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長老發威
李宛晴站起身,看到有幾個黑甲衛竟然有了生理反應,心中冷冷一笑,抬腿踢了他們每人一腳,痛得他們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同時也將他們像沙包一樣踢到了空中。
她揮手凝起一個巨大的光罩,將他們全都罩了進去,高高地懸浮在她身後,耳聽着武士們慘叫連天,她卻擺出一幅優雅儀態,腳下生出一團白雲,托着她曼妙的身姿向寒煙湖飛去。
長裙如霧,青絲舞風,幾息之後,李宛晴便飛到寒煙湖的中央,那裏有一個小島,島上草木蔥鬱,繁花似錦,一些飛鳥和動物在島上自由出沒,島上還建有一些華美大氣的建築,諸如屋宇、涼亭、迴廊、花園、假山等。總之,島上風景如畫,宜家宜居。但是李家只把它建成了一個偶爾來遊玩一下的閑置小島。
李宛晴玉手一揮,光罩中的八人便連成一線,「撲通撲通」掉進湖裏。湖面上濺起老高的水花,驚起一群毛色絢麗的水鳥,飛出很遠才又落到湖面上。
李宛晴扔完人,拍了拍手就要往碧鱗山莊飛去。誰知那湖水突然沸騰起來,翻湧起巨大的水花,像佛下面有一座火山快要噴發了一般。
李宛晴驚疑道:「這是……」
一個悶雷般的聲音從湖底傳來:「是誰亂扔東西?怎麼全都扔進我鼻孔里了?」
李宛晴嚇了一跳,電光火石間,腦子裏想起一個傳說,暗自道:「聽老一輩講,這湖裏住着我們李家的護族神獸,活了有幾千年了,最近幾百年都沒露過面,沒想到今天竟然誤打誤撞驚動了他老人家!」
她忙迴轉身來,在白雲上對着湖心小島盈盈施禮,一幅柔弱無辜的樣子,道:「神蛟老祖請原諒!弟了李宛晴……特意送了幾個入侵者給老祖進餐,一時沒看準位置,丟到了您的鼻孔里,還請老祖原諒!」心中暗自腹誹:「老祖你的鼻孔是有多大啊?能裝得下八個大漢?!」
那聲音道:「你這小女娃子,怎麼這麼不懂事?以我的修為,還用得着吃這些骯髒東西嗎?今後別再亂扔東西下來了。這種沒用的東西就扔給森林中那些低級妖獸吃吧!」
湖中突然射出一條巨大的水柱,水柱中裹着八名赤條條的武士,宛如炮彈掠過長空,直接向十多公裡外的原始森林飛射而去。
森林中棲息的妖獸和妖禽被驚起,呼啦呼飛起一大群,同時傳來鳥類的尖鳴和妖獸的大吼。僅從吼聲來判斷,那都是體積龐大的巨型妖獸。
像這種修鍊到結丹境的武士,放在任何一個宗派或家族都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他們的每一雨血肉中都富含充沛的能量,妖獸吃了是會提升修為的,足以抵過平常十幾年的修鍊。但是湖底的神蛟老祖卻嫌棄他們骯髒低級,直接扔給森林裏中的妖獸了。
那麼神蛟老祖有多強大?這個問題無人能答,就連李家年紀最大的化神老祖都不知道答案!
李宛晴一吐舌頭,忙堆出一臉笑容道:「神蛟老祖真厲害!弟子佩服!弟子敬仰!弟子崇拜!弟子有事……弟子告辭!」慌忙轉身飛走了。
心裏還有一句話沒敢說出來:「剛才輝天表哥和雪遇被傷成那樣,你就算只打個噴嚏也足以將曾則勝他們弄死,你咋不出來嚇唬嚇唬那個狗屁公主呢?」
西北方向大約兩百里的位置,這裏依然是神葯山脈範圍,金輝公主和曾則勝坐在一頭巨大的紅角翼龍身上,正不緊不慢地往北方飛去。她的侍女和護衛都坐在另一頭紅角翼龍背上。
帝都黃金城位於黃金帝國北部,距離神葯山脈有幾萬里的路程,他們沒打算就這麼飛回去,而是打算用一天的時間飛到離此最近的賀蘭郡,然後在賀蘭郡借用「庚金千翼船」的傳送門,瞬間就能回到黃金城。
江別春沒跟他們在一起。通過那個空間通道離開寒煙湖后,他一句話沒說就迅速離開,就連金輝公主的當初許給他的報酬都不要了,告辭的話都沒有一句,果斷回神木教去了。
暖風吹拂着金輝公主披散的長發,使她看去又仙又美,只是一張美艷的臉蛋冷得像塊冰,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恨意。冷輝天對她怨毒的咒罵一直在腦海中反覆響起,折磨着她的每一根神經,讓她心痛如絞,也讓她恨得咬牙切齒。
但是,所有惡毒的咒罵都比不上冷輝天那一句「你的清白與我何干」。
當時的原話是:「你的清白與我何干?你自己行為不檢點輕賤了自己,卻要我為你負責,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天下不檢點的女人那麼多,難道全都要我冷輝天來負責?成紫玥,你殺我嬌妻,傷我愛子,我冷輝天今生與你不死不休!」
她恨恨地想:我的清白與你何干?難道不是你奪走了我的處子之身嗎?你竟然還說是我自己行為不檢點!自輕自賤!我成紫玥一向高傲自負甚至目空一切,除了你之外,我又何曾將天下男子放在眼裏?
你居然說我的清白與你何干!
她從懷裏取出一根碧玉長笛,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笛身,最終停留在笛子上刻的一行小字上——冷輝天親制。腦海里又浮現起幾年前那奢侈華美的場景……
那是她在自己行宮中舉辦的一場豪華夜宴,邀請了黃金帝國所有的青年俊傑赴宴,黑去蚨、江別春、莫惠銘、舞千江、冷輝天、舞千月……數十個俊男美女歡聚一堂,大家歡聲笑語相談甚歡,人人皆盛讚她的絕世美貌與高貴風姿,當然,也讚美了宴會上的靈食與美酒。
那酒……那酒實在珍貴,乃是用各種靈藥靈果釀造而成,喝了可以提升修為,所以每個客人都忍不住開懷暢飲。若不是為了拉攏這些所謂的天才,她又怎麼捨得拿出來宴客?
所有的人都喝醉了,她也醉了。
第二天中午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是赤條條地躺在床上,體內那層破掉的膜和床上的血跡宣示她已不是處子之身了。模糊的記憶中,似乎與自己交頸纏綿的男子英俊又帥氣,溫柔又狂野,正是自己暗戀已久的冷輝天。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在枕下還找到了這支碧玉長笛,上面有「冷輝天親制」幾個字。玉笛是用極其珍稀的魔音翡翠製成。魔音翡翠十分罕見,最適合用來製作樂器類法寶,吹奏出來的聲音最能影響人的心神意志,可以讓人陷入幻境中而不自知。
她非常清楚冷輝天當年為了尋找魔音翡翠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曾經走遍了名山大川而一無所獲,最後還是她利用帝國的消息網絡幫着找到了一絲線索,冷輝天才在一處古迹中尋得一大塊魔音翡翠。
冷輝天最後用魔音翡翠製成了什麼樂器她並不知道,不過這支玉笛就是最好的證明,這難道不是他留下來的定情信物嗎?
他竟然說我的清白與他何干!難不成,還有人冒充陷害他不成?誰能?誰敢?
金輝公主正沉浸在回憶之中,身下的紅角翼龍突然發出一聲驚鳴,驟然降慢了飛行速度。
同時,曾則勝突然起身喝道:「公主小心!」
前面,一個紅袍老人正從一個透明的漩渦中鑽出來,目光一掃,便落在了金輝公主和曾則勝的臉上,冷冷一笑,說道:「在寒煙湖撒了野就想跑嗎?覺得我李家軟弱可欺是嗎?」
曾則勝趕緊行禮道:「前輩息怒!我們……」
紅袍老人探手一抓,雙方相距自少兩百多米,他卻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只見手臂上紅光一閃,就一把將曾則勝抓了過去,捏着他的脖子道:「我們李家以煉丹行醫為主,不太喜歡好勇鬥狠,但這並不表示我們李家可以任人欺負!就算你是神木教的弟子也不行!」
然後隨手朝地面一扔,曾則勝便如同隕石般飛射出去,狠狠地砸在一座山峰上,把山峰砸出一個大洞,大洞四周佈滿裂紋,山搖地動,木斷石崩,他整個人消失在那深洞之中。
金輝公主勃然大怒,厲聲道:「大膽!你可知道本宮乃是帝國的金輝……」
她話沒說完,身體便就不由自主地往老人手中飛去,下一秒便被扼住了脖子。
老人冷冷地道:「什麼狗屁公主?我李家隨便一個女子都你高貴!比你美麗!你就算是成家的公主,也不該到我李家來耀武揚威,更不該出手殺人!看在成傾鼎那臭小子的面子上,我也不殺你,但必須給你點教訓,讓你記住,永遠不要來我李家撒野!」
說完隨手一拋,金輝公主便像根破麻袋似的往高空飛去。她正欲施法穩住身形,下面又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把她硬生生地吸扯下去,竟再次落入老人的手中。老人又將她隨手扔出去,再用法力將她吸回來,再扔出去,再吸回來……
「快保護公主!」另一頭紅角翼龍的背上,還坐着幾名她的侍女和黑甲衛。當即便有人大喊着衝過來,意欲救下金輝公主。
可是以他們的修為,哪裏近得了老人的身子?反倒被老人一揮衣袖,跟拂去塵埃一般,將他們掃得橫七豎八,在空中亂翻亂滾,互相碰撞,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黑甲衛的出現似乎給了老人以靈感。他把金輝公主當成了鉛球,一次又一次地空投出去,每次都要砸中一人,被砸的人若是摔落地面或是逃走避開,便會被他用法力強行攝回。
所以,老人家是一砸一個準,絕無落空。而被砸的人則鼻青臉腫、骨頭斷裂、大口吐血,大塊紅腫、鬼哭狼嚎、慘叫連天。篳趣閣
如此反覆數十次,金輝公主這個人肉鉛球把每個人都砸了三遍以上。
直到曾則勝渾身是血地從山體內飛出來,大喊道:「還請前輩手下留情!今日我們去寒煙湖辦事,乃是解決小輩之間的恩怨,而前輩是李家修鍊了幾百年的高人,您親自動手欺負我們這些小輩,傳出去怕是不好聽吧?」
老人便停了手,他也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親自出手對付這些小輩實在有些丟臉,將來碰上各家各派的老傢伙,可能會被嘲笑。
抬眼看到所有的衛士和侍女都被自己砸得鼻青臉腫、披頭散髮、慘不忍睹,老人心裏的氣也消了大半,便道:「你說得對!輩份這東西有時候還真能約束人!不過我想問你,你叫曾則勝是吧?你是江別春的師叔是吧?」
曾則勝虛弱點頭:「是!請問前輩是李家的哪位高人?」說著便又咳出一口血來。
老人道:「老夫李如雲,李家的九長老。哎!你先別管我是誰,你既然要用輩份來約束我,那你可曾想過,冷輝天跟江別春乃是同輩之人,你比冷輝天可要高出一輩,為何就好意思對他出手?而且你還是帶領軍隊去圍殺他全家!」
帶領軍隊?侍衛和軍隊可是兩種概念,這頂帽子扣得有點大。
曾則勝忙道:「前輩言重了!不過是區區幾名侍衛,哪裏有什麼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