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青春十年 一百一十二
石久他幾個去公安局報案之後,警察立刻派人去把他們幾個給抓進來挨個審問。陳城被抓進去之後,對之前錄音的話不承認,說是簡仁心他們對他實施暴力,他是被打的受不了,才說了那些話的。梁明和宋華也對做的事不承認,只有齊友一個人招了。
警察檢查陳城的傷勢確實是人為造成,對石久他們幾個也輪番進行審問,並且都關押在裏面。石久想一個人把罪給擔了過來,說陳城是自己一個人打的,跟其他幾個人沒有關係。警察當然不會相信,不聽石久那一套。
接下來就開始調查路遙之的事情,把之前留的案底給調出來,到底是不是他們幾個害的。由於齊友把一切都說了出來,而且跟陳城的錄音基本相符,可以斷定,這件事就是他們所為。
而這幾個人都是在背後操作,而當事人卻一直漂流在外面,就是他們花錢找的那個司機,只有把他找來,這起案件才能結束。問題是陳城給了那人十幾萬塊錢,從出事之後,一直沒有出現過,就連他們幾個也聯繫不上,此案陷入了僵局。
石久他們先後被放出來了,因為他們只是打架鬥毆,沒有其他事情。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路遙之就是死在他們手中。路東墨當然不能就此罷休,肯定要向他們討個說法。
另一邊馬道功找陳城的父親,找了好幾天都沒有見到人影。陳城的父親去外地了,陳城的母親護着自己的兒子,對馬利被打事情不理不睬。直到陳城進監獄之後,陳城的父親才回來。
陳城父親先找到馬道功,向馬家道歉,自己願意賠償馬利的費用。又到路東墨家裏,給路家道歉。希望路東墨能撤回訴狀,給多少錢都行。路東墨當然不會,自己兒子年紀輕輕死了,肯定要他們接受法律的制裁。
去了這兩家之後,才回到自己家裏。妻子一直讓他把兒子給保出來,陳城的父親說道:「這就是你的好兒子,整天不做事,給我找麻煩。他做的事是不是傷天害理的?」
妻子只會胡攪蠻纏,不管是誰的錯,只會向著自己的兒子。陳城被纏的沒辦法了說道:「就這一次,下次你兒子再胡作非為出事了,別想讓管。」
妻子說道:「那不是你兒子啊?」
「我說的話他聽過嗎?」
「聽不聽話都是你的孩子。」
陳城的父親找到宋華的父親,兩人一起去找宋華的表姨夫。宋華的表姨夫也很為難,說道:「現在我剛剛把馬道功給搬進去,如果這時候我出面的話,會跟着一起下水的。」
陳城的父親跟他在一起喝過幾次酒,倆人私下有些交情,說道:「我知道事情讓你為難,如果簡單了就不讓你插手了。他們幾個只是雇凶,而真兇還逍遙法外。」
最後還是答應了陳城父親的要求,因為他送了陳城父親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另外又給了一點錢,二十萬。沒有多長時間,把陳城他們給釋放了出來,說是證據不足。
陳城他們出來之後,開始報復了。石久他們把他打的那麼狠,從小到大,還沒有誰敢跟他動手打架的,都知道他家是縣城最有錢的人,都不敢招惹他。受了這麼的侮辱,肯定要報復一番。找人把路遠之的超市給砸了,還把石久他們幾個給打傷了。
只有簡仁心沒有被打,他沒有在超市裏面。但是把簡仁心家裏給燒了,也算是給了他一個教訓。這些事情齊友不知道,因為他們知道齊友在裏面說了實話之後,就跟齊友疏遠起來。
這一下把他們幾個可收拾慘了,也把他們幾個的怒火給激起來了。這是赤裸裸的欺負,一點道理也不講。當然,這些事情陳城的父親是不知道的。當馬道功把這些事情告訴他的時候,他立馬把陳城給找過來,問道:「聽說你最近又開始惹事了?」
陳城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他們就是該被收拾。」
陳城的父親打了他一巴掌說道:「小畜生,你有什麼本事?整天拿着我給你的錢做壞事。」
「我是用我媽的錢。」
「***錢?你媽有多少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的紡織廠,是我姥爺經營轉給我媽的。準確的說是我媽的工廠。」
「行,你就這樣混吧!別指望我以後管你。」
「我不用你管。」
「滾,以後別讓我見到你。」
「滾就滾。」
父子倆鬧翻了,陳城的父親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為什麼在這方面,我那麼失敗。」
宋華被釋放回去之後,商芳問他:「路遙之真的是被你們害死的?」
「是,他就該死。」
「我看最該死的是你。」
宋華本來就討厭路遙之,尤其是商芳在他面前提起,就更加生氣了。現在商芳竟然為了路遙之跟自己爭吵起來,開始對商芳動手。他動手打商芳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只要不是太嚴重,商芳都沒有反抗過。因為回到娘家,母親也不說她對。
但是自從知道路遙之的死,是因為他們幾個,便不再沉默,跟宋華動手打起來。也不管旁邊女兒的哭聲。婆婆跑過來拉開他們,把孩子給抱起來。
宋華沒想到商芳會跟他動手,而且會這麼狠,抓住自己頭髮不放,往死里打。整理了一下頭髮,說道:「你想死是不?」
「我就是死也不會再跟你這樣的人一起。」商芳就像是被欺負慣了的羊羔,現在成了憤怒的野獸。
「不想在一起就離婚。」
「離婚就離婚,女兒給我。」
「這孩子是我們家的,她姓宋不姓商。」
「我不管她姓什麼,反正她是我的女兒。」
「你還想她姓路是吧?你個***,沒結婚就睡到別人的床上。」
「你把嘴巴放乾淨,再說我撕爛你的嘴。」
「我就說,***,騷娘們。」
商芳過去就要朝宋華的嘴上撕,宋華一腳把她踹倒,說道:「還敢跟我動手,我看你是活膩了。」
商芳現在是徹底絕望了,只有女兒在那不停的喊媽媽。從婆婆的懷抱里掙扎出來,抱着商芳哇哇大哭。商芳抱着女兒也哭個不停,婆婆在一旁看着,以前那些尖酸刻薄的話,也說不出來的,默默的走開了。商芳抱着女兒就出門了,宋華在後面喊道:「你去哪?」
商芳沒有理他,抱着孩子出去了。婆婆也在後面喊道:「這天都黑了,你帶着孩子去哪啊?」
商芳帶着孩子回到了娘家,母親見到外孫女,高興的不得了,說道:「我外孫女來看我了,外孫女怎麼哭了?」
「我媽媽和我爸爸打架了。」
「小芳你怎麼又在家裏鬧了?你就不能讓着他點...」商芳的母親還想多說兩句,見商芳瞪着自己,改了改語氣說道:「這兩口子在一起,沒有不吵架的。」
「娘,我問你,你生我是為了什麼?」商芳再也受不了母親給安排的事情了。
「這孩子怎麼說話的,我問你能為了什麼。」
「從小到大,我的所有事情,都是你說了算。你什麼時候為我考慮過?我是一個人,跟你一樣是個人,不是你養的動物。」
「這孩子越說越不像話,我又沒惹你。你在婆家受氣跟我什麼關係!回來沖我發什麼脾氣。」
「我為什麼在婆家受氣,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娘。」
「你要是來跟我抬杠的,就乾脆會你婆家去吧!我這不歡迎你。」
「每次你都是這樣,我在那邊受氣回來,你就把我趕回去。別人家女兒受了欺負,都是找娘傾訴,讓娘安慰,為什麼你從來沒有過?為什麼?」
倆人正吵着,商芳的父親從外面回來了。說道:「又怎麼啦?孩子回來了,你又跟孩子吵什麼?」
商芳的母親說道:「你聽你女兒剛才說什麼沒有?她說我沒有關心過她,你說她這麼大的人了,還用我關心什麼?」
商芳的父親說道:「孩子說錯了嗎?你關心過孩子嗎?我看你心裏只有自己。當初非要讓女兒嫁給那個人,那個人對咱女兒好過嗎?哪次女兒不是受了委屈,回來再讓你罵回去。你都不了解孩子咋想的,就按你自己想的去做。」
「我不能活了,你們倆人欺負我一個。」商芳的母親開始撒潑了。
「女兒今天不要回去了,就住這裏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她要是再攆你就讓她出去。」商芳的父親說道。
商芳在父母家住了幾天,把自己要跟宋華離婚的事給父母說了。母親堅決不同意,父親說:「孩子,你今年都二十五了,有些事可以自己做主。小時候給你做主,可能是為你好。但是你現在長大了,我們再給你做主,多半是耽誤了你。如果當初讓你嫁給那個窮小子,或許就沒有後來的事。都是你媽太貪心,只看眼前利益,現在想想,害了你了。」
不管母親多麼反對,商芳還是離婚了。女兒最終判給了她,宋華要給撫養費,直到十八歲之後,女兒願意跟着誰,就跟着誰。出來民政局的那一刻,商芳的眼中似乎有眼淚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