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夫復何求
三千虎賁軍從半山腰一下子全部冒出來,山腳處埋伏的三千虎賁軍也魚貫而出,大喊:「殺!殺!殺!」
聲音震耳欲聾,響徹整個山谷。
益王叛軍剛剛被激起的一點鬥志,被這陣容嚇得全部煙散雲散。
本就是沒上過戰場的人,又怎麼能與這些久經沙場的人相提並論?
一時間整個夕蒙山刀光劍影,喊殺慘叫聲不斷,地上躺着密密麻麻的屍體,鮮血染紅了整座夕蒙山。
血腥味充斥着人的鼻腔,嗆的人直犯噁心,想吐。
蕭逸漠帶着蘇婉兮回到太后營帳,太醫正在給太后把脈,眉頭緊鎖,面色愁容。
蘇婉兮看到,趁着太醫與漠王交談之際,拿起太後手腕把脈。
脈象時有時無,傷及心脈,恐怕身子一時半會好不了嘍。
營帳內還有人不斷在哭泣,聒噪得厲害。
皇后陪着皇上在另外一個營帳,這邊的女人就像沒有主心骨,除了哭就是哭。
蘇婉兮實在受不了,冷聲制止,「別嚎嚎,現在還沒到你們哭喪的時候,全部都坐回自己的位置好好待着。
皇祖母需要安靜的空間休息,你們也要養精蓄銳,如果萬一叛軍真的上來,也好有力氣抵抗。」
氣勢逼人,語氣強硬,眾人瞬間安靜,不敢發出聲響。
蕭逸漠和太醫正在商量太后病情,聽到蘇婉兮的話,紛紛抬頭相望。
蘇婉兮身上霸氣側漏,王者之氣縈繞周身,使人不敢小覷。
蕭逸漠很欣慰,在這緊要關頭之際,她肯與他並肩作戰,替他分擔。
蘇婉兮拿出一隻筆,唰唰寫下一個方子,交給太醫。
虛心請教,「太醫,按這個方子給太後用葯可妥?」
太醫接過方子一看,雖然下藥有些猛,但是只要把握好力度,還是可以一試,如今在山上條件艱苦,太后的身子耽擱不得。
太醫臉上露出震驚,訝異,「王妃會醫術?微臣看這方子可行。」
蘇婉兮點頭,「幼年時學過一些醫術傍身,略懂皮毛,既然可行,還麻煩太醫速速煎藥。」
什麼略懂皮毛?明明就是很精通醫理。
太醫對她的謙虛低調,很欣賞。
今日大難不死,以後或許有機會,他定要向王妃多學習探討。
這純粹是一個醫學愛好者,對醫術無上境界的一種追求。
「是!微臣這就去。」太醫心中打定主意,疾步朝葯帳而去。
「兮兒,皇祖母……」蕭逸漠顫顫巍巍開口。
他話沒說完,不敢問怕聽到不好的話。
他剛失去生父,現在如果再失去疼愛他的皇祖母,他一定會崩潰。
「沒事!只是受不了打擊,暈過去,喝葯后就會好。」蘇婉兮上前抓住他的手,輕聲安慰道。
總得給蕭逸漠時間,讓他慢慢接受,適應人的生老病死。
蕭逸漠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稍稍放下!
只要皇祖母沒事,一切都會過去。
蕭逸漠柔聲道,「那就好,皇祖母這裏,你要多陪陪她。」
蘇婉兮乖巧點頭,「我會的,你出去辦事吧!小心點,注意安全!我和孩子等着你回來。」她撫摸着小腹對蕭逸漠說道。
她心中萬分不想他離開,可,她知道他必須去平定叛亂,否則,死的人會更多。
蕭逸漠揉揉她的頭,小聲囑咐道:「你和孩子要小心,等着我回來。」
蘇婉兮給他一抹安心的笑,「嗯!去吧!這裏不用擔心,夜梅,夜雲還有夏青陪着我,她們會保護我。」
蕭逸漠深情注視她一眼,有她相陪,夫復何求?轉身大步朝着營帳外走去。
一炷香后,蕭逸漠帶領六千虎賁軍將二萬益王叛軍制服。
虎賁軍損失較少,益王叛軍死傷慘重,俘虜近五千人,其餘全部斃命。
蕭逸漠英姿颯爽的坐在馬背上,一雙犀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地上的蕭逸祥,臉色冰冷,怒火橫生。
這樣的人怎能配做未來的皇上?
為了自己的私慾,不惜犧牲那麼多人的性命。
他冷聲說道,「皇兄,戰事已成定局,你敗了,還不束手就擒?」
「蕭逸漠,你少嚇唬我,即使死,我也不會束手就擒,有種你和我單挑。」蕭逸祥怒喝。
他與蕭逸漠勢必要殊死一搏。
從他娶蘇婉兮開始,他與漠王的梁子就結下了。
蕭逸漠臉上帶着一抹譏諷,拔出身上的佩劍,飛身下馬。
「既然這樣,本王就與皇兄一戰,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出手吧!本王讓你三招。」
蕭逸祥聽了蕭逸漠的話,心中很生氣,他這是看不起自己,明晃晃的嘲笑自己。
別說讓三招,就是讓三十招,他也不是蕭逸漠的對手。
可他這次就想輸的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為他那僅有的可憐自尊,堂堂正正做一回男人。
「蕭逸漠,收起你的假惺惺,本王何須你讓?笑話,只管拼盡全力放馬過來。」
蕭逸漠知道他的想法,這是對作為蕭家男人,一個皇子最起碼的尊重。
畢竟血濃於水,他給益王留下最後一絲顏面,與他堂堂正正的比試一次。
「唰唰~」蕭逸漠拿着劍與蕭逸祥過招,兩人只過數十招,蕭逸祥就敗下陣來。
「哈哈哈~蕭逸漠你就是勝過我又如何?今晚你一樣扭轉不了局勢,你們必敗無疑!」蕭逸祥仰天長笑。
「是那兩萬梁家軍嗎?」蕭逸漠注視他,慵懶說道。
「什麼?你知道梁家軍的事?」蕭逸祥瞪着一雙銅鈴般的大眼,詫異問道。
「本王不但知道兩萬梁家軍謀反的事,還知道德妃將皇宮的防衛全部調換,可惜,你們太蠢,中看不中用。
蘇山帶領一萬蘇家軍,不動一兵一卒,就將兩萬梁家軍全部拿下,德妃自然也在本王的手上。」蕭逸漠的聲音如魔咒,將蕭逸祥說的僵在當場。
「啪~」他手中的劍滑落,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他完啦!徹底完啦!
蕭逸漠轉身,不再看他,冷聲道,「你想想該怎麼向父皇交代吧?」
「父皇?三弟,你少糊弄我,父皇昏迷不醒,又何須我交代。」蕭逸祥滿臉自嘲的笑,他終究不是蕭逸漠的對手。
蕭逸漠不願理睬他,吩咐道:「將益王押往皇上營帳,其餘人暫押半山腰,等待皇上諭旨。」
「是!」眾人領命,按照漠王指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