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7章 賊首
李忠道：「哥幾個今晚少喝多吃，明早返程，路上得加倍小心。」
項謙道：「我倒要看看，這山賊到底會不會放火。」
第三日早，李忠等人去日升通錢莊，拉了五百兩黃金，同林曉東一道返還濟城。
車上拉了貨，留下了深深的車轍，行進速度也慢了許多。
來時項謙等人皆弔兒郎當，回去卻神色警惕，一言不發。
走到那密林深處，項謙突然噓了一聲。
車隊停下，林曉東道：「山雞而已。」
項謙回頭瞪眼：「別出聲！」
林曉東一伸手，洞虛刺飛去，登時雞飛狗跳，果然是幾隻野雞。
項謙怒道：「你幹什麼？」
林曉東道：「說了是野雞。」
項謙喝道：「萬一是人怎麼辦？」
林曉東道：「萬一是人，三里地外我便知道了。」
李忠道：「林道長，來之前你可是答應了，要聽我鏢局的安排。」
林曉東點頭，不再言語。
白天無事，入夜，李忠對林曉東道：「林道長，你若不睡覺，便同我們一起守夜。」
項謙撇嘴一哼。
前半夜，邵鴻卿、丁堅、徐凝道值守，後半夜換李忠和項謙。
林曉東閉目靜坐，睡着一般。
李忠和項謙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不多時便困了，默默不語，打起瞌睡。
林曉東卻突然睜開眼來：「來了。」
李忠一個激靈：「誰？」
項謙四下看去：「哪有人？」
話音剛落，火光從天而降，現出了五個人來，正是先前劫劉桂的那伙賊人，仍是一襲夜行衣。
李忠、項謙哪見過從天而降的賊人，嚇得坐在了地上，半天才反應過來，沖車裏喊道：「有賊人！」
邵鴻卿、丁堅、徐凝道驚醒，抄起傢伙，連滾帶爬地出來。
項謙喝道：「什麼人？
正興鏢局的鏢也敢劫？」
賊人仰面大笑：「正興鏢局又如何？」
項謙兩手拿刀，躍躍欲試：「快快滾開，否則刀劍無眼！」
賊人道：「你等也是給人做事，裝裝樣子，退到一邊，免得送了性命！」
李忠看項謙一眼：「動手！」
同邵鴻卿、丁堅、徐凝道一起向賊人殺去。
賊首大喝一聲：「殺！」
五個賊人，和李忠等人，廝殺一處。
那賊人都不是志成鏢局鏢師敵手，怎殺得過李忠等人，被砍得抱頭鼠竄。
李忠道：「你等現在走還來得及，一會要是被摘了面罩，現出真容，陸渾縣地面，可無處藏身！」
賊人對賊首道：「大哥快施法！」
賊首取下了後背的傘來道：「你等快快撤去，免得毀了容，破了相，甚至於死了性命！」
李忠等人早知賊首有手段，紛紛往後撤去，猶豫不決。
賊首把那傘撐開，果然火光騰空而起，向李忠等人掠來。
李忠幾人見狀，調頭就跑。
賊首大笑，把傘一幌，欲將馬車收去，可馬車卻不動。
賊首皺眉側目：「嗯？」
林曉東徐徐上前：「你這法兒，今兒個不靈了。」
賊首見林曉東是個道人，瞬間警惕，喝問道：「什麼人？」
林曉東平靜道：「瓊昌山志虛觀林曉東。」
賊首聽聞，大吃一驚：「你是林曉東？」
林曉東點頭：「正是某人。」
賊首問道：「你不在瓊昌山，跑來押鏢？」
林曉東獰笑：「林某今日前來，專為你們這伙借道法打家劫舍的賊人！」
賊首聽聞，按捺不住，仗劍殺來。
林曉東舉劍相還，雙劍並舉，騰挪周旋，有二十回合。
賊首怎是敵手，往後撤去，道：「你同我一般年紀，怎有此等法力？」
林曉東問道：「你山門何處，落草為寇，恩師可曾知道？」
賊首咧嘴切齒：「不消你管！」
再將那傘撐開，頓時烈火熊熊，鋪天蓋地而來。
李忠、項謙等人見了，都面無血色，躲到一旁。
林曉東卻仰面看去，拂袖站定，躲也不躲，被火焰籠罩周身。
李忠瞪目驚呼：「林道長！」
項謙跺腳張口：「這不燒死了？」
賊首將傘收起，火光散開，眾人卻皆變了臉色。
林曉東原地站定，毫髮無傷。
項謙以為看見鬼了，揉揉眼睛：「這怎麼回事？」
李忠疑惑道：「這怎麼連根頭髮絲也沒燒着？」
賊首怒罵：「你這邪道！」
把傘一撐，帶着人化虹走了。
林曉東仰面道：「林某在瓊昌山靜候。」
李忠等人仰面看了一會，來到林曉東身前。
李忠問道：「林道長怎麼不怕火燒？」
林曉東笑道：「此是道法中最微末的神通。」
項謙目不轉睛：「原來你是真有法力的。
先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李忠道：「今日若不是有林道長在，這五百兩黃金恐怕也不保。」
林曉東道：「賊人應該會來瓊昌山找我，你們把黃金運回濟城，林某便先告辭了。」
李忠一怔：「林道長要走了？
這半夜三更，荒郊野嶺，能去哪？」
林曉東道：「林某從此地回瓊昌山，不過彈指一揮間。」
項謙問道：「賊人要是再來怎麼辦？」
林曉東道：「賊人來了，我便也來了，你們大可放心。」
說完就不見了。
李忠等人四下看去，大為震撼。
當夜平安度過，第二日黃昏，李忠將黃金平安送至正通錢莊。
胡辰、劉桂來迎。
劉桂問道：「可曾遇上那賊人？」
胡辰問道：「林道長呢？」
李忠道：「胡老闆，這位林道長，非同尋常。」
胡辰一笑：「早和你說了，林道長神通廣大，我親眼見過的。」
李忠道：「我們昨夜果遇上了那伙賊人，確實有一個打傘的，那傘下能放火，林道長全身都被火罩住了，卻一根頭髮絲也沒有點着。
那賊人見林道長如此手段，嚇得化一束紅光就走了。」
項謙道：「來回四天，林道長一口水沒喝，一口飯沒吃，一點覺也沒睡，真是神人。」
胡辰道：「太好了，至少剩下這一千五百兩，能平安運過來。」
半夜，一束青光落在了瓊昌山上，現出許多道人，乃是容安山深盡派季江、賈友道、唐青、向海良、陸行厚、蕭葉，蕭葉便是那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