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觀想
沒想到這老頭思想還挺開放的,你還別說,
我居然開始有點欣賞他了...
“喂,閑逸,你有沒有覺得,這地方有點古怪啊?”
我倒是沒客氣,覺得這老頭也不像是,遵循繁文縟節的人,
我把之前遇到無臉怪人的事兒,和閑逸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閑逸點了點頭,不再是之前那種嬉皮笑臉的樣子了,
臉上反而多了幾分擔憂之色...
“怎麼了?”
見他突然間的轉變,我的心是咯噔一下,
這老頭難不成,真的知道些什麼?
誰知老頭答非所問,莫名其妙的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小伙啊,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到,身後總有一雙眼睛
死死的盯着你,就是被人跟蹤的感覺,你有沒有?”
聽到這話,我是滿臉的問號,搖了搖頭,狐疑的看着老頭。
“這就奇怪了,那你有沒有夢遊的習慣,或者出現過間歇性失憶...”
“不是...閑逸先生,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實在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
閑逸開始來回踱步,皺着眉頭,好像略有所思。
過了一會,突然停下腳步,
道:“小伙,你還記得腦海里出現的那位,將軍的模樣么?”
“記不清了,其實也就是驚鴻一瞥,然後我就清醒了過來,
怎麼?你該不會是想說,這位將軍就是我的前世吧?
拜託,這種梗早就被靈異小說玩爛了好吧...”
我用調侃的語氣,不咸不淡的說著,試圖讓閑逸放鬆下來,
沒料這老頭,壓根兒就不想閑下來,手裏不斷的掐着手勢,
就跟那街頭算卦的,差不多,額頭冷汗都冒出來的,居然一臉驚懼的看着我...
“這...這不可能...”
震驚之餘,老頭嘴裏還在不停的嘀咕着...
整張臉都白了,老頭告訴我,就在我們剛才談話的那會兒功夫,
他又嘗試着幫我算了一卦...
“實在是太奇怪了,老叫花子我,研究卦象大半輩子,
從沒有遇到過現在這種情況。小伙啊,你知道么,
就在剛才,那一會兒功夫,你的命格突然消失了,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么?就這麼跟你說吧,這人一生下來,
命格就已經被註定了,並且從生到死都不會改變,
現在你命格突然消失,就代表着,你已經從這個世界上完全消失了。”
聽了老頭這話,我差點就口吐芬芳,你說老子沒了,
那現在跟你說話的,又是誰?
見我斜眼瞪他,閑逸倒是沒有在意,沉思片刻后,突然一拍大腿,
像是有所頓悟,隨後興奮的說道:“我明白了!
小伙,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么?知道剛才那幾個怪物,為什麼會纏上你么?”
聽完我是一愣,心想這老傢伙,終於說到重點了。
而接下來他所要說的話,我完全可以當做奇幻故事來聽。
老頭說,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空間,其實是人為製造的。
這裏就不得不提到,陰人圈裏,最神秘的行業,那就是東南亞巫師。
別名也叫黑衣啊贊,傳聞在東南亞一帶,某些偏僻村落,
有不少黑衣啊贊,所謂黑衣啊贊,其實就跟雲南苗疆一帶,
流行的苗巫,有異曲同工的地方。苗巫擅長下蠱毒,
這黑衣啊贊就擅長下降頭,老頭說,之所以我的命格會消失,
可能是被人下了降頭。據說凡是成為了黑衣阿贊的人,
都比較極端,脾氣很差,他們更像是賞金獵人,拿人錢財,
替人消災。就這麼說吧,只要你錢給夠了,哪怕是他們的親生父母,
他們也照殺不誤。因此,在東南亞一帶,時常流行一句話,
寧可得罪強盜土匪,也別去招惹黑衣阿贊,他們不但心狠手辣,
而且下降之術,更是五花八門。據說每一位黑衣啊贊,都有自己獨門的,
降頭術,一旦被他們下了降頭,恐怕除了他們本人以外,
沒人能幫你解開。另外,這黑衣啊贊,一般會拿着敵人的骷髏頭,
作為法器,通過這個法器,他們可以製造出一個觀想之境,
而我們現在就是身處在,某位黑衣啊贊的觀想之境中
這個觀想之境的大小,以及兇險程度,一般都是取決於,施法者的道行。
施術者道行越高,所創造出的觀想之境,就會越強大。
所以,我剛才所看到的那幾隻無臉怪,應該就是這個觀想之境中的產物。
對於我剛才的脫困,閑逸也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據他所說,像我這樣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對陰魂來說,
簡直就像是唐僧肉一般的存在,雖然不會長生不老,
可也能讓它們垂涎三尺,無論是善鬼或者惡鬼,見了我,
都不會把控不住,一般來說,輕則,就會被鬼上身,大病一場,
重則直接被吸掉所有陽氣,一命嗚呼。我剛才之所以能從那張血盆大口中逃脫,
應該是被某隻厲害的陰鬼附身了,只不過這隻陰鬼的行為,
讓人捉摸不透,用老頭的話說,這隻將軍的陰魂,既沒有附身於我,
也沒有吸收我的陽氣,而是選擇在我體內沉睡,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對我,
造成什麼影響,不過現在知道自己這身體裏,沉睡着一隻陰鬼,
總覺得心裏毛毛的,身上全是雞皮疙瘩。
“好了,小伙,我看你啊,一定是被哪位黑衣啊贊給盯上了,
好在你命大,躲過了一劫。趁現在他還沒有察覺到,趕緊離開這裏吧。
你二叔就在那前頭接應你,趕快過去吧。”老頭指了指前頭,不遠處的那團亮光,
正是剛才我出逃的方向,也就是王老太太開設靈堂的屋子,燈還都亮着,
回過頭,想再問點什麼,卻是發現老叫花子,已經沒影兒了。
我不敢怠慢,開始朝着靈堂的方向狂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
沒了那三個無臉怪擋路,眼前的霧氣淡了不少,天也沒有之前那麼黑了,
我跑了沒幾分鐘,就到了王老太太家門口,屋內燈都亮着,
只不過已經沒了人影,靈堂內空蕩蕩的,只有老太太的遺像,
還在那裏高高掛着,遺像中老太太的表情似乎變了,
嘴角流露出的微笑,說不上來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