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時間管理的神技
月山派藏書樓裏面的典藏,岳正花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總算是快看完了。
這麼多天,幾乎都泡在這裏面,沒什麼價值的書,他就草草瀏覽了下,有價值的,倒是會很認真的閱讀。
雖說岳正精神上非常的疲憊,即便是累了困了,他就靠打坐恢復神識,恢復後繼續閱讀,餓的時候,也有月山派的弟子送餐飯進來。
周瑗君也會不時,來到這個藏書閣探望他。
這一日,岳正看着最後幾本還沒看完的書,這時,周瑗君悄無聲息地進來了。
和煦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書架上,岳正捧着一本書,還在仔細地閱讀,連有人走進房間,也沒感覺到。
周瑗君看着遠處的岳正,一連一個多月,他都這樣呆在藏書閣,也不出來,心神完全沉浸在其中,真是令人佩服。
她看着岳正專註的神情,他的如寶石一般的眼睛,緊盯着書上的文字,好像完全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了。
專註的男人真好看,周瑗君這般想着。
她又好像想到了什麼趣事,噗呲一聲,笑出來,岳正也從專註的狀態中,被她的這聲輕笑驚醒。
「瑗君,是你來了,抱歉,我看書太入迷了。」岳正回頭,抱歉一笑。
「倒是我打擾你了呢!」周瑗君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
提了提手上的食盒,對他說道:「快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炫耀似的,她把食盒放在桌上,拉過岳正來看食盒裏的食物。
她打開食盒,岳正看到其中,放着三個小碟子,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小菜,一時不由得食指大動。
「這幾個菜式,可是我親自幫你做的呢!」周瑗君嬌嗔一聲說道。
「瑗君,真是太謝謝你了,嗯,這菜真好吃。」岳正夾了一口菜,稱讚道。
「誰要是娶了你,這一輩子都該幸福死了!」岳正繼續討好着說道。
周瑗君聽到這句話,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臉色羞紅。
岳正抬了抬眼,偷瞄了她一眼,恰好此時,周瑗君也撇過眼神,偷偷地看着他。
兩人四目相撞,都讀懂了雙方眼中的情愫,岳正倒是不以為意,厚着臉皮,直接盯着人家姑娘看。
周瑗君可是個極為害羞的姑娘,她臉紅的發燙,低着頭,再也不敢看岳正一眼。
岳正看到她,極為尷尬的模樣,心中也是暗樂不已,但為了緩和她的羞意,故意岔開話題地問道:
「咦,今天怎麼是你給我送飯,門口的月婆婆呢?」
「你看書,真是入迷了,居然不知道月婆婆,昨晚練功受傷了!」
「昨天晚上,天空烏雲密佈,下了一場大雨,月婆婆看廣場上沒有月華,就沒有去廣場那邊修鍊。」
「可是她到後半夜,自己一個人打坐的時候,吐了好大一片黑血。」
「昏迷之前,倒是傳音給我師傅,師傅為了救她,耗費了老半天功夫呢。」
「後來師傅把這兩天凝練的月華,基本給她療傷用了了,現在這會又讓月瑕子師叔,繼續幫月婆婆療傷。」
「兩人前前後後,忙了有大半天,這麼大動靜,你就在月婆婆不遠,居然沒聽到。」
岳正尷尬了,昨晚上看書看到老晚,後來是聽到有什麼動靜,但他以為是什麼耗子之類的,也沒去多想。
突然藏書閣的門被人推開了!
闖入了一個丫鬟,大聲地嚷嚷:「周姑娘,不好啦,剛剛連月姐姐幫月婆婆清理屋子,但不知怎麼的就暈了過去!」
「您快跟我去看看吧!」
周瑗君聽了這話,心裏也是一急,身影一閃,就出了這藏書閣。
岳正也見過那丫鬟口中的連月,就是剛到月山派時,引路的那個女僕。
他也擔心周瑗君有什麼閃失,直接放下手中的碗筷,也一運身法,兩步並一步,來到了隔壁月婆婆的房間。
他看到周瑗君正要把地上躺着的女子,扶起來。
趕忙說道:「瑗君,你別動她,她可能是中了劇毒。」
周瑗君一聽這話,趕緊停住了自己的動作,岳正身形一閃,直接擋在了周瑗君身前。
他靠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子,臉色青黑,地上好像還有發黑的血跡。
那女子手拿着白娟,似乎是剛剛正在擦拭地上的血液。
但不知怎麼的,就中了毒。
岳正一把拿過那昏迷女子的手腕,果斷地把起脈來,轉頭又對周瑗君說道:
「瑗君,盡量屏住呼吸,這月婆婆應該是中了很厲害的毒。」
「這黑血里也有毒,剛剛這女婢估計在打掃的時候,不小心吸入了微量的毒血,所以就倒下了。」
「你也要小心啊!」周瑗君看着他的背影,關心地說道。
「沒事,我所修功法極為神妙,此毒於我無礙。」..
岳正把着脈,發現這女婢,脈搏異常微弱,毒性恐怕快要攻心了。
這女子只是一個奴隸,好像也沒練過武,一介凡人,根本沒辦法,自己解毒,要是岳正不出手的話。
恐怕這女子很快就要香消玉殞了!
「瑗君,你去幫我找個,能密封的玉瓶來,用來裝她的毒血,等下我運功,把毒從她的身體裏逼出來。」
岳正急忙對着周瑗君吩咐道,周瑗君見那女子臉色青黑,眼看就要撐不住了,聽岳正有辦法救她,也不疑有他,身形一閃,就準備去找玉瓶。
岳正點中那女子的大陵穴,往穴道里輸入一絲水靈力,慢慢通過女子渾身的經脈,去找尋那毒的位置。
此毒極為霸道,只是中毒者吐出的毒血,凡人聞到,居然會死。
要不是岳正,這可憐的姑娘估計也就救不回來了!
此刻面前女子所有的經脈,岳正通過輸入的水靈力,都已經全部流轉了一圈,倒也找到了毒的位置。
在她的天溪和天池兩個穴位上,隱隱有黑氣環繞,這黑氣隨着女子心臟的泵動,正向著心臟的方向流動。
岳正趕忙推動他剛剛輸入的水靈氣,一點一滴地從那兩個穴位上,把毒血給推出來。
這個女子沒有任何武藝,經脈也非常纖細,岳正向外推動毒血的動作也很小心,生怕一個不小心傷到了她。
另外一邊,周瑗君幾個閃爍,用了最快速的身法,來到了藥房,慌慌張張地找着能裝液體的白玉瓶。
卻不想,驚到了正在藥房裏的幽月真人。
幽月真人現在也是煩惱,這月婆婆是和她師傅同一輩的,論輩分她還得叫月婆婆一聲「師叔」,她身上的毒不能不治,但又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治。
因為這月婆婆中的是魔道門派毒宗的奇毒「腐心亂神砂」,月婆婆她年輕時曾去北方遊歷,在途中殺死了一名為惡的毒宗弟子。
但兩人交手過程中,卻被下了這「腐心亂神砂」的毒藥,後來雖有門派的月華之力壓制,但毒氣已入心脈,月華只能保她不死,但也導致她遲遲無法突破。
毒藥也就這樣,慢慢潛藏在她的身體裏,侵蝕着她的生機,使她看起來行將就木。
但若幫月婆婆延請名醫,那中的什麼毒就包不住了,這魔宗睚眥必報,據說殺掉的那個人,還是某個長老的親傳。
萬一這幫魔宗的瘋子盯上了月山派,雖不能說畏懼,但總歸是個麻煩!
幽月真人讓月瑕子,暫時幫月婆婆療傷,她則來到這藥房,看着藥房裏滿滿當當的各色藥材,也是想了很久,但是根本找不到什麼方子,來幫月婆婆壓制毒性。
這時,她最喜歡的弟子,倒是慌慌張張跑進藥房來,幽月真人走進周瑗君的身邊,冷言冷語地問道:「你慌慌張張地做什麼?」
周瑗君見她的師傅也在藥房,吃了一驚,但平復了下心情,臉色淡然地回復道:
「師傅,剛剛我那女僕在那月婆婆的房間打掃,但好像也中了毒......」
「那個女僕死了沒?」
「沒有呢,岳公子正在幫她治療,還讓我拿個玉瓶去裝毒血。」
「死了的話,就再找兩個僕人,把她屍體搬出去燒了吧。」
「什麼,你說岳公子幫她治療,難道那人還有救?」
「我看連月毒氣已經入心,怕是沒救了......」
「但岳公子說的很是篤定,我就來幫他找找他要的玉瓶。」
「白玉瓶在那邊的柜子裏,為師先走一步,到岳公子那邊看看。」
那月移之術的光華一閃,幽月真人就來到了,藏書閣旁邊的小屋內。
岳正正專心致志地幫這女僕拔毒,他一手抓着這女僕的手腕,一手點在女僕脖子上的水突穴。
見房間裏光線一閃,但此時岳正頭低着,也沒抬頭回看,只認為是周瑗君回來了,便說道:
「瑗君,玉瓶拿到了吧,快給我。」
但後面的人一言不發,也沒有任何動作,岳正詫異,回頭一看,竟然是幽月真人。
他獃滯了半刻,也不知說些什麼,但幽月真人倒是先開口了。
「你有把握治好她?」
「有的,這毒已經拔除,等下直接逼出來就好。」
「但此毒極為霸道,聞到一絲就會中毒,等會毒血需要用密封的瓶子裝好。」
這時,周瑗君進到了這個房間,見師傅在此,也不能表現的太熱情。
「這是白玉瓶。」周瑗君把取來的瓶子遞給岳正。
隨後,她便站到一邊,安靜得看着岳正施救。
岳正右手離開了連月的脖子,接過瓶子,便把它放在了自己左手邊的地上。
隨後,右手上凝聚出一把金屬做的匕首。
後面的幽月真人和周瑗君,還沒看清他的動作,他已經割開了面前連月的食指尖。
岳正連忙把這女僕的指尖,對着白玉瓶子的瓶口,用力擠壓着毒血。
「幽月真人、周姑娘,你們最好屏住呼吸,以防中毒,這毒奇詭劇烈,很是棘手。」
兩人便依言照做。
無數的毒血從女僕連月的指尖流出,流到了白玉瓶中。
隨着毒血的排出,那女僕臉上的青黑色漸漸消失,臉上逐漸有了血色。
當那女子的指尖,流出的是紅色血液的時候,岳正舒了一口氣,終於大功告成。
他對着一旁的周瑗君說道:「周姑娘,麻煩你把這女僕扶出去。」
「找個通風的房間,讓她獃著,順便把她手上的傷口包紮下。」
周瑗君見他臉色一陣疲憊,心裏也是很心疼,但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招手呼來剛剛來通知他們的丫鬟,兩人共同扶着連月出了這個房間。
隨後,岳正並沒有把面前的白玉瓶給蓋上,而是運起水神宮密錄中的控水訣,把在地上已經快要乾涸的黑色毒血,慢慢用意念挪移而動。
黑色的毒液逐漸聚集,匯聚成一縷黑色的液體,被意念控制,飛流到了那白玉瓶中,地上頓時乾淨了,白玉狀的地板上,就好像什麼也沒沾染過似的。
岳正連忙把這小小的白玉瓶蓋上,生怕再出事端。
蓋好白玉瓶后,他又把這瓶子,放到了自己的懷中,這麼厲害的毒藥,說不定哪天要用到呢。
「這麼烈的毒藥,你還要它作甚?」幽月真人依然站在他的身後,言簡意賅地問道。
「小生也略懂一些醫術,見獵心喜之下,看看能不能嘗試配置出解藥。」岳正不卑不亢地回答。
這幽月真人看樣子,應該是個極為高傲,性子清冷的人物,要讓她欣賞。
必須要這樣不卑不亢才行,要是一味油嘴滑舌的討好,反倒有可能弄巧成拙。
岳正心裏默想,覺得這師徒兩個真有意思,外面都是冷冷的性子,但內里卻是完全不同。
周瑗君內里完全是個小女孩,對她親近的人,她會撒嬌會粘人。
但幽月真人內里則是個女強人,性格堅毅,外面像冰一樣,內里就是個冰。
像這樣的女人,對待有本事的人,一般也會高看一眼。
「這是極好的。」幽月真人看了他一眼。
說完,她一揮手,岳正腳下多了個光圈,兩人瞬間挪移到了朝月殿中。
岳正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的景象就都變了。
「幽月掌門,這是何意?」岳正發問道。
「跟我來。」幽月真人也不回答,撂下一句話就往旁邊走。
岳正看了下周邊的環境,白玉做成的大殿,地板屋頂都是白玉鋪就,正中的地上倒是有好幾個蒲團兒。
看着幽月真人已向旁邊走去,岳正按捺不住好奇,也就跟了上去。
幽月真人推開大殿旁邊的房門,岳正跟着進去。
他看到月瑕子正在幫月婆婆療傷,他瞬間明白了,這幽月又想讓他做工具人。
「師姐,你怎麼能帶外人進朝月殿?」月瑕子看到岳正進來后,生氣地質問道。
「怎麼,許你做得,我做不得?」幽月真人反問道。
月瑕子被堵得啞口無言,因為之前,她堅持讓她的侄子,鄭克禮進這朝月殿,和幽月真人爭了好幾回。
「你去看看,月婆婆,你能不能救?」幽月真人寒着雙眼,看着岳正。
岳正倒也乾脆,來到月婆婆的身邊,手指探上了她的大陵穴,輸入修行而來的水神宮靈氣,探查起這月婆婆身上的情況來。
「師姐,你怎麼會找這麼個毛頭小子,來幫忙解毒,他行嗎?」月瑕子滿臉質疑問道。
岳正心裏腹誹開了,你都沒看過,怎麼知道我是個毛頭的!本來還想義務幫個忙的,但既然你都這麼質疑,我不要點好處都對不起自己啊!
實際上,這月婆婆的毒,比之前的連月女僕要好解決的多,要是用尋常的醫家手段,慢慢解決掉那些毒血,可能要很長的時間。
但岳正只需要用水靈之氣,把她的經絡洗鍊一遍,再在手上開個口子,把這毒血都逼出來就好了。
這月婆婆的經絡比那凡人女僕,要強韌許多,岳正要是對她逼毒,消耗的心神可要比之前小的多。
「這毒倒是可以幫她拔除,可是......」岳正裝模作樣的拿捏起來。
「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幽月真人一向快人快語。
「我一個月來,基本沒怎麼休息,剛剛又治療那人,耗費了極多的心神,月婆婆身上的毒量極多,我恐怕治療到後面,會神識匱乏啊!」岳正裝作擔憂狀,隨口回答道。
「我現在就傳你,我月山派秘法,月思法,此功...」幽月真人很快給出解決方案。
「掌門師姐,這不好吧,月思法可是我派秘法,哪裏能外傳?」月瑕子直接打斷幽月真人的話語。
幽月真人面若寒冰似的,盯着她的師妹月瑕子,略帶寒氣的聲音響起:「你有辦法救月婆婆?要知道這可是我們倆的師叔!」
月瑕子被她的神情震懾住了,也不再說話。
「岳公子,我現在傳授你,我月神宮秘術,月思法和月移法,你且發下誓言,不得外傳。」
「月思法幫你在救人中途恢復神識,月移法就當你出手救人,為此事保密的報酬吧。」
岳正看了她一眼嗎,突然想起聖境,神識強大,估計是大比結束時,岳正對這月移法的一絲羨慕之情,讓幽月真人給察覺到了。
「我岳正在此立誓,若向外人傳授月思法和月移法,讓我......」岳正一票毒誓發出,但心裏卻打着小九九,不向外人,向內人傳授不就行了。
很快,幽月真人把月思法和月移法,口述說給了岳正,岳正也是極為聰明,一遍就記住了那兩套輔助的秘術。
心裏暗暗可惜,月移法居然要到聖境才能用。
實際上,岳正他在聽着這兩套秘術的時候,識海內的小鼎,也在微不可查地顫動,這本是一個傳功的法器,如果有不曾收錄的秘法,它也會自動去收錄。
月思法和月移法,是近幾千年來由月山派祖師所創,自然不曾收錄在小鼎中。
岳正並沒有注意到這件事,現在的他,在迅速練習着月思法。
朝月殿日夜長明,是因為這裏面的每一塊白玉,都蘊藏了非常之多的月華之力,岳正通過月思之法,勾動月華,慢慢恢復起自己的神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