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落進他懷抱
余嬌玉感覺自己身上一涼,低頭一看竟是一支冒着寒氣的冰棒。
再看早就跑沒影的陸景剛,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男人,真的是太容易害羞了。
不過,是真的可愛。
余嬌玉也沒有客氣,將冰棒的包裝紙撕開,放進嘴裏慢慢的舔着,真甜。
冰棒這東西做法簡單,若是自己有冰箱,製作冰棒和冷飲去賣,也是一個非常好的點子。
余嬌玉想到什麼,又去買了點東西,然後回家。
到家后,白杏花見她拿回來這麼多東西,連忙過來幫她一起拿。
「怎麼買這麼多東西?」
余嬌玉:「不多,都是我們馬上要用的東西。」
余海川一拐一瘸的走過來:「辛苦丫頭你了。」
余嬌玉搖頭:「不辛苦,就是余叔叔你的錢,都被我霍霍完了,你不會生氣吧?」
余海川笑了笑:「真是傻丫頭,你買的這些東西都是必須要買的,我怎麼會生氣呢,就是辛苦你大老遠的挑回來了。」
到底余嬌玉沒有把兩包化肥拿出來,因為怕懷疑,她把鋤頭、鐮刀、種子拿了出來,自己又另外買了些菌種、白糖、火柴等等。
雜七雜八的加起來,差不多就是錢。
余海川看了眼一堆的東西:「怎麼不給靜書靜涵兩個丫頭,買點糖果呢?」
余嬌玉微微一愣,笑道:「我忘記了。」
余海川笑笑道:「沒事,明天我去供銷社買。」
白杏花聞言連忙道:「不用,余大哥你不用給丫頭買,你不用為我們花錢,多給自己留點錢。」
余海川安慰道:「我不需要用什麼錢,倒是孩子們,可別苦了她們。」
余嬌玉很感動,嘆道:「余叔叔,我的親爸若是你就好了,不過,即使你不想認,我現在已經認你為親爸了。」
余海川糙臉一紅:「你這丫頭,讓我說什麼好呢。」
余嬌玉:「那就什麼都不說,反正,我是認真的,我媽也是認真的。對吧?媽。」
余嬌玉朝余海川眨眨眼。
白杏花老臉一紅,假裝沒聽見:「我去餵雞了。」
然後,跑了。
余嬌玉不由偷笑,她覺得她媽挺可愛的,孩子都幾個了,竟還會臉紅,再看余海川耳根似乎也紅了呢。
余海川也蠻不自然的:「那我去做飯了。」
余嬌玉盯着他一拐一瘸的腿,忽然喊住他:「余叔叔。」
余海川迴轉身來:「丫頭,還有什麼事嗎?」
余嬌玉斟酌了下語氣:「余叔叔,你的腿…可以跟我說說,是怎麼傷到的嗎?」
余海川一怔。
余嬌玉連忙道:「余叔叔你別介意,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聽聽你的故事而已。」
余海川想到什麼似的,眸子一片灰暗,嘆息一聲:「都過去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你既然問起,告訴你也無妨,我這腿是當年出任務時,被玻璃傷到的,玻璃扎進去了,傷了神經和骨頭。」
余嬌玉聽得雙眼濕潤:「余叔叔,你是個大英雄,能認你為乾爸爸,我非常驕傲。」
余海川笑了:「你這丫頭真是會安慰人。」
不過,他的心裏還是暖暖的。
第二天一早,余嬌玉就在一陣雞鳴聲中醒來,她起就要后就看到白杏花在餵雞。
現在個人也是可以養雞養豬了,不像以前雞不讓養多,豬養了只能抵工分,現在只要你養得起,那都是自己的了。
所以,基本上每家都會抱一兩隻小豬仔來養。
豬長大了賣掉,或者留着自家吃。
余海川因為腿腳不方便,沒有養豬,但養了不少雞,應該有個十幾隻吧。
余嬌玉尋思着改日也去抱個母豬仔來養,母豬養大了也不賣,就留着下仔到時候賣豬仔。
以前養豬很費精力,一般富人才養得起,普通家庭人都餓肚子,更別說養豬了。
但個人承包制政策出來后,每個農民自己耕種,生活條件會越來越好,每家每戶都會養得起豬,所以賣豬仔也是一條發財的門路。
「媽,現在隊裏還有小豬仔嗎?我想抱一兩隻回來自己養。」余嬌玉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
白杏花頓了頓:「你想養豬仔?」
余嬌玉點頭:「是,余叔叔之前一個人忙不過來,現在不是有我們了嗎?我們養兩隻豬仔,到過年的時候正好可以賣掉。」
白杏花想了想,點頭:「你說得對,那我拿些鞋子到街上賣,到時候湊夠了錢再買小豬仔。」
「行,我陪你一起納鞋。」
白杏花從雞窩裏撿出來幾個雞蛋,雞蛋個頭不小,看上去新鮮又飽滿,這雞蛋吃起來肯定香。
余嬌玉想到了煎蛋,咽了咽口水:「余叔叔養的雞真的挺不錯的,個個肥肥胖胖的,母親卧的蛋又大又好,也不知道余叔叔咋養的。」
白杏花想起曾見過余海川挖蚯蚓,便道:「估計是你余叔叔閑來沒事,挖蚯蚓或抓小魚蝦給雞吃的吧。」
確實,余海川閑來沒事就會給雞挖蚯蚓或抓小魚蝦,幾隻雞他都是精心照顧着的。
這會兒,余海川正在供銷社,他買了幾斤豬油、買了幾斤麵粉、買了些餅乾糖果,還去競了幾肉。
雖然個人承包制了,不過糧票制還沒有立馬取消。
來兌換肉的人並不多,有也只是兌個半斤都算是多的了,余海川一個鰥夫竟一下兌了三四斤,可把人驚着了。
其中就有張梅,見余海川買了幾斤的肉,她心裏可勁的冒火。
白杏花那臭娘們,還真有點兒幸運,改嫁給這個鰥夫后竟能吃上肉?
一個鰥夫沒有勞動力,以前掙的工分勉強才能養活自己,這一下就買了這麼多肉,那得是他存了多久的票票啊,倒全都便宜白杏花了。
張梅皮笑肉不笑:「喲,這不是余大哥嗎?余大哥,你這是來給杏花妹子買肉啊?」
余海川板著臉,沒理張梅,稱完了肉轉身就走了。
張梅很是沒面子,對着他的背影呸了一聲,酸溜溜的道:「切,不就是娶了個別人的破鞋嗎?還帶着幾個賠錢丫頭,還當成寶一樣,那肉票怕是他存了一輩子的吧!」
被張梅這麼一酸,有人也酸了。
反正這年頭的人心眼都小,見不得人好的大有人在。
張梅拎着肉一臉不高興的放下了肉,想到白杏花吃着香噴噴肉,心裏就跟扎着根刺一樣不舒服得很。
身子一扭,張梅就來到了林家。
林老太正在院子裏斬豬草,林建成在一旁劈柴。
張梅的大嗓門就喊了起來:「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林老太對於上次張梅反悔擺了自己一道的事,還記恨在心上,見她來了冷着個臉:「嚷嚷嚷,嚷個屁啊!要嚷到別處嚷去,別在我家門口嚷得跟貓叫.春似的。」
張梅自知理虧,舔着臉笑了笑:「林大嫂你也別生氣,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這不是沒辦法嗎?那死丫頭那麼狠,要我拿我孫子發毒誓,我怎麼做得出來呢,我今天來啊,是告訴你一個消息的,你猜我剛才看到了什麼?」
林老太屁.股對着她:「你看到了什麼,關我屁事?」
張梅心裏恨得牙痒痒,卻仍是微笑着道:「我看到了那個鰥夫,拿糧票換了三四肉,那可是三四斤啊,我們一年都吃不上這麼多肉。你說他一個鰥夫,怎麼能存這麼多票票呢?」
林老太停下手中的動作:「你說啥?姓余的那個鰥夫買了三四肉?」
張梅缺心眼的道:「可不是嘛,他平時都不怎麼上工,上工也只能掙個兩三個工分,要我說啊,要麼這是他存了一輩子的票票,要麼就是有人給他的。」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不就是說白杏花給的嗎?
那既然是白杏花給的,那她的票又是哪裏來的?自然是在林家偷的,或者私藏的啊。
林老太聽懂了,怒火衝天的將菜刀往板子上一剁,氣得頭頂都冒煙了。
張梅一走,林老太就衝著林建成吼道:「你怎麼回事?那賤人背着你私藏了這麼多錢和票,你竟一點也不知道?」
林建成想了想,果斷搖頭:「不可能,那賤人不可能私藏了錢!平時領工分或錢都是我領的,她沒機會私藏,估計是那鰥夫自己攢下的吧!」
林老太黑着臉:「就算是他攢下的也不行!這才改嫁就給吃上了肉,這不是在打我們的臉嗎?走,我們去那鰥夫家走一趟!」
林建成想到上次被余海川胖揍:「娘,這不太好吧,畢竟她已經改嫁了,吃什麼跟我們沒有關係。」
林老太瞪他一眼:「怎麼就跟你沒關係?這麼多年那幾個賠錢貨都是我們養的,白養了?」
林建成沉默了,只好硬着頭皮跟着林老太出門。
余家,余海川帶回肉,可把母女幾個驚呆了,雙胞胎還有糖果,她們吃着甜甜的糖,就差沒掉出淚來。
余嬌玉自從穿越到這裏,也是好久好久沒吃上肉了,以前她是最嫌肉了,因為肥膩,這會兒她看着白花花的肉口水直流。
為了不浪費一頓好肉,余嬌玉決定親自下廚肉,正好她昨日上街的時候,悄悄的買了調料回來。
肉的時候,那肉香味四溢,白杏花和余海川被饞得肚子咕咕叫,雙胞胎直接流下口水。
余嬌玉自己聞着,也是餓得不行。
很快,余嬌玉就燜好肉,喊齊人一起吃早飯,只是還沒動筷子,外面就傳來了不速之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