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要登報紙,抨擊他們
「爸爸,你和媽媽為什麼要扶着牆走路啊!」
陳佳佳聽到這話,立馬剮了小糯米一眼。
這倒霉孩子,還是送到她外婆那裏磨一下才好。
由於陳佳佳還不用去醫院,李全和家人們用過早餐之後,就把陳平安喊上了。
本來是想去買輛摩托車的,但一看價格大幾千塊。
李全想了想還是算了。
最後還是陳平安這小子從一個同學那弄來一輛摩托車。按租的,一天30。
「姐夫,這可是我租的車,一天50,得報銷。」
陳平安搓着手指頭。
「一天50?你陳平安捨得話50塊錢租一天摩托車?我信了你個邪!」
李全做勢又要打。
「姐夫,別打頭。30,是30。」
「你這倒霉孩子,跟誰學的奸商品質?」
「跟你啊!」
「找打!」
玩歸玩鬧歸鬧,當李全載着陳平安在郊區找磚廠的時候,也是真的無聊。
正值盛夏,太陽毒的狠。
溜達了沒兩個小時,兩人就頂不住了。
「姐夫,這些磚廠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啊。全都在好好的開工啊,你說的那個政策,靠不靠譜啊!」
陳平安撩起衣服扇着風,氣喘吁吁。
「你懂啥,他們就是收到風聲了。才趕緊把這最後一筆錢給掙了!要不然到時候磚廠一關門,全都涼涼。」
李全也有點糾結。
還是低估了這些土老闆賺錢的心了。
「啊,那咋辦啊。他們不搬遷,我們去哪掙錢?」
李全摩挲着下巴,突然想起了一個損招。
「各位磚廠老闆,對不住了。我這也是沒辦法,只能讓你們提前幾天關門大吉了。」
「平安,你借摩托車的那個同學家裏,有照相機沒?」
陳平安思索了片刻說:「有,怎麼了?」
「幫我去借一下,該給押金給押金。我有大用處!」
「行吧!」陳平安撓了撓頭。「收個廢品咋還要用起照相機來了。」
「讓你去就去,那麼多廢話。」
「哦!」
都梁城本來就不大。
沒半個鐘,陳平安就騎着摩托車回來了,而他的脖子上也正好掛着一個小相機。
上輩子李全也沒接觸過這玩意兒,搗鼓了半天也沒搞明白。
最後還是陳平安看不下去了,說:「沒想到還有姐夫不會用的東西,我來吧!」
說著,拿起照相機就是咔咔兩下。
「你會用就行。上車!」
李全騎上摩托車,用手拍了拍後座。
「我們去哪?」
「去給那些磚廠的老闆加加火,讓他們的煙囪燒的更旺些。」
第一個目的地是老鼠藥磚窯。
規模比何成天的磚廠規模要小些,因為磚廠所在地之前是賣老鼠藥的,就得了這麼個名字。
「看着那個煙囪沒,懟着拍。多拍幾張!」
李全和陳平安躲在不顯眼處。
「還有把這些被污染的樹啊什麼的,都可我拍進去。」
陳平安是個純種的十萬個為什麼。
這幾天挨了這麼多的揍,遇到問題了還是隨口就問了出來。.
「姐夫,我們拍這些照片幹嘛啊」
「你姐夫我自然有用,好好看好好學。」
「姐夫你這句好好看好好學說了好幾天了都!」
「廢話真多,又想找打是不是?」
「別別別,我幹活我幹活。」
按着這個套路,李全帶着陳平安把郊區的四五個磚廠全都拍遍了。最後還不忘記把幾個造紙廠的污水排放處拍了下來。
而且丁老大的那個造紙廠,受到了重點關注。
當照片洗出來后,李全馬不停蹄的趕往都梁一中。
「姐夫,我們來這幹嘛?」
素材有了,肯定得找個厲害的執筆人啊。
要不拍這些照片幹嘛?
李全初中成績還算行,是在都梁一中讀的。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對環境保護的概念很有執念。
經常在上課的時候說一些環境保護的話題,也經常聽同學說班主任的文章又上報紙了,講的是環境保護。
只可惜後來李全因為家庭原因,供不起上學,初三沒讀完就輟學了。
李全走錯門好多次,才循着那點模糊的記憶找到了老班主任的家。
「王老師,好久不見!」
李全還是很尊敬這個老班主任的。
只不過現在叫老班主任倒也不合適,王常春現在畢竟才40來歲。
「你是?」
王長春戴着副金框眼鏡,剃着平頭,身材魁梧高大!如果不認識的,肯定會把他當成體育老師。
「我是李全啊,以前班上的語文課代表,您還記得嗎?」
「李全?」
王長春皺了皺眉頭,好一會兒才舒展開。
「是你小子啊,你不是輟學了嗎?哎,說起來還蠻可惜,你當時成績不錯,是有希望考個好高中的。現在過得怎麼樣?」
「嗐,當年的事遺憾就遺憾了,現在過得還行就行。」李全不願提及舊事,一提舊事就會想起前世妻女的悲慘遭遇。
「恩,說的也是。怎麼,找我有事?」王常春疑惑道。
李全趕緊把照片拿了出來,遞給王常春說:「王老師。我知道您是一個非常堅定的環保主義者,您看看這些照片,就知道我的來意了。」
王常春接過照片,越看眉頭皺的越緊,甚至擰了個川字出來。
李全見狀趁熱打鐵道:「我知道,我們國家現在是工業化發展的關鍵時刻。捨棄環境保工業發展,促進生產水平是應該的。但據我所知,我們都梁,洞縣,新縣是要往旅遊業方向發展的。這些磚廠,廢紙廠不僅提供不了多高的生產價值,反而對我們都梁的生態環境造成了嚴重的破壞。」
「老師你看照片里這些煙囪,哪個不是濃煙滾滾遮天蔽日。還有這些造紙廠,污水隨處排放,我們都梁的母親河資江,只要是臨近造紙廠的,哪個不是遍佈惡臭的「黃湯?」」
王常春雖然長相粗獷,但心思是那種非常老學究的人。
「李全,我沒看錯你。以前我就常常教導你們,我們人對於自然是很渺小的。我們只有保護自然,才能得益於自然。這麼多年了,我教了這麼多學生,認真去對待這件事的就只有你一個。這些照片,我留下了,今晚我就要出一篇稿子,登報紙,抨擊抨擊這些無良的廠子。」
「我們都梁有老師您這樣的人物,簡直是我們都梁的福氣啊。」
李全心中一樂,但也有些愧疚。
自己這麼利用純良正直的一位人民教師,是不是太過份了?
但很快他又把這個念頭拋於腦後。
反正都是貫徹老師的思想,自己是不是在這件事中受益,似乎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