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武學的盡頭！
“前輩，我有一事不解，能否解惑？”
猶豫許久的總鏢頭看着方元，緩緩開口道。
方元微微點頭，“有話但說無妨。”
總鏢頭問道：“前些天，清河城內白虎堂大部分高手被一位神秘強者所殺，可是前輩所為？”
總鏢頭沒有直接提到“柳川”，而是用神秘強者代指。
方元點了點頭，直言不諱道：“是我所為，柳川是偽裝身份。”
柳川就不是良善之輩，將仇恨嫁禍到這個人身上，方元心中沒有半點波瀾。
儘管總鏢頭早有猜測，但由方元親口說出來，仍是難免震撼。
點到為止！
總鏢頭話鋒一轉，凝聲提醒道：“此次走鏢，前輩可能需要小心蠻族之人！”
“嗯？”
方元眉頭微蹙，他在屠滅清河城白虎堂一眾高手前，總鏢頭就將任務告知。
那時，這趟鏢的主要威脅，方元有所猜測，或許就是白虎堂。
如今白虎堂高手大部分死絕，總鏢頭卻還是如此提醒。
“前輩應該知道，白虎堂是蠻族的人，可蠻族並非只有清河城內存在！”
聽到這話，方元先是眉頭一皺，忽地眸子微眯，沉聲問道：
“你的意思是，附近的城池都有白虎堂！”
總鏢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臉色一正，回道：“附近的城池沒有白虎堂，但都有蠻族的強者，前不久，黑山城、青木城，這些城池都被蠻族暗中控制了。”
總鏢頭道出了一則辛秘，這要是傳出去足以掀起滔天巨浪。
“為何沒有半點動靜傳出？”
雖是辛秘，但到了方元這個層次，不可能完全不知曉，除非…
“很久之前，蠻族的強者通過威逼利誘，已經將各大城池的知縣收買。”
“他們藉助官府的力量，慢慢地滲透進城池中的各大勢力。”
總鏢頭髮出嘆息，“我也是最近才從清河城知縣口中得到的消息。”
“蠻族沒法收買清河知縣，於是出現了由蠻族組成的白虎堂，企圖通過武力脅迫亦或是清掃城中的各大勢力，直至徹底臣服他們！”
“清河城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可以說是附近十數座城池的中樞，蠻族的大軍要想長驅直入衡州府城，必須拿下我們清河城！”
“我們知縣不懼蠻族強大權勢威脅，一直沒有投降敵眾，故此，前段時間甚至遭遇蠻族的襲殺！”
聞言，方元對此不置可否。
清河城知縣是否有如此偉光正，這可說不好。
他仍記得，白虎堂剛出現在清河城時，官府可是持觀望狀態，到了後面事態嚴重才開始動手，直至聯合城中的各大勢力。
“衡州府城方面沒有事先察覺，這不可能吧？”
僅憑總鏢頭的一言之詞，方元其實是很難信服的。
“知府肯定是察覺了，我估計他們也受到了鉗制。”總鏢頭苦笑道。
方元沒有細問，身處不同位置，知道的消息或多或少都有偏差。
總而言之，這都是上層的博弈，少數人的決策。
至於戰爭，不過是矛盾的升級，最後的手段罷了。
總鏢頭並沒有告知運送貨物的詳情，方元自是不會主動去問，盡好份內之事即可。
況且，隨着經歷的豐富，方元深知，有的時候知道的多，不一定是件好事。
總鏢頭離去后，方元暫住在道觀中休息，呼吸吐納，調整狀態……
時至凌晨。
方元來到道觀山腳下，看着樹林中來回晃蕩的影子，依稀能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
“鏢局精銳盡出，真不知道押送的是什麼貨物，竟如此大費周章。”
六位鏢頭，實力都在神力境巔峰，二十餘位鏢師，修為都在神力境二段。
而普通的鏢局弟子，則是一位沒有。
其中還有位灰袍老者，平平無奇，修為卻臻至神勇境，方元從未在鏢局見過此人，想來很有可能是總鏢頭請來的外援。
可以說，鏢局大半的有生力量都集聚在此，陣容相當豪華。
只要不是碰上佘山上青崗寨那種程度的匪寇，可保無虞。
方元收斂心神，感知瀰漫，注意力集中，意識如同雷達一樣掠過，附近千米的風吹草動都在眼前浮現。
他是鏢隊的後手，自是要防範於未然，將一切的隱患扼殺在萌芽中，以免生變。
鏢隊收拾妥當后，準備出發，他們沒有走官道，而是向著山間小道而去。
小道不寬敞，且道路崎嶇，不過勝在可以規避掉很多的麻煩和危險。
方元跟着鏢隊後面，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確保能在突髮狀況及時趕到。
清河城離衡州府城足有三十多萬里路，路途極為遙遠，以鏢隊的速度趕路，再快可能都得要小半年的時間。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
破曉時分，鏢隊停下來進行休整，時間為兩個時辰，輪班休息。
方元留下一分心神，尋了一處空曠地，亦是盤膝閉眸，開始養神。
“所謂的武道極限，就是要將自身的狀態壓縮到極致，身體負荷，精神疲乏，從而破而後立！”
如今方元已經觸碰到了體內無形的枷鎖，可以衝擊武道極限。
而這三個月的走鏢，路途遙遠，精神高度集中，正好是一場歷練！
一個時辰后。
方元睜開了眸子，胸腔如同鼓風機一樣起伏，緩緩地從口中吐出濁氣。
易筋經已經修鍊至登峰造極。
但方元依舊苦練了一遍易筋經，十二式走他手中盡數施展。
半個時辰后，易筋經的熟練度再度提升—登峰造極2%
“武學第五境之後，是否還能突破呢？”
方元心中不禁思索。
想到這點，方元又試着打了一套長林拳法。
長林拳法並不是什麼高深武學，方元在很早之前就練至武學的第五境。
看似普通的武學，練至巔峰后，方元一套打下來，依舊是虎虎生風，拳勁呼嘯，威力絲毫不弱。
“長林拳法似乎還能再進一步。”
方元暗忖，他感覺世人規定的武學第五境，並不是盡頭。
“武學本就由人所創，武學境界亦是由人劃分，打破規則，有何不可？”
想通這點，方元眸子一亮，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便有了。
“我肯定不是第一個有如此想法的。”
方元並不認為自己會是先驅者，天底下的天驕如過江之鯽。
“養生功夫難尋，八段錦尚有很大進步空間，之後如果能摸索出讓易筋經再度破境的方法…”
並不是隨便一種養生功夫，方元練了就會有用，比如前世學的太極拳，顯然就無用。
方元定下心神，又練了一會兒長林拳法，開始修行八段錦。
八段錦並沒有修鍊多久，鏢隊就已然重新起航。
天際被染成酒紅色的光暈，夕陽西下，黃昏已至，鏢隊再次休整，依舊是兩個時辰。
方元花半個時辰調整狀態后，繼續八段錦的苦練，一遍遍地打下，熟練度逐漸增長。
八段錦共有八式。
第一式，雙手托天理三焦
第二式，左右開弓似射鵰
第三式，調理脾胃臂單舉
第四式，五勞七傷往後瞧
……
方元皆是熟稔於心，強大的天賦下，無師自通，八式落下，又有所成！
鏢隊行進半個月，並無太大的意外發生，就算有小股的流寇出現，以鏢隊的實力也能輕鬆解決。
要是能用一些錢財疏通，那是最好不過，一般不發生衝突。
“真不知道是何方高人，憑藉一己之力竟能將佘山上的青崗寨抹去！”
途徑佘山地界，有人想起此地發生的變故，不由唏噓道。
“你們說，這位高人會不會和滅殺城內白虎堂部眾的神秘強者為同一人！”
忽地，有人將兩者聯想到了一起。
“不能吧，我記得這兩件事的時間是衝突的。”
“並沒有衝突，青崗寨被抹去的后兩天，城中就出現白虎堂的流血事件！”
有些鏢頭的朋友多，路子廣，知道內情，一臉嚴肅道。
“如果是真的，那可是吾輩楷模，我漢升敬他！”
連續掃平青崗寨和白虎堂眾多高手，解決動蕩，不管出於何原因，都是為民除害，值得敬重。
方元靈敏過人，對鏢隊的談話自是聽得真切，一笑而過。
所謂名利，如過往雲煙，並不是驕傲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