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 :重頭再來
楊鶴年見楊沫哭的這麼傷心,一時之間也非常動容,立即用手拍了拍楊沫的肩膀,道:“好孩子,不哭了,不哭了啊。有什麼委屈跟爺爺說,爺爺幫你做主。現在楊家的戶主還是我,不是別人。”
“爺爺。”楊鶴年這麼一說,楊沫反而哭的更加嚴重了,他又抱的緊了些,好像生怕失去了似的。
見楊沫哭的這麼傷心,楊偉國倒有些自責了,這些年自己礙於妻子的淫-威,很多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孩子受的委屈實在是太多了。
何寶寶母子,臉上的不屑更加多了,他們認為楊沫是在演戲,是在博同情。
“好了,不哭了。爺爺帶你回燕京,爺爺雖然老了,退休工資養活咱爺倆絕對沒有問題。”老爺子說話間,拉着楊沫便要往回走,他也不想主持這個公道了,他也知道,這個公道沒法主持。就算今天逼着何寶寶認了個錯,明天還是一樣。何寶寶是他老領導的女兒,也算是他從小看到大的,是個什麼性子也很清楚。事實上當年若不是楊偉國硬要娶何寶寶當妻子,他是反對這樁婚事的。雖然跟共和國頂級家族何家結成姻親會讓楊家各方面地位得到提升,但這並不是他所追求的東西。
一聽老爺子要帶楊沫回燕京,楊偉國趕緊追了上去:“爸,爸,爸,凡是好商量。您要是這麼回燕京了,哥哥們該怎麼想我?他們還不認為我這個做弟弟沒有將您伺候好,而且楊沫跟着您去燕京不方便,您住干休所離學校太遠,要是住哥哥家,更加不方便。”
“怎麼不方便,難道他們就不是我兒子了?難道他們就不是小沫伯伯了?難不成他們還會有事沒事欺負小沫不成?你們當小沫是野種,可那也是我楊鶴年的孫子。”楊鶴年吹鬍子瞪眼的說道,他後半句話完全是將氣全部撒在了何寶寶身上,明顯就是指責她太偏心。
“爸,爸。”何寶寶見老爺子動了真怒,趕緊也跑了上來,然後臉上堆着刻意的笑容拉着楊沫的手,呵呵笑道:“我們怎麼能把小沫當野種呢?不都是咱們老楊家的人嗎?您這麼說就太生分了,是吧,小沫?”
在最後一句詢問楊沫時,何寶寶悄悄地用力掐了一下楊沫,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若是以前的楊沫,可能就忍了。但是現在的楊沫心裏說不盡的對她感到厭惡,當下便一甩手臂,將她虛情假意的手撒開,一點都沒有留情面。
見楊沫竟然敢甩開自己的手,何寶寶頓時就震驚了:這野種怎麼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何寶寶震驚,楊鋮見自己母親被野種甩開,也顧不得爺爺在場了,掄着拳頭就沖了上去:“你這野種竟然敢打我媽,看我揍不揍扁你。”
楊鋮掄着拳頭過來,卻被從天而降的一條青蛇擋住了去路。
啊!啊!
楊鋮看見蛇立即尖叫着躲到一邊,這個時候他可就不管那條蛇是不是會傷害到他媽了。對他來說,楊沫是可以隨意毆打的軟柿子,而蛇則是分分鐘就可能取自己性命的危險品,兩者想比較,當然是趨吉避凶。至於他媽,那就自求多福了,關鍵時刻,護住自己性命才是王道。
楊鋮見到蛇趕緊躲遠,何寶寶也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動不動,好像被定格似的,她生怕自己一動就被蛇咬了。
而楊沫則趕緊護住楊鶴年,說道:“爺爺,你快走。”
就在此時,原先站在一旁純看戲的臟老頭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陣,他用手指了指楊鋮,戲謔着說道:“你這小子,看見蛇,第一時間就保命。自私。”
然後又指了指何寶寶:“你,看見蛇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膽小無能,色厲內荏。”
接着就輪到了楊偉國:“你呢,又想救你老婆,又想救你老爸,又想打蛇,結果什麼都沒做。懦弱,沒主見。”
最後,他笑臉盈盈的走向楊沫,拍了拍楊沫的肩膀,說道:“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擁有天生毒體的人。我剛剛看了看,發現你們家似乎對你存在很嚴重的分歧呀。不如這樣吧,你跟我去學毒。你可以離開這個家並找到營生的技術,我則是找到了傳承。對你也好,對我也好,怎麼樣?”
說著,手指一勾,地上的那條不停朝着四周吐性子的毒蛇便迅速的爬上他的腳,然後竄入髒兮兮的衣服裏面,再也沒有了蹤影。
臟老頭露了這麼一手,把現在所有人都震住了:這老頭竟然能夠控制毒蛇,他是什麼來頭?
想着想着,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畢竟誰都不想跟以毒蛇為伍的人近距離接觸,太危險了。
此時,楊沫卻上前了一步。他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非常的熟悉,非常的熟悉,好像在哪經歷過一樣。突然他的思緒拉回到了七年前,他十八歲的那年暑假。也是自己被楊鋮推進水裏,也是差點死了,也是出現一個臟老頭救了自己,然後他又提出了向剛剛臟老頭說出的同樣話語……
難道這一切都在重演?
楊沫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在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不是傻了的同時,他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
這不是在做夢。
楊沫確認了這個事實,然後他腦袋裏冒出了一個驚人的想法:難道我重生了?重新回到了年少時光?
以前的楊沫經常後悔,經常想自己如果能夠重來一次該多好。要是自己膽子大一點,李沁就不會死了吧?現在,這個不可能實現的夢想似乎已經實現了。
當下,他樂了,接着他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楊沫一下子扇自己耳光,一下子哈哈大笑。
看的周圍的人一愣一愣:這小子瘋了嗎?
就在所有人都懷疑楊沫是否瘋了的時候,楊沫很慎重的走到臟老頭面前,然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咚咚咚!
楊沫叩了實打實的三個響頭。
“你不能拜他做師父。”何寶寶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趕緊跑出來阻止。
臟老頭皺着眉頭瞅了她一眼,說道:“他自己都願意,你為什麼要阻止干涉?”
臟老頭如是一問,頓時何寶寶就語塞了,她找不到理由,但還是撒潑似的說道:“反正就是不準,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何寶寶渾不講理,楊沫卻起身冷冷一笑,直視着她的雙眼,淡淡說道:“你是怕我學了真本事,就沒辦法肆意欺負我了,是吧?”
被楊沫冷眼一直視,何寶寶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心裏不由自主有些發毛,她心裏呢喃道:為什麼這野種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我怎麼好像無法掌控他了。
何寶寶心裏大驚,楊沫卻眼睛冷冷掃望一圈,然後停在楊鋮身上,緩緩說道:“我現在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次的事情,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一味的忍讓妥協只會讓自己越來越懦弱,越來越被蔑視。從今天起,你們別想欺負我,誰要是還想騎在我頭上拉屎拉尿,那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說著,楊沫走到了楊鶴年身邊,拉着老爺子的手說道:“爺爺,我去學毒了,等我學成回來,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好孩子,好孩子。”楊鶴年用力的拍拍楊沫的手,哽咽的說道:“只要你過得好,爺爺不圖你什麼。”
“謝謝爺爺。”
楊沫再次下跪,用力的磕了一個頭。然後揮揮手,走到臟老頭的身邊,說道:“走吧,我跟你去學藝。”
“行,走。”臟老頭點點頭,他也沒想到過程竟然這麼順利。他哪裏知道,自己的徒弟楊沫已經經歷了一次一模一樣的選擇,只不過當初他沒有選擇跟自己走,現在只是重新做回了正確的選擇罷了。
說話間,楊沫已經跟着臟老頭往另外一邊走去。
望着楊沫逐漸走遠,楊偉國心裏猶豫了又猶豫,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喊了一聲:“楊沫,好好學啊。”
喊完,他就小心翼翼的收回眼光瞄了何寶寶一眼,此時何寶寶還陷在楊沫那個冰冷的眼神里、想不通。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楊沫竟然敢反抗她,在她看來,楊沫就是一隻溫順的小綿羊,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哪曉得他現在竟然如此的叛逆了一回。
聽見楊偉國的祝福,楊沫並沒有回頭,而是輕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