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什麼是大師
武大一邊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邊追問道:
“什麼?你叫我什麼?“
“還有——你叫什麼?“
“武——吉?”
“姜——子——牙?”
姜子牙重重地把手中的竹竿拍打在龍底河的水面上,激起一長串水花。
“呸呸呸!叫師父!”
“武大傻,姜子牙也是你能叫的?”
喔嘈!
武大這下全明白了!
那個憨批武大傻!他的身份——
他哪裏是什麼山野樵夫?
他哪裏是什麼後世的武大郎?
說起來,他還真是天神放屁——不同凡響!
他根本就是——姜子牙的凡人徒弟!
武吉!
那個武吉——以後還要成為大將軍?大元帥?大……
哎!自己早該猜到的!
怪只怪——自從那日以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渾渾噩噩,消化不完……
河邊,姜子牙輕輕嘀咕道,“哎!人心不古。”
他發出經典感嘆之後,又扯着嗓子喊道,“喂——”
“武大傻!你還愣着幹嘛?快叫師父呀!”
武大正在讀取關於“武吉”的大腦緩存,思路就被對方硬生生打斷。
他於是不假思索地喊道,“我為啥要拜你做師父呀?”
姜子牙語重心長地說,“武吉,殷商陷入危局、九州即將大亂、天庭神位空缺……”
武大撇嘴說道,“又是這一套!這些都是國家大事、地球大事……關我球事?”
“武吉,貧道在此垂釣6年,就為等候你……”
然而,武大馬上就打斷了姜子牙的話,“你哄誰呢!你是在等西伯侯吧?”
姜子牙的臉一黑,“耶?你連這個都曉得?”
“不然呢?我才搬到宋家莊3年,你卻說你專程在此等我6年……厲害了我的哥……”
“什麼哥?叫師父!”
“哼!你哪裏有點師父的樣子?”
“武吉,難道你不想建功立業嗎?難道你不想凡人修仙嗎?難道你不想長生……”
“行了!行了!你這都什麼招生簡章啊?還修仙!”
“你說什麼章?你這傻小子,為何要出口成臟?”
“不是啊!我是問……我若拜你為師,我能學到什麼?”
姜子牙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學啥都行。我可是大師級別的……”
哼!什麼是大師?
特立獨行,嘩眾取寵!
武大想到自己當前的處境,便挑釁道,“那你會救命嗎?你會珠心算和微積分嗎?”
姜子牙拚命點頭,“對頭!我很會算命呀!我隨便算一卦,便知道危機有幾分!”
沒錯!
這,絕對就是是那個——偏愛給男人卜卦、給女人摸骨的老色——老道士!
這一次的情報,絕對不會有誤!
說話之間,姜子牙已經彎腰撿起幾塊鵝卵石。
然後,只見他隨手往地上一扔……
“這個卦象真是——不好!不好!金木相戰,必見血光……”
武大白了他一眼,“你這老薑頭!你咒誰呢?”
姜子牙又搖頭說道,“武吉……我看你二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啊!”
武大有些心虛了,但還是矢口否認,“不!我不姓武!我也不是武吉……我是武大郎!你……你找錯人了!”
他轉身就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同時也默默念叨着:
“姜子牙,我不相信你!”
“你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你是在妖言惑眾!你是在故弄玄虛!”
身後,姜子牙卻在不停地搖頭。
他也不辯解,只是自顧自地傻笑着:
“我不着急!武吉,我等你!”
“總有一日,你會回來找我的!”
“到時候,你就會和我手拉手去拯救世界!”
“唉!這顆藍星,真是災禍連連吶!也不知道人族的未來,即將去往何方?”
然而,武大已經逐漸遠去。
他的步伐越來越快,循着記憶中的集鎮匆匆而去。
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慌得一批。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武吉在去上街的時候,是要失手打死一個人的。
不對!
什麼“那個武吉”,明明就是我自己啊!
“我”,就是“武吉”呀!
想來這個稱謂不會再變來變去的吧。
“以後,就叫我武吉吧!”
至於姜子牙說的血光之災嘛……也有另一種可能——
也許自己的出乎意料的穿越,本身已經改變歷史了。
什麼血光之災?
“我都身中多種劇毒了,還在乎這?”
管他娘的,先殺過去再說!
車到山前必有路。
有路必有大——大巴車。
……
這個集鎮原本並不大。
但因為臨近京都朝歌,就像一個衛星城一般,經濟也逐漸被拉動發展起來。
男女雜沓,交臂不辨。
千騎交集,物無不至。
“前世的武吉”曾經多次來過這個集鎮。
這不——都沒怎麼繞彎路,“新鮮的武吉”很快便找到了一家看上去非常正規的醫館。
“郎中,快救救我!我中毒了……”
留着花白鬍子的老郎中搖頭晃腦的,“早死早超生,希望在來生……”
靠!這是什麼貨?難道是我進錯了門?
武吉疑惑道,“請問——你不是救人的郎中嗎?”
“不!我的意思是……看你的樣子,也不太像中毒呀!”
“是真的,是真的。昨天……是前天晚上,我被別人灌了一顆丹藥——那下毒的歹毒女人親口說了,我七日之內就會毒發身亡。”
老郎中搖搖頭,“她那是逗你玩呢……天下沒有這種毒藥。老夫沒聽過……”
“是嗎?”
“是的。”
“可是,你看哈……郎中,會不會有這麼一種可能——就是因為你長期都在這個小小的鄉鎮待着,所以暫時沒有聽過目前最新的一些毒藥配方?”
旁邊一個年輕徒弟吼道,“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師父孤陋寡聞、不學無術嗎?”
與此同時,老郎中的幾個高徒已經義憤填膺的圍了過來。
有的很傲嬌的秀着自己的胸肌,有的提着切藥材的鍘刀,有的圓瞪雙目、齜牙咧嘴……
武吉連忙擺手,“我不是,我沒有,你冤枉我!”
那年輕人又說,“你知道嗎?我師父可是聞名於朝歌的瘍醫和獸醫大師,還經常有那邊的人過來……”
老郎中打斷了徒弟的話,“低調!保持低調——後生,我且問你,你還有何癥狀?”
“沒有什麼癥狀呀!”
“你的身體這幾天可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武吉低了低頭,不自然地說,“就是感覺……身體增加了一些個線條感……”
老郎中循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然後神秘兮兮地說,“看你樣子也不過20歲出頭,就已經力不從心啦?”
武吉憤憤講道,“你胡說什麼呢?老東西……我想殺人!你說這算不算反常?”
郎中鄙夷道,“噢,這個很正常。這個不算什麼的……”
“郎中啊,我最近總是產生一些幻覺,我一直覺得頭頂有嗡嗡的聲音。”
“嗡嗡?”
“不是嗡嗡,而是嗡……嗡……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老郎中一掌拍在桌案上,“夠了!”
他怒氣沖沖的,“年輕人,我看是你的耳洞還是哪裏瘙癢了吧?
可是,請恕我這裏不能提供采耳套餐!
你這後生!老夫奉勸你——不要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