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嫩的可以吃了
有人開始指責起張梅來。
「張大姐,你這話怎麼能亂說呢?這是會害死人的。」
「就是啊,這種玩笑可開不得,我就說嘛,白大妹子怎麼會是這種人?」
「張大姐,聽說你家兒子瞧上了人家白大妹子家的丫頭,你不同意,你是怕人家丫頭也生不齣兒子吧?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如此污衊人家媽啊,太過分了。」
張梅想不到余嬌玉幾句話就扭轉乾坤,還把她給帶進了溝里,她一時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連忙向林老太求救。
林老太也是想不到余嬌玉竟這般厲害,氣得發抖,抬手就一巴掌打過去:「死丫頭,誰讓你胡說八道!養你這麼大就是讓你吃裏扒外的?看我不打死你!」
余嬌玉眸光一凜,扣住了林老太的手腕,輕輕一扭,吳氏便疼的臉色蒼白的慘叫起來。
林老太大叫着:「死丫頭,你放開我!你想謀殺我?我可是你親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你會遭天打雷劈的!」
余嬌玉冷笑:「該遭天打雷劈的人是你!為了趕我媽出門,聯合別人配合你演戲,說說吧,給了什麼好處別人?」
林老太一驚:「什麼聯合不聯合,你少胡說八道。」
余嬌玉猜的沒錯,林老太答應張梅,事成之後給她價值二十元的糧票和肉票。
余嬌玉似笑非笑的看向張梅:「張大嬸,你真的沒有答應她污陷我媽嗎?那你敢發毒誓嗎?就發你若說謊了,不止你兩個兒子生不齣兒子來,你家世世代代都生不齣兒子來!即使生出來也活不過百歲,敢嗎?」
張梅面色一變。
她的第一個男孫,正好才一個多月。
在農村裏頭大家都還挺迷信的,特別是在這個貧窮的年代,詛咒這事大家也是特別信的,而這誓,無疑戳中了張梅的要害。
她最在意的就是傳宗接代,兩個兒子更是讓她在兄弟姐妹之間面上有光。
這樣的毒誓,為了二十塊錢的票票,她是萬萬做不到的,不值得。
林老太見張梅面色不對勁,緊張了。
張梅沉默了。
余嬌玉乘勝追擊:「張大嬸,怎麼不說話了?難道說是被我說中了心事?」
林老太惡狠狠的瞪她:「死丫頭,你這賤貨,讓你胡說八道什麼?人家張大嬸會冤枉你?我看你是欠男人了!」
余嬌玉沒看她,而是逼問張梅:「張大嬸,發誓嗎?拿你的孫子活不過百歲發誓,敢嗎?」
張梅哆嗦着嘴唇,最終什麼也沒說。
余嬌玉譏諷的笑了笑:「看樣子張大嬸是不敢了,為了幾張糧票或肉票,拿孫子來發誓,確實是蠻蠢的,我想張大嬸你也不是這麼愚蠢的人。」
張梅心頭微驚,對,為了區區二十塊錢左右的糧票,拿自己的孫子發毒誓,確實很愚蠢。
於是,張梅一咬牙:「我當時可能確實是看錯了吧……」
這話一出,眾人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有人忍不住指責起張梅來。
張梅沒出聲,但看着余嬌玉的眼神卻像是淬了毒一樣。
余嬌玉直接忽略,面向著眾人開口:「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奶容不得我們是賠錢的丫頭,處心積慮的想要趕走我們!為了趕我們走,不惜不污陷我媽。林家,我們是呆不下去了,呆下去指不定以後我們會被虐待死、打死!所以,趁着大家都在,也請大家給個證明,從今天開始,我們母女四個與林家徹底斷絕關係,我媽重新改嫁給余海川叔叔,從此以後,我們的爸爸叫余海川,媽媽叫白杏花。我們一生一世、生生世世,與林家老死不相往來!」
擲地有聲的話,一字一句的落在眾人的耳朵里。
余嬌玉不去管別人什麼眼神、什麼態度,她背着野菜回家了。
回到了余家,余嬌玉就看到雙胞胎坐在門口,望着她出門離開的方向。
余嬌玉看着髒兮兮的兩個丫頭,心頭一軟:「你們怎麼不進去坐?外面這麼熱,可別中暑了。」
現在是大夏季,外面的溫度就跟蒸籠一樣。
一個雙胞胎期待的問道:「大姐,你挖了什麼野菜?」
余嬌玉將野菜放了下來。
另一個雙胞胎奇怪的問:「這個不是用來燒火的嗎?也可以吃啊?」
余嬌玉道:「這個還沒長開的蕨菜是可以吃的,姐一會給你們做涼拌菜吃。」
看了眼雙胞胎,她頓時鬱悶上了。
她分不清兩人,誰大誰小也分不清。
根據原主的記憶,余嬌玉知道原主父母是沒有打結婚證的,甚至連在村委會開證明都沒有。
而她們三個丫頭,都沒有上戶口,原主還給取了個名字,而兩個雙胎胞妹妹,連個名字都沒取,要麼就是賠錢貨、要麼就是臭丫頭、要麼就是死丫頭,甚至是殺千刀什麼的叫。
余嬌玉尋思着改日,待原主母親跟余叔叔感情進展了,就讓兩人去打個結婚證,順便把戶口給上到了余家來。
雙胞胎姐妹的名字,她都已經想好了,就叫靜書和靜涵吧。
姐妹三個進了屋,余嬌玉將簍子裏的野菜放了下來。
白杏花和余海川坐在屋子裏,也沒什麼話題可聊,突然就一起生活了,都挺不習慣的。
余嬌玉不動聲色的道:「媽、余叔叔,我運氣不錯,采了一大筐不錯的野菜。」
氣氛有了緩解
白杏花拿起把蕨菜,也不由得問道:「嬌玉,這個也可以吃嗎?」
她也覺得這個是晒乾當草燒的。
余海川拐着腳過來看了一眼:「這個嫩的可以吃,就是味道不怎麼樣。」
他在當兵時,也曾吃過這個。
白杏花半信半疑,還是不太相信這帶着細毛的東西,真的能吃。
余嬌玉眨眨眼道:「余叔叔,蕨菜的味道很不錯的,我今天就給你露一手,保證跟你之前吃的味道很不一樣。」
前世,她就喜歡買蕨菜來做涼拌,可好吃了。
她對自己的廚藝,有很大的信心。
余嬌玉說動就動,立即進了廚房,一番熟練的操作后,將涼拌蕨菜和薺菜都做好了。
桌上,擺着兩道涼拌野菜,一鍋米飯。
余嬌玉笑了笑道:「涼菜搭配米飯味道佳,都嘗嘗吧。」
幾人一嘗,眼睛都亮了起來,特別是雙胞胎,像是吃到什麼山珍海味一樣。
不過,兩人並不敢多吃。
余海川對孩子們都好,雙胞胎吃完了一碗,他又給盛了第二碗。
雙胞胎不敢動筷。
余嬌玉笑了笑道:「余叔叔讓你們吃就吃吧,記得余叔叔好就是了。」
白杏花沒說話,只是心裏感動。
一頓飯下來,母女幾個和余海川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尷尬的氣氛也緩解了許多。
吃完飯,白杏花搶着洗碗,不讓余海川動手。
雙胞胎搶着收拾打掃,也不讓余海川動手。
余嬌玉這個做菜功臣則在一旁休息。
余海川坐在一張板凳上,心頭洶湧澎湃,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家的味道。
如果他父母還健在,如果他的妻孩都沒有離他而去,他今天是否在享受天倫之樂?
這些年,他一個人都孤單習慣了,這家裏突然熱鬧起來,把他潛藏的孤單與苦澀也勾了出來。
可有媳婦,有孩子……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奢望呢?
有一瞬間,他生出了就這樣與白大妹她們一起生活的想法。
這念頭剛成型,他就苦笑着掐滅了想法。他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腿:他這個情況,還奢求什麼呢?可別誤了人家。
余嬌玉能感受到余海川的悲傷複雜情緒,沒說話,他們都需要時間。
而她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把雙胞胎妹妹給拾掇乾淨。
不然,真的是太太太髒了!
那一身的黑泥,把她們原來的面貌都給遮掩住了,還有她自己,也需要好好的收拾一番了。
余嬌玉轉頭問余海川:「余叔叔,家裏有鐮刀嗎?我想上山撿點柴。」
余海川點頭:「有,就是有點鈍。」
余嬌玉道:「沒事,我磨一磨就可以了,放在哪裏了?我去拿。」
余海川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余嬌玉找到了鐮刀,在外面的磨刀石上磨起來。
雙胞胎一起過來,異口同聲的道:「大姐,我們跟你一起上山吧?」
余嬌玉寵溺的摸了摸她們的頭:「乖,大姐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們要麼在家裏幫余叔叔的忙,要麼去幫媽的忙。」
上了山,余嬌玉在山上割了一些金銀花藤,及一些黃果樹根,這兩東西煮水洗澡洗頭正好,味道好,對身體也好。
還有柚子葉也渾身是寶,可以用來做洗潔精和洗頭水的。
至於賺錢的方法,她已經想好了,就做洗護用品這些,自己做的不含添加劑,都是純天然的。
前世,她也是個愛美的人,經常會自己製作一些純天然的面膜、眼箱、洗潔精等等。
現在穿來八十年代,不好好利用資源,那是會被天打雷劈的。
余嬌玉也不敢割多,主要是怕自己弄不回去。
原主雖然出身在農村,也干習慣了粗活,但並沒有干過這些粗活的她使用現在這具身體,與原主間還是有差距的。
下山往家走的時候,余嬌玉突然感覺腹部有些不舒服,下身也有濕意的感覺。
她不由得皺眉。
不會是這麼巧,這時候要來姨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