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開局感染喪屍病毒

領了當日薪水過後，方舟來到大學城後街的跳蚤市場，準備淘點寶貝。

偌大一條街，都是賣二手物品的。現在的學生大都喜歡在「閑魚」上交易，但方舟還是更愛逛跳蚤市場，畢竟所見即所得。

雖然是暑假期間，但過來淘寶的學生並不少，幾乎每個攤子旁邊都圍着人。

唯獨有個攤子，四周五米無人，大家都離得遠遠的，彷彿那個攤子會傳染瘟疫一樣。

方舟略微有點詫異地看過去，只見那攤主正襟危坐，面無表情，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一動不動。

一身皺巴巴的短袖唐裝，以及表情神態，確實像剛從某個精神病院逃出來的資深病號，難怪周圍的人不敢靠近。

方舟不怕。

老子窮得連狗都懶得伸嘴，還怕什麼瘋子。

「老闆，新來的？以前沒見過你。」方舟來到攤子前邊，蹲了下去。

攤主沒搭理他，目光看向虛空某處，全神貫注，物我兩忘。

方舟也不再搭話，自顧自在攤子上搜索自己需要的東西。

大學城的跳蚤市場，多半都是學生之間互通有無，交易的也都是大學生比較常用的物品，比如書籍，樂器，電子產品，玩偶手辦，服裝鞋帽，或者園林券之類的東西，但這個攤子很奇怪，全都是修鍊類的典籍，或者灰不溜秋的玉石。

什麼《修道物語》，《破碎虛空》，《蜀山御劍訣》，《彭祖房中術》，《洞玄子三十六式》，以及《道門十二段錦》等等……

修仙者？現實中真有這種人？不會吧？

方舟抬頭看了那哥們一眼，那唏噓的胡茬，迷離的眼神，生產隊的驢也比他更有仙氣。

我可去你的吧！

「你在大學城賣這些東西，是認真的嗎？」方舟問道。

攤主連眼珠子都不肯轉動一下。

「你是不是被人控制了，如果需要幫助，我可以幫你報警。」

攤主不動如山，維持面癱臉。

「練攤練得這麼清新脫俗，你家裏人知道嗎？」方舟哭笑不得。

攤主好像沒聽見一樣，依然保持絕對靜止的狀態。

「傻筆！」方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別這麼說自己。」攤主突然開口。

方舟：………………

「我不動不語，是因為不想耗費能量，」攤主說話又慢又輕柔，不肯浪費一絲力氣，「每個人，都是宇宙中的能量終端。所謂修鍊，就是吸收宇宙的能量，突破自身極限，修到最後，我即宇宙，宇宙即我……如果你感興趣，我這有本「修鍊筆記」，是我苦修三十年的心靈感悟，可以送給你看看……」

「不用不用，」方舟急忙搖頭，順手拿起一塊黑黝黝的石牌，「這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

「…………」

真是個實在人。

這石牌的造型天圓地方，雖然簡單，卻自有一股子古樸別緻的韻味，很合方舟的眼緣。

摩挲把玩那塊石牌，溫潤如玉，手感細膩至極。石牌上還雕刻着一些紋路，仔細看時，能分辨出是三種不同的建築。中間是一道古樸的大門，匾額上四個篆體字：眾妙之門。方舟知道，這四個字來自道德經：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大門左邊，是一座九層樓閣，樓頂雲霧繚繞，仙氣飄飄。右邊則像是火柴盒堆積成的高樓，仔細看時，內部彷彿無限遼闊。

左邊樓閣，名曰：長生閣。右邊建築，名曰：歸墟樓。

「多少錢？」這石牌有點意思，方舟有消費的衝動了。

「你看着給。」攤主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20。」方舟隨便出了個價。

「行。」攤主答應地很爽快。

泥煤，這樣都行？

單是那三幢建築的雕工，也不止20吧？

石牌本來就帶着掛繩，方舟將其戴在脖子上，遞給攤主一張紙幣。

攤主收了錢，又進入「絕對靜止」的狀態。

方舟又在其他攤位上挑了一些剛需用品，離開跳蚤市場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那攤主依然如老僧入定般，眼睛平視前方，一動不動。

真特釀滴是個人才。

隨便在後街的小吃攤吃了一碗涼皮后，方舟回到宿舍。

暑假期間，其餘三名室友都回老家了，只剩他一個人留在學校打工，日子倒也清凈。

閑來無事，方舟便斜倚在床上刷手機。

時值盛夏，方舟又是易出汗的體質，躺着不動也能汗流浹背。很快，汗液就濡濕了那塊石牌。

方舟頓時感覺頭腦微微眩暈，眼前一花，便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所在。

面前是一座高聳如雲的閣樓，匾額上書寫三個篆體大字：長生閣。

噗通，方舟險些一個跟頭栽到床下。

我這是……進入到石牌內部了？在跳蚤市場隨便淘了個老物件兒，居然是個法寶？

撿漏了，哥們這是撿了大漏了！

懷着激動的心情，方舟進入了長生閣的大門。

第一層空間，是一座規模恢弘的圖書館，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線裝典籍，他倒很想四處瀏覽一下，奈何其餘書架都灰濛濛的，看不清楚也觸摸不到。

只有第一排「基礎篇」的書架可以看。

基礎篇的書架上只有兩本書，一本叫《鴻蒙決》，一本叫《道家千金方》。

方舟拿起那本《鴻蒙決》，仔細一看，嚯，這竟然是一本教人「鍊氣」的秘籍。

按照書中所載，「鴻蒙決」練到最後，長生不老，羽化飛仙都不是夢。

「沃勒，真的假的啊？」方舟半信半疑。

如果說是假的吧，插圖上那些人體穴道，經脈運行路線，都極為詳細，看着很是「專業」的樣子。如果說是真的吧，這也有點太玄乎了。

不過，他都從現實世界進入石牌內部了，還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

「閑着也是閑着，不妨來做個實驗。」是真是假，一試便知，沒什麼好糾結的。

說干就干，方舟依照書中所載，開始做鍊氣前的準備。

首先就是辨認經脈穴道，這一關很輕鬆。因為方舟的爺爺方偉民就是個老中醫，憑藉一手針灸術橫行鄉里，方舟從小耳濡目染，經穴之類的常識早已滾瓜爛熟。

其次就是在修鍊之前，要熬制一味名曰「鍛骨洗髓湯」的葯汁。具體的葯譜，載於另一本典籍——《道家千金方》之中。

方舟急忙去書架上拿《道家千金方》，走馬觀花瀏覽了一下，這本書記載了道家獨特的煉丹之術，同時還載有諸多名字都沒聽過的丹方。「鍛骨洗髓湯」，只是最基礎的那一種。用來易筋洗髓，脫胎換骨，以適應修鍊所需的肉身強度。

是真是假，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方舟意念動處，瞬間就從石牌世界回到寢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