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開始,全員求生
陸亦書現在沒時間去教訓兩個小子,他現在全部的心神全部被這些日發生的事情佔據了。
從黑雨開始,這個世界就開始不正常。
不,準確來說,是在他們認知的時間,從得知費吉曼的存在,甚至更早,這個世界已經脫離了正常的軌跡,朝着毀滅的方向急速發展。
費吉曼,黑雨、身體出現的變化、還有這些食人怪,究竟有什麼聯繫呢?
人類遭受這場災難里扮演了什麼角色?是天災還是人禍呢?
*
兩輛越野車在國道上一前一後飛速行駛着。
前面俞明朗領路開車,付芷坐在副駕駛,付媽媽和身體還很虛弱的付嘉木坐在一輛車;後面付爸爸俞爸爸和付嘉禾一輛車。
付嘉禾手裏拿了一個對講機,聽着明朗姐說話。
「現在天也逐漸亮了,亮了之後,人的活動範圍會變大,人流更多,我們要避開人多的地方。我們不能走高速,一旦喪屍爆發,高速路就會出現連環車禍,直接把路堵死。」
「必要時我們走小路,跟緊我!前面要經過一個大學,過了大學我們就可以脫離市區!」、
俞明朗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出汗。
前面是海市大學。
從家往市區外,最快的是高速路,其次就是這條路。
高速路不能走,一旦堵住了就插翅難飛。這條路唯一的險處就是這所大學,路過這所大學門口,也就是兩三分鐘的事。
她賭的就是這兩三分鐘,這兩三分鐘,她幾乎有百分百的把握安全通過。
從喪屍爆發,到學生們明白要逃離學校,還有一段時間,現在還來得及。
喪屍爆發,也就是這段時間了!
俞明朗狠狠踩下油門,車加速轟響沖向海市大學的門口。
後面負責開車的付爸爸,見前面的車突然加速,也狠狠一腳油門,追了上去。
付芷側着頭看着一閃而過的學校建築,並未關緊的車窗只漏進來風呼聲。
白色的象牙塔還是一片寧靜。
其實,她和付嘉禾還沒有畢業,今年也才是剛剛大四,要不是明朗重生告訴她末世要來了,現在也是她們姐弟上學的日子。
車子載着她從這裏離去,好像,也和她以前的生活,徹底割離了。
直到車輛駛離了三四公里,明朗才算是緩了神。
這時,她突然想起來,有幾個從她重生到現在都未曾謀面的故人,都在那個大學裏。
方楚、陸呦呦、蘇子彥,還有一些白眼狼,好像都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呢。
只可惜,據蘇子彥說,末世爆發那天,學校組織藝術專業的學生出去採風,不在學校里,他們幾個人才從幾千人的喪屍潮里撿了一條命。
嘖,陸呦呦是藝術專業,可蘇子彥不是啊。那為什麼會跟着藝術專業的學生出去採風呢?
呵,上輩子怎麼就那麼聽男人話呢?果然,蠢死了。
俞明朗想起蘇子彥和陸呦呦這對渣男賤女,心裏詭異極了。
回想往常一幕幕場景,彷彿觀戲一般,腦子還有另外一股聲音在點評。
瞧瞧他們的演技有多拙劣?看看你的腦子進了多少水!你看,他們背着你如何苟合算計。
你看,他們在合夥要你的命!
明朗突然冷笑出聲,眼裏一片冰冷。
所有算計她的人,她來要賬了。
還不起的,拿命填吧。
時間還很長,慢慢來。
俞明朗重新露出一抹微笑,小梨渦掛在臉上,清甜可人。
付芷看着明朗的半張側臉,看着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心下有了猜測,默不作聲。
車子一路行駛着,很快出了市區,朝着既定的市路線而去。
陸亦書可不知道兩個小姑娘已經帶着全家跑路了,他正整理着從俞明朗頭上薅下來的頭髮絲。
栗色長軟的髮絲一看就是小姑娘的,被隊長小心翼翼的放進密封袋裏,藏進口袋。
旁觀的猴子和老虎在一旁擠眉弄眼,在內心瘋狂嚎叫。
不得了了,鐵樹開花母豬上樹隊長談戀愛了!
隊長他藏女孩子頭髮!
陸亦書沒管兩個旁邊眉眼抽搐的傢伙,直接去找了老熟人,老狐狸葉秋許。
葉秋許接過密封袋,笑意盈盈的瞧了陸亦書。
嘖!
一動不動,宛若雕塑。
「做人要有原則,我不能違背國家意志鐵律,擅自查公民基因信息是違法的。」
陸亦書懶得跟他嗶嗶,嗤笑一聲:「你想要的秘密。這個人知道。」
葉秋許扶了扶眼鏡,溫和的反問:「瞎說什麼呢,我能想要知道什麼秘密?」
陸亦書看了看他精心打理的頭髮,一絲不亂,還定型了。
一絲小火苗悄悄跳上了葉秋許的發梢,很快,葉秋許就聞到了從頭上傳來的一股焦糊味。
他臉色一變,狠狠瞪了陸亦書一眼,揮手一蓋,瞬間頭髮濕漉漉的。
葉秋許氣得跳腳,抄起旁邊放着的掃把,就往陸亦書身上砸。
「趕緊查,再晚人就難找到了。」陸亦書輕鬆躲開,好心提醒。
「我接了命令,帶隊搜尋變異者和食人怪,你最好趕快,否則我可沒時間把人帶回來見你。」
說完,人就溜了。
葉秋許看着人走的瀟洒的背影,牙痒痒的很。
這人,實在欠揍。
*
從天明到再次天黑,也就兩三個小時的時間。
不過人們已經歡呼雀躍了。人在毫無光線的黑夜裏連續呆了三四天,精神已經高度緊張了。
不少人趁此機會走出家門,出門採購或者找人交流。
可是,很多人出了門,就再也回不去了。
街道上一家便利店的落地窗上,濺滿了一片血跡,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睜着眼看着窗外的世界。
貨架東倒西歪,商品散亂一地。
店門大開着,沒人敢進去。
收銀台旁有兩個人,一個仰躺着,一個趴跪着,伏在身上瘋狂撕咬。
遠處有人雙股戰戰貼着牆走過,生怕驚擾到正在進食的怪物。
小巷裏藏了一個清瘦的少年,戴着頭盔,手套,手裏緊緊握着一把長刀。
他的眼睛黏在貼着牆的中年男人身上,慌的頭上掉下豆大的汗珠都不敢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