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你喜歡我什麼?
待到了傍晚,雲疏疏因為要進宮面聖,所以管家早早的,就備好宮裝讓她換上。
此時雲疏疏已沐浴好,正在梳妝打扮,她看着鏡中的自己,渾然之間有些恍惚。
真是年輕的一張容顏,可是她眼中,卻帶着一些看透世間的滄桑。
為其梳妝打扮的婢女,只覺得眼前人不說話的模樣,瞧着有些冷漠。
那舉手投足間的氣質,與她十五歲的年華很是不符。
和平日見到王爺時,那臉上天真的笑,與今日這般模樣截然不同。
「姑娘好美。」婢女將簪子插在她髮髻上,忍不住感嘆道。
雲疏疏嘴角微笑,美嗎?空有一身的美貌有什麼用,若是沒腦子,她的下場就如前世一般。
「叩叩」一道敲門聲響起。
只見進來的侍女先是行了個禮,隨後低着頭,說道:「雲小姐,王爺已在馬車裏等候了。」
雲疏疏點頭,答:「知道了,退下吧。」
待一行人出去,她調整了一下思緒,這才假意高興的模樣,臉上恢復着一絲隱隱的欣喜。
出了王府的門口,雲疏疏看到眼前的是一輛奢華的馬車,而馬車的後邊,還有另一輛在等候着。
她撇撇嘴,也不顧那麼多,而是直徑的走進他的馬車旁,將那厚重的帘子掀開,伸出一顆腦袋進去。
「容暄!」
只見裏邊閉目養神的人,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她笑吟吟的眼神,他皺起眉頭。
「你的馬車,在後邊。」
雲疏疏揚起俏皮的笑,走進他寬敞的馬車裏,坐到他身旁,整個人湊近過去。
「我們出行,還要分馬車嗎?」
容暄瞥了她一眼,現在對於她的靠近,他竟然都懶得去推開了。
他只知道她不長記性,說過很多次的事情,從來不去改變。
「本王只覺得你聒噪。」
雲疏疏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着。
「我還是第一次,穿着南雍的宮裝呢,好看嗎?」
容暄看到放大過來的臉龐,只見她眨巴着大眼睛,精緻的臉龐上了淡淡的妝容,肌膚白凈,睫毛根根分明。
那雙清亮的眸子,像是會說話一般,裏邊帶着期待,還有小姑娘家的嬌俏之意。
她的呼吸灑在他的臉上,只見她歪着小腦袋,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容暄突然滯住,在這一刻,他沒有下意識的躲避她的接近,而是被她殷紅的嘴唇,給吸引住了。
這一刻,馬車不知為何,突然停下,雲疏疏一個沒坐穩,撲了過去。
容暄愣住,渾身僵硬,只感覺到她髮絲的香味縈繞在他的鼻尖。
而那柔軟的唇,正好與他的嘴唇相對,一瞬,天地之間彷彿停住。
雲疏疏因為沒坐穩,抱住了他的腰,她對上他的唇,只覺得心口一震,看到他深邃的眼眸里都是震驚。
「王爺恕罪,方才不知是哪個毛小孩,突然的衝出來,驚擾了王爺和小姐。」
在外面的趕車小廝,有些緊張的聲音,若不是及時的將***住,怕是都撞過去了。
聽到外邊的聲音,裏邊的人這才回神過來。
容暄將人推開,心裏蔓延着一道莫名的思緒,心跳還比以往快了不少,他有些惱火的叫了一聲。
「雲疏疏!」
雲疏疏假裝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隨後也是一臉窘迫,小心翼翼的道:「對不起呀,我不是故意佔你便宜的。」
話一出,容暄更是惱火了,他只覺得,這種感覺從不曾有。
有些微妙,像是被一個女人牽制住了情緒,他很抗拒這種感覺。
「再說了,你生氣什麼?」她一臉不服氣,挺直了腰板。中文網
「我是姑娘家,應該是我生氣才對。」
容暄靜靜的看着她氣鼓鼓的表情,他語氣冷漠。
「倒也是沒有哪個姑娘家,像你這般不知羞恥,對外男不是抱就是摟。」
雲疏疏撇撇嘴,不開心的看着他說道:「你真是過分,以往你從不曾這樣說過我。」
容暄抿抿嘴沒說話,重生一回,沒想到還要來應對一個頭疼的人。
莫不是上天見前世的他,對她太過分了,這一世才派她來折磨自己?
想着,他不禁覺得好笑,以往他從未相信因果輪迴。
可是如今他居然重生了,這種奇異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他身上。
「不過……」雲疏疏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
她一臉好奇的問:「你今日吃了什麼?」
容暄冷冷的看着她,有些疑惑她問這個問題。
「問這個作甚?」
「感覺有些甜甜的,像是一塊糕點。」雲疏疏眼神疑惑,用手摸摸自己的唇,一臉茫然的又向他看去。
容暄看她一個姑娘家,竟然那麼不知羞,反倒是他自己,有些窘迫了,他板着一張臉,有些煩躁的說道。
「雲疏疏,你再說話,本王就將你扔下去。」
聽罷,只見她撇撇嘴,嘟囔道:「整日就會凶我。」
「以前還說娶我,照顧我一輩子呢,如今就是這般的態度,還說保護我,現在最大的危險就是你。」
容暄皺着眉頭聽着她的嘟囔,他揉了揉眉心。
活了兩世,第一次讓他有了心生無力的感覺,女人果然是個麻煩。
「以前你會笑着看我,如今就是板着一張臉,冷冰冰的。」雲疏疏繼續細數着。
「雲疏疏!」容暄眼神帶着警告看過去,「噤聲。」
雲疏疏撇撇嘴,道:「算了,我才不跟你計較,反正,不管怎樣,我都是喜歡你的。」
容暄眼眸一抬,聽到她嬌嬌的聲音,眼神帶着一絲委屈,只見她低頭玩着手指,像是被欺負了一般。
此時他的內心,彷彿裂開了一條縫,像是有什麼東西溜了進去,很快,快到他察覺不出來。
「你喜歡我什麼?」容暄淡淡的問。
男女之情他從未經歷過,小時候母妃也喜愛父皇。
可是等來的,卻是冷落了忽視,他從小被欺辱,被那些宮女太監蔑視。
本以為對自己好的師父,背後竟然是南雍人,唯一的親人母妃。
也是死於他們之手,這種身邊人,都是算計的滋味,充斥着他的一生。
他甚至在前世,若不是為了掌握朝政,架空相府的勢力,只怕後宮之中,一個女人都沒有。
而那個唯一的女人,唯一的變數,就是后宮裏的雲疏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