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72 考場外的考驗
「小夜負責的入口、是幾號?」
我愛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面前,手鞠和勘九郎照舊跟在他身後,似乎因為接下來接連幾天的團隊合作惴惴不安。
「41」輝夜舉了舉手裏的鑰匙,金屬制的號碼牌露出略帶銹跡的數字。
「……是嗎」
明明依舊是毫無波動的臉,但是少年陡然低落下去的語氣實在讓人難以忽視,與此同時那沮喪變成了冷淡的不爽,因為這幾天總是在一起的原因,我愛羅也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變得相當粘人起來了。
「不要那麼失望啊,只是幾天時間,再說了,我愛羅的話肯定馬上就能到達終點的吧」
輝夜歪了歪頭,白色的面巾下是一點小小的下巴,嘴唇勾起來,她的聲音裏帶着無奈的笑意,像是被那柔軟的寬容刺傷了一樣,我愛羅撇開了眼,聽到她說,「那,我在終點迎接我愛羅,怎麼樣?」
「……小夜、也有工作」
「我沒關係。我愛羅也要小心,不要受傷」
手下的我愛羅淡藍色的眼眸因為這句話動搖地微微收縮,似乎有什麼在他眼中飛快閃過,最後還是紅着臉點了點頭,倒是他身後姐弟露出了寫着「與其擔心這種傢伙還不如擔心他的對手」的表情。
「我會第一個見到你」
我愛羅堅定的眼神注視着她。
「哎呀,倒也不用那麼有幹勁……」畢竟她這裏也有點事情要處理。
靈光一閃,輝夜豎起一根手指,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道,「不如我們來增加點難度怎麼樣,我愛羅?」
我愛羅看着她的手指指向自己身後,在那裏的手鞠和勘九郎立馬繃緊了身體,「要是我愛羅也能保護這兩個人平安到達終點,我就答應我愛羅我能力範圍的一個要求,如何?」
「……」
我愛羅皺着眉頭看了哥哥姐姐的一眼,那死亡凝視讓兩人不寒而慄,就在他們要張口要說什麼的時候,他回頭問道,「到什麼程度才算【保護】?」
「嗯,也是,」
輝夜考慮了一秒,「在保證生命的前提下,意識清醒,四肢健全,無重傷」
於是我愛羅表示同意,轉頭對手鞠和勘九郎道:「聽到了嗎,你們兩個,做得到吧?」
被他救了這種事情根本無法想像,被他殺掉還差不多!但是手鞠還是立馬露出了十分勉強的笑容:「當然了,我愛羅,這種程度還不用你費心」
「喂,要走了!你們三個!」
「終點見~」
負責人催促,輝夜揮手,三人轉身離去。勘九郎最後頓了頓,落後一步,不甘的瞪了她一眼,動了動嘴巴,無聲說道——「多管閑事」。
哎呀哎呀。
「可以出發了嗎?負責人」
以黑髮少年為首的三人組來到她面前,那投來冷淡眼神和詢問的少年正是記憶中的熟悉又陌生的人。
「當然。天天、洛克李,還有……日向寧次、對吧?」
慢慢念出最後那個名字,像是在咀嚼着字眼似的,讓少年不漏痕迹的皺了皺眉,輝夜隨即側身,「請隨我來」
輝夜提起腳步在前引路,三人追隨其後,不過十分鐘就到了41號入口,等待主考官發動信號。
三個孩子都不是健談的性格,也不交談,默契的在門口等候。
就在輝夜估摸着還有三分鐘的時候,還是一直「默默」注視着輝夜的小李舉手了:「負責人,我有問題!」好熟悉的開場,這傢伙還真的一點都沒有變啊。一下子就讓她清晰回憶起兩個人初次見面的實戰課。
在輝夜示意之下,小李瞪大圓圓的眼睛,問道:「您的發色、很少見呢,讓在下想起以前的同學,能請問一下您的名字嗎?」
一直目不斜視的寧次也投來了目光。
一邊的天天露出一副「真受不了你」的表情,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喂,小李你又在幹什麼啊!馬上就要考試了啊」
「但是,這真的是很重要的問題,我是認真的!這是男人的直覺!是吧,寧次?!」
野獸的直覺嗎你。
「別把寧次和你相提並論啦」
就是說啦。
「再說,真的假的啊你、這可是監考老師哦……雖然矮了點」
我聽到了。
「……」
作為當事人保持着巍然不動的姿態,不過此刻她並沒有露出親切的笑容,而是用着清脆悅耳的聲音這樣答道,「還有一分鐘,請準備」
這下小李只好閉上嘴,雙手放在身後,俯身重心前移,做好了衝刺的準備。
「考試——開始」
輝夜最後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低聲道:「在終點再見吧。不必擔心,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寧次、哥哥」
風聲蕭蕭,人去無影。
這次也是,擦肩而過啊,笨蛋寧次。輝夜鎖上門,正因為他總是那樣堅定的注視着前方,才總是注意不到身邊的視野盲區。
雖然這樣有點寂寞,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寧次和我愛羅是不同的。我愛羅他,在滿是謊言和背叛的環境之中為了排除不利於自己生存的東西,一路拚命努力過來。雖然得到了【愛】卻不自知,那麼,如果沒有人毫無條件地給予讚賞和認同,他遲早有一天會壞掉。
但是寧次不一樣,他背負着的不僅僅只是自己所痛恨的命運,還有一族重生的希望,就算現在德間能夠代替他的位置,但是總有一天他要站在一族的對立面,完成他要完成的事情。
為了他自己,為了他的父親,為了他的後代,為了他所重視的家人,一切的一切,他一定會走上那條道路。
是的,只要打開【鳥籠】的門——
【只有你和雛田、希望你們能獲得幸福】
這是只屬於輝夜,那孩子的小小的私心。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要做的事情還是很多。
眼前晃動起來,視野內的一切變成負片,所有一切劃分為深色和亮色,宛如從天空之上俯視一切般看到了下一步從腳下陷落的陷阱,爆破符啟動、爆炸,自己的身影埋沒於煙塵之中——
從那其中逃出的自己小腿負傷,躲開了不知從哪裏射出的苦無,接着被牽引着苦無的鋼絲纏住,然後火遁迎面撲來,時間停格,景物從火焰之中不斷拉近,看到了絲線的盡頭,攻擊的源頭——
——這就是接下來一分鐘的未來。
雖然說「神無」是能夠預知未來的寫輪眼——但實際上也不過是通過已知的信息計算得出的結論,一旦有意外出現,總是能輕易將之改變。
真正的命運(劇情)可沒有那麼簡單。
但是自己畢竟只是試用部下的技能,並不是真正的主人,說不定在止水那裏會有更強的潛力。
這樣想着,如預料中那樣面前出現了足夠將她吞噬的火球。
直接擊中。
不。
火球分成了兩半。
暗處的忍者不自覺的睜大了眼睛。
在爆炸引起的餘燼之中,木屑四飛掉落,一時間大量的雜物遮擋了視線,就在這時候從另一邊一手撥開塵霧的銀髮少女從那風旋之中沖了出來。
電光閃動,腳尖點在地上,帶來驚人的跳躍,已經暴露藏身之處的刺客接連射出的苦無綴在她身後,但是她手中的忍刀流利的斬斷鋼絲,用刀尖挑起失去方向的暗器阻斷對方去路,她的速度很快,目標又過於明確,轉瞬之間就接近了他——
刺客抽出苦無與她對峙,武器鏗鏘作響,對手的刀術卻比想像中還要純熟、密不透風,讓他不得不儘力對抗。
這傢伙——
下一瞬間,輝夜趁着空隙砍中了他的手臂,接着反刀插進了他的大腿,但是對方連一瞬間的僵直都沒有,披風被風掀起,露出裏面的東西,於是她轉而一腳踢中對方的腦袋,讓他飛了出去,落到了另一邊的灌木叢里,爆炸如預料的發生了。
一個身影從爆炸的地點上面掉了下來。
一直監視着這場戰鬥、蠢蠢欲動的第三者。
「用新鮮的屍體做成傀儡伏擊,裏面又貼滿了起爆符,真是狡猾」
鮮血滴落地面,輝夜提着刀轉身,「這可太拙劣了,你的表演」
「畢竟我也只不過是個半路出家的傀儡師」
偽裝脫落,黃髮的蒙面青年出現在樹下,穿着與暗殺者相匹配的毫無標識的服裝,眼中一片深藍海潮。
「所以,還要打嗎?」
輝夜舉刀對準了他,「我這邊倒是無所謂,反正煩人的蟲子已經死掉了,陪你玩玩也無妨」
「……你看上去很餘裕呢,對自己的能力就這麼自信嗎?」
和平時悠閑溫和的模樣不同,此時的少女更像是捕獵完畢后懶懶舔舐爪子的猛獸,明明只是和那些考生差不多的年紀,刺骨的寒意卻沉沉的、壓着地面席捲而來,這股氣勢就是那份強大最簡單直接的表現,給對方帶來絕對性的下位感。明明只是個中忍。
「嗯?」
輝夜歪了歪頭,漫不經心的用刀背敲了敲肩膀,「我倒是無所謂,但是你那邊會為難的吧——要是你死在這裏的話」
「!」
【忍法·雷遁刀——】
「【雷暴】」
兩個字吐出口,不過是舉刀的一瞬,藍色的電光已在刀尖匯聚成小小的高壓球體,下一秒毫無預兆的急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