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問罪
炎城，隕星一族封地，方圓萬里，全是隕星一族繁衍生息的土地。
一個族群，一旦出現一名神通境的強者，就會立刻受到炎城城主的召見，並賜予一塊封地，率領整個族群繁衍生息。
隕星一族曾經的老祖，便是一名神通境的強者，從而獲得了炎城的封賜。
炎城統御千萬里疆土，乃是至陽神朝的一個較大的城池。
關於這個世界的了解，凌虛僅限於此，他融合此前的靈魂，記憶中更多是關於隕星一族的。
此刻，站在族老堂中，凌虛靜靜站在原地，在他面前，是十名高高在上的族老，每一名，都擁有塑玄巔峰的實力。
在隕星一族中，只要實力達到塑玄，便有資格成為一名預備族老。
族老，是族群中實力的象徵，與年齡無關。
凌虛觀察，這十人之中，有三名族老的面容只有三十歲左右的模樣，但身上卻散發出塑玄巔峰的強大氣息。
除此之外，在十名族老旁邊，還站着幾名年輕人，都敵意看着凌虛，凌虛看到，還有自己那名凌辰大哥，也在這幾個年輕人中。
“凌虛，你打傷族人，肆意妄為，可知罪？”其中一名年老的族老威嚴開口，質問道。
凌虛微微皺了下眉頭，看來族老們召見自己，是要興師問罪的。自己剛剛教訓了李莫，難道這些人就已經知道了？或者本來就是圈套？
“凌虛不知三族老什麼意思。”凌虛鎮定答道。
“哼！”三族老威嚴怒哼一聲，冷聲道：“你的管家李四莫名消失，這件事情，你可知曉？”
原來是說管家的事情。
“李四多年來貪墨族中藥材，更借我療傷的名義，從葯庫中貪墨藥材，這些藥材，我從未見過，但據我調查，李四這些年貪墨的藥材和寶物，足夠他在任何地方逍遙度過一生。”
“李四大可攜帶財物逃到其他地方，更可以避免族中懲罰。”凌虛眼睛不眨一下，淡然回答。
三族老很生氣，他沒想到凌虛竟然如此鎮定。
七年來，他清楚凌虛是什麼樣子，怯懦，膽小，已經被磨平了xìng格，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可是如今，凌虛似乎變了一個人。
“三族老，族中出了李四這種叛徒，追究下去，恐怕藥房的看守也逃不出關係吧？”凌虛再次開口。
三族老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據我所知，這藥房看守，應該是您這一脈的人吧？”凌虛再次說道，語氣中還夾了一絲質問的意思。
其他幾名族老紛紛望向了三族老。
三族老臉sè頓時變得難看，眼底閃過一絲慍怒。
凌虛的話直指三族老，顯然他沒有想到一個廢物竟然敢對自己如此。
“大膽，以下犯下，凌虛你可知罪？”
“衝撞族老，你眼裏還有長輩么？”
“建議取消凌虛少族長一職！”
“同意，建議取消凌虛少族長一職！”
“凌虛以下犯上，眼中毫無長輩，頑劣不堪，按照族規，理當廢除全部修為，驅逐出嫡系！”
有六名族老紛紛站了出來，包括在場的幾名年輕人，也紛紛附和，敵意看着凌虛。
“果然，族中的人早已虎視眈眈，，有六人是一夥的。”凌虛心中瞭然，深sè鎮定無比。
剩下未開口的四名族老中，有二人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什麼，另外二人則帶着怒sè，其中那名中年男子模樣，與凌虛父親相貌有幾分相似的族老，猛然站起身子。
“誰敢廢我侄子修為？”中年男子隨着話音落下，渾身爆發出強悍的氣息，怒視眾人。
塑玄巔峰修為！
凌虛記得，此人是自己父親的同胞兄弟，從小對自己最為呵護，即便修為被廢，也從未放棄自己。
“凌不悔是我夫君，夫君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誰敢動凌虛，便是與我夫妻二人為敵，也是與我陸雪，乃至我身後陸家為敵。”清脆悅耳的聲音驟然響起，卻帶着一絲冷漠與殺機。
中年男子身旁，是他的妻子，也是是中唯一的女xìng，更是中唯一不是隕星一族的血脈。
這名女子相貌恬靜，一襲白紗衣，如水的眼神清澈無比，身上卻散發出塑玄巔峰，給人只差一步便可以突破，成為神通強者的感覺。
凌虛已經看明白，中，只有自己的叔叔夫妻二人是真的維護自己。
至於剩下八名族老，全部針對自己。
頓時，原本虎視眈眈的八名族老略微收斂的氣勢。並不是因為他們真的害怕凌不悔，而是因為……
“凌不悔娶了好妻子！”在場知曉原因的人心中都帶着一份羨慕與嫉妒。
陸雪，僅僅二十九歲，便已達到了塑玄巔峰，可謂天賦異稟，只差一線，就是神通境強者。
神通境強者，哪怕在炎城，也會受到城主親自接見的禮遇，更可以具備開創一族的資格。
尤其陸雪的身後，有着一個龐大的家族，總體實力甚至比隕星一族更強上幾分。
三族老面sè沉了下來。
“該死的，原本打算直接廢掉凌虛，扶持辰兒繼承族長的位置！可沒想到，這凌不悔的妻子竟和他夫君一樣，也是一根筋！”三族老瞪了凌虛一眼。
若沒有各種因素阻礙，他現在早就一掌將凌虛擊斃，然後用個“以下犯上”的名義搪塞過去。
感受到三族老的殺意，他已經在凌虛心底成了必殺的對象之一。
誰也沒想到，低調了幾年的凌不悔，竟然會在這個關鍵時候站出來維護凌虛。
“三族老，以下犯上這個帽子，扣的未免大了些，我並未出言不遜！還請在座的諸位族老明察！”凌虛至始至終鎮定無比。
此時他開口，頓時再次引起眾人的注意。
細想一下，凌虛至始至終冷靜無比，屬實並未說任何出言不遜的話。
相反倒是顯得他們幾名族老偏激了。
加上有凌不悔夫婦二人的維護，在場的人陷入了沉默，一時間難言以對。
若是他們真正將凌虛放在眼裏，當做一個敵人，也不至於如此，正是因為在場的人都將凌虛當成是廢物看待，認為面對族老們的氣勢會使凌虛怯懦無比，卻沒想到，凌虛鎮定自若，根本沒有自亂陣腳。
“諸位，我的侄子難道說錯了？他什麼時候以下犯上？”凌不悔怒哼一聲，眼底卻閃過一絲驚訝，對凌虛的表現很意外。
一旁，凌辰心底既怒既驚，他沒想到那個怯懦無比的廢物弟弟，今天卻一掃往常，表現出鎮定自若的樣子。
凌不悔的話，讓在場幾名族老再次陷入沉默，難言以對。
“諸位族老，晚輩凌辰有一事要說。”凌辰站了出來，態度恭敬無比的對族老們鞠躬。
族老們點點頭，對凌辰的態度很慈祥。
凌辰看了一眼淡然站在原地的凌虛，冷笑一聲，開口道：“諸位族老，今rì我的僕人李莫奉命去凌虛那裏傳達族老們召見的命令，卻沒想到，凌虛竟然根本不念任何感情，大打出手，將李莫打成重傷！”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全部再次看向凌虛。
“身為少族長，本應帶領族人走向強大，而凌虛，他卻仗着自己的身份，令李莫不敢還手，還……”凌辰說道這裏，閉上了嘴，冷笑看着凌虛。
話語點到為止，恰到好處。
三族老眼底閃過一絲光芒，他捕捉到了凌辰的意思，立刻冷笑開口：“凌虛，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
“仗着自身少族長的身份，竟然肆意妄為，欺辱族人，你可知罪？”三族老聲音yīn沉，質問道。
“李莫以下犯上，故意挑釁我，按照族規，以下犯上作亂者，可自行處置，我沒殺了他，已經手下留情了。”凌虛毫不示弱回答道。
“胡說八道，李莫是後天武道第八重巔峰的實力，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身份，能讓他坐以待斃？”凌辰旁邊的另一名年輕人開口，輕蔑看了一眼凌虛。
幾乎沒人會相信凌虛可以不仗着身份去打敗一個後天武道第八重的高手，或許換做以前沒被廢的凌虛可以做到，但一個廢了整整七年的廢物，實力跌落嚴重，是絕不可能戰勝李莫的，除非仗着自身的身份壓人。
“李莫技不如人，一隻狗腿子！”凌虛冷哼一聲，目光正好對上凌辰的眼神。
凌辰微微眯起雙眼，凌厲的神sè一閃而過，隨即笑了起來：“很好，凌虛，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切磋一下？”
“放心，我不會以大欺小，你自封實力，以後天武道第八重的修為與你一戰，也好讓大家做個見證，看看是否真如你所說，完全憑藉自身實力戰勝了李莫。”
說完，凌辰笑着望向凌虛，雖然今天對凌虛的表現很意外，但他自問一個七年的廢物，絕對可以輕易戰勝。
凌辰一方面是要教訓一番凌虛，好告訴他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道理。
更重要的，則是打到凌虛遍體鱗傷，當眾出醜，順勢取消凌虛的少族長資格和進入元血池的資格。
在場的很多人都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在他們眼裏，凌虛不應戰，則是怯懦的表現，正好樂得他們取消。
若是硬着頭皮應戰，則會被凌辰好好教訓一番，打成死狗德行，他們更樂意看到這一幕。
沒有人認為凌虛可能戰勝凌辰。
一個是被廢了七年的大廢物。
另一個則是半步元血境的年輕一輩潛力型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