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鳳凰浴火,渣男退散(3)
歧陽宮氣勢宏大,火紅色的牆身在劍宗中獨具一格。
嬰寧輕推宮門,便走了進去。
歧陽宮是祁連之在劍宗的宮殿,這位三師兄生性自由,常年不回劍宗,歧陽宮如今也是空無一人。
嬰寧找了一間偏殿,「67,這具身體現在怎麼樣?」
系統掃描了一下身體,便回復了她:「多年魔氣侵蝕,靈台渾濁不堪,如果找不到解決的法子,日後修鍊之途只會舉步艱難。」
系統說的沒錯,就連嬰寧自己也感受到了這具身體的異樣。
*
黎子清走出大殿後,丹瑤就嘰嘰喳喳的跟了上來。
「師尊,昨日您教我的劍法,徒兒有些地方不明白。」丹瑤雖是叫着師尊,但是臉上的撒嬌意味格外明顯。
一旁的劍宗子弟看到她的樣子,也不禁感嘆師尊對她的疼愛。
「師尊,您等下可不可以來棲梧宮一趟?」
丹瑤提到棲梧宮,黎子清自是想到了剛剛在大殿中的鳳嬰寧。
在大殿之上,他已經感受到了鳳嬰寧的漠然。
黎子清向來心中只有大義,不通七情,此時只覺得剛才氣氛異樣,卻不知為何。
冠玉般的臉沒什麼特別的情緒,還是那個只知天下蒼生的劍宗第一人。
「本尊先去看一下你師姐,等會便去棲梧宮。」
黎子清扔下了一句話,便離去了。
那方向,正是歧陽宮。
丹瑤愣在原地,看着黎子清的背影,剛剛還清澈見底的眼神中透露出了莫名的怨懟。
*
黎子清感應到了鳳嬰寧的所處位置,進了歧陽宮后便大步到了一座側殿的門前。
骨節分明的右手輕輕一推,便推開了那扇門。
他正想出聲,一抹沒有衣物遮攔的潔白玉背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你...」
嬰寧聽到了男人的聲音,側身將自己的衣物再一次攏了上來,遮住了玉骨凝脂背。
黎子清眼中的驚訝從注意到嬰寧光潔的背脊上,那一道道已經痊癒,卻仍觸目驚心的傷口后,逐漸變得冰冷。
等到嬰寧再次遮住后,才開了口。
「為何受了這麼多的傷?」
清脆如雨珠般的男聲帶着疑惑。
嬰寧並沒有直接回話,而是再次整理了自己的服飾,確認無恙后,才起身,做了個禮。
「師尊。」
「本尊問你,為什麼受了這麼多的傷?」
黎子清不滿嬰寧對自己的遮攔態度,再次追問嬰寧身上的傷口。
嬰寧不再迴避,左手的兩指輕輕捻起一股烏黑的髮絲,只是帶着笑意,更襯着額間的焚天印記要燃燒起來。
「師尊,難道以為,魔窟是那麼好出來的?」慢悠悠的磁性女聲,語氣帶着莫名的理所當然。
不知道是不是嬰寧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還是自己面上毫不在意的笑意,黎子清忽然覺得心中不適。
不該是這樣的...
從小在自己身旁長大的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看着這個自己早已經許久未見的小徒弟,忽然感受到此時的她離自己記憶中的模樣相差甚遠。
嬰寧見黎子清那宛如天人的面孔上透露出了一股迷茫。
「怎麼了,師尊,是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嬰寧步步生蓮,抬步走近黎子清,鼻尖似乎聞到了一股好聞的味道。
說不清楚是什麼植物的香氣,十分清淡,倒是像極了他這個人。
「剛才在大殿上,本尊問你可有受傷,為何不開口。」
「開口又如何,不開口又如何,都已經是往事了。」
說這話時,面前的女子已經離自己極近了。
黎子清看清了她眉目中若有若無的笑意,彷彿她並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心中的不適加甚。
她怎麼能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他直接邁向了剛才嬰寧坐的小塌上,經過嬰寧的時候,衣袖滑過她的身側。
「過來。」
黎子清只是坐在了一張尋常小塌上,也被他周身的仙氣襯着那小塌似乎是什麼寶座。
嬰寧跟了過去,絲毫不在意什麼禮節,直接坐在了小塌旁的另一側。
黎子清也並未出聲,只是施了術,檢查起了嬰寧身上的傷勢。
兩人在一張小塌上,都沒有多言。
小塌容下了兩個人,雖還有餘空,但是難免兩人的衣物糾纏在了一起。
一紅衣,一白衣。
艷麗的輕紗覆在了清冷的白娟之上,似乎將白衣都染上了紅色,
不多時。
黎子清收回了手。
「靈台氣息雜亂,已經影響到了筋脈,這也叫無事?」
黎子清顯然是被嬰寧氣到了,常年不變的清冷臉色甚至此時有了淡淡的怒意。
「魔窟中的魔氣混雜,徒兒多年都在魔窟之中求生,早就無法做到靈台清明了。」
嬰寧在黎子清診斷完畢后,不再老實的坐好,而是懶懶的倚在了一旁的扶手上,體態舒展,神態恣肆。
竟將在一旁端坐的黎子清天人氣勢破壞了不少。
「坐好,本尊是之前教導你這樣坐的?」
「師尊,我渾身都是傷。」
嬰寧只做了一個略微掙扎的姿勢,便再一次軟了下來。
黎子清看到她含着笑的模樣,明知她是有意違抗自己對她的教導,但又想到剛剛探查了她身體的狀況。
不再厲聲。
只是起身,輕撫衣袖,留下了一句:「本座會找到靈藥,治好你的身體,最近幾日,就呆在歧陽宮中,不要亂走動。」
便只留下一抹背影,離開了。
塌上的女子看着那黎子清的離開,輕撫過額中的焚天印記,嬌嫩的唇中吐出了一句:
「師尊,不亂走動,可不行的。」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七天後的日子,就是仙界的鬥法盛宴——宗門大比。
因為,即使她不想離開歧陽宮,有人也會想讓她離開歧陽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