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被宣覲見

「次兄，你這褲子……」程婠捂住嘴憋着笑，「這險些可就開襠了啊！」

「你閉嘴！」程頌沒好氣道，「這是你一個小女娘能看的嗎？」

程婠轉過身卻還是偷笑着，「今日次兄英雄救美，可是感動壞了萋萋阿姊吧？」

「昭昭，你就少說幾句吧……」看着蕭元漪不善的神情，端了熱水送給程頌的程姎連忙提醒。

就在此時，忽然聽見有人在帳外叫道，「聖上御旨，宣程家女公子程婠覲見。」

蕭元漪一愣，連忙帶着程婠出帳。

「曹大人確定聖上是宣小女程婠覲見嗎？」蕭元漪皺着眉，一臉懷疑。

曹成點點頭，「陛下確是要宣那位射殺了黑熊的程婠娘子。」

「射殺黑熊！？」蕭元漪聞言瞪大了眼看向程婠，「昭昭，你不是說上山看景？」

見她看着身旁的小女娘，曹成立馬反應過來，這便是程婠，於是連忙道，「程娘子，隨老奴走吧。」

「阿……阿母，我……我一會兒再向你解釋！」程婠說著便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跟上了曹常侍。

「曹……曹大人，這陛下宣我是有何事呀……」前往面聖的路上，程婠試探地問道。

「程娘子放心，你雖在祈福大典殺生，但也是為了救三皇子殿下，想必陛下定會從輕發落的……」曹成安撫地說道。

啥？程婠張了張嘴，自己可是救了他兒子，他還想罰自己？這未免也太恩將仇報了！

正當她想着，便見曹常侍便將她帶到了一個黑色的營帳外。

「程娘子，請吧。」

程婠在帳外遲疑了片刻，還是撩開了帳簾，卻見程始，少商，凌不疑算都在帳中。

程婠目光看向除他們外一身錦衣華服的中年男人身上，莫非這個就是……文帝？

「昭昭！見到陛下還不快行禮！」看着呆愣着的人，程始慌忙低聲呵斥道。

程婠猛然回過神，行禮？行什麼禮，也沒人教過她見到皇帝如何行禮啊！不管了！禮多人不怪，程婠於是對着文帝便是一個叩拜大禮，「臣女程婠，拜見陛下！」

看着身旁不倫不類甚至比剛才的嫋嫋還更甚一籌的行禮，程始簡直沒眼去看。

「陛下，這孩子是臣的義女，名喚程婠。」

文帝也是一愣，這程家女娘還真是……特別。罷了罷了，他擺了擺手，「起來吧。」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娘，「朕問你，山上那黑熊可是你射殺的？」難以相信，這樣柔弱嬌小的女娘僅單憑一人之力，殺死一頭黑熊！

程婠求救一般地看向程始，又看向少商。

程始見狀無奈，「陛下問，你便如實說！」

「回……回陛下，確是……」程婠垂着頭，低聲道。

「你可知祈福大典期間，不可殺生見血？」文帝聲音揚了揚。

程婠心頭一顫，「我……臣女也是一時心急！若是臣女不出手，見血的想必就是三皇子了……」

「昭昭！」程始連忙低聲喝止，額角的汗卻直往下流。

「確實如此。」只聽一個聲音從帳外傳來，隨後三皇子便走了進來。

「子端啊。」看到來人，文帝淡淡叫了一聲。

「兒臣拜見父皇。」文子端朝着文帝行了一禮，隨後看向程婠，「若不是程家娘子出手相救，只怕兒臣會命喪黑熊之手。」

文帝點點頭，「既然如此，那程家娘子也算是功過相抵，朕也便不再追究。」說著看向一旁的凌不疑，「子晟啊，你便好生歇着，朕馬上便令孫醫官來替你瞧瞧。」

看着對凌不疑關心備至，卻對三皇子問都不問一句的文帝，程婠總算親眼見識到了這endy對凌不疑的偏愛。

「程愛卿啊，朕說的你可都記住了？」文帝在離開前又專程叮囑了一句，「子晟對你家小女娘的救命之恩可要好好報答才是……」jj.br>

「是是……」程始連忙應聲。

程婠心道，我還救了你家兒郎呢，你是不是也應該要好好報答我？

心裏雖這麼想，但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講出來。於是只能與少商跟隨着程始恭送文帝離開。

「子晟，你的傷勢如何？」見文帝與程始父女都已離去，文子端連忙上前詢問凌不疑的傷勢。

凌不疑搖搖頭，輕輕活動了肩膀，「無礙，只是舊傷複發而已。」

「你對那程家四娘子還真是情根深種。」文子端調笑着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那程家另一女娘是怎麼一回事？」

「你果真險些命喪熊口？」凌不疑微微挑眉。

「……」文子端面露尷尬，「你是不知那黑熊有多大，就算換作是你，只怕也是無法全身而退。」

「那黑熊當真是程婠所射殺？」凌不疑面露狐疑之色，畢竟他與程婠還是有過數面之緣，卻從不知她竟有這般射術。

文子端點點頭，「我親眼所見，此女子殺伐果敢，射擊精準。黑熊毛皮厚實，連我的劍都無法重傷，僅依靠她手上那柄烏金弓弩，也不至於一擊斃命。」

「可我之後檢查了黑熊的屍體，那烏金短箭是從黑熊的口中射入，穿透後頸，而黑熊渾身上下最薄弱最容易穿透的地方便是熊口。也就是說，在黑熊張口吼叫的瞬間，她便能準確斷定黑熊的薄弱點，進而直接射擊，一擊斃命。」

聽着文子端的敘述，凌不疑緊緊皺眉，這真的是他所認識的程婠嗎？

「聽聞此女娘是程始夫婦七年前從孤城的其中一處戰地帶回的，找到她時家中十多口盡被屠戮，無一活口，只留下她一人。」凌不疑說道。

「若不是程始夫婦于軍營中訓練過她？」文子端猜測道。

凌不疑搖了搖頭，「據我所知，程始夫婦對此女頗為呵護，並不曾教她騎射。」因此那日在萬家馬場才險些墜馬。

「她若不是什麼將門世家出身？」文子端又猜測道，畢竟如此高超的射術，普通人家的女娘怎得習得？

凌不疑又搖了搖頭，「據我在程家軍營中的眼線得知，殞命的那家人只是孤城當地的書香世家，並不崇尚學武。」

聽了凌不疑的話，文子端不禁對程婠產生出了深深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