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薄衣
「我同意給你當模特才不是為了錢呢!」明菜鼓着嘴巴說道。
「我當然知道。」里正輕聲說道,「所以這次我會把畫出來的畫送給你。」
「別總是談什麼報酬,我想幫你只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啊。」明菜低頭看着地板說道,她的聲音很輕,就像是下學后和朋友分別一樣。..
「就是因為是朋友,我才無法讓你白白地付出。」里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因為總是我找明菜幫助,所以感覺不付出點什麼的話,就會被明菜討厭。」
「才不會嘞。」明菜笑出了聲,她沒想到里正冷靜的表情下,竟然有着如此的想法。
「那下次我找你幫助時,可不要拒絕。」明菜含笑道。「絕對不會。」里正答應下來,然後和明菜約定了一下明天見面的地點,便掛斷電話了。
結束通話后,里正開始準備需要的東西,這次他想要給明菜畫超寫實主義的畫,因為超寫實主義的畫比較容易引起輿論。
想要欣賞畫作是需要一定的底蘊和能力的,普通人恰巧不具備這樣的能力,所以畫作逼真這個話題才更容易引起普通人的關注。
而在擁有鑒賞能力的人的眼中,超級寫實主義也是可以站的腳。
二十世紀的六十年代出現了照相寫實主義,這時候的照相寫實主義也叫超級寫實主義,但在以後,超級寫實主義會獨立出來,獨立之後的超級寫實主義和照相寫實主義另有它說。
但里正如果在1979年畫出了超級寫實主義的畫作,不管繪畫界怎麼評價,一個開派祖師的名號是少不了的。
得到了繪畫界的承認后,以曰本人的民族性格,吹噓里正為四千年一見的天才不過分吧?
里正雖然不想要吹噓自己,但掙錢嘛,不寒磣。
次日一早,三木正太郎便敲響了里正家的門,里正這時正在吃早飯,他進門后也不着急,坐在一旁等待着里正。
片刻后,里正吃完飯,二人起身出發,他們拿着繪畫用的東西,前往了車站。
繪畫的地點在港區,那裏是日活的所在地,有主場優勢,所以地點便定在了港區的一個公園。
他們來到了港區后,沒着急離開,畢竟關鍵人物明菜還沒出場呢。
差不多在七點三十分的時候,看見了穿着長裙的明菜走出電車。
「明菜!」里正向明菜招手喊道,結果他這一聲引起了許多的關注,和明菜一同走出車站的人,紛紛看向了他。
「這個笨蛋!」明菜低聲嘟囔了一句,頂着眾人的注視跑向里正,拉着他跑出了車站。
「只需要招手就可以了!」來到一個拐角后,明菜瞪着里正說道。
「我不是擔心你找不到我嗎。」里正對視着明菜說道。
明菜看着里正的眼睛,瞬間就生不起氣了,但還是嘴硬道:「總之以後不許在車站喊我的名字!」
里正沒回她的話,反而看向了明菜的衣服,皺眉道:「你穿的也太薄了。」
十一月的氣溫已經很低了,而明菜上身穿了件毛衣,下身也只有條長裙,很容易就會感冒,特別是明菜抵抗力還不強。
「穿的太胖,就不好看了。」明菜振振有詞的向里正說道,這可是里正第一次給她畫肖像,她可不想被畫成一個臃腫的胖子。
里正沒繼續探討衣服薄厚的問題,淡淡的說了一句:「你的服飾太沒生命氣息了,不符合我對模特的想法。」
「我需要給你重新安排一下!」他拉起明菜的手走向街道,想找一個服裝店給明菜換些衣服。
這時三木正太郎也從車站中走出,他左臂夾着畫板畫布畫架,右手還提着一堆的東西。
「這又怎麼了?」他看着二人的身影,又艱難地追了上去。
明菜在拍電影時沒少和里正拉手,所以就算是里正現在突然抓住她的手,她也不會有什麼意外。
「這可是我特意準備的衣服,才不用你指指點點。」她不服氣的反駁道。
昨天同意給里正做模特后,明菜特意去買了衣服和裙子,就是想要讓里正畫出滿意的自己。
「這身衣服可以春天再畫,現在畢竟是冬天嘛。」里正扭頭和明菜對視着,他現在也摸清明菜的脾氣了,知道該怎麼對付產生彆扭心理的明菜。
和明菜產生分歧時,最好是採取一個折中的方法,以免分歧激化。
果然,明菜聽到里正的話,瞥開眼神道:「好吧,不過你挑選的衣服必然讓我滿意。」
里正見想法實現,便露出一抹笑,不過他沒讓明菜看見。
不一會兒,明菜便換上羽絨服,長裙下也多條保暖的褲子。
只是港區的消費實在是高,讓里正本就不富裕的錢包又雪上加霜了。
換好衣服后,里正和明菜來到港區的公園,這個公園人流量不錯,他們來到公園中供人野餐的草地上就準備開始畫畫。
三木正太郎幫助里正準備好工具后,就前往日活總部找配合了。
里正要畫的是半身肖像畫,明菜距離他大約有三米,130*97的畫框橫在二人中間。
明菜有些局促的坐在里正面前,他心中的緊張不僅僅是被畫肖像畫的原因,更多的還是因為周圍有圍觀的人。
「放輕鬆,明菜。」里正在畫框外伸出腦袋安慰明菜道。
「說的倒輕鬆,像是在動物園被圍觀一樣,怎麼可能會放鬆下來。」明菜垂着眼睛反駁道。
里正聽見了明菜低聲抱怨,他平靜道:「其實,他們更多的是在看我吧。」
明菜不知想到了什麼,噗嗤笑出了聲。
「要是動物園有你,那門票一定會大賣的。」她捂着嘴巴笑道。
不過經過這一笑,明菜心中的局促消失了不少,神情自然地面向里正。
里正在調色板上擠出自己需要的顏料,然後伸出腦袋說道:「要開始畫了。」
「知道了,你的話也太多了!」明菜吐槽道,但嘴角還是不自覺地出現一絲笑容。
里正這時就不再回話了,開始在畫布上揮灑着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