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
突然想起了一句話,男人致死都是少年。我想一定是這樣理解的吧!歷經千山苦難,滄桑了肉體,卻依舊忘記不了內心炙熱的夢。
那年的夏天,風走的快了一些,捲起了的灰塵在陽光下顯的晶瑩剔透,這人間污垢好似鑽石一般閃耀。真是明確了一文不值的東西,當你把它和心間的美好做掛鈎,這樣一文不值也會變得價值連城。
蟬鳴四起,陽光帶着炙熱的溫度射向大地,帶來了光明也熱了狗子。一隻黑乎乎的小狗歪着頭,平躺在樹蔭下,無精打採的看着前方。直到那道身影突然出現,小狗突然立起了身體直奔了過去。
肖末看着向著他奔來的狗子,嘴角帶着微笑,那肉嘟嘟的小樣子和傻乎乎的狗臉好似治癒了他的炎熱。
“你這狗子,大熱天還跟着我亂跑,小心被壞人抓去做火鍋。”
肖末舉起狗來,將它像小孩一般舉的高高的,然後將小狗變作了飛機向著遠方一路奔去。
這個夏天少年與他的小狗一起奔跑在炎熱的陽光下,訴說著一個平凡的故事。
肖末喘着粗氣,坐在了公園長崎上,小狗在他腳邊趴着,動也懶動,塌拉着舌頭,狗頭歪靠在地上好似這樣可以減少一絲熱量。
公園裏面中滿了竹子,長長的遮住了藍天,入目全是綠油油的。風從排列密集的竹林穿過,帶着呼嘯的聲音,肖末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面前平靜的湖水,又看着魚從面前游過,忍不住從地上拾起了一塊石頭,輕輕的丟進了水中。石頭不大卻濺起了水花,驚擾了魚,也驚動了旁邊小息的人。
肖末聽見了呼聲,轉頭看去,旁邊湖邊坐着一名畫家。本來在專心致志用手中的筆畫著人世間的風景,不想遇見了頑皮少年郎驚醒了她漫無邊際的幻想。
女孩看着比肖末大一點,帶着一定大大的米色帽子遮住了陽光的熱度。一身白色裙子有點長坐在了椅子上就拖到了草地上,遮住了花朵也髒了裙子。
帽子下一雙平靜的雙眼此時正盯着肖末看,平靜的像湖水。
肖末看見了畫板上女孩剛剛畫到了的魚,此時已經被他驚走,跑到了遠處估計在也不能給少女做模特。
看着少女平靜下的怒氣,肖末笑了笑腦海裏面千種方法迴轉,嘴卻下意識開口說道:“這魚也是,迫不及待的想從你的畫裏面逃走,你看你這算不算是神筆馬良!畫畫的最高境界,這一般人估計領悟不了,還得是您啊!劉姐姐。”
顯然少年和少女是認識的,不然也不會開如此玩笑。肆無忌憚的,沒有顧忌的,直來直去的。
劉露霜冷着臉看着他,嘴角撇了撇,轉頭看着面前的畫,露出了哭鬧的表情。這風景已畫大半,魚卻跑了,留下的只要空蕩蕩的景實在是看不下去。
肖末眼睛轉了轉,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抱起了腳底酣睡的狗子,好似獻寶一般說道:“劉姐姐你瞅瞅,我兩多和諧要不畫我們?”
劉露霜看着面前傻兮兮的少年,又看見他手中捧着的小狗,那小狗剛剛睡的正舒服,突然被抱了起來,這個時候還帶着一絲驚恐。
看着他們的傻樣,劉露霜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容乾淨,又甜美直勾勾的撞進了少年心中。肖末感覺自己的心臟突然急速跳到了一下,那咚咚的聲音大到出現在了自己腦海裏面。或許不管過去多久,不管人世如何變遷,印在腦海裏面那美好的記憶可能會永遠留存。比鑽石還要閃耀,
比寶石還要珍貴,比古董更值得收藏。
原來她笑死了是這樣好看?一句疑問句突然出現在了肖末心中。接着更大的疑問來了,我是不是喜歡她?
被自己的疑問嚇了一跳,此間少年突然慌亂了起來,抱着狗子揉着它的狗頭來做是掩試。
劉露霜嘆了口氣,收拾起了畫具,歪着頭對着少年說道:“你要沒有事情還不如回去做作業,小心阿姨又罵你!暑假不是要完了嘛,馬上要高考了還是這樣鬧騰,小心考不上大學!”
肖末撇了撇的嘴,不客氣的看着她,此時的羞澀已經被無情的現實擊碎。
“作業這個東西不到最後一天,我是不會去面對他的!”
劉露霜無語的看着他,最後輕聲嘆息道:“隨你開心!”
兩人就這樣分道揚鑣,他過他的平安路,她走她的獨木橋。劉露霜比肖末大幾歲已經考上了大學,現在正在考慮未來的事情。而此刻在她眼前那稚嫩不成熟的肖末卻是讓她頭疼,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家弟弟天天不成器,就知道到處亂跑夥同一堆夥伴在這小縣城裏面呼風喚雨的。看着長不大的肖末,劉露霜無奈卻又沒有辦法,她自己也在為了內心的夢搖擺不定。在現實的催促和理想的美好兩邊搖擺不定,不斷的試探路線卻依舊模糊不清,看不清也摸不清。
小城安靜,沒有過大的喧囂,這樣的寧靜卻留不住年輕人對大城市的嚮往。飛蛾撲火總是被遙不可及卻又近在咫尺的光吸引,你看得見卻又摸不到,但是就因為看得見所以才吸引人跳進去。
哪怕是無底的黑,會遮住你所有的光,你還是會想要以身犯險用自己微弱的光照耀一片凈土。
而劉露霜就是這樣的人,她的心比天還要高,總是想着以夢為馬奔跑在實現夢的路上。而肖末恰恰相反,得過且過安然的享受着片刻的安寧和虛妄的歡愉。
肖末站在竹林陰影間,光影錯開分佈在了他的臉上,少年此刻雙眼深沉的看着慢慢離開的她。直到走遠消失在眼前,他才放下了笑容。
有的時候看向遠方也是一種幸福,因為有一些人想要注視卻又不可得。背影雖抓不到,但是可以給你無盡的動力。
少年看着懷裏安靜的小狗,忍不住摸了摸它的頭,眼神溫柔的看着它說道:“豆豆啊,豆豆,只是為了在看看你,我卻經歷的千山萬水。不過都無所謂,不管千山孤寂我還是那個我,永遠不會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