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七匹狼攔路
岳正走進幽暗的森林,這森林應該是多年沒有人進來了,根本沒有路。
茂密的灌木叢很難走,幸好穿上了特製的青羽鞋,否則一般的鞋子估計用不了兩天就會壞掉。
據陳奇所說,這林子裏的野獸對人的氣味十分敏感。
之前他也接到二公子的命令,派了幾十個奴隸進去,但沒有一個能活着回來的。
但岳正有着他獨特的收斂氣息的法門。
食鐵訣本來就是練習強化肺脈的法訣,在斂息方面確實不一般。
一般的斂息法門只是降低呼吸的頻率,降低心跳的速度,達到收斂氣息的效果。
但這食鐵訣中的斂息術,可以同化整個膚質,把皮膚變得如鐵似金。
呼吸則通過身體所有的皮膚完成,金屬般的肺部幾乎不會有任何的顫動,只需調整心臟跳動的頻率,讓心臟盡量低頻次的運動。
如果岳正躲在樹上或者草叢裏,有野獸從他身邊經過,他們也只會把岳正當做一塊石頭。
這群野獸沒有看到岳正有任何動作,那幾乎不會發動任何的攻擊。
現在岳正就貓在一團茂盛的草叢中,看着樹林裏有幾隻食草的鹿。
這幾隻鹿在樹下安靜的吃草,岳正現在也是一頭的霧水,因為他迷路了。
這山因為罕有人至,山上的樹木極其的茂盛,幾乎遮天蔽日。
岳正也沒辦法抬頭看到太陽,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辨別方向。
看了看面前的這幾隻鹿,岳正也放下了懸着的心,幾隻吃草的鹿而已。
他也再無顧忌,卸下身上的吉利服偽裝,刷的就跳上了樹。
岳正抱着的這棵樹很高,他抬頭看了一下,估摸着大概有二三十米高。
現在的他要在地上去起跳,如果身上沒這個重物,一下子是能跳米的。
但現在身上背了把重刀,也就只能將將跳到四米的樣子。
岳正四肢緊貼着大樹,向著下面看了一眼。
剛剛他的速度很快,那幾隻鹿好像沒注意似的,依然在樹下安靜地吃着草。
他現在雙臂的力氣很大,雙手抱着樹幾乎也不吃力。
但從他有記憶來,從沒有爬過這麼高的樹,一時間也是惴惴不安。
但隨着他慢慢的往上爬,運起裂金手,不時地掏出一個個可以放腳的樹窩。
他的心緒也一下子放鬆起來,還不時的向下看,再也沒有了最初害怕的情緒。
岳正安了心,向上爬的速度也是加快了不少,隨着手法的熟練,裂金手挖樹窩的速度也更快了。
這門武學本是凡境粗糙功夫,但也沒幾個像岳正這樣用的。
現在裂金手在岳正手裏都可以改個名字叫掏樹手了。
很快岳正來到了接近頂部的枝丫上,再往上的樹榦較為細長。
已經無法支撐岳正再往上爬了,但現在這個位置已經能看到太陽了。
岳正估計了下時間,應該是已經中午的時辰了。
他這個位置好像能看到正南的山峰,南邊山峰的樹木和岳正這面比明顯要稀疏一些。
那個應該是之前岳正他們挖礦的山,也是枯崖山的南山的位置。
岳正確定了南面的位置,又估算了下自己的方位,覺得等下可以先去西面走一圈。
他當時看到的似乎有墓穴的位置,應該是在北山西頭的位置。
岳正覺得礦脈的事可以先不急,先去滿足下自己的好奇心再說。
看好方位后,岳正便坐在枝丫上,拿起水囊開始喝了一口水,休息了片刻,便順着剛剛掏出來的樹窩原路返回。
慢慢地爬下樹榦,岳正現在基本沒有了畏高的情緒,等爬到剛剛岳正跳上來的位置時,下面的樹榦上已經沒有了樹窩。
此時距離地面只有的距離,岳正藝高人膽大,一下子從的樹榦上跳下。
落地后,岳正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空氣里瀰漫著血腥的味道。
他看了看四周,嗯?七匹狼!
剛剛那幾隻鹿已經倒在了地上,腹部已經被咬開,鹿血流了一地。
鹿的心肝脾肺腎模糊成一團,攤在地上,岳正作為一個現代人,看到這一幕都有點想吐。
但那幾隻狼並沒有給他吐的時間,幾隻狼轉過頭飛速地向他奔襲而來,那幾隻狼好像有戰術似的從不同的方向向著岳正攻過來。
岳正回退幾步,戰術性地拉開空間,拔出背上的大刀,腳尖輕點了下地面,快速的向著左面移動,因為右側攻過來四隻狼,但左側只有三隻。
飛速地從左側三隻狼的空隙中穿過,最近的一隻狼,距他的距離只有半米多,岳正隱隱約約能聞到狼嘴裏的腐臭味。
這又加重了岳正的不適,他更想吐了,但他知道這個時候,必須反擊,否則丟掉的就是他的小命。
岳正急速穿插后定住了自己的身形,看準了剛剛那隻距離最近的那隻狼,上來就是一記橫切直刀,岳正是多大的力氣,那狼不過也是只凡境的野獸,怎麼能抵得住這樣一擊。
那重刀正好打在狼頭上,怕是有上萬斤的力氣一下子爆發出來,那灰色的狼頭就如同爆炸的西瓜,一下子被砸的稀巴爛,那狼沒有了腦袋,半邊身子慣性地栽到了地上,血液和碎肉瞬間把地面染紅。
岳正因為緊張冰涼的手指,好像也放鬆下來,手上慢慢有了溫度,那幾隻狼看到他們同伴是如此的慘狀好似也有點畏懼,不太敢上前了。
但岳正可不這麼想,提着大刀,直接就沖了過去,那幾隻狼好像也被激起了凶性,嘴裏也不停的咆哮起來。
那幾隻狼急速地分開,岳正撲了一個空,還是吃了身法上的虧,速攻腿只是一門腿法,速度上的加成也是有限,更別提什麼閃轉騰挪了。
剩下的六隻狼也看出了岳正手上攻擊力很強,但腳下靈巧不足的問題,這六隻狼瞬間分成兩批,站穩腳步后又重新向著岳正撲來。
岳正好像看出了這幾隻畜生的用心,有三隻狼向著岳正的下三路攻去,兩隻各沖向岳正的一條腿,還有一隻,徑直的向著岳正兩腿之間攻去。
他只覺菊花一緊,被這狼的險惡用心震驚到了,還有三隻狼跳將起來,都伸出了爪子,兩隻是向著岳正的左右肩膀攻過去,還有一隻兩爪僵直,狼嘴張開,直直的向著岳正的頭顱咬過去。
岳正連忙跳起,他跳的很高,虎腰一扭,剛剛向著他命根子攻去的那隻狼,立馬撲了個空,他兩腿發力,用着速攻腿里的技擊法門,向著另外兩隻攻向他雙腿的狼踢了過去。
他腿上的力氣也不可小覷,腳上發力,左腿踢中了左邊那隻狼頭顱,那狼的腦袋就像被卡車壓過似的,瞬間扁了一些,癱倒在地上,一下子沒了性命。
另外那隻右腳準頭稍微差了些,只是踢在了右邊那隻狼的背上,雖沒有太血腥的殺傷,但估計那狼的脊柱已經斷了,那隻狼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只是一個勁地凄厲叫喚。
腿上的攻擊分外有效,又去了兩隻狼,岳正在半空中,立即雙手舉刀,一式刀劈金盾砍了下去,那中間欲咬岳正頭顱的那隻狼,正正的吃了這一擊。
這一下可不得了,瞬間爆發的巨力,使得重刀好像無比的鋒利,那飛躍的狼軀一下子分成了兩半。
但是閃避還是有些失敗,右邊攻向肩膀的狼撲了空,但是左邊確是被那狼爪颳了一下,岳正的衣服一下子被刮破了。
岳正看了下左邊的手臂,只是衣服破了兩道口子,內里的皮膚上只有一深一淺的兩條白印。
分秒之間,岳正落地,起跳之時,岳正打出三擊,三擊都已建功,現在他的對面,能動的只有三隻狼了。
那剛剛起跳攻擊岳正腦袋的,就是這幾隻狼的首領,但這首領已經被岳正劈開了兩半,其餘的三隻已經非常畏懼,緩緩後退不敢攻擊。
突然其中一隻狼叫了一聲,那三隻狼瞬間從三個方向逃走,岳正傻眼了,沒想到這狼還有這智慧。
他也不加思考的選中剛剛向他下三路攻去的狼,另外兩隻一死一傷,岳正覺得那狼差點傷了自己的寶貝,心中恨意越發濃厚。
岳正的腳步飛快,再加上憤怒情緒的加成,很快追上了那隻狼,他飛鏟過去,踢中了那狼的小腹,把它踢到半空,隨後一式乾刀獨斷,把狼從腹部直接斬成了首尾兩段。
那狼還沒死透,上半身還在不停的撲騰,那岳正看到他自己那一刀產生的慘狀,再也忍不住,大口地吐了出來,早上吃的東西早已消化,岳正只是吐出了些胃液。
還有兩隻狼,岳正也無法再追,只能讓他們逃了,一個現代人,之前毫無殺生的經驗,今天算是開了個頭,一下子宰狼。
這應該算的上是異界版本了,岳正這反應也是正常,誰讓他走的是狂暴流呢,要是練了什麼清風劍,估計這殺狼的場面就沒這麼血腥了,這活活的弄出了血漿大片的感覺。
岳正又走了一段路,發覺聞不到任何血腥氣了,便找到路邊的一棵樹,他爬上了樹,找了個樹杈,兩腿夾緊,坐在樹杈枝上。
解下腰上的水囊,分別給左右手倒了些水,到了異界,這岳正窮乾淨的毛病可一點都沒改,洗完手,他便拿出另外一個布包,那裏面正是異界版本的壓縮餅乾。
岳正一口咬下去,真是硬的嚇人,他隨即含着一口水,把那硬物一起包裹在口中,一種奇異的香味在舌尖瀰漫開來,他似乎一下子迷上了那種味道。
除了澱粉的甜香外,好像還有種艾草似的清香,不知道這是不是異界獨特的製造壓縮餅乾的工藝,這清香讓岳正打了個寒顫,靈魂也愈加的愉悅。
他加快了舌頭舔舐的速度,那堅硬的慢慢也在嘴裏化成了柔軟,那帶着香味的液體也慢慢從岳正的喉管流入了他的胃裏,頓時他覺得一陣滿足。
剛剛戰鬥的疲乏也一掃而空,手上那堅硬的餅乾,姑且稱之為餅乾吧,這裏的人對這個東西的叫法在大陸的各地也是不同,餅乾已經被他吃了半個,總共帶了十多個,節省點應該可以撐一個月左右。
岳正又飲了一口水,發覺這水囊里的水也是快空了,本身南荒郡的天氣也是燥熱無比,剛剛他也是大戰了一場,汗液也是留了很多,所以這一會喝的水也是不少。
在樹上休息了片刻,岳正便下了樹,準備去找水源,現在的岳正信心滿滿,覺得這林里除了那天境的老虎,其他野獸應該不能夠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他便開始大步地向著西邊而去,順帶一路也是豎著耳朵聽着水聲,也是正巧,岳正越往西,聽到的水聲也就越清晰。
周邊的樹叢開始變得稀疏,岳正撥開低矮的灌木叢,看到眼前清澈的溪流也是一陣的興奮,隨即脫掉腳上的鞋子,兩手各拿着一隻,飛快地走進了水中。
只因南荒酷熱,所以營地里所有的人基本都穿短褲,岳正也不例外,他輕輕淌過這溪水,這水也不深,最深的地方才沒過岳正的膝蓋。
右手把拿着的鞋子遞到左手上,空着的右手拿起腰間的水囊,咬開蓋子,彎腰盛滿了一袋水,把兩雙鞋夾在胳膊里,雙手蓋上了水囊的蓋子。
岳正也不流連,把水囊系在腰間,赤腳走到了溪水的對面,腳上的水跡還沒幹,岳正索性赤着腳,繼續走着。
山石荊棘基本也無法划傷他的身體,他決定繼續西行,等到腳上幹了再穿上鞋子。
他不會想到,剛剛有一隻被他踢斷了脊柱的狼,依然在那片林子裏痛的哀嚎。
但一個巨大的陰影緩緩向這隻狼走來時,那狼懼怕的連聲音都不敢發出。
這是一隻體態巨大的老虎,它就是這枯崖山北麓山上的一霸。
因為它的存在,陳氏一族遲遲無法到這北面探勘與採掘。
它的身體要比這狼大上十幾倍,如果和岳正比起來,這虎的身體趕得上七八個岳正那麼大。
碩大的虎頭上,清晰的王字,它猛地張開了它的虎口,一口把那還活着的狼吞了下去。
這虎喜歡吃活食,其他地上的狼屍,它卻不屑一顧,忽的,微風一吹,這老虎人性化似的眯着眼,好像在思考着什麼。
它好像嗅出了人類的味道,順着岳正走過的路徑,一步步地跟了上去,也沒走多久,老虎的面前出現了一條小溪。
它也不入水,後腿微微發力,一下子跳過了幾米寬的溪水,但到了溪水的另一邊,它好像再也無法嗅到岳正的剛剛的氣味。
岳正恐怕也不會知道,他無意間的一個舉動,拖慢了和這天境老虎相遇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