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拍賣品大多是走私來的古董,亦或者是軍火線路。

「沒有喜歡的嗎?」條野採菊見秋山竹晚對其餘拍品興緻缺缺,忍不住詢問:「那盞杯怎麼樣。」

「我對那種蒙了塵的古韻不太感冒。」秋山竹晚眨了眨眼:「我只喜歡寶石。」

絢爛的,把所有美好都展現在外表的璀璨之物。

秋山竹晚想摸口袋,把一直隨身攜帶的「晴空淚」拿出來看看,結果只從口袋裏撈上來一塊空蕩蕩的鑰匙,少年呆住了。

他寶石呢?

讓他想想。

他把晴空淚當做和太宰治的暗號放在蘭堂屋頂上了,而後

秋山竹晚磨了磨牙,他去港口黑手黨找蘭堂的時候,那混蛋為什麼沒把寶石還給他啊!

別說什麼忘了,太宰治絕對故意的,就是為了叫他再去一趟港口黑手黨。

麻煩。

秋山竹晚嘖了聲。

「怎麼了?」

「啊就是我那個鑰匙掛,我把他忘在某個地方了。」秋山竹晚把鑰匙收回襯衫下,有些氣惱:「被太宰治那個混蛋擺了一道。」

要不是他着急孤兒院,又被條野採菊說的約會攪的心神不寧,怎麼會忘了寶石,不知道他這一晃神,又被太宰治知道了多少情報。

至少他去了孤兒院的事情,太宰治是肯定知道了。

「太宰治?那個黑色幽靈嗎。」條野採菊若有所思:「你提起過很多次他的名字,你的朋友?」

不,他在條野採菊面前提太宰治絕對不超過兩次。

秋山竹晚心裏誹謗:「就是我們來橫濱第二天,那個穿女裝的傢伙,是朋友,我在橫濱的情報網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幫忙組建的,畢竟作為情報販子,人脈要很廣才行。」

聽完解釋,條野採菊臉色稍微好了點。

秋山竹晚捧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清甜的葡萄味在唇齒間彌散開,還有清淡的酒香,他愉悅的彎了彎眉眼,感嘆道。

「真好喝要是有能讓人千杯不醉的藥物就好了。」

「我想不會有公司研究那種藥物。」條野採菊勾唇:「畢竟酒量差到竹君這樣的,也算稀罕。」

「我能喝兩杯的!」秋山竹晚不太服氣的辯駁,臉頰已經沾上紅暈,聲音也帶了點暈暈乎乎的醉意:「有很多人滴酒不沾,我已經超越了很多人了。」

事實上,秋山竹晚在很久前,也是一碰酒就倒的小廢物,但情報工作人員不能喝酒,相當於自斷一臂,很多需要酒的場合都會束手束腳。

他在進行了大量藥物輔佐的酒量訓練后,才有今天。

當然,這些東西他肯定不會告訴條野採菊啦。

條野採菊笑而不語。

這才兩口,秋山竹晚就明顯微醺,和他宣揚的兩杯酒,差的也太遠了。

「你不喝嗎?條野。」秋山竹晚雙手捧着透明的香檳杯,和捧着飲料似的,他把自己的杯子獻寶似的向前推了推:「分給你。」

秋山竹晚理直氣壯的想。

都交往了,喝一個杯子的酒怎麼了。

「我喝這個。」

條野採菊笑了笑,從餐車上拿下那瓶威士忌,他光顧着伺候秋山竹晚了,自己並沒吃多少東西。

一身名牌貨,光鮮亮麗的貴族少爺似的白髮少年指尖一動,密封的很好的威士忌瓶蓋「啪」的一下被打開。

「紅方威士忌。」他介紹道。

琥珀色的酒液倒入杯中,形成細小的氣泡。

隨後,條野採菊從茶几上拿了只紅彤彤的櫻桃,在杯壁上一劃,殷紅的櫻桃汁滴入酒

液,展開一朵鮮紅的花,他動作優雅的收了尾,將櫻桃插在杯壁上,酒瓶歸位。

秋山竹晚拖着腮欣賞。

條野採菊這番行雲流水的動作,實屬美人配美酒,賞心悅目,他若不當fia,去做個調酒師,因當是方圓百里的頭牌明星。

可惜

翠綠髮的少年低下眸,下一秒便恢復了正常,面上展露出一個崇拜的表情:「好厲害。」

海豹鼓掌jpg。

秋山竹晚見條野採菊輕輕的抿了口酒液,紅唇沾上晶瑩酒漬,面上是品味酒液的滿足,不由咽了口唾沫。

秀色可餐。

無論是人還是酒。

「想喝?」條野採菊看他,面上是微笑。

他就知道秋山竹晚忍不住。

青澀的小情報販子就像初出茅廬的貓崽,用一點花里胡哨的小手段,就能調動他的好奇心。

「想。」秋山竹晚實誠的點點頭,有些幽怨:「所以為什麼要給我倒葡萄酒啊,沒滋沒味的。」

想騙秋山竹晚喝酒怕他不同意,所以才要了低度數酒做個過度的條野:?

合著他幹了多餘的事情唄。

條野采嘆了口氣,把酒杯遞了過去。

也不知秋山竹晚是不是故意的,就在酒杯邊,還沾着亮晶晶的地方下了嘴。

他毫不猶豫的喝了一大口,隨後,臉皺成一團。

這個看起來挺好看的酒,入口卻又苦又澀又辣,像是酒精消毒水裏混了皮革和硝石

早有預料的條野採菊看秋山竹晚想吐掉,笑着報了個數字,那是價格,他托着腮,戲謔道。

「是你要喝的,竹君,不能浪費哦。」

秋山竹晚聽罷,含着淚又咽了一小口。

太難喝了,他含着那口酒,想吐,下意識心疼酒的價格,不吐,又實在咽不下去。

少年求救似的看向條野採菊,眼淚汪汪。

這玩意一股子煙熏火燎的味道,和喝汽油似的。

看條野採菊看好戲的模樣,秋山竹晚拳頭硬了,口腔里苦澀的酒刺激着少年的神經。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不明白。

花里胡哨的調酒,故作享受的品味,都是為了引誘他,讓秋山竹晚覺得這個酒很好喝,然後不疑有他的喝上一大口。

真是難為條野採菊一個味覺靈敏的盲人在那裝享受了。

秋山竹晚想說話,但嘴裏含着東西,只能狠狠的瞪條野採菊一眼,他反應過來,想站起身去垃圾桶邊上吐掉,結果被邊上條野採菊拽了一把。

受驚下,秋山竹晚下意識把酒都咽了下去。

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這玩意不比任何戒酒神器都好用。

就這一口,他這輩子都不想碰威士忌了。

條野採菊輕笑一聲。

緊接着,他收穫了一個氣到爆炸的秋山竹晚。

秋山竹晚咬着牙,從他手裏奪過剩了半杯酒的杯子,思索了下自己把這難喝的酒全灌給條野採菊的可能性。

不過,粒子化的異能,真的抓得住嗎

秋山竹晚咬了咬牙,先揪住條野採菊的領子,自己來了一大口,隨後親了上去。

果不其然。

條野採菊沒躲。

被紅方威士忌搞的夠嗆的少年想,怪不得古往今來,色/誘盛行,這玩意是好使。

折騰間,他自己也灌下去不少酒,有酒液從唇邊流下,滴到襯衫上,弄得濕漉漉幾攤。

到最後,條野採菊笑意盈盈的端坐着,優雅的拿手帕擦擦嘴,還有功夫說了句:「多謝款待。」

紅方威士

忌只是味道單一,沒什麼層次,乍一喝接受不了,喝慣了也還不錯,

秋山竹晚這報復行為,對條野採菊來說,不僅不痛不癢,還正中下懷,算的上計劃外的添彩。

秋山竹晚自己則被那酒刺激的跌跌撞撞的跑去找水喝,然後含淚乾了自己杯子裏剩下的白葡萄酒,一杯清淡的酒當然不夠,秋山竹晚只能噸噸噸的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結果沒拿穩杯子,剩的半瓶白葡萄酒都餵了沙發。

正當他對着濕了一大片的沙發,思索着包廂的清洗費有多貴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條野採菊帶着笑意的聲音。

「杯子都拿不穩了,竹君,你醉了嗎?」

「沒有。」秋山竹晚果斷搖頭:「才一杯,怎麼可能醉,我酒量好着呢。」

條野採菊無奈:「那你還要喝嗎?」

就這還沒醉。

沒醉的秋山竹晚能忽略了紅方威士忌的刺激氣味,僅憑他的表演就喝一大口,最後還想出用嘴喂他喝酒來報復這種計劃嗎。

嘴硬的竹君,倒也可愛。

秋山竹晚晃了晃腦袋,只覺得熱,方才低落的酒液還沒幹,貼着皮膚,怪不舒服,他單手解了顆扣子,漏出白皙的鎖骨。

秋山竹晚看了眼自己手裏晃晃悠悠,就快要灑出杯子的白葡萄酒,又看了眼被祭酒的沙發,有些可惜,一口悶了剩下的酒。

「說來,條野。」

少年用手背一抹嘴,極其豪邁,他「當」的一下重響把杯子放到桌上,轉過頭說道。

「你真的很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來了,徹底醉掉的竹君。

條野採菊勾起唇。

他言語間帶着些循循誘導的引誘,又似乎只是單純的好奇:「那你喜歡我嗎?」

秋山竹晚很認真的點點頭:「喜歡。」

脫口而出完了,少年遲疑一秒,歪了歪頭:「這是可以說的嗎算了。」

他沒有一點自己已經醉了的自覺,傻傻笑道:「我喜歡你,條野。」

條野採菊低低笑了聲:「真是越來越好奇,是什麼讓你顧慮了,竹君」

他聽着少年在酒精作用下急促熾熱的心聲,還有一副坦蕩純粹的愛意的模樣,心情愉悅,條野採菊伸出手,勾了勾。

「過來坐。」

喝醉的秋山竹晚,真的很乖,老老實實的就過去坐下了,雙手放在膝蓋上。

條野採菊動作輕柔的把抽紙幫秋山竹晚把手背擦乾淨,順帶問些自己想知道的。

「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寶石?竹君。」

秋山竹晚歪了歪頭:「這得看品相。」

普通的月光石和頂尖的紅寶石那能比嗎。

條野採菊嘴角抽了抽,耐着性子回答:「最頂尖的稀世珍寶,是你苦苦追尋不得的」

「寶石。」沒等條野採菊說完,秋山竹晚就果斷回答:「還沒到手的寶石,和已經在交往的條野大人,當然是選寶石。」

他對新鮮物件的追逐欲永遠在已經到手的之前。

雖然條野採菊作為一個人,好像不能和寶石類比?

條野採菊可比寶石可愛多了。

好難想,算了,管他呢。

秋山竹晚只思考了一秒,就果斷又重複了一遍:「寶石。」

條野採菊動作一滯,想起秋山竹晚家裏那些遺落的寶石,他咬牙切齒道:「是么,那下一個問題。」

這個喜新厭舊的小混蛋。

才交往不過十幾個小時,他就已經比不過沒到手的寶石了嗎。

條野採菊單手捏住秋山竹晚的腮幫子,泄憤的揪了揪,用力不小,帶着點私人情

緒,直接把少年皮膚捏紅了。

秋山竹晚乖巧的眨巴着眼看他,不躲不閃,也不太理解條野採菊的生氣。

條野採菊嘆了口氣,認命問道:「竹君,你上次喝醉時說的,「您不屬於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條野採菊想了很久也沒想到答案,就放置了,直到在看清自己心意后,他才想起。

「喜歡條野大人」

「您不屬於我」

秋山竹晚是不是早對他有所心思了,只是出於拒絕他交往請求的那個顧慮,才打消了苗頭呢。

秋山竹晚說不會主動告訴他,讓他自己去查,可沒說不讓趁醉套話,也沒說不讓旁敲側擊。

條野採菊理直氣壯的想。

秋山竹晚:?

他費力的回憶了幾秒,隨後左手成拳,敲上右手,做恍然大悟狀:「我想起來了那個是因為」

在條野採菊等着聽的時候,秋山竹晚突然話音一轉,他彎了彎眉眼:「這個不能告訴你哦。」

條野採菊笑容一僵。

秋山竹晚見他反應,惡作劇成功似的抱着肚子笑了:「哈哈哈哈哈,都說了要自己去查嘛,還想套我話,哼。」

等笑夠了,他擦一擦眼角半落不落的淚珠:「其實也不是不能給你提示啦」

少年歪了歪頭,金色的瞳孔擦拭去水霧后變得清明,其中閃爍着條野採菊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執着和堅毅。

秋山竹晚說:「這和我的理想有關哦,條野。」

他啊,是個理想主義者。

理想是維持和父親的約定,永遠堅持正確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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