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大勢力
鄭家莊人口大增，自然變得極為熱鬧，也逐步繁榮起來。當時的縣令見狀，就把鄭家莊升級為鄭家鎮。縣裏任命鄭氏家族族長為鎮長兼鎮裏護衛隊隊長，負責管理和保護鎮上百姓。畢竟鎮上鄭氏家族是原居民，人數自然也最多，這個職務只能讓鄭氏家族最有威望的人擔任。鎮外大多數田地都是鄭氏家族的，無疑鎮長家最多。
民國成立后，鎮裏人除剪掉辮子外，和以前一樣。老鎮長死後，他的長子鄭念明接替了鎮長和鎮衛隊隊長職務，鄭念明成了鎮上最大的地主。鄭念明擴大了鎮衛隊，購買了很多槍支彈藥，實力大增，使得周圍土匪更加不敢打鄭家鎮的主意。
清朝滅亡那年，一個叫艾新覺的富有商人來到了鄭家鎮。艾新覺拜訪了鄭念明，並送上重禮。艾新覺請求讓他在鎮上居住和經商，承諾接受鎮長的管理，遵守鎮上規矩，並按規定交稅。鄭念明見他很懂事，當然也希望搞活鎮上經濟，就同意了艾新覺的請求。二十年多年後，艾新覺成了鎮上的商會會長。
鎮上的幾個大商鋪、最大的酒樓和茶樓都是艾新覺的。他有自己的商隊，專門負責鎮上的各類商品進出。他說服鄭念明，兩家共同出資興辦了一所學校。鄭念明任校長，艾新覺任副校長。兩人又合夥辦了醫療所、戲園和銀行。他們從縣城請來了學校老師、醫生和護士。遇到災年，艾新覺還主動出資賑濟災民，幫助貧困鎮戶人家。因此艾新覺的威望僅次於鄭念明，是鎮上很有影響力的人。
艾新覺幾年前把大女兒嫁給縣裏的駐軍團長當小妾，把沒成年的二女兒早早許配給了鄭念明的二兒子，還為大兒子和縣長的女兒定了親。艾新覺的勢力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穩固，艾家成了鎮上第二大戶人家。
除了鄭家和艾家，鎮上最有實力的就是黑虎幫幫主秦黑虎。秦黑虎畢竟來得遲，實力不及鄭艾兩家。不過據說鄭黑虎出身上海青幫，和省里、縣裏的青幫以及許多高官密切關係。因此鄭艾兩家雖然心中看不起這個幫會人物，卻也不敢輕易得罪他。只要黑虎幫不影響到他們的利益，鄭艾兩家就盡量不過問。他們相互提防，表面上倒也過得去。
雲峰聽到這裏，插話問道：“小四，那你們和這三家的關係怎麼樣？”小四告訴雲峰，平安寨本來就受鄭家鎮管轄，和鄭家交往自然密切，關係也不錯。平安寨和鄭家鎮有約定，雙方要守望相助。一方有難，另一方必須全力援助。平安寨雖然在鎮子二十多裡外的鳳凰山上，卻是離鄭家鎮最近的，又有實力的村寨。走路快點，半天之內就可趕到。
雖然艾新覺也想和平安寨攀交，寨主卻沒有興趣。雙方因此只有點頭之交，沒什麼交情。艾新覺多次提出想去平安寨開店，被寨主一口拒絕。雲峰覺得奇怪，可是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小四也不清楚。小四隻是說他們有嚴格的寨規，一般不容許外人進寨。
雲峰突然想起蓮兒提到的二伯和鏢局，便問道：“小四，蓮兒的二伯是怎麼回事？”小四說道：“二伯是我們寨主的二弟，蓮姐的親伯父。我二伯武藝高強，是平安鏢局的總鏢頭。鎮上只有這個藥鋪和平安鏢局，是我們平安寨的。只是前幾天，二伯接了一個鏢，押鏢出了遠門。否則秦大豹不敢來騷擾藥鋪。”雲峰點點頭，知道鏢局的人大多身手了得，對付黑虎幫的打手應該不成問題。
雲峰又問道：“你們寨真的從不和寨外人結親嗎？”小四看了看雲峰，遲疑了一下，說道：“確實有這個規定，這是祖先定下來的。寨里沒人敢違反，否則必定受到最嚴厲的處罰，任何人求情都沒用。”雲峰疑惑不解地問道：“你們怎會有這樣的寨規？”小四搖里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反正不能違背祖先定下的鐵規。聽我爹講，二十多年前，有個女孩違反規定，要和外人結親，被寨主怒罵了一頓。可那女孩一意孤行，竟和外人私奔。寨主大怒，連忙派人去追殺。後來派去追殺的人回來報告，那女孩和那男人都被處死了。”
雲峰聽到這裏，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他萬沒想到，到了如今的年代，竟然還有這樣的害人的陋規存在。雲峰不由搖搖頭，嘆了口氣，沒有再問。小四見他不再問話，便說道：“雲大哥，我聽說上海是天下最大的城市。我想一定很熱鬧，你能給我說說嗎？”
雲峰笑了笑，說道：“上海是不是天下最大的城市，我可不知道。不過上海是很大，人也很多上海確實非常熱鬧，也很繁華，各類商品應有盡有，到處是高樓大廈。到了節假日，好玩熱鬧的地方更是人山人海。”小四露出羨慕的神情，說道：“人多又繁華，想必賺錢很容易，真希望能去看看。要是能在那樣的地方生活，肯定做夢都會笑醒。”
雲峰卻說道：“你也不能把上海想成天堂，要在上海生存下來可不容易。要是沒有能力和背景，很難有什麼好的機會。我在上海拉黃包車，也就能養活自己，賺不了多少錢。好的工作都被有錢有權或者有後台的人搶去，哪裏輪到我們這些窮苦百姓。”小四說道：“上海也有窮人？”
雲峰微笑道：“上海的窮人最多，有錢了人是少數。你們這裏不也一樣？我昨天進鎮時候，就看到很多草棚土屋。只見到一戶人家是深宅大院，紅磚碧瓦，四周有高牆，門前有兩個石獅，門口有人守着。”小四問道：“你是從哪個方向進鎮的？”雲峰答道：“北邊。”小四說道：“那你看到的是艾家大院！”
接着小四告訴雲峰，鎮上艾家的宅院不是最大，卻最豪華。最大的宅院是鄭家，在鎮東。秦家住在鎮西碼頭附近，有三層樓，是鎮上最高的房屋，他們的藥鋪則是在鎮上的南邊。雲峰趁機問小四鎮上街道路徑，小四詳細告訴了他。
兩人正閑聊着，小四突然說道：“我光顧着說話，還沒去買菜呢！不知道守在門口的黑虎幫打手，讓不讓我出去。”雲峰說道：“他們只是怕我跑了，不會管你的。他們要是找你麻煩，你就說我要是知道，肯定不會配製給他們主子解藥，他們自然不敢為難你。”小四覺得雲峰說的有理，起身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