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

白苜蓿最終還是和這個腦子還處於神志不清的男人「約會」了。

不過並不是大多數人想的那種約會。

沒有遊樂園、沒有旋轉木馬、沒有摩天輪，當然了，也沒有水族館、沒有海灘，有的只是廢墟大樓和一些些偏遠地方。

「如何？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在五條悟又三下兩下將一隻咒靈碾滅后，他這樣對白苜蓿說道。

而白苜蓿也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麻木，毫無感情的充當鼓掌機器：「哇——好厲害。」

她也沒料到事情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從早上九點出發到現在十二點，除了中午一餐午飯，五條悟就一直拽着她去各個地方除咒靈，讓她在旁邊看他各種大招清怪的做法。

其做法就和男高裏面那些男生為了在女生面前裝酷來個花里胡哨高超的三分投籃或是灌籃差不多，味兒都差不多。

一開始白苜蓿會驚訝到合不攏嘴，我去，好牛。

能用平A清怪的人固然厲害，但隨隨便便抬手就是無限個大招裝逼清怪那就更厲害了，簡直把大招當平A用。

而五條悟已經這樣子幹了十多隻一級咒靈。

不過看多了花里胡哨的招式后，白苜蓿還是有些視覺疲乏，特別是她現在嘴巴也笑僵了。

白苜蓿看了看手錶。

12:58

她忘了五條悟是什麼時候中招霸總卡的，主要是這張霸總卡是一次性的，當場用了就消失，沒辦法給她一個確切的倒計時時間。

不過應該差不多了。

13:45

當五條悟拎着白苜蓿前往下一個地點的時候，突然五條悟整個人抖了一下。

！

白苜蓿激動了！

就是這個抽搐樣子！

時間到了！

卡牌效果終於消失了！

於是白苜蓿眼看着面前的白毛眼罩男拎過自己，仔細看了看。

！

完了，她只顧着激動了，都忘了卡牌失效后對方就會回到原來的樣子，一旦記起自己做過的事情……

她很有可能殺人滅口啊喂。

「我，我可以解釋。」面對那直勾勾的視線，白苜蓿咽了咽口水，在目睹男人如何大招清怪后，她不得不承認要是面前這個男人想對她動手，她根本沒有招架的餘地。

他好像在看她眼睛……

是不是想把她眼珠子挖出來以儆效尤啊。

五條悟當然不是在想怎麼殺對方，他只是真的很新奇。

那種能力真的特別，現在他再直視她的眼睛心臟不會再劇烈的跳動了，也沒再想把少女囚禁起來只給自己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這麼神奇的嗎？比那些洗腦術都高超很多吧。

不過看面前這人驚慌中求生的眼神，唔……想逗人的念頭還在。

難道那種能力還沒消失？

哦，不對……

哈哈他差點忘了，喜歡逗人是他本人自帶的行為。

想着他停下趕路的腳步將少女放下，然後在少女驚慌的狀態下突然蹲下，低頭。

「我不活了。」

「先說好，至少要留我一條小命，不然我瘋起來很恐……什麼？」

白苜蓿本來還以為對方放她下來是要解決她，但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那傢伙說了什麼？

她沒聽錯吧，剛剛他說的確定不是「你別活了」而是「我不活了」？？

似乎為了要驗證她沒聽錯，五條悟補充道：「唉，人活着已經沒有意思了。」

！！

完了，現在是倒數第二種糟糕結果。

倒數第一自然是她被對方解決。而第二種就是對方自我了斷。

看着一直蹲在地上的五條悟，白苜蓿猶猶豫豫，最後還是走上前，抬手在空中停留片刻后輕輕在對方背上拍了拍。

「五條先生，您看開點……」

而五條悟整個人彷彿陷入社死現場，聽不進去她的開導，自顧自的說：「唉，你說人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我可是人民教師，結果差點干出和未來的學生爭風吃醋的事情……」

未來的學生？

難不成是伏黑惠？

這也沒幹什……

草。

難不成是指將鮮花橫在她和伏黑惠的視線中間？

「……」

朋友，你說這話她可就不會接了。

朋友還在繼續：「我還在硝子面前囂張，她以後肯定不會理我了。」

白苜蓿：「……」

對不起，是她沒能阻止，要不是她倒霉的崴了腳，五條悟也不會打電話用欠打的口吻找人做事，是她的錯。

「我還包場了。」

「？？保什麼場？」白苜蓿眼皮一跳，直覺告訴她這個包場包得不一般。

果不其然。

「我把今晚的遊樂場包了。」

！！！

白苜蓿已經安慰不下去了，這不僅朋友沒了，錢也沒了，而罪魁禍首是她。

她現在真的愧疚了。

白苜蓿也蹲了下來，不過蹲下來后相較五條悟這個大高個就顯得特別小，五條悟總覺得他現在只要伸出一隻手指就能把對方戳倒然後像個球一樣滾一圈。

噗——

不行，他現在不能笑。

對於五條悟那缺心眼的行為白苜蓿一概不知，她現在只覺得自己當初要是能控制住不抖就好了，只要不抖就根本不會有這些破事，也不會害無辜人人財兩空的局面。

想了想白苜蓿還是開口安慰道：「那個……想開點，人活着總會有無數次社死現場，就比如說我，上一次還是因為不小心偷看到伏黑光屁屁的樣子被對方一腳踹下樓……」

「噗——」

「？」

「……咳咳咳咳，你繼續。」五條悟忍住笑意，假裝在咳嗽，「我沒事咳咳……應該是昨晚不小心凍感冒了。」

聽這聲音不像啊……

但現在白苜蓿也沒時間細想，只能繼續開導：「但是你看，就算這樣我和伏黑的關係也還行，我看硝子姐姐人很好，你和她說清楚，她應該能理解……」

說道這裏白苜蓿一頓，她猛地想起硝子當時的樣子不像是生氣，好像還挺樂呵的，剛想說點什麼時只聽對方繼續說：「那我的錢呢……」

白苜蓿舔舔乾澀的嘴唇，沒辦法，事因她起，她總不能真的袖手旁觀吧。

五條悟本來還期待着對方會怎麼開導「錢」這件事，就見對方往自己出門前就背着的背包里翻了翻，取出一個破布袋，清點了裏面花花綠綠的散錢后遞到他面前。

「我只有那麼多了……還差多少？我能慢慢還嗎？」

五條悟：「……」

這誠實得讓他都不好意思騙人了。

不過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有一個現成拐人的機會他幹嘛不用，他又不是什麼好人。

五條悟將小破布塞回白苜蓿的背包里，開口道：「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白苜蓿一愣：「人民教師？」

五條悟改成手托側臉的姿勢歪頭看着對方：「不過呢，此外我還是個咒術師哦。你知道咒術師是做什麼的嗎？」

白苜蓿點頭：「了解一點點。」

之前收留過她的詛咒師和她說過一些。

她的系統是個三不理，除了讓她做任務外不會和她有過多聊天，而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其中關於詛咒師和咒術師以及咒靈的事情，基本上都是那個人告訴她的。

不過……

白苜蓿很奇怪的看着五條悟。

對方這樣子……看起來不像是悲痛暈厥尋死覓活啊……

「五條先生……你，看開了？」

白苜蓿開始懷疑的態度五條悟看在眼裏，於是拿出自己的演技，當下就立刻表現出掙扎后的釋然：「我覺得你說的對，人活着才有希望，為此我需要你的幫助。」

「什麼忙？」如果是幫助的話，她也沒有拒絕的理由，畢竟害對方差點輕生的人是她。

五條悟說著拿出手機擺弄起來，指尖敲得飛快，不知在給誰發信息，不過在打字時也分出精力和白苜蓿說話。

「咒術師祓除咒靈是有薪酬拿的，而且還不低哦，如果你想還債的話不如替我打工？」

白苜蓿不懂咒術師這一行業，比起咒術師的工作，她更了解詛咒師的工作。

詛咒師確實很賺錢，要知道她上個上司只需躺在軟榻上摳摳腳，隨隨便便把前來求助的人身上纏上的咒靈祓除就能得到一大筆酬勞。

「具體怎麼做？是給普通人開個除靈儀式？還是像你剛剛做的那些？」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得心應手，也就是祓除的對象等級不能太高，她很菜的。

五條悟：「？」

什麼除靈儀式？作法嗎？

五條悟的表情怪異起來。

這傢伙之前都做過些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當然是後者。」

「那具體什麼時候開始，然後要做多久……」

白苜蓿打算問清楚后協商一下具體工作時間。她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她沒五條悟那麼厲害，抬手速秒一級咒靈，現在的她遇到一級咒靈大半概率是要請場外援助的。

結果她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突然騰空，失重感從腳底傳來讓她差點驚呼起來。

她恐高啊！

只能說有霸總卡有沒有加持下的人差別真的很大。

之前五條悟雖不說有多少溫柔體貼，但飛上空的時候好歹會雙手抱她，而現在直接改成像夾娃娃一樣把她夾在腰側就上天了。

「你要帶我去哪裏？」

「你不是問什麼時候開始嗎？現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