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未知沙地上的腳丫
“裴寧先生！裴寧先生！”
艾婭才剛把書本都放入箱子，往胸前塞進去，就看到裴寧摔倒。
艾婭驚呼一聲，連忙朝裴寧衝去。
然而，此時灰霧已經從舞台四周聚攏了上來，將她整個人包裹其中。
視線流轉，艾婭回到了魅魔領的教堂里。
艾婭獃獃地站在原地，面前就是聖台之後的魅之女神塑像，周圍的一切都回歸她熟悉的模樣，可是……
可是裴寧先生在「那個世界」暈了過去！
裴寧先生怎麼了？
該，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艾婭此時口中還回味着精元的味道，她有些慌了，如果裴寧先生出什麼事了，那以後還怎麼獲得精元啊！
如果沒有裴寧先生的精元，那麼心之魅魔領又會回到原來的樣子，那種……看不到希望的樣子……
艾婭此時心急如焚，可她也沒有什麼辦法。
「那個世界」只能由裴寧先生召喚她前往，而她不能主動進入。
艾婭在聖台前雙膝跪下，兩手緊緊抱在一起，微微低頭，虔誠地向著魅之女神祈禱。
此時已過午夜，教堂里光線很暗，只有幾盞油燈搖曳着微弱的光，不過聖台之後的牆壁上，魅之女神的浮雕還是能給人一種聖潔莊嚴的感覺。
“至高的魅之女神啊，請您聽從我的呼喚，可以拯救心之魅魔領的裴寧先生，在灰霧之上的神秘世界暈了過去，摔倒在地上。”
“艾婭不知道裴寧先生是發生了什麼，可……可……至高的魅之女神啊，如果您可以聽到的話，請您庇佑裴寧先生……”
……
裴寧眼前灰濛濛的一片，劇烈的頭痛似乎已經緩解，只是……m.
這是哪裏？我還沒從灰霧中離開？
裴寧試圖移動身體，卻發現四肢根本不聽使喚。
“沙，沙，沙，沙……”
裴寧聽到一個輕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聲音，像是踩在柔軟的沙地上。
柔軟的沙地……
對了，現在所躺着的地面，似乎就是一片沙地。
裴寧試圖在腦海中還原剛才發生的一切，在灰霧之上的舞台，艾婭突然從胸口掏出一個大箱子……
等等，為什麼她能從胸口掏出東西來？
罷了，總之艾婭通過某種方式，掏出了一個大箱子，導致灰霧之上的世界突然多了那麼大一件物品，以至於裴寧的精神負擔陡然增大。
原本裴寧計劃好自己所擁有的人氣值剛好可以支付艾婭的“預付金”，以及在灰霧之上維持一段時間的存在。
突如其來的額外物品打亂了裴寧的計劃，這超過了裴寧精神力所能承擔的上限。
於是，裴寧暈了過去。
可暈過去之後怎麼會來到這片沙地，以及，那個腳步聲是……
正想到這裏，裴寧就看到了一雙雪白的大腿從茫茫灰色霧氣中伸了出來，光潔的腳丫子沾滿了細膩的沙，踏在裴寧身邊不遠處，在沙地上壓出了一個形狀完美的腳印。
裴寧無法移動腦袋，只能勉強動動眼珠，試圖看到這個突然到來的人究竟是誰。
首先，排除艾婭。
艾婭的腳丫子裴寧看到過不止一次，雖然並沒有近距離地詳細觀察，但對於艾婭雙足的形狀和大小，裴寧是清楚的。
這隻腳，比艾婭的要大上一圈，而且艾婭的腳丫子似乎是有某種魔法保護，不會沾染灰塵，就算她一直都是光着腳，但腳上還是一塵不染。
可踩在旁邊的這隻腳，足底看不到，但足背上的確是沾了不少細沙。
“咦？是男人？”裴寧聽到了她的聲音。
這個女性的聲音繼續說道：“被封印的領域裏，怎麼會有男人？你是怎麼進入這個領域的？”
“喂，還活着嗎？”
“還活着就吱一聲喂！”
裴寧沒辦法回答，他對自己的身體已經失去了控制。
然後，就看到那隻踏在沙地上的腳抬了起來，直朝着他的面門踩過來。
確認了，腳底下也沾了許多細沙，說明她並沒有像艾婭那樣，足底有隔絕灰塵的魔法。
但你也不能往我臉上踩啊！
那隻滿是細沙的腳丫緩緩靠近，在視野中變得越來越大，裴寧甚至都可以看到她腳趾上的紋路。
裴寧心中一驚，系統界面顯現了出來。
「檢測到宿主精神力透支，開始兌換精元……」
「人氣值不足，兌換失敗。」
「啟動緊急預案，特批准50000點人氣值貸款，日息5%，分期50天，是否接受？」
貸款？！
人氣值也能貸款？？？
裴寧看着系統面板上顯示的這一行行文字，然後留意到了利息的部分。
日息5%，你怎麼不去搶？！
按照這個利息，貸款后每天都要還超過1100點的人氣值，利息總額就要超過5000點了。
“這麼多人氣值，我還不起啊！”裴寧在心中對系統說道。
「逾期未還本系統將自動以人氣值兌換系統資金比例扣除宿主個人賬戶資金。」
“你就是把我銀行卡掏空了，也還不起啊！”
這開什麼玩笑，五萬人氣值，按照人氣值和系統資金的兌換規則，就是五十萬！整整五十萬！
「檢測到宿主精神力在快速流失，如三分鐘內無精元補充，將永遠迷失在灰霧之上。」
裴寧：“……”
和系統之間的交流也就是心念電轉之間，那隻腳丫子往前移動了有五六厘米的距離，大約再有十幾厘米就要和裴寧的臉親密接觸了。
現在裴寧也算是基本搞清楚了狀況。
他突然昏迷純屬意外，完全沒考慮到艾婭會突然從胸口裏掏出那麼大一個箱子，在他昏迷之後，莫名的來到了這片被灰霧籠罩的沙灘，系統就顯露出了黑心的本性……
按系統的說法，如果再沒有精元補充，恢復精神，就會永遠迷失在這裏。
甚至，會一直保持這種無法動彈的狀態。
裴寧感受到了來自系統深深的惡意……
就在猶豫的時候，裴寧感覺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又在逐漸回來，恐怕再等一會兒，就會真正在這裏也昏死過去了。
眼下這種情況，似乎只有一種選擇了……
“那我……貸款吧。”裴寧無奈回應系統。
「宿主確認貸款，貸款發放成功。」
「是否開啟精元自動兌換？」
「開啟后，本系統會根據宿主的狀態自動補充精元，以免宿主因精神力超支而陷入虛脫。」
“開啟吧……”裴寧在心中嘆息，回應了系統。
「檢測到宿主正在遭受精神衝擊，成功兌換精元1滴。」
「檢測到宿主正在遭受精神衝擊，成功兌換精元1滴。」
「檢測到……」
裴寧一連看到系統彈出了十幾個精元兌換成功的消息，他的心都在滴血。
好在，裴寧感覺頭腦迅速變得清晰，當系統停止兌換精元的時候，裴寧猛地睜大了眼睛，四肢百骸的感知重新歸來。
他腹肌發力，整個人立刻朝旁邊滾了一圈。
與此同時，那隻沾滿了沙的腳丫子，近乎貼着裴寧的臉，踩在了地上。
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