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以神御劍
他髮絲雪白，梳理的一絲不苟，簡單的用一柄木簪束起，木簪枯黃，一看就是有些年月了。
面容蒼老，眼角的皺紋顯示出他並不年輕，依稀可以看出清秀的面容。
腰間掛着一大黃葫蘆，雙手負於身後，身姿挺拔。
這不是個老者，更像是個少年。
“悲神封！”暴猿魔君臉色一變，繼而冷哼道，“你居然真的還沒死，從雲端跌落塵埃，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算了。”
不怪暴猿魔君如此，當年他還在金丹期時，碰巧遇到出來歷練的悲神封，就差沒被打的叫爸爸了，若非族中長輩來救，小命都要不保了。
而如今，自己已經元嬰後期，貴為四魔君之一，而悲神封卻是元嬰已廢，不由得產生了報復般的快感。
“我要把你的骨頭一塊一塊的捏碎，悲神封，可別這麼快死了。”
“他就是悲神封嘛，果然是一表人才。”魅惑魔君道，“五百年前，就是他，一人殺穿了當初的四魔君，逆斬四魔君之首，化神初期的神眼魔君嘛。”
“沒錯。”冷淵魔君聲音中帶着絲絲忌憚，“元嬰巔峰修為，逆戰一位化神初期，三位元嬰巔峰，全部擊殺。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成為新的四魔君。”
“哼，不過是秋後的螞蚱。”暴猿魔君冷哼一聲，“現在，他只是個廢人罷了。”
“不可輕敵，剛剛應該就是他救下的許長生。”血殺魔君冷靜道，“畢竟是曾經的逍遙劍仙，也許還有什麼底牌。”
而此刻，蜀山外，一直靜坐在骷髏王座上的大統領東方塑也是微微睜開雙眼，掃視過來，又再次閉上雙眼。
“丹田破碎，經脈寸斷，不足為慮啊，昔日的蜀山雙壁，終究是該塵歸塵土歸土了。”
許長生一閃身，來到悲神封身旁，焦急的問道:“師叔，你怎麼還沒走，你在，蜀山就在啊。”
“哈哈哈，小許子，我一個廢人，怎麼能代表蜀山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蜀山劍技，師叔我啊，只學了個御劍術啊。”
“可是。。。。。。唉，師侄必然護持師叔左右。”許長生嘆了一口氣，擋在悲神封身前，對着四魔君喝道，“雜碎，來啊，衝著你許爺爺來呀。”
“哈哈哈哈，好，這才像我悲神封的師侄，有點少年意氣，可不要學我那師兄，老古董。”
周圍弟子也是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溫文爾雅、一板一眼的掌門居然會說出這樣的粗鄙言語。
一時間，卻又倍感親切，一股熱血湧上心頭，他們早就知道，今日必死。
師叔祖修為已廢，他們都知道，他們更知道，五百年前魔族肆虐，是師叔祖及其師兄妹，以死相爭，救下的他們父輩。
而今，他們與師叔祖並肩戰鬥，雖死不悔。
“蜀山清河峰，弟子蕭山，願死戰。”
“蜀山清月峰，弟子胡威，願死戰。”
“蜀山清河峰，長老薛遠，願死戰。”
“蜀山清雪峰，弟子李琪，願死戰。”
“蜀山清雪峰，長老上官雲珠，願死戰。”
。。。。。。
“好好好，都是我蜀山的好兒郎，你們退下吧。蜀山清酒峰峰主、太上長老悲神封，為你們放一場煙花，賀你們俠肝義膽。”
悲神封輕拍大黃葫蘆，“嗡～”，塞子自動脫落。
“嗯？”東方塑猛然睜眼，“這是？劍氣！”
此刻，場中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攝人的威壓，身軀沉重。
悲神封提起大黃葫蘆，懸空傾倒，酒液卻未滴落在地，漂浮在空中，流成一道酒液長河。
悲神封緩緩傾倒，淡淡說道:“師兄，小師姐，小師妹，小豆芽，今日，神封來尋你們了。”
“是你！”四魔君驚駭不已，“這是什麼？為什麼我的身體動不了了。”
“呵，世人皆以氣御劍，而我，以神御劍。”悲神封淡淡一笑，身體散發出陣陣微光。
“以神御劍？”許長生一愣，臉色大變，“不可，師叔，元神消散，您會魂飛魄散的！”
修行者初期，靈魂、意識、肉身三者獨立，肉身死亡，意識消散，而靈魂卻可保留，可入輪迴；也可轉修靈魂，成為靈族。
世人皆認為仍是同一人，但是悲神封知道，這不過是一朵相似的花罷了。
而修行到化神之後，意識與靈魂相容，形成元神，元神不滅，重塑肉身不過等閑；但元神消散，則魂歸虛無。
五百年前一戰，悲神封逆伐化神，強行踏入化神期，雖然片刻后跌落，甚至元嬰消散，金丹破碎，但是形成了殘破的元神。
“小許子，你果然天資聰穎啊。沒錯，就是以元神御劍。”
“不可能！”冷淵魔君咬牙道，“元神如此脆弱，尚未靠近劍氣，就會被劍氣消融，何況你哪來的劍氣。”
“嘖嘖嘖。”悲神封咂咂嘴，散發的光芒緩緩融入酒液長河，“元神消融可不是劍氣所致奧。”
“沒錯。”東方塑不知何時來到了悲神封對面，贊同道，“元神之所以被劍氣消融，其實是元神選擇的自我消融。”
“劍氣鋒銳，觸及元神，是深入靈魂的痛苦，元神意識無法承受，選擇自我消融，看上去彷彿是被劍氣所消。”
東方塑繼續道:“所以劍修一旦躋身化神，可在化神稱雄，世人稱之為——劍仙。”
“而以神御劍，只要元神能承受的了劍氣的鋒芒，那麼就完全可以實現，不過。。。。。。”
東方塑右手一揮，百萬魔軍頓時感覺到威壓消失，恢復了行動能力。
“以你這殘破元神，縱然可以使出御劍決，又能如何，不過垂死掙扎罷了。”
“我說的對嗎？逍遙劍仙？”東方塑大笑道，“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蜀山御劍決，自你逍遙劍仙起，聞名天下，現在就讓我看看，還有幾分威力。”
“咳咳咳。”悲神封忍不住咳嗽兩聲，身軀不再挺拔，元神越發暗淡，“快了，快了，不知你可曾聽過，蜀山萬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