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聘禮
紫宸宮
此時的軒轅暝正襟伏坐在龍椅上，香爐里龍涎香裊裊升起，一圈圈的煙霧，盪起了絲絲漣漪。
在這安靜的宮裏顯得格外明顯。
龍案上堆着高高的摺子，旁邊的小太監手裏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的玉璽。
時刻謹慎，只要皇上一示意，他就需要將玉璽印蓋在奏摺上。
軒轅暝骨節分明的手指平靜地握着筆，一如往日霸氣矜貴，渾身都是上位者威儀，不容忽視。
別看他現在表面平靜，但是內心卻不知道早就已經思緒飛遠了。
想到昨天那張稚嫩卻不失芳華的臉，以及第一次看見那個足以令百花失色的笑容。
軒轅暝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是心臟總是不受控制地跳動。
這是他活了三十年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現在想見那個少女，那個讓他昨夜失眠了的女子。
三個月？這個時間會不會太慢了？軒轅暝正想着。
正此時，李公公拿着鳳印已經回到紫宸宮。
「奴才參見皇上。」
軒轅暝頭也沒抬，淡淡地說道，又恢復到之前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冷。
「起來吧。」
雖然說軒轅暝的語氣還是如往常般很淡，不仔細聽聽不出來什麼。
但是李公公可是跟在皇上身邊二十幾年了。
自然是聽出了軒轅暝語氣輕鬆，似乎還是很愉悅。
「皇上，奴才奉命將鳳印從幾位娘娘那裏取回來了。」
說著伸手捧起托盤放過頭頂，頭低低地朝地。軒轅暝抬頭看向李公公。不，準確來說，是看向李公公手裏的鳳印。
然後說道，「呈上來。」
「奴才遵旨。」
李公公不敢多說，迅速又謹慎地將鳳印放到龍案邊上。見軒轅暝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才又回到一旁，代替了之前小太監的位置，將玉璽小心翼翼地接過來。
軒轅暝看着和玉璽一樣用頂級胭脂玉製成的鳳印，鬼使神差地將手伸過去撫摸着，像是透過這塊玉要觸摸其他人一樣。
接着收回手，背在身後，朝李公公喊道，「李德勝！」
李公公快速回應着，不敢有半絲懈怠。「奴才在。」
瞥了一眼透着光澤，宛若少女肌膚般潔白的鳳印，心情愉悅，勾唇吩咐道，「吩咐禮部尚書，準備聘禮。」
接着又看向李公公，那剛才的笑容早已經斂去，繼而是一雙帶着期待的眼神，「一切都要最好的。」
聽到這話軒轅暝這麼說，李公公自然是明白了，他內心也是高興，皇上這是重視皇后呢？
呵呵。這好呀，相信要不了多久皇上就要有嫡長子了。
於是李公公樂呵呵的答道，「皇上放心，奴才這就去。」
說著磕頭后便急急忙忙地往外走，他的趕緊去告訴禮部尚書他就等着準備聘禮，要早點將皇後娘娘接進宮。這樣小皇子就可以早點出來。
仰頭望天，嘆氣。
「哎。」
這宮裏可是許久都沒有添過丁了，他還以為皇宮不會有皇后，誰知道世事無常。
這下可算是又有喜事了。
光是想想，心裏便高興着呢。
此時成國公府門口卻是一片熱鬧。
來來往往的百姓紛紛駐足圍觀，莊嚴的成國公大門開着，由一群大內禁軍守着。長街上是遠遠看不到盡頭的嫁妝，紅綢飄飄，染紅了整個街道，到處都帶着喜悅。
一箱箱鑲金紫檀木大箱。僅僅是箱子都已經如此貴重，可想而知裏面裝着的東西是何等的稀世珍寶。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惟王化肇於閨門。洵藉內庭之助。陰教成於宮壼。尤資后德之賢。成國公府大小姐。
毓自名門。躬全懿範。作朕元配。正位中宮。慈惠本乎性成。柔嘉維則。溫恭篤於天賦。
禮度攸嫻。主雅化於閨闈。母儀備美。千秋耀琬琰之輝。靈其有知。膺茲光寵。特此下聘。」
接着又拿出另一張聖旨，念道：「皇上賜赤金勾彩鏤空長命鎖一對，和田碧玉鑲紫蓮形吊墜兩幅，巧繪漆雕花梨木香爐十隻，
流光溢彩琉璃盞六盞，南海夜明，天山浮沉木雕花軟梳一副，蝴蝶鎏金嵌玉鐲一對，羊脂白暗夜流光月牙形玉配一對，
鏤空龍骨流蘇摺扇一把，墨色絕塵紫竹簫一支，雕花雲霞瓷器十支，藍釉纏枝花紋食碟十副，嬰戲百寶紅木盒兩幅，碧海晶瑩瑪瑙石硯一方……
黃金白萬兩，白千萬兩，蜀錦一百匹……」
大概念了兩刻鐘，李公公才將軒轅暝給鳳卿洛的嫁妝念完。他此刻只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煙了。
不過看着聖旨上的這些聘禮，李公公又覺得皇上似乎是格外看重皇後娘娘呢？
被驚到的何止李公公，還有在場的所有百姓和鳳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
所有人都在私下議論，平民百姓不知道，不代表這其中的達官公子不知道，
「皇上給未來皇后的聘禮也太多了吧？」
另一個書生也附和道，「可不是嗎！這可是比歷代皇后的聘禮多了不。」
有大嬸眼睛流露羨慕，不由道，「可見這皇上得多重視這位未來的皇後娘娘。」
皇宮裏發生的事，外面的人全然不知道。正在鳳卿洛剛剛睡醒之時，侍女聽到動靜，書言和玉紀進屋，掀開床頭的帷幔，邊扶着鳳卿洛邊通知道，「小姐，快些準備出門去接聖旨吧。」
鳳卿洛聽到聖旨，不知道那人又要做什麼。
坐在梳妝鏡前，任由侍女為自己梳發，三千青絲由一根簪子輕輕綰起。
雖無珠寶首飾，但依然以掩飾她青澀的美麗臉龐。
又聽到書言說道，「皇上李公公帶御林軍來下聘了。」
「下聘？」鳳卿洛秀眉微蹙，顯然對這件事情不是很滿意。
一邊倒的侍女玉紀倒是沒心沒肺，高高興興地說道，
「可不是嗎？」
「小姐，您不知道，好多聘禮。奴婢從未見過這麼多聘禮。」
越說越起勁，一邊扶起鳳卿洛，一邊道，「前面的聘禮都已經進入府中許久了，但是送聘禮的隊伍還見不到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