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越厲害越平和
「在這裏動手殺我?手法齷齪!不是他,誰的主意?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秋子雨?」我掀開薄被慢慢悠兒得從床上坐起來。身上早已經換上了我自己的衣服。
「啊?」跪在我面前穿着夜行衣半遮面的男人抬起頭看着我。
「誰?!讓你來殺我的。」我從床上輕身躍起落地,語氣略重得問道。
「大當家讓我現在。。。請!您過去,木姐。」秋子雨說得很慢。
「是嗎。這樣出去,不容易啊!」我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說道。
「薛峰與谷辛在外面。」秋子雨回答道。
「原來你才是他們的頭兒。」我往前走了兩步站定在秋子雨身邊慢慢說道。
跪在地上的秋子雨沒有說話。奇怪我距離他這麼近怎麼根本感激不到他的氣息?
今天晚上一點風都沒有,院子裏竹林連一片竹葉的微動好像都沒有過,月亮也格外得大而圓。耳邊的風吹過把碎發又打在臉上有些癢。在半空中有一個半人的身影在迅速移動,半個是指秋子雨。他的身體在空中以四五度角的體態保持高速飛行。這樣從任何角度都看不到一個完整的人影,可以看做是一隻大貓,更不會想到這是一個人。我已經徹底肯定這個秋子雨是我目前見到輕功最強的,比我還厲害!比任何人都厲害!天下第一輕功!
我跟在秋子雨的身後一路來到了院子深處的白色堡壘,眼前就是白色鵝卵的石陣,只是這次我們從另一邊進去。繞到了房子的後面貼着院牆竟然沒有停下來,這個院子有多大啊!
原來院子後面還有一個更大的地方,有前面院子兩倍大。空空得什麼都沒有再往後看就是山林了。
這個時候秋子雨停了下來,我同時也站住了。腳下踩得好像是非常碎的碎石。兩顆小石子蹦到我的左腳面上,潔癖!我最大的一個潔癖就是鞋子!不能有任何污垢!這也是我輕功學得好的一個重要原因。腳尖輕動一下,鞋面乾淨了,小風吹去了砂石
「要不是受過重傷您又隱退了這些年,現在這天下第一輕功的名號肯定是您木姐的。在您面前實在慚愧,之前請您原諒。大當家在前面等您。木姐!」秋子雨單膝跪在地上,單臂朝着空地指去。語氣里透着信服與忠誠。
「「受過重傷」?」只有幾個人知道我受傷的事情。
「我一直跟在大當家身邊。從未離開。」秋子雨跪在地上抬起頭看着說道。
「島上你也在?」我想起自己在島上生活時放飛自我的樣子啊!有次與金寶哥在海邊吃着燒烤回顧曾經的生活有感而發一下子喝大了,吐得昏天黑地被大當家背回去的。一路上還在吐,吐得大當家衣服上都是。還有經常是頭髮被海風吹亂了,自己都覺得無所謂隨便一盤完事兒,可只要大當家他看見不管周圍有多少人在,都會親手給我重新盤好,所以在島上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八卦」,突然有很多在島上生活的畫面我想起來了。想起了那個在島上的大當家。.
「在。」秋子雨肯定得回答道。
聽得我有點泄氣啊!剛才社會大姐的勢頭有點心虛啊!秋子雨肯定在背後沒少笑話我!所有回憶換回來一個決定,心中更加堅定的一個信念,「大當家到底怎麼了」。
再一想「你都在啊!那麼。。。」我心裏一股寒意閃過。
「所以大當家是!大當家?」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這次秋子雨跪在地上抬頭看着我,沒有回答。手臂更用力指着前方。
沒有再問。我略用力點地而起,一躍飛了出去,一口氣息就到了對面。
夜色中一個人看着很不習慣得手裏提着一個大大的食盒往小院走去,還自言自語道「我這輩子第一次這樣伺候人啊!把你叫來,還讓你受傷了好像應該多少有些愧疚吧?更重要的是看在你照顧過本少爺貓的份上,否則我才不會親自大晚上的給你送夜宵!如果我這樣說會不會又被她打啊?嗯。。。好像會。那換一種說法,小木受傷了吧!來!吃胖點好得快!對!這樣說就好聽多了!」。游燈雲點着頭肯定着自己。
當第一腳踏進白天來過的小院時游燈雲停下了腳步,輕聲兒得笑了一下。
「哦。當真的可以。好安靜!」游燈雲突然將手中的食盒高高拋起。
夜空中更加暗沉了一下兩個人影,一個人接住食盒,另一個人的手裏提着一把短劍。他們同時跪在距離游燈雲兩步遠的地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能讓你拔劍的人,碰到很高興吧。只不過眼皮底下把人弄丟了太說不過去。天亮之前給我找回來。不惜任何代價。」游燈雲面帶微笑得說道。
就算是在黑夜中也能明顯看到,跪在地上的兩個的身體微微往後縮了一下,之後瞬間消失在黑夜中。
游燈雲拍了拍自己的左肩膀,一個小黑影嗖的一下蹦到了上面。「她把你養慫了。這樣就躲起來了?我的貓還是要我親自養才行!人更是!」。放在地上的食盒,沒有人拿。
皇宮裏御書房的燈一直亮着。坐在大書案後面的人閉着眼睛摸了一下自己眉毛,站在他身邊的人臉色已經很沉了,手又攥緊了刀柄。
「您稍等。老奴這就去稟報。」話音落下很快御書房的門被敲開了。
「陛下。哨子回來了。」一個老太監站在門口輕聲兒一句。
摸着眉毛的手指放了下來,依舊是閉着眼坐在龍椅上。
「是。」老太監關上門快速走出去。
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渾身包裹得只露出了一雙眼睛。而他穿的黑靴子的底部卻是艷紅色的。這是海吉國最隱蔽的隱衛部隊,總共有十四人他們沒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代號,統稱為「哨子」,只聽命於海吉國的國君一人命令。與其他隱衛不同的是他們從不執行任何單獨的孽殺任務,他們存在的目的是「結束」,「徹底結束一切」。
「半個時辰之前木小姐被秋子雨帶走。游燈雲去送夜宵才發現,派了「那兩個人」去找。游燈雲帶着靈貓不知去向。哨子被秋子雨攔截,已清除。現在木小姐已經被「大當家」的人接到。」跪在地上的黑衣哨子回答道。
「撤回。」皇帝只說了兩個字。之後抬起一隻手臂手指在一側的太陽穴旁揉了揉。
跪在地上的人打了個寒戰,跟了主子一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冷酷的男人這個樣子,微微低下頭回答道:「是。」
門輕輕被關上了。御書房裏又只有兩個人。
他半睜着眼看着桌面上的一盞蠟燭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會怎麼選。」
「為什麼會不知道怎麼選。也許從來就沒有在意過。。。」
「好多年了。也許忘記了?」說完皇帝的眼睛不再盯着那盞蠟燭。
「變了沒?」皇帝說這話的時候頭略微朝着身後轉了一點。
站在皇帝身後的帶刀侍衛葛幽先是愣了一下快速回答:「木小姐為人坦蕩,說話直率,而且還依舊愛發獃。對主子更是真誠相待。沒變!」
葛幽用能想到最簡單概括的詞語形容這位讓自己真正欽佩的「假皇后」。主子在辦完開國大典后就親自帥兵迅速剿滅了埋伏在城池周圍的反叛軍。沒有人知道城裏歌舞昇平慶祝一統天下的同時在城外有三萬人叛軍被清除得乾乾淨淨。兩個時辰之後他陪着主子回到了皇宮裏,主子只簡單整理了一下換回白天大典上的龍袍就直奔皇后的寢宮而去。葛幽一直守在窗外,沒有人知道葛幽也會「影風」那是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更沒有人知道葛幽看到他的主子在那個假皇后女人面前竟然完全卸下了全身功夫,女人抱着熟睡的男人她把手臂放在主子的頭后給他當枕頭,兩個人就那樣抱着睡熟了。從那時開始對外說皇后重病卧床皇帝陛下長情,沒有重新立后的打算。主子到現在也沒有一兒半女,身邊的人都不敢提。葛幽好像知道為什麼。
皇帝舉起另一隻手,看着手裏的玄絲沒有再說話,臉上露出短暫得一絲笑意。
「不能再發獃,該醒醒了。問出什麼來了?」皇帝拿着手裏的玄絲放在嘴唇邊劃過問出一句話來。
「回主子。公主殿下純屬嫉妒而為,背後沒人指示。毒是來自沙漠,目前沒有找到解藥。搜查公主的宮殿裏發現了一個可疑的,男人。經查是那邊派來的已當場自盡。半個時辰之前有人來求情。看來是消息走漏出去了。」葛幽回答道。
「都殺了。」皇帝留下這三個字后就起身離開了。
葛幽低頭領旨,沒有說話。御書房裏空空的,所有的蠟燭都熄滅了。
涼亭里我的對面坐着大當家。條桌上擺着一壺酒沒有第二個酒杯,他盤坐在蒲團上優雅得喝着酒,我聞到的味道除了荔枝還有一種清涼的味道好像是薄荷。混合果子酒是我在這裏第一次見到。與白天我見到他最大的不同是換了一身夜行衣頭髮高高的盤了起來,腰間插着一把彎月形佩刀,左邊耳朵上戴了一個金色三圈的圓形耳骨夾。不光是換了身行頭,大當家整個人的氣質感覺更是完全不一樣,除了這張臉是我認識的大當家以外,眼前的他絕對是另一個人。
「終於要和我說實話了。來!說吧。」我跪坐在蒲團上雙手放在腿上,一種輕鬆的感覺。
大當家一直看着酒杯里的酒,聽到我說話才抬起頭看着我。
這雙眼睛!不是他!不是大當家。我肯定。
「好。從最最開始說起。」大當家轉動着手裏的酒杯。
「一位年邁七旬的游僧在海邊撿到個剛剛出生的男孩兒。給他取名叫穆海舟,號無念,字靜玄。老僧把畢生所學都教給了男孩,這個孩子天資過人特別是在武學上的成績。就這樣十六年過去了,在老僧即將圓寂之時告訴了男孩的身世。他是海島上一個部落酋長的孩子,部落內鬥身為部族首領的父親被殺,他的母親乘船逃跑並在船上生的他。船靠岸后追兵也趕到了,這時候正好被路過的游僧碰到救下了他們母子。母親失血過多在把孩子託付給老僧后就去世了。女人的請求火葬后骨灰撒入大海。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和一個沾滿血的獸皮小包,老僧帶着離開了。老僧從未打開過那個包裹,在告訴了男孩的出生地並親手交給男孩那個包裹后,老僧圓寂了。男孩打開了包裹,裏面有兩樣東西。一封信,信裏面有一根長長的白色玄絲。男孩他沒有回去報仇。他用了二十年的時間創造出了「天下四大禁術」。在他三十六歲的時候去挑戰各國的絕頂高手,當然只有一個結果,勝。在所有人眼裏這個人是個「武痴」,除了武功什麼都不關心。後來各國的君主擔心這個「武痴」如果被一個國家收服,那麼將是個巨大的隱患,所以他們就要想盡各種辦法去拉攏他。殺是不可能的,武痴拒絕了所有國家的邀請。一個獨自存活在這個世上沒有親屬家眷的人,該怎麼辦?當時這片大陸上一個小國的國君想到了個辦法,把自己最小八歲的孩子送到武痴身邊當侍從,武痴當然是拒絕的。你猜猜,那個國君用了什麼辦法讓武痴接收了那個孩子?」手裏的酒盅早就空了,大當家看着自己手裏的空酒盅自問道。
他伸出空的酒盅對着我,舉着胳臂等着我給他倒酒。
我保持着坐姿沒動,也沒有說話。
「那個國君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武痴」的身世。然後告訴他這個孩子即將面臨與他同樣的命運。」看我沒有理會他,自己拿起桌上的酒壺倒滿了一盅酒一飲而盡。
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又坐到了條桌上,盤着腿拿着把酒壺拿在手裏,杯子放到了正對着我的位置。
「就這樣。武痴接受了那個孩子,把他帶在身邊教她武功,一晃八年過去了。那個國君的國家在第三年就被另一個國家滅亡了大屠城。也就是說那個孩子是唯一活下來的人。為什麼他沒有發現送過來的是一個女孩。日久生情總之他們在一起了。女人!不甘心啊!論武功來說她應該是天下最厲害的女人了。報仇。報仇。自己的仇,她連男人的仇也報了。十五年後女人練功走火入魔死了。忘記說了,他們有兩個孩子,都是男孩相差三歲。他們生活在海上那個大島上,這就是最早的海吉國。玄絲被分成兩段戴在孩子的身上,哥哥留在海吉國,弟弟送到了當年老僧圓寂的地方曾經的夏榮國。這一切也都是女人安排的。男人真是省心啊!故事大概就是這樣。」酒喝完了話也說完了。
「後來怎樣?前面這大段是百年前的故事了,與當下,與我沒關係。」我略有不解得說了句。
「對。一百年前的故事了。可確實是與你有很大的關係。你是海吉國與夏榮國共同的唯一也是正統的最後繼承者。之前那些作亂的人都是些旁支不值一提。派去島上殺你的人也是那些旁支的所為。現在坐在皇位的是武痴最後在沙漠撿來的孩子。是由他親自教的。。。」還要繼續說下去。被我一個手勢打斷了。
「你等會!「親自教」,已經過百歲的人!」我嚴重懷疑他喝高了。
「一百歲的時候撿到的那孩子。養到了十八歲。說一說你。你的母親是海吉國大將軍唯一的女兒,從小與皇子一塊長大,長大后自然就順理成章得成為了皇后。而到現在你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你叫「穆嘉安」。」大當家說完我的名字抬起頭認真得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看着坐在條桌上的大當家說道:「你已經見過從小當丫鬟的「公主」了,你也見過她對什麼繼承大統,什麼唯一血脈是什麼態度。你更認識的我是一個開飯館的「合伙人」的我。如果你講的都是真的,那麼今晚我得到的只是一個名字「穆嘉安」而已。挺好聽的我喜歡,可它對我沒有任何意義。肯定的說這些新出現的身份,對我以後的生活不會有任何改變。我不會讓自己過不喜歡的日子,我不會讓自己過別人命令我的生活,我更加不會違背自己的初心活着。」我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有力,說完伸手從大當家手裏一把拿走酒壺要放在條桌上。大當家看我的眼神變深了。他快速抓住我拿酒壺的手腕,酒壺距離桌面只有幾毫米無論我如何用力就是放不到桌面上。拿酒壺的手正是我受傷的手,疼得我太陽穴的大筋充血。那我也不鬆手!同樣他也抓着我的手腕不鬆手!兩個人就這樣較上勁兒了。
噠噠、噠噠、木棍點地的聲音。
「「初心」。好啊。」一個老和尚穿着白色的袈裟杵着一根木頭禪杖,從距離涼亭三步遠的地方走了進來。
大當家聽到身後來人說話飛速起身來到老僧的身邊,畢恭畢敬得服侍老僧坐下。我在條桌的另一邊手裏還拿着酒壺,看着完全像是一個被栽贓成酒鬼的現場。
我輕輕放下手裏的酒壺起身從條桌後面走出來,走到老僧的身邊跪地行大禮先磕三個頭。
頭一抬頭眼神真誠得開始說道:「您好。初次見面。我叫花靈悅。人生信條,我堅定不移的人生目標是隨心自由過一生。對其他的大事沒有任何想法與野心。我喜歡讀書類別主要以鬼怪神、斷案推理、地理人文,我熱愛繪畫藝術,廚藝也非常好。是一個對生活充滿樂觀精神的普通人,性格開朗直率。二十八周歲。未婚,以後也不一定會結婚看心情決定。以上是我的個人介紹完畢。」有些緊張說話邏輯混亂,說完我站起來鞠了一躬重新回到條桌對面坐下,看着對面的老和尚。
老和尚慈祥得看着我露出了微笑。「好。知道了。吃過晚飯了嗎?」
「啊。。。早些時辰吃過些了。這回兒估計游燈雲要給我送夜宵過來。他要等會我回去了。」我沒想到老僧是走噓寒問暖溫暖路線的開場。
「你可喜歡游燈雲?」老僧再次關心得問道。
「喜歡啊!把酒言歡的朋友。」在島上的時候我們仨經常一塊吃夜宵,烤個串再喝點小酒。說起酒品金寶哥絕對是倒數第一。
「那麼,你喜歡他?」老僧的禪杖往後指了指。
大當家的身體輕微得往後一縮。剛才那種無所謂的氣勢一下掃光,他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翻了個白眼給大當家「你這是什麼表情!還敢瞪我。這輩子跟我比瞪眼姑奶奶只輸過一次!」
「我與這位大當家先生是純粹的商業合作關係。就是一塊賺錢的夥伴。殘酷的現實生活教導我錢非常重要,自己賺錢更重要。能找到一位靠譜的夥伴也是挺難的。」我略帶遺憾的口氣說完就看了大當家一眼。
「用自己身體三分之一的血來救了你。去島上生活了那些年,你看重?」老僧面帶疑惑得問道。
「我很看重,所以出現在這裏。就算是大當家他現在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重新回到這裏是想再看看我的家人過得好不好。」我認真得回答着老僧的。
「然後。。。?」老僧的禪杖放到了條桌上。
「保他周全,以我可及的能力。如能恢復記憶就看大當家自己的決定,是留是走。若走,還和以前一樣我們是「家人般的合作夥伴」。若留,那就是大當家以後自己的生活了。我這個朋友祝願他。」我對着老僧說完並沒有看向大當家,可餘光能感到那個陌生男人在看着我。
「朋友。家人。還有何人是在乎的。」老僧繼續問道。
我笑了一下:「一輩子能擁有這兩個已經是莫大的幸運。我很幸運身邊有。」
老僧深凹空洞的眼睛中終於閃過一道光。他用那道光看着我,蓋過了他原本灰色的雙眼。
「穆冷山。如何?」
我竟沉默了沒有說話想了想開口說道:「希望他能有自己喜歡的生活。」
老僧也沒有說話,眼中的那道光黯淡了下來。
「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老僧點了點頭。
「您吃餃子蘸醋嗎?當然是素餡的。」
「嗯。。。」老僧認真的想了一下。
聽見他的回答我差點感嘆得大叫一聲兒。
老僧非常認真的回答道:「好久沒吃過了。上次是八十多年前。。。」老僧沒有繼續往下說陷入了某段回憶。
看着老僧繼續努力回想我趕緊說道:「酸菜餡的您喜歡嗎?西葫蘆餡的也很好吃,倭瓜餡的,還有茄子餡的。我想等以後有機會,給您做些我最拿手菜品。」
「咳。」站在老僧身後的大當家不知道真的是嗓子不舒服,還是實在忍不住饞的。
「小花都喜歡什麼?」老僧問道。
「我除了最喜歡錢。第二位就是吃。其他的都一般喜歡。保持身體健康是首要。」我兩世的經驗總結啊!發自肺腑的答案。
「錢財看重?」
「是。我覺得能自力更生養活自己,才有能力更好的照顧身邊的人。要是天下能一直風調雨順太太平平下去,那賺錢也不是太重要。可這百年來不是這樣,人禍,天災不斷。願能天下平安吧。」我說完輕嘆了口氣。
老僧安靜得聽完我說的話很久很久沒說話。
我好像是跪在一尊菩薩前祈福一樣,非常虔誠得看着菩薩希望能得到某種啟示。
又過了一會兒老僧還是沒有說話。如若不是我的影風能感覺到對面兩個人極端微弱的喘息,特別是老僧斷斷續續時有時無的氣息,還以為在我對面根本沒有人在。
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老僧陷入深入思考無法自拔了?不會吧。我說的都很通俗易懂啊!吃喝賺錢世界和平什麼。沒說什麼富有哲理感嘆人生的廢話啊?!努力的回想確實沒有啊!還是我說話的語速太快了,讓聽眾覺得可信度差點。他為什麼不說話呢?
在我同樣也在思考的時候,老僧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