每次感覺快要記起什麼的時候,感覺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擋自己思考。再度清醒時,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坐回了房間,房間裏是正快快樂樂蹦蹦跳跳挑選換衣服的巧克力。
那個世界的巧克力更成熟更獨立,一身行軍皮甲,做着危險的任務養活無能的自己。徐楊看着現在的巧克力,只是淺淺一笑,是啊,自己這麼辛苦付出,也就是為了讓她們過上快樂的日子,即使是有了十一代皇帝的口諭,徐楊依舊忘不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眼睛看到的那一幕。
徐楊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無數飄蕩在北應領廢墟上的靈魂。
自己的復活術技能在手,一定範圍內的友軍單位死亡后的靈魂會留在原地,等待復活魔法使用后將其復活。
自己跪在沙丘之上看到的北應領的上空,飄蕩着星星點點,密集得刺眼的靈魂火焰組成的霧氣,徐楊只能復活一個,徐楊也誰也不敢復活,只能無力的哭着看着這些靈魂的光點消散在爆裂魔法的火焰中。
「主人?主人?你怎麼了?」白芷看見徐楊發獃,不免有些擔心:「從早上開始,主人就時不時發獃,眉頭也皺着,發生了什麼嗎?還是那個奇怪的夢嗎?」
琉染從後面一下子蹦到徐楊身邊,伸手開始撓胳肢窩:「嘻嘻嘻,哥哥大人又在裝深沉了,白芷,你現在已經不是奴隸了,該改口了,直接喊哥哥大人老公不是更好,或者是鹿林小姐那樣直接喊親愛的。」
徐楊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轉過身,看着白芷:「嗯...白芷,今晚的宴會上,少喝點酒啊。」
琉染白芷巧克力:「???」三個人腦袋歪了歪,並不理解為什麼突然說要少喝酒的話題。
徐楊指指白芷的肚子,隨後略有害羞得別過臉:「你...應該,差不多...懷孕了吧。」
「啊???!!!」
一周目世界(毀滅北應領的世界)
一個滿身傷痕的貓耳少女失魂落魄得走着:「爸爸......爸爸......你也離開了嗎......你也不要巧克力了嗎......」少女一瘸一拐走在街上,眼神已經絕望:「爸爸...你去哪了......巧克力...巧克力很乖......」
整個世界都在離她遠去,和爸爸和北應領的大家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像夢一樣,又變成了孤單一人,巧克力迷茫了,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不知不覺朝着北應領的方向遊盪,路過拉普拉斯,看見了曾經和爸爸第一次吃飯的地方:白首館。
「是啊...爸爸救了我...是時候去救爸爸了...要靠我自己的力量,找到爸爸,無論花十年,二十年,還是這一輩子...我要找到爸爸,爸爸是不會死的。」
巧克力在北應領附近的土丘上,簡簡單單豎起幾塊用漢字寫着名字的墓碑,踏上了尋找爸爸的旅途。
墓碑:徐楊爸爸,大米姐姐,白芷媽媽,琉染姐姐,鹿林阿姨,十五蕭大哥,拉斐爾師傅,五河萌月大姐,奴良......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