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74 雛田，未曾實現的重逢

擁有着棕黃長發的女性倒在自己身上，隨着自己手裏的苦無插入她的身體，一縷鮮紅從她唇邊漏出，——在月光下得以照見這一幕的藥師兜無法動作。

「你……是誰？」

這是……噩夢……

「你……是誰？」

「你——是誰——？？！！」

被沉重的悲傷和憤怒壓的喘不過氣來的藥師兜看着虛弱的女性下一瞬間突然扭曲了面容，一把抓住了他的喉嚨，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苦無，向他揮下——

「啊」

然後一切都消失不見，黑暗之中只有一聲低低的笑聲從遙遠之處傳來。

「這麼快就清醒過來了」

纖細白皙的手掌從黑暗中伸出，伸手掐住他的兩頰，——明明只是小孩子的手，卻在被抓住的一瞬間感到了難以言喻的恐懼，感官融化，整個人的神經受到愚弄般使他感覺整個人變形、拉長、扭曲。

黑色的天空與深紅大地的不詳世界之中，正收回手、仰望着他的孩子，標誌性的白色雙眼和長發，專屬於日向家的白色制式服裝，即使數年不見，也能一眼看出對方的身份。

——日向輝夜。

「——唔！」

短暫的混沌之後，藥師兜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拳頭大的尖刺從背後猛然穿透他的身體生長出來，先是肩膀、膝蓋，然後是大腿和腹部，痛覺在事實發現之後才姍姍來遲——

明明知道是幻覺，□□撕裂開的帶來的實感和疼痛，鮮血流淌、打濕衣物的觸覺，卻如現實般真實，以至於大腦痛苦不堪。

「……咳、哈哈」

低頭咳出一口血的銀髮青年明明正經受着拷問般的痛楚，卻依舊發出了低笑聲。

「真是……受不了，你們這種怪物，難怪大蛇丸大人一直對你念念不忘，不過是區區幾年的時間，居然成長到這種地步……」

一刻鐘前，地面塌陷的瞬間，隨着飛射而出的苦無一起出現的日向輝夜突擊了他們三人，在混亂之中使用替身術他手裏搶走日向雛田的同時，利用□□和陷阱乾脆利落的收割了另外兩人的性命。

「真噁心」

像是無法忍受般，作嘔。

「——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欺負我可愛的妹妹就這麼高興嗎？妄想用你那骯髒的黑暗指染她的人生、把她幸福又平凡的生活搞得一團糟，對你這種渣滓，——我實在沒什麼耐心」

輝夜看着藥師兜，在她身邊，一個人形的存在毫無預兆的隆起，變化，褪去，一張熟悉的臉顯露了出來，然後是她散落下來的柔軟的棕黃長發和修女的服裝，以及她手中對準了他的短刀。

這正是剛剛輝夜乘他意志薄弱之時施展【奈落見之術】出現的女人。院長……

青年冷靜的面容破裂了：「……！你這傢伙……！」

輝夜張開手，將他狼狽的身姿收於掌心。

「他人永遠是他人，無法理解當事人的痛苦，既然傷害了我重要的孩子，你也應該稍微感受一下我的心情才對——」

雙目無神的修女舉起刀，毫無停滯的插進了他的身軀。

「我記得你的名字，藥師兜。我也記住了這個女人的模樣，我會去調查和你們有關的任何人，如果你想要逃走，如果那孩子再度受到像今天這樣的傷害」

修女轉動刀刃，抽出，帶出青年腹中的某些組織，然後機械般重複。

「對，我會像這樣讓【他們】也嘗嘗你所造成的傷口有多痛」

純白的惡鬼注視着他，滿懷惡意，低語。

無法移開目光——藥師兜就這樣盯着那惡鬼。

——那凜冽的殺氣讓藥師兜知道她絕非虛言，那純粹的愛意讓藥師兜覺得可怖，正如他的主人所說的那般，這是頭披着普通人類孩子皮囊的邪魔，她是純粹的天使，亦是純粹的惡魔。

同時兼具難以言喻的純真和殘酷於一身的她有着絕非常人能夠理解的認知。

——這就是大蛇丸一心想要得到的完美的【容器】！

「不要着急，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

最後，在藥師兜失去形狀的精神空間之中，只剩下這麼一句話。

此時，森林。

得救的犬冢牙和油女志乃坐在樹邊休息，輝夜解決了疑似木葉叛忍的三人組，接過□□懷抱着的日向雛田，丟給他們幾顆藥丸，兩人接住，對視一眼，點點頭，咽了下去。

「抱歉，連累你們了」

輝夜手上覆著一層查克拉，一一拂過雛田身上的傷口，綠色的能量也隨着接觸扎進她的經脈，恢複查克拉，治療着她目前為止受到的各種暗傷。

另一邊□□也分別抓住了犬冢牙和油女志乃的手臂，給他們治療。

雖然影分身會暫時性的分走她本身的藍條，但是這些損失比起輝夜自然回復的速度來說就算不上什麼了。

讓昏迷過去的雛田躺在自己膝蓋上，輝夜一邊撫摸着她柔軟的長發，一邊垂眼看着她逐漸平和的臉龐：「這次多虧了你們，我作為家人很感謝你們，真的……謝謝」

犬冢牙死裏逃生，爽朗道：「雛田是我們的一員，這是當然的事情！」

帶着墨鏡，用衣領遮去半張臉的油女志乃點了點頭，然後道：「他們是沖你來的」

輝夜手一頓：「是啊，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們不必為此擔心」

然後她半跪在地，將雛田平躺着放在他們身旁：「我不能久留，小雛田就拜託你們了，她一刻鐘之中就會醒來，之後你們就快點趕去中心塔，不能排除還有刺客的可能性，你們一定要小心」

「等等！雛田一直找你！你就不想對她說些什麼嗎？你不是她很重要的人嗎？！」

「……」

面對犬冢牙天真的質問，輝夜只是沉默，「我是被家族驅逐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們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我出現的事，這是我的私心」

「我……希望她能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獲得她的幸福，這樣就好」

說這話時，她看着雛田繃帶脫落下露出的粗糙難堪的手掌，眼神沉下——【真是個笨蛋】——無聲的嘆了口氣，「我有任務在身，貿然的探究我的事情只會給她和你們帶來更多的危險」

油女志乃：「……我知道了」

犬冢牙：「志乃！你明明知道雛田她……！」

油女志乃搖了搖頭，抬手阻止了牙的話語：「牙，這是日向家和村子的事，不是我們能干涉的範圍，她也有保密的義務」

輝夜禮貌性的點了點頭：「謝謝你，油女家的孩子。我會向火影大人和日足大人報告這件事，絕不會再出現這種意外，那麼，再見」

輝夜最後向身後看了一眼，沒說什麼，消失在原地。

一隻白絕在輝夜的命令下在地下悄悄跟隨三人組，直到他們平安到達中心塔。

「果然在那邊……嗎？」

連接了某隻白絕的視野的輝夜終於捕捉到了大蛇丸的身影，和預想的一樣，他最終還是親自去了主角團那邊，雛田在他看來恐怕不過是用來釣出她的誘餌。

找到目標的輝夜在一棵樹枝上停下來，閉上眼，專心看着宇智波佐助在偽裝成雨隱村考生的大蛇丸面前大秀「翻花繩」的轉播，那邊的戰況概括一下就是一句話：

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傷害二點五。大boss血虐新手村主角團，圖個啥啊？

遠處，大蛇丸在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櫻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輕易的一一崩斷了困住他的鋼絲，□□在剛剛的戰鬥中變得皺皺巴巴、破爛不堪，露出了一塊他死者般青白的肌膚，金色的蛇瞳散發著妖異的光彩。

毒蛇般的男人向另一邊的少年伸出手。

「小小年紀就能把寫輪眼的威力發揮到這種程度，不愧是宇智波家的人，我還真是想要的到你……該說不愧是鼬的弟弟嗎？」

原來如此，在【曉】那邊襲擊鼬失敗，她也處於下落不明狀態的前提下，大蛇丸把主意打到了更為年幼、更好控制的宇智波佐助身上了。

輝夜瞬間明白了大蛇丸的算盤。簡直一目了然。

被親哥哥屠滅全族、懷抱着復仇之火的天才少年——還有什麼比這更加完美的素材呢？

但是，他到底想做什麼？這是輝夜唯一不曾得知的真相，執着於更為優秀的他人的大蛇丸，他——到底獲得了怎樣的【永生】？

另一邊，大蛇丸正在結印，因為臉上的死皮更顯恐怖的臉龐露出詭異的微笑，下一秒他的頭顱脫離了身體，——不，並不是那樣，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他的脖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變長了！

細長而柔軟的脖頸、如同毒蛇般彈射出去，僅僅一個眨眼便跨越了兩方之間數米的空間，咬住了幼狼毫無防備、纖細的脖頸。

作為獵物的宇智波佐助發出了無法忍耐的尖叫。

「！」

他在做什麼？！他把什麼東西注入到了宇智波佐助的體內？！毒素，還是其他什麼？！

輝夜猛地錘了一下旁邊的樹榦。可惡，要是擁有白眼的她本人在現場的話！

只有正常視力的白絕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輝夜只能看着大蛇丸收回自己的頭顱，宇智波佐助倒在了樹枝上，最終大蛇丸留下一句「我等着你來找我，佐助君」，便融入樹枝之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