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隔牆開花,絕世容顏
陰雨數日,停。
小太監伺候趙長安吃過飯,將一根拐杖放在他床邊,拿起抹布漫不經心的開始擦拭桌椅。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鳥兒的鳴叫聲,阿福瞬間眼睛一亮,不由的看向趙長安。
趙長安笑道:「你去吧。」
阿福臉色興奮,道了聲:「謝謝公子。」放下抹布,從自己的小榻上拿出錢袋便興匆匆的走了出去。
趙長安拿過床邊的拐杖扶着下床,出了門口斜倚在門框上,眯着眼靜靜的享受冬雨後陽光照耀的溫暖。
院子不大,卻帶着一個小花圃,一簇簇像月季花的植物奼紫嫣紅,開的正艷。右邊的高牆上伸過來一枝不認識的花枝,微微下垂,幾十朵拳頭大的金色花朵綻放,煞是好看。
醒來已經半月,上次林秋柔和李司薄走了之後,除了喜歡賭錢的阿福,再也沒有人出入過這個小院子。似乎自己已經徹底被遺忘了!
通過和阿福的聊天,他知道了不少皇宮內的事情,但也都是一些基本常識。抱着謹慎的態度,趙長安並未和阿福深談,只是對於他的賭錢愛好不是給予精神上的支持和行動上的放縱。
這樣自己單獨呆的時間更久一些。
看着小院的大門,他心裏湧起一陣好奇,外面是什麼樣?
阿福雖說過劉公公不讓自己出這座院子,自己只是到門口看看也不算出院子吧!
扶着拐杖,慢慢挪到大門口向外看去。卻發現出了這個院子竟然是一條窄窄的死胡同。左邊是一堵高牆,右邊則是一個二十幾米長的通道,通道盡頭是一條路。
抬頭看看大門,竟然向著牆內凹了進去,從通道外面看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這座小院,只能看到這是一個死胡同。
好一個隱秘的小院!
這必然是有人刻意而為之!
通道盡頭的路上不時閃過一些步履匆忙的太監、宮女。趙長安收回頭,慢慢回到小院。
還是不要亂跑的好,萬一衝撞的什麼大人物再給自己賞一頓板子,這身體可就真好不了了!
正想回房內,突然發現右邊的院牆上多了一雙潔白的玉手。
趙長安身體微縮,一張俏麗的臉龐出現在院牆之上。她看着綻放的金色花朵,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公主,金陽花開了!」
那個俏丫頭回頭對着院內驚喜喊道。
頃刻,一張絕美的臉龐出現在俏丫頭旁邊。看到綻放的金色花朵,她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比金陽花更加美麗、耀眼。
趙長安一陣失神,獃獃的看着那張美的不似人間的絕世容顏。心裏狂呼:愛了!愛了!
這應該是他兩輩子以來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沒有之一!若是.......
內心一盪,胸口氣短,不由咳嗽起來。
俏丫鬟「啊」的一聲,急忙就要拉着女子下去。待看到趙長安只是一個小太監后,放下心來。脆聲問道:「你是誰?這院裏就你一個人嗎?」
趙長安拄着拐杖向前走了兩步,抱拳道:「在下趙長安,目前只有我一人,還有一名小太監出去玩耍了。不知兩位姑娘是何人?為何攀上我家牆頭?」
看到他一副身殘體弱的樣子,行為話語又不倫不類,絕色女子嘴角微微抽動,強忍笑意。
旁邊的俏丫鬟頓時「咯咯咯」的笑出聲來。她指着趙長安道:「你家?你敢和皇帝說這話嗎?再說,這院子之前明明一直空着的。你是十天前才搬進來的,對不對?」
她連珠話語像是珠落玉盤,清脆又好聽。
趙長安強詞奪理道:「我現在住着當然就是我家了!你爬上我家牆頭,我沒怪你,已經很大方了。」
俏丫頭還想說什麼,旁邊的絕色女子開口:「這位公公,我們只是看一眼金陽花開了沒有,沒有惡意。」.bμtν
聲音幽雅軟糯,就像春日裏的薰風,吹的趙長安渾身骨頭都酥了......
他忙不住的點頭道:「姐姐儘管看,想看多久都行!」
俏丫鬟看到他獃頭獃腦的樣子,笑道:「呆瓜,你見人就叫姐姐嗎?我家公主可不會認你這個弟弟。」
趙長安一臉討好道:「那我該怎麼稱呼?總不能叫姑奶奶吧?那不把姐姐給叫老了!」
俏丫「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絕色色女子微微瞥了她一眼,俏丫頭趕緊收斂表情,用手捂住嘴巴,不過強忍笑意的樣子看起來很辛苦。
絕色女子問道:「趙長安,你為何會搬到這裏住?」
趙長安一臉苦澀道:「我本是鎮西候義子,來承天大都的路上被壞人打傷,送進宮來養傷,被安排到這裏。」
俏丫頭「哎呀」一聲,驚呼道:「你是鎮西侯的義子,怎麼會做太監?」
趙長安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他還沒迷糊到將所有事情都告訴兩人的地步。
絕色女子似是想到了什麼,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道:「既是鄰居,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隔牆叫雙兒的名字。」
俏丫頭聞言,不滿的撇撇嘴。
趙長安內心大喜,自己真是太需要幫助了!
不過,這絕色女子看起來似乎不好下手的樣子。雖然語氣溫和,但是總有一種不可侵犯的樣子!
聽丫鬟的話語,似乎對皇帝也不感冒的樣子。曹桂廣納天下美色,大周也有不少附屬國,應該是不知哪國的公主。
趙長安回過神來,卻看到牆頭上只留下那個俏丫頭。
「呆瓜,以後沒事少打擾本姑娘。」說完,也消失不見。
趙長安看着高大的院牆,心道:只要鋤頭揮得好,哪有挖不倒的牆.....
心情大好,回到房內繼續默記《天殘三十六勢》。這幾天已經記到第七勢:金身不倒!
隔壁院子比趙長安住的大了三倍有餘。院內一處亭內,俏丫頭雙兒桌旁研磨,絕色公主筆尖滑動,很快勾勒出來一個住着拐杖的小太監樣子,眉眼清晰,惟妙惟肖。
畫罷,公主放下筆輕聲道:「雙兒,你和這趙長安多接觸。他剛從外面進宮,應該知道不少外面的事情。至少,也要打聽到齊國現在是什麼情況。」
雙兒點頭,她和青公主進宮快一年了,外面的情況絲毫不知。前三個月還偶有齊國送來的一些物件,之後,徹底斷了。
青公主看着趙長安的畫像,輕聲道:「真是好巧,他們兩個的名字竟然只差一個字。可惜人生而不同,一個是驕陽般的才子,一個是不倫不類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