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再見天譴
初平二年，三月十八。
袁術率領所謂的文武百官，於壽春城南搭建好的祭壇上為萬民拜天還願，以誥治下瘟疫被遏制的天恩垂恤。
據說還是河內人張魚皮為其卜卦，而建議他這樣做的。
袁術的“朝臣”也對此極力推崇，認為也不失是一次收攏人心的機會，既可以藉此表明仲氏立國的正統地位，也可以宣揚一下造福治下的決心。
說白了，還是賣弄那老一套的表面功夫，本質上和搭台唱戲演給百姓看，是沒什麼區別的。
劉協對此完全無感。
但是，這事兒卻也給了他一個最佳出手的機會……
距離南城祭壇三里開外的一個土丘上，劉協第一次亮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也就是從未顯著於世的那把狙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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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有些羨慕袁術，能死在兩千年後的現代化武器之下，怎麼說都算是死得其所了。
不過，誰有讓你非得觸犯到某些人的逆鱗呢，自認倒霉吧。
而且，能選擇這樣一個堪稱隆重的場合之下，讓人見證一番“神跡”，倒也並非沒有絲毫的價值，說不定同樣會成為將來史書記載里濃墨重彩的一筆呢。
這同樣也可以算是得上蒼眷顧了。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偽帝祭天之日，頭顱忽然炸開而斃，疑為天罰？
好吧，反正註定是會是一樁千古疑案，就當是以身試逆，警示後來之人了……
劉協通過瞄準鏡，默默的看着高台上一身盛裝打扮的袁術，感受着那種久違的熟悉感，讓心神和呼吸的節奏完美契合，然後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砰”！
兩聲輕響在半個呼吸之間先後響起。
三里之外的高台上，也隨之爆起了兩片血霧，袁術和袁耀父子二人的兩顆大好頭顱，就像是西瓜遭遇了暴擊似的，直接爆裂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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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稍微改造后的彈頭，在這一刻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威力，高速的旋轉和衝擊破壞力，毫無疑問的將兩人的頭帶去了毀滅性的打擊。
結果就是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祭壇上已經僅僅剩下了兩具沒有了首級的屍體……
祭壇上下瞬間大亂一時間皆都手足無措。
也不知道是誰驚恐的喊了一聲，“老天爺盛怒，這是降下懲罰了……”
然後隨着話音落下，當時地上就跪滿了一大片。
觸犯天顏，神明一怒，當場降下天譴……這事情一出，就看袁紹他們心裏是何種感受了。
至於劉協，這會兒已經悄無聲息的收起了自己的狙擊槍，然後施施然走下土丘，會和等在哪兒一臉生無可戀的劉青，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向西邊退走。
畢竟是在城外，壓根兒沒有什麼太大的阻礙，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
否則的話，等那些人反應過來了，不管是不是會懷疑別的，但肯定是首先要封鎖各條路口再考慮其他事情了。
袁術父子一死，所有一切皆成泡影，大家各自的未來又該何去何從，那就都是擺在眼前的頭等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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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劉協先一步離開，也就等於免去了更多的麻煩。
然後，他就會走廬江，經汝南而直入南陽，到那時候，也就在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畢竟，他早就提前給洛陽和南陽那邊傳去過信息，估計這會兒，洛陽的皇甫嵩、郭典，南陽的黃忠，應該也已經陳兵豫州邊界，蓄勢待發了吧。
對於這一點，劉青對於劉協的預見能力，當真是佩服的無以復加。
即使他在土丘下，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從劉協那揮灑從容的表情和安排上，就知道事情肯定是完成了。
也就是說，袁術這會兒肯定是死了。
這種說到做到的自信，以及事先就安排好的相應佈置，實在很讓人心折。
他完全可以預料得到，豫州之地，旬日之間必然就會完成易主。
甚至包括九江和廬江兩郡之地……
心裏這樣想着，就問了劉協一嘴，“等拿下了九江和廬江，是不是就要開始袁紹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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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就看着他笑了笑，“誰告訴你我們要對付袁紹了？”
劉青愣了一下，“這不是明擺着嗎？等皇甫將軍佔據了豫州，下一步肯定是袁紹啊。”
劉協哈哈一笑，“你都這麼想了，那別人難道就不能同樣如此去想？”
劉青就有些明白了，“所以，要放着九江和廬江不取，拿這塊肥肉去誘惑袁紹和劉表？”
也是哦。
九江和廬江畢竟處於江東和江夏之間，現在佔據了，那就相當於腹背受敵。
而皇甫嵩又不是袁術，可以玩什麼合縱連橫，拉着一方打擊另一方。
他是過來接管豫州，恢復當地民生，治理好這個爛攤子的，哪來的心思去管其他的。
劉協就掃了他一眼，稍微解釋了一下，“那兩郡之地暫時得之無益，反倒不如棄之不管，讓袁紹和劉表去搶好了。
“反正不管他們會不會對這兩郡之地動心，都改變不了他們之間對峙的必然，而沒有了原先的緩衝地帶，再加上當初在孫堅之死上的齷齪，相信他們兩邊也是很難和平相處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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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對於豫州和南陽來說，就算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有舍才有得嘛。
“當然了，這裏面還需要考慮到兗州那邊曹操的情況，不管他這次能不能直接一口氣打下徐州，豫州都是和兗州緊密相連的。
“倒不是怕對方會把手伸進豫州，而是要隨時考慮好，在必要的時候，如何直接進入兗州的時機。”
劉青就完全明白了，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曹操就能打下整個徐州，“曹操真有那個實力？他可是已經為此付出了兩員大將的代價了。”
劉協聳了聳肩，“這個誰知道呢，但是既然都已經開打了，那麼總是會分出個勝負的，否則興兵又有什麼意義？”
他不相信曹操的野心，會僅止於兗州一地。
而他只要想打破這個桎梏，那就只能先把徐州給吞下去再說。
否則，僅僅憑藉兗州這塊四戰之地，再加上皇甫嵩正式入主豫州，那麼朝堂上的形勢，也必然會隨之再次有所變化。
而這種變化，對漢室而言，肯定是好的，那麼必然的，就會進一步威脅到兗州的利益。
所以，他等不起了，也只能把目光放在徐州方面，以夯實自己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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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能放下心裏的那份野心，誠心誠意的效忠漢室。
只是對於這一點，如今的曹操會就此甘心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如果時間可以再往前倒退三年，那時候的曹操，肯定是義無反顧的做到。
但是今時今日，卻已經是不太可能了，有時候，野心是和野草屬性一致的，一旦滋生出來了，那是真的燒不盡，澆不滅了。
所以，其實他已經沒得選擇了，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父親曹嵩，族人曹洪、夏侯惇，或許都在另一邊看着他呢，怎麼還可以回頭？
至於以後會不會為了內心的這個的決定，而再次付出更大的代價和犧牲，就像因為下了命令屠城卻搭上了左膀右臂一樣，說實話，根本就不在他的想像範圍之內。
不敢想也好，刻意迴避了也罷，總之，那都是未來的事情，想也沒什麼用。
畢竟，爭霸本就是一條充滿坎坷和荊棘的道路，哪裏有不死人的可能。
所以，曹操必須去爭，不僅僅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追隨在他身邊的那一群將士和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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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這事兒也只是劉協自己在心裏想一下罷了，沒必要和劉青聊的那麼透。
……
但是他倆可以一路輕鬆寫意的跋山涉水，遍覽這個年代原生態的江山勝景。
袁術的死，卻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像長了翅膀似的，飛到了各州各地，但凡聽聞這一消息的人，無不對此滿懷凝重。
祭天的時候被老天爺懲罰？
這特么也太詭異了點兒吧。
就連遠在彭城的曹操，都有些疑神疑鬼了。
心說，難道不會這麼巧吧，真要是同一人或同一伙人所為，那可就真的太可怕了。
曹洪和夏侯惇的死，雖然也算是有違常理，讓他至今都對此有些疑惑不解，但怎麼說，那都是在暗中做下的，具體是個什麼樣的過程，還無從得知。
但是袁術父子的死，就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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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眾目睽睽之下，數千近萬人的親眼所見之下，活生生突兀發生的。
那就不可能存在暗箱操作的可能性了。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所謂的“天譴”，那麼出手之人，就肯定是擁有某種不為人知的高超手段，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這已經和傳說中的那些方士玄奇手段有些類似了。
只是，那些傳說之前也只是傳言而已，又有誰人曾親眼見識過？
所以，很多此類傳言，也不過都是以訛傳訛而已，很多人其實並沒有把這個看的有多重。
不過，經此一次，估計很多人就要重新認識甚至是反思了。
畢竟，真要是擁有這樣鬼神莫測的手段，那麼，在當前這樣混亂的局面之下，能做的事可就不要太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