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塑玄後期,又如何?
看到新來的竟然緊緊皺着眉頭,那名站在強壯男子身後,明顯屬於跟班的瘦子立刻想要再次呵斥,被凌虛狠狠瞪了一眼,生生將想要吼叫出來的話吞咽了下去。
瘦子感覺凌虛的眼神無比可怕,那雙眼睛,令他心悸無比,只有在屍山血海中走出的人,才會有如此可怕的眼神。
那完全是不把別人當做生命,一種徹底漠視生命的眼神,且帶着一股攝人心魄的感覺。
凌虛只是一眼,便不再去看那個瘦子,淡漠的眼神恢復如初,與那名強壯的男子對視在了一起。
此人從外貌看,年紀也僅僅二十多歲左右,不過身上卻竟是塑玄初期的實力。
在下等弟子中,是絕對沒有塑玄境的。
那麼,也能夠說明,此人應該是中等弟子,或者上等弟子……
此人,來者不善,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你就是新來的?叫凌虛?”強壯男子用居高臨下的語氣對凌虛問道。
凌虛一言不發,心中則在用最快的速度盤算着如何用最有效的方式給眼前這些人一個教訓。
這也是他的一個習慣,一個殺手,尤其是在殺人或戰鬥的時候,是不會說廢話,也不會浪費時間去生氣如何。
他只會冷靜的思考,思考如何給對手一個沉痛的教訓,或者,令對方永遠失去寶貴的生命。
哪怕如今在這個世界上,他的實力並不強大,但那顆早已習慣了強者之路的心,卻註定了他的這些習慣,他的做事方式,不被人理解。
看到凌虛竟然不搭理自己,強壯的男子眼神怒火升起。
“小子,我們老大在問你話!”另一個狗腿子適時從背後鑽出來,囂張無比指着凌虛呵斥道,大有一副恨不得衝上去直接揍死凌虛的樣子。
方木和岩石臉sè難看,小心拉扯了一下凌虛的衣衫。
凌虛冷笑一聲:“你的長輩沒教過你做人的禮貌?”
聽到凌虛的話,強壯男子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昂起頭大笑了幾聲,而後用不屑到了極點的眼神凝視着凌虛,一字一句道:“小子,你腦子進水了?敢和老子這麼說話!”
“如果換了以前的我,和我這樣說話的人,絕對活不過三息,不過這裏是宗府,有這裏的規矩,我不會胡亂殺人……”凌虛彷彿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對強壯的男子說著。
“你知道我是誰嗎?在中等弟子裏,也很少有人敢這麼和老子說話,新來的,我看你真的是想找死。”強壯男子聲音寒了下來。
“凌兄,此人綽號千手,拳法極快,真名宗山,是中等弟子中的強者,在中等弟子中排第九,塑玄境實力,我們惹不起啊……”方木還想多說什麼,被凌虛抬手打斷。
凌虛看着這名叫做宗山的人,冰冷道:“跪下道歉,否則,斷你雙手雙腿。”
宗山瞪大眼珠子,而後故意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他身後的那些跟班狗腿子們也囂張肆意的大笑着。
這是他們今天聽到最好笑,也是最無知的笑話。
一個新來的,竟然敢和中等弟子中排名前十內的宗山如此囂張,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在他們眼裏,凌虛此刻顯得很愚蠢和不知死活。
“老大,我看這小子腦袋有問題,得好好教訓一番,讓他好知道您千手宗山的名字,看他以後還敢對您不敬。”一名狗腿子說著,挑釁的眼神看着凌虛,一副你小子肯定完蛋的自信表情。
宗山冷哼一聲,道:“新來的小子,別怪老子下手狠了。”
話音未落,宗山的拳頭猛然朝凌虛揮出,速度極快。
方木和岩石頓時臉sè大變,卻根本幫不上忙,他們連宗山出拳的軌跡都捕捉不到。
千手宗山,在中等弟子中排名第九,拳法極快,且自身的力量爆發力十足,近戰時,非常難纏,哪怕排名前五的人,也不想和他近戰交手。
宗山的拳頭帶着獵獵作響的拳風,毫無保留出手,對準凌虛小腹丹田位置揮擊。
“千手師兄,手下留……”
手下留情的情字還未從方木口中說出,砰地一聲,宗山整個人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和痛苦無比的神情中,倒卷了出去。
砰地一聲,宗山重重倒在地上,全身如遭雷擊,一股摧枯拉朽般的強悍爆發力流遍全身,令他的骨骼發出脆弱不堪的聲音。
“這……”方木使勁狠狠揉搓了幾下自己的雙眼,看看了倒在地下的人確實是宗山,且在地面砸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坑,又看了看凌虛。
只見此時的凌虛緩緩收回手掌,彷彿極為隨意,表情平淡。
那些狗腿子們此時錯愕到了極點,張大了嘴,看着凌虛,又看了看宗山,眼神徹底獃滯了。
這一幕,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想像和理解範圍。
千手宗山,中等弟子中的佼佼者,塑玄境實力的強者,甚至還為實戰玄技,就被……就被像打狗一樣打的倒飛出去?
而且對方似乎……只是一掌。
僅僅一掌,還是在宗山先出手的情況下,令對方拳頭未接觸,就已經一掌轟出,將擁有塑玄境實力的宗山打飛?而且出手打飛宗山的還是一個新來的小子?
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恐怕宗府的上下弟子們打死也不會相信。
“你……”宗山胸口劇烈起伏,顫動的身軀在地上不斷掙扎,任憑他如何掙扎,卻始終無法站起來,方才那一掌,令宗山強壯的身軀內部近乎被摧毀。
只說出一個“你”字,宗山猛然吐出一口血,腦袋一歪,整個人昏死過去,全身的氣息給人近乎油盡燈枯的感覺。
在場的所有人,徹底震驚了。
千手宗山,竟然被一掌,打的昏死了過去。
這要是傳出去,絕對沒有人相信。
方木和岩石死死盯着這一幕,又看了看始終保持着一副淡然表情的凌虛,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這是那個和自己在今rì清晨還露出陽光笑容的新來小弟兄凌虛?
一掌,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和想像。
加上凌虛始終淡漠的表情,此時,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方木和岩石感覺,看不透這位新來的凌虛兄弟。
那些狗腿子們此時獃滯的站在原地,眼神帶着一絲恐慌,方寸大亂,驚慌失措。
“剛才是你在叫囂吧?”凌虛一步步朝着那名最先對自己呵斥的狗腿子。
他最討厭狗腿子,今生前世都是如此的討厭。
前世,正是因為那些甘願臣服耶和華和天使骨諾牌殺手組織的殺手們聯合設計,才令自己最終拼盡了力量,與敵人同歸於盡。
那些甘願臣服在敵人勢力下的,曾經是zìyóu的殺手,在他看來,與狗腿子無二。
今生,這具身軀昔rì遭遇欺凌最多的,便是那些狗腿子們的欺辱。
那名瘦弱如猴的狗腿子聽到凌虛的話,哭喪着臉,哆哆嗦嗦,後悔到了極點。
“大爺……我,我錯了,我狗眼不識泰山,您放我一馬……啊……”還未說完,眾人眼前只覺得一花,那名瘦子直接倒飛出去,在半空中哇哇亂叫,胡亂張牙舞爪的大口吐出鮮血,重重砸在了昏迷的宗山身上,腦袋一歪,步了宗山的後塵。
“嘶——”
在場的幾個狗腿子徹底驚呆了。
方才凌虛當著他們的面出手,他們竟然一點也沒看清楚凌虛是如何出手的。
“這是什麼速度……比千手宗山還快的速度,不,千手宗山的速度再快幾倍,也不及眼前的凌虛。”方木眼神連連閃爍,內心震驚到了極點。
岩石瞪大了眼珠子,此時一臉崇拜的望着凌虛。
平rì里,中等弟子猶如高高在上一般的態度,對待他們這些下等弟子時高傲無比,任意欺辱,此時,岩石覺得心頭一直憋屈的那口惡氣狠狠發泄了。
凌虛又走向一名此時正瞠目結舌的矮子面前,聲音冰冷不帶絲毫情緒的問道:“是你剛才說我活得不耐煩了?”
那名矮子渾身一個激靈,從失神中清醒過來,眼神恐懼到了極點,臉上寫滿了苦澀和畏懼,哀求的神sè顫抖着嘴唇想要辯解和求饒。
凌虛揮起大手,直接甩在矮子臉上。
砰地一聲,極大的聲音響起,矮子也倒卷出去,十幾顆牙齒帶着絲絲鮮血從他嘴中脫口而出。
啪的一聲,矮子砸在地面上渾身抽搐,嘴角一道道鮮血絲絲溢出,早已不省人事。
“凌兄竟然如此可怕,他到底達到了什麼實力……”方木內心深深震撼了。
岩石則是對凌虛此時崇拜到極點了,心底打定主意,待會一定得請凌虛指點一下自己。
剩餘在場的那幾名狗腿子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每次他們跟着宗山狐假虎威的欺負新人時,心底特別暢快和囂張肆意。
可沒想到,今天踢到鐵板,不,踢到了鋼板上,還是那種渾身是刺兒的鋼板。
“凌爺,是我們錯了。”噗通一聲,一名剛才還囂張,此時卻被凌虛一個眼神嚇得渾身哆嗦跪在地上的狗腿子哀求道。
凌虛對此人的哀求視若無物,依然是一掌,此人直接在全身抽搐下,昏死過去。
還剩下二個狗腿子臉sè慘白到了極點。
看着凌虛一步步走來,其中一個狗腿子忽然眼珠子一轉,急忙道:“這位兄弟,有話好好說,你打敗千手宗山是厲害,可宗山的親哥哥也在宗府,而且是中等弟子中的第一人,所以宗山才如此肆意……”
“你……”這名狗腿子還想說什麼,卻發現凌虛對他的話根本不為所動,依然我行我素,直接一拳打的他昏迷。
方木和岩石完全無法置信了。
“這才是真正的凌厲和果決!”岩石喃喃自語一般說道。
將這些來挑釁的人全部打到昏死過去后,凌虛走到宗山面前,抬起手,一把抓起宗山,對着他的雙臂和雙腿猛然拍出。
骨骼碎裂的嘎吱聲驟然響起。
宗山整個人的四肢直接軟綿綿耷拉下來。
凌虛看也不看宗山,像扔死狗一樣,隨意一撇,扔在了地上。
“竟然敢真的廢宗山……”方木和岩石狠狠倒抽了一口冷氣,對凌虛如此殘忍的做法感到驚恐,同時也對他膽大妄為的行為感到敬畏。
接下來,其餘所有狗腿子的下場,和宗山一模一樣,被凌虛捏斷了四肢的關節和骨骼,像扔垃圾一樣,扔出了凌虛的院子。
直至凌虛做完這一切后,從容淡定,絲毫不亂的走到自己屋子門前,正要開門進去繼續修鍊時,方木和岩石才從震驚中恢復了清醒。
方木急促對凌虛喊道:“凌兄,宗山的親哥哥確實是中等弟子中的第一人,方才你速度太快,我來不及提醒,你還是去躲躲吧,那些人實力太強,你惹不起啊。”
想了一下,方木接着道:“到時候他們來了找不到你,最多只是教訓一下我和岩石,可若是找到你,你的下場……”
岩石也擔憂無比對凌虛說道:“凌兄,你還是快躲一下吧,宗山的大哥實力達到了塑玄後期,據說他早就能進入上等弟子了,只不過和宗山感情極好,為了照顧宗山,才一直留在中等弟子裏面。”
“塑玄後期?”凌虛對方木和岩石淡淡一笑,這二人心地倒是很善良。
隨後,他輕微搖搖頭,道:“塑玄後期又如何?”
方木和岩石狠狠掏了掏耳朵,彼此對視,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塑玄後期又如何?”岩石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才用顫抖和羨慕的聲音道:“什麼時候我也敢像凌兄弟這樣,如此平靜的說一句塑玄後期又如何?”
凌虛在此時,進入了自己的屋子,繼續閉關修鍊起來。
而在門外的方木和岩石,彼此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不遠處門外那群昏迷被廢四肢的宗山和狗腿子們,腦海里還回蕩着方才凌虛最後的那句話,那句極為淡然,隨意,卻又帶着一絲不屑一顧的話:“塑玄後期,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