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趙長安正欲開口再誇讚幾句,張氏淡淡道:「公子,你是要入宮服侍小姐的,注意言行!」
我艹!
趙長安嘴角抽動,心中暗罵,老子不過是想多討顆葯而已,何必相煎!
其餘諸人聞言,神情愕然。
水翩然好奇道:「母親,他又不是太監怎麼能入宮服侍?」
她母親表情奇異,看着趙長安目露惋惜之色,對水翩然向著兩個小太監的方向示意。
水翩然似是不解其意,笑容燦爛,一臉驚喜對趙長安道:「你是進宮做太監,太好了!以後我們可以互相走動。」
她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母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連忙轉過頭去,只是肩膀不停聳動......
水翩然母親急忙拉了女兒一把,在她耳旁咬着她耳朵低語一番。
幾分鐘后,水翩然臉色緋紅,小聲對趙長安道:「對不起趙公子,我不是那個意思。也......」
她嘴唇微動,心中羞澀,卻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趙長安自嘲的笑笑道:「姑娘不必介懷,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他這句話似乎觸動了所有人,車廂里氣氛頓時變得沉悶起來。
一路無語,車輛搖晃中,趙長安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只聽得馬車外一片喧鬧,似是十分熱鬧。
看到他醒來,水翩然小聲道:「趙公子,我們已經進了承天大都。」趙長安一驚,想要坐起身來,只是動作太急一下子又扯到胸口,頓時悶哼一聲。
水翩然急忙上前扶住他道:「公子傷勢未愈,動作還是要緩和些。」
趙長安在她的幫助下坐起身來,道了聲謝謝。水翩然見其她人看了他們一眼便又側耳傾聽外面動靜,迅速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塞入他手中,低頭縮回一邊。
趙長安一愣,心中大喜,這必然是療傷的丹藥無疑。心裏對水翩然好感大生!
暗道,這姑娘能處!
小心將藥瓶塞入懷中,可憐他被逼孤身上路,連個包袱都沒有。
大約一個小時后,馬車停了下來,厚厚的擋簾被捲起。
馬車外傳來劉公公的聲音:「請各位貴人下車。」
趙長安由於傷勢在身,最後一個下車。入目處,巍峨朱紅的城門映入眼帘。幾十米高的城牆上金甲戰士排成一條整齊的金色人牆,向著城樓兩側延伸,一眼竟然看不到邊際。城下一條繞城護城河寬約三十多米,水面平靜,看去幽深。
城門處,披甲持戈的士兵圍着城門排成凹字形,足有三百餘人。馬車前圍着十幾名太監和綠衣宮女,其中一名三十許的清麗宮女身穿鵝黃色衣服,正指揮着幾名宮女檢查林秋柔等人的包裹。
看到沒有什麼違禁之物,鵝黃宮女對劉公公道:「劉公公,我先帶她們進宮了!」
劉公公笑道:「李司薄,還有一事。這是鎮西侯義子趙長安,奉召入宮侍候,路上被敵國探子所傷。咱家要趕着去給皇上彙報,麻煩您先將他接入宮中。等回稟了皇上,咱家再來帶他去凈身房。」
李司薄看着佝僂着身子小聲咳嗽的趙長安,皺眉道:「看他這樣子似乎傷的很重?」
劉公公幹笑道:「斷了三根肋骨。不過這小子倒也驍勇,斬殺了一名敵探。」
李司薄臉色稍霽,點頭道:「看着柔弱,倒是有血性之人,不愧是鎮西侯義子!看他這樣子去了凈身房估計也出不來,不如安頓將養幾天。」
劉公公鬆了口氣,趕忙謝道:「如此,麻煩李司薄了!」
他此次出行並不順利,雖說完成了皇命,但是也出了大簍子。三名先天被殺兩名,一名重傷。現在心中忐忑,不知道皇上會不會降罪!t.
趙長安不知緣由,心中還奇怪劉公公怎麼對自己不理不睬了!
兩名太監扶住他,向著高大城門內走去。進了城門他才知道,原來這裏是皇宮。
趙長安被安置在一個小房間內,兩名太監不言不語,快速幫他打掃了房間,不顧他挽留道謝,關上門便走了出去。趙長安環顧房間,一張窄小的木床放着一床被褥,一張小桌上放着一盞油燈,一把椅子,一個臉盆架和一條毛巾。
簡單,簡陋。
閂上門,緩緩坐在椅子上掏出懷裏的瓷瓶。瓶子很精緻,青釉色的瓷瓶上寫着「培元丹」三個古意盎然的小字。
需要說明的是,這個世界的字和前世不太相同,雖都是方塊字,但只有少部分字形同意不同。就這也省了他不少功夫,辨識起來很快。
拔開木塞,一股葯香撲鼻而來。嗯!就是這個味。
查看了一下,黃豆大的藥丸還有四顆,心中欣喜。有着四顆培元丹自己的傷勢很快便能恢復。
拿起一粒剛想放入口中,卻想到傷勢好的太快並無好處,只能讓那一刀來的更快!
逐將丹藥放回瓶子收好,暗暗想着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上一世自己迷戀武俠,十歲時被村裡算命的瞎子葛大爺蠱惑,修習他家傳的正宗《葵花寶典》。結果到了考大學的時候二哈一直萎靡不振,從不敬禮......
那時他也早都知道了關於《葵花寶典》的江湖傳說,嚇得魂不守舍,以為性福從此遠去。如果不是葛瞎子死的早,他非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那時他也是小帥哥一枚,學習又好,課桌子裏時常會莫名其妙的多出花花綠綠的信箋。可惜!心有餘而力不從......
大學時一場醉酒,他忍不住將自己的心酸告訴了最好的朋友。於是,第二天全校皆知,便有了「公公」的外號!
為了自救,他自讀過中醫,偏方使盡,二哈始終是一副蔫里吧唧的樣子。別說迎風三米,就是順風,也會濕了褲子和鞋。
後來他把注意力又轉移到皮卷之上,想着是否還有自己未曾發現的秘密。化學藥劑試了不少沒發現,傍晚偶爾在宿舍樓后做試驗,從天而降的一塊衛生紙落在皮卷上,頓時顯出了皮卷的一部分秘密。
他內心大是激動,拿着黏糊糊的衛生紙研究半天,猛然醒悟,這就是傳說中的安慕希!
自己還真沒見過......
夜色降臨,一團團粘着安慕希的衛生紙從天而降,很快撿到不少。將皮卷塗了個遍,背面出現幾行字來。
重要提示:自溢之年功行三遍,十二時辰內必須在一元陰充沛之體內完成一個大周天,以融合陰陽之力生成火種,方可陰極而陽生。
然後是天下聞名的八個大字: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趙長安眼前一黑,徹底絕望!自己可是已經修鍊了十幾年,早不知過了多少個十二時辰!況且,那年他正年幼,哪來的自溢?
這是哪個生兒子沒屁眼斷子絕孫惡貫滿盈陰損到家的混賬東西留下的秘笈!這種匪夷所思的隱字方式是怎麼做到的!
太特么的缺德到家!
狂怒之下他將《葵花寶典》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之後,他打算另闢蹊徑,從電氣自動化專業轉到生物矽膠專業。或許,他能創造出一條造福千家萬戶的路來.......
人生只為一勃!
再之後,由於過度勞累,猝死!
終身未勃......
想到自己上一世的悲慘經歷,趙長安悲從中來。這一世好不容易二哈恢復神勇,張牙舞爪。卻又遇到被人逼着入宮當太監的憋屈事,這難道就是宿命嗎!
兩世為人躲不開做太監的命!不由的潸然淚下......
「啪啪」,有人拍門。
他急忙擦乾眼淚,起身打開門閂。
李司薄帶着兩名宮女站在門口,面色淡然,看着眼眶濕紅的趙長安道:「隨我來。」
說完,扭腰轉身,腳步徐徐,體態端雅。
趙長安跟着她一路東繞西轉,走的氣喘吁吁來到一處院庭前,上面牌匾寫着「太醫院」三字。
進出的宮女、太監很多,也有身穿官員服飾的太醫步履匆忙進出,看起來太醫院很忙碌的樣子。
李司薄將他帶到一間靜室,一名中年太醫起身笑道:「李司薄來此有何貴幹?」
李司薄微微行禮道:「魏太醫,麻煩給這位公子檢查一下。他是鎮西候的義子趙長安,在進宮的路上遭到敵國探子行刺,斷了三根肋骨。」
魏太醫聞言眼中露出一絲異樣,頷首道:「沒有問題。請趙公子躺下,待我檢查。」
趙長安躺在榻上,魏太醫轉身對李司薄道:「還請李司薄迴避一下,在下要為他褪衣。」
李司薄點頭,轉身出去。魏太醫正檢查時,外面傳來一陣喧嘩,接着兩名禁衛抬着一個人急匆匆走了進來,後面跟着一個白凈太監。
太監拉着尖細的聲音急忙道:「魏太醫,上諭,儘力救活此人!」
魏太醫急忙躬身道:「連總管稍等,下官這就為他診治。」說完連忙指揮着將人放在趙長安旁邊的榻上。一番診治后,又取出一套銀針,雙手揮舞間,插遍那人全身。
轉身對正候在一旁的連總管道:「此人被催心之掌打的腑臟俱裂,下官以續命針法為其續命十二個時辰,若無青竹堂的‘生生丹"恐難以救活。」
連總管倒吸一口冷氣道:「生生丹?這,這般神葯恐怕宮中也沒有!這可如何是好?還有其他法子沒?」
魏太醫搖了搖頭道:「下官醫術淺薄,實在想不到其他法子。宮中的‘小靈丹"倒是有些作用,但是效果甚微,恐怕也是多拖上幾個時辰。」
連總管聞言急忙吩咐人去取「小靈丹」,他唉聲嘆氣,臉色焦慮。魏太醫見他如此,安慰道:「連總管在皇上身邊當差,焦慮過甚會引發心火,當心身體。」
連總管盯着那受傷之人,苦着臉道:「咱家這次被劉勇那小崽子給害了!本是好心舉薦他去立個功勞,誰知從寒霜城到欽州的途中遭到截殺。上宗來的三個先天高手兩死一傷,連對方的跟腳都沒摸到,眼看着這個也活不成了!皇上大怒,已經將劉勇下獄,咱家也跟着吃掛落!唉!」
躺在旁邊的趙長安不由發出「啊」的一聲,心裏頓時明白過來劉公公為何一路沒有找自己,原來是他自身難保了!
可惜了這根大腿了!
連總管聽到他聲音,急速轉過身來盯着他問道:「你是何人?」
魏太醫忙道:「說來也巧,他是寒霜城鎮西候的義子,聽李司薄說在回宮路上被歹人打斷三根肋骨,傷勢較重,方才被送來療傷。」
連總管打量了趙長安一番,點頭道:「咱家倒是聽劉勇那小崽子給皇上稟報時提過一嘴。聽說,你還刺死了一名刺客,可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