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神秘老僧源少林 轉身之際聞告白

七 神秘老僧源少林 轉身之際聞告白

正值此時,站在門口的人群中有一女孩兒看着徐月軒手中的地瓜不斷的咽着口水,終於她忍不住朝着身後的婦人道:“娘...我餓...”徐月軒和李蘇蘇同時看向那女孩,那婦人頓顯尷尬,忙拉着女孩兒道:“好...娘帶你回去找吃的...”徐月軒忍不住道:“哎...”說話間已然站起身走向那女孩,在女孩兒與婦人轉身之際伸手拉住女孩兒道:“來...這個給你!”婦人忙道:“不不不...這怎麼可以...”徐月軒笑着搖搖頭道:“沒關係,我已經吃飽了...”接着在女孩兒的面頰上輕輕撫摸了一下道:“乖...快吃吧。”女孩兒不敢吃,轉頭獃獃的看向婦人,婦人看着女孩兒充滿渴望的雙眼,當下忍不住點了點頭,女孩兒頓時開心的啃了起來。

這時,李蘇蘇也走過來撫摸着女孩兒的腦袋道:“別急,慢點吃,吃完了那邊還有...”女孩兒連連點頭,李蘇蘇站起身來,看着門前的數名婦人和老人,思忖間,只見她伸手入袖掏出兩錠金元寶來,拉過女孩兒母親的手,將元寶放在她手中道:“我沒有什麼可以幫得上你們的,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拿了給村裡人買點吃的用的吧!”婦人連連推卻道:“這這這...我不能要,這我不能要啊...”李蘇蘇鎮定道:“你拿着!現今昏君當政,百姓們生活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們的丈夫親人很多都被徵到邊疆抗敵,家中沒有能幹活賺錢的人,但生活還要繼續,孩子還需要成長,我完全明白錢對你們的重要xìng,我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就當我為自己積點德吧!”說完,李蘇蘇轉身朝着徐月軒道:“徐少俠,我們走!”說話間已然奔出村屋,幾個起落便消失不見了,徐月軒緊隨其後消失在村落的盡頭。

李蘇蘇一口氣奔出三里之外,待徐月軒追上,李蘇蘇已是雙目憂傷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徐月軒走上前道:“怎...怎麼了李姑娘?”李蘇蘇目中含淚道:“爹爹曾經立志要為百姓謀福祉,在位之時曾多次勸誡皇上要以百姓之生為首要,但趙構重在自身享樂,從不放心上!適才看到村裏的那些人,他們的生活如此窘迫,不禁想到了爹爹,想到他心繫百姓如今卻被蒙上這不白之冤,我...我...”徐月軒安撫道:“李姑娘不用難過,令尊在位期間百姓呼籲之聲甚高,不會因為他們的yù加之罪而失了在百姓心目中的光輝形象的!”李蘇蘇道:“會這樣嗎?”徐月軒道:“會的,要相信群中的眼光是雪亮的!”李蘇蘇沉吟半晌,嗯的點了一下頭。徐月軒道:“我們做人但求無愧於天地,適才李姑娘贈銀兩而後飛身而去,想必是不想看到她們感激你的場景,你這番舉動比起那公文誣衊之詞豈不更站的住腳?”李蘇蘇終於深吸一口氣,昂首挺胸的點了點頭。徐月軒面露微笑,李蘇蘇道:“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吧!”徐月軒掃視了一下周邊,指着遠處一株參天大樹道:“我們到那邊的樹下面睡一會兒吧!”李蘇蘇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點了點頭。

二人睡到rì上三竿,此時烈rì當空,即便是樹蔭下,二人還是不自覺被熱醒了,各自擦拭了一下汗滴便開始繼續前行。二人一路步行,傍晚時分來到一所小鎮,李蘇蘇道:“先去找地方吃點東西吧,順便再問一問路。”徐月軒點頭贊同。李蘇蘇順着大街觀望了一番,微微一笑道:“看來今晚不用露宿野地啦...”說話之時,目光正落在寫着“霞雲客棧”的金漆招牌之上。二人行進客棧,在一空桌之前坐了下來,整個客棧就聽得靠櫃枱一桌中一個三十歲左右男子,一腳踩着凳子,一手擱在腿上,繪聲繪sè的大聲道:“聽說了沒有?昨兒個夜裏,就在離此不遠的徽州城中又發生了一起殺人放火事件,據說啊還是那天都派的人所為啊!”一人道:“真的假的啊?難道官府真就治不了它了?”原先一人一臉不屑道:“嗨...官府算個什麼東西,如今這整個徽州府衙都人去樓空了,你說官府都怕到啥地步了?只可惜了那天元當鋪連同周邊七所民房,以及屋內共三十四條人命統統都沒能倖免啊...”一中年老者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道:“可惡!這天底下還有王法么?這天都派未免太不把這天下人放在眼裏了吧!”又一人道:“可不是?聽說啊那天都派的首領人物還是當年李丞相的後人呢!哎呀,這父親和女兒的作風簡直天壤之別啊...”眾人議論不休,只激的那李蘇蘇將拳頭捏得咔咔作響,徐月軒思索道:“看來那火應該是張威民帶人放的,目的就是嫁禍給你們天都派...”李蘇蘇已是怒不可遏,終於,她一把掀起桌子,整張桌子朝着說話那人那桌翻轉而去,那桌四人乃江湖中人,皆身負武功,見桌子飛來,當即向兩側跳開。為首一人怒道:“你幹什麼?!”徐月軒忙攔阻住李蘇蘇,低聲道:“淡定,切勿動怒,否則就露了身份了...”說完便趕緊朝着四人陪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家小姐平rì不喜歡吵鬧,脾氣也暴躁了些,適才這位大哥說話聲音大了點,可能...哎呀,總之不好意思了啊,在下代我家小姐向各位陪個不是!”說著便抱拳彎腰行了個禮。四人見李蘇蘇年輕貌美,雖無貪圖美sè之心,但往往見到漂亮女子,稍有些大男子主義的人都寧願搬出自己紳士的一面,為首那人當下揮揮手道:“算啦,算啦...”朝着其他三人道:“走,我們換一家!唉...今天算我們晦氣!”李蘇蘇依舊怒容滿面,狠狠的瞪着說話那人。

徐月軒見四人離去,這才道:“好啦好啦,他們走了...”安撫李蘇蘇在另一桌子邊坐下,這才又輕聲道:“江湖險惡,朝廷有心誣衊於你,很有可能派了專門的人出來散播謠言,他們四人說不準就是朝廷雇傭來的,若然貿貿然出手,豈不正中下懷?”李蘇蘇沒有說話,徐月軒又轉向小二道:“小二哥,適才打翻東西的賠償!”說話間已是拋出一錠十兩白銀,小二慌忙接過,回道:“客官,這...太多了呀!”徐月軒笑道:“不妨事,再給我們來三五個小菜,兩碗米飯!”小二陪笑道:“是是是...”李蘇蘇無奈道:“真不知道他們還要作多少孽然後安在我的頭上!”徐月軒猶豫半晌,深思一陣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告示是由官府所發,看來我們得務必想辦法讓官府重發公文給你沉冤...”李蘇蘇淡淡一笑道:“談何容易。”徐月軒想了想道:“目前除了除掉杜洪林和秦檜這類激ān佞再找清官給你和你爹洗脫罪名之外,怕是暫無它法...”李蘇蘇又是一陣搖頭,接着輕嘆一口氣道:“不可能的,怕是杜洪林未死,我已經被眾人的吐沫給淹死了...”徐月軒道:“放心吧,會有辦法的!反正那些事都不是你做的,況且這大千世界也沒有幾個人識得李蘇蘇長什麼樣,你且淡定過rì,待時機成熟定要那杜洪林血債血償!”李蘇蘇看了看徐月軒,心有為難,但還是點了點頭。

二人吃得正酣,這時,一個身着袈裟、白鬍長眉的和尚行進客棧,小二上前便攔住道:“大和尚若要化緣,還請門外等候!”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老衲只為向那女子化緣而來!”說話間目光已然shè向了李蘇蘇,李蘇蘇登時一怔,心道:“來者不善...”小二呆立一邊,不知所措,只由得老和尚大步朝着李蘇蘇跨去,李蘇蘇和徐月軒同時放下筷子,徐月軒道:“大師是?”豈料那和尚冷笑一聲道:“憑你還不配知道老衲的法號!”李、徐二人登時肅然起敬,從凳子上唰的站起,李蘇蘇疑惑道:“你認得我?”老和尚面若死灰狀說道:“阿彌陀佛,老衲本要去天都峰擒你,豈知適才遇到‘滄州四虎’,他們見你神sè可疑,老衲便來一觀究竟,京中四捕曾形容過你的面容,加之身旁有一男子,老衲看來想必是閣下無疑...”李蘇蘇凝神戒備,回應道:“你是朝廷的人?”老和尚又是一聲冷笑,道:“待我擒了你去見杜公公,一切自然明了!”說話間已是雙目如電,身形向後急退,反手一掌打出,李蘇蘇見掌勢兇猛,立時大喝一聲:“小心!”自身一個起落飄出窗外,老和尚見一擊落空,緊隨其後道:“你跑不了!”徐月軒從地上撿起長劍立時也跟了出去。

老和尚追至對面屋頂,李蘇蘇且戰且退,屋面登時瓦片紛飛,徐月軒立於地上,凝神觀看二人的招式,李蘇蘇周身升起屏障,老和尚拳勁呼呼、掌風嗤嗤,內力之高實是不能小覷,李蘇蘇雙掌拍出,老和尚提了一口氣與之對上,李蘇蘇藉著對方的勁力向後躍出,老和尚張臂迎上,李蘇蘇將其引入一裡外的小樹林之中,老和尚右掌凝力朝着李蘇蘇面門襲來,李蘇蘇飛身直上樹梢,翻身就是一掌,老和尚急忙凌空后翻避開,內勁擊斷了一株碗口粗細的大樹。老和尚緩了一口氣道:“怪不得京中四捕會敗於你手,果然有兩下子!”說話間已是提氣搶攻,李蘇蘇見招拆招毫不示弱,此時徐月軒已然追至樹林,只見老和尚掌法剛勁,徐月軒不禁喃喃自語道:“是少林的拳法!”思緒間二人又是雙掌對上,這一次李蘇蘇收掌之時頓感血氣翻湧,額頭冒出些許汗滴,老和尚卻邪邪一笑,掌風呼呼接着往李蘇蘇身上招架,經適才內力的比拼,李蘇蘇已知對方內勁在己之上,當下不敢硬碰,只得護住脈門轉攻為守。李蘇蘇深得慕容慧數十年功力的真傳,老和尚內勁雖更高一籌,但李蘇蘇全心要守,老和尚一時半會兒卻也難以奈何的住,但三人皆知長斗下去,最先不支的該是李蘇蘇無疑。徐月軒觀摩着戰局,突然,徐月軒驚愕着脫口而出道:“是易筋經!”李蘇蘇稍稍一愣,肩頭立時露出破綻,老和尚哪肯放過,只見他立時變掌,數雙掌影瞬間將李蘇蘇籠罩,徐月軒大喊:“都是幻影,小心別被迷惑!”然李蘇蘇早已眼花繚亂,老和尚微微一笑,登時大喝一聲:“看掌!”雙掌順勢平推,兩道掌力如山洪般瀉出,李蘇蘇提氣來擋,卻也不自覺被震出一丈之外,徐月軒再也按捺不住,拔劍躍起,衝到李蘇蘇身前,橫劍當胸道:“千手如來掌,易筋經神功,閣下是少林的人?”老和尚並不以為然,冷哼一聲道:“打贏我再說!”

徐月軒朝着身後的李蘇蘇道:“你先休息片刻,我來斗他一斗!”說話間已然挺劍刺出,劍氣登時如疾風驟雨般shè向老和尚,老和尚雙掌齊發,以掌力擊散劍氣,接着便是千手如來掌朝着徐月軒襲來,掌風嗤嗤,地面落葉隨之飄然起舞,徐月軒把心一橫,轉動手腕大喝一聲道:“破掌式!”老和尚的掌影雖使人眼花繚亂,但徐月軒的劍影卻也令其難以捉摸,獨孤九劍的出劍角度實是讓人難以捉摸,儘管老和尚內勁渾厚,掌力威猛,但徐月軒身形靈巧,劍影飄忽,老和尚鬥了半晌卻也難以近身,徐月軒一個箭步避開迎面一掌,反手橫劃一劍,老和尚向一側一開,徐月軒心中焦急,雖身負絕頂劍法,但迫於對方內勁籠罩,出劍再妙卻也難近其身,終於,徐月軒把心一橫,腦中登時空白一片,這一霎那,他將所有劍法盡數忘卻,腦中只有一個“拼”字,劍鋒所向,儘是殺招重重,老和尚登時怔立當場,全然揣摩不到對方會從哪個方向襲來,就在預備迎敵之時,徐月軒的長劍已然當胸刺到,但只聽得一聲“叮”的作響,徐月軒的長劍猶如刺到鐵甲一般,劍尖碰到老和尚胸口,劍刃立時彎折,徐月軒大驚,趕忙藉著劍身反彈之力趕忙向後縱躍,於此同時,老和尚一聲怒吼,內勁急吐,從周身散出強而有力的氣勁出來,幸好徐月軒退閃的快,否則被氣勁所震懾,非得重傷不可。實則是老和尚自身反應慢了一拍,完全沒想到徐月軒會在那一時刻刺來一劍,老和尚聳了聳肩,活動了一下筋骨,不可思議的看着徐月軒,徐月軒橫劍護在胸前,適才一劍使得他惶恐不安,渾然不知如何再攻,目視着對方,若有所思道:“金剛不壞體神功...”老和尚冷笑一聲,面容中顯露出一絲鄙夷之sè,但嘴角剛抽動完,突然,老和尚雙目瞪圓,眼神恍惚道:“難道是...獨孤九劍?”徐月軒不知他所指,當下也不答話。

這時,李蘇蘇已然調息完畢,站起身來與徐月軒並肩而立。老和尚心有所慮道:“不知閣下和獨孤先生如何稱呼?”徐月軒與李蘇蘇互望一樣,徐月軒道:“何必多此一問!”老和尚又是一怔,接着有滿面笑容道:“老衲與獨孤先生曾有一面之緣,今rì就看在獨孤先生的金面上饒你二人一次,但老衲有一言相勸,該女子杜公公勢在必得,還請少俠早rì離她遠去,否則惹禍上身,休怪老衲沒有勸誡於你!”徐月軒看了看李蘇蘇,淡然一笑道:“大師有心了,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會離她半步!”這話確然在老和尚的意料之中,但卻出乎了李蘇蘇的意料之外,只見李蘇蘇滿目不可思議的看着徐月軒,老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執迷不悟枉送xìng命矣...”說完便轉身行去。徐月軒和李蘇蘇剛緩一口氣,豈料那老和尚頓時又駐足,徐、李二人立時又擺開陣勢,卻聽得那老和尚道:“老衲法號靈凈,少俠確然有此資格知曉...”話畢,靈凈飛身跳出樹林。

徐月軒見其遠去,這才還劍入鞘,轉過身去,只見李蘇蘇目光獃滯的看着靈凈遠去的方向一動也不動,徐月軒不禁道:“你怎麼了?”李蘇蘇頓了頓這才撇嘴一笑道:“今rì方知這天下之大,一山還比一山高,他能聽令於杜洪林,想來杜洪林在武功上的造詣絕不在他之下,看來終究還是慶幸跟你下山來了,不然...”徐月軒道:“這位大師的武功的確了得,適才他若再攻,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招架了。”李蘇蘇道:“幸好他迫於你師父的神威,不然久斗下去,我倆可能都要命喪他手!”徐月軒輕嘆一聲,笑容中掠過一絲凄涼,李蘇蘇深知他的心思,安撫道:“放心吧,終有一rì他們會震懾於你的神勇之下,況且適才你也非有意要拿出你師父出來作擋箭牌啊...”徐月軒聞聲,搖搖手道:“沒事,雖不能總寄託於師父名聲庇佑,但我也以自己有這樣一個武功和自身修養均冠絕於天下的師父感到驕傲!”李蘇蘇沖他笑了笑,腦中閃過一絲疑慮,思緒了半晌才問道:“適才我與靈凈和尚過招之時曾聽你提到他所使的乃是易筋經武功,後來你長劍刺中他的胸口卻如刺入金器一般,你說那是金剛不壞神功,而在天都峰上我記得你說過杜洪林也會這兩門絕技,難道杜洪林的武功出自靈凈不成?”徐月軒思索道:“怕是極有可能,但靈凈出身少林,而少林武功從不外傳,難道...?”李蘇蘇接道:“難道杜洪林亦是少林出身,又或是...靈凈是叛僧!”徐月軒道:“這一點恐怕只有少林寺的人才知道了!不過若是靈凈乃少林寺的叛徒,那我們冥冥之中便多了個幫手了。”李蘇蘇點頭道:“只可惜現在杜洪林該是派了不少江湖人士打探我的行蹤,適才客棧四人想必就是靈凈口中所言的‘滄州四虎’,卻不知除此之外還有多少江湖人士被其收買利用...”徐月軒道:“聽靈凈的口吻,他應該是奉命去天都峰擒你,故而他們應該不知道你已經離開徽州,而滄州四虎的目的應該只是在周邊一帶散播於你不利的謠言罷了。”李蘇蘇亦是不解道:“單憑靈凈一人就能擒我,為何還要散播謠言?”徐月軒道:“你不是剛剛也說了‘一山還有一山高’,他們對你的武功深淺也無十足的把握,萬一靈凈敗於你手,恐怕就要像你先前所猜測的那樣,以懸賞的方式對付你了...”李蘇蘇嫣然一笑道:“不管怎樣,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雖未得與杜洪林一較長短,但靈凈和尚已經讓我明白了差距,心中的疑慮已然解開,我需要更好的修行才行。”徐月軒嗯了一聲。

二人行回客棧,小二由於適才收了徐月軒不少銀兩,當即上前關心道:“二位沒事吧?”徐月軒搖搖手道:“沒事,多謝小二哥掛懷,還請小二哥來兩間上房,我們要在此休息一夜。”說著便又是一錠十兩白銀,小二滿心歡喜,趕忙道:“來來來,樓上請!”小二將二人分別領進客房,待李蘇蘇關上房門,小二這才意識到一事,待要告知,李蘇蘇已然將門鎖上,小二猶豫半晌只好行回。原來小二想要告知李蘇蘇,傍晚在樓下侃侃而談的四人正是住在李蘇蘇的隔壁,不過,雖小二未言明,但李蘇蘇剛坐下喝了口茶水便已感知。因為從隔壁傳來那傍晚時分說話最多之人的口音,只聽得他道:“什麼?大師竟將二人放走了!”這還並不稀奇,另一個回應的聲音倒是讓李蘇蘇為之一怔,卻是靈凈,只聽得靈凈的聲音傳來道:“阿彌陀佛,老衲亦有自己的苦衷,想那李蘇蘇的武功僅稍遜老衲一籌,但你們可知她身旁那位少年是何身份?”四人中一人問道:“不是她的手下嗎?”靈凈冷哼一聲道:“你們可聽過獨孤求敗這個名號?”四人登時頗為驚訝,甚至有些戰戰兢兢,其中一人道:“那少年...少年跟獨孤求敗怎麼扯上關係了?”靈凈接着道:“那少年身負獨孤九劍,江湖傳言獨孤求敗並無子嗣,想來那人該是獨孤求敗的弟子,當年老衲曾敗在獨孤求敗之手,老衲金剛不壞神功的死門獨孤求敗最清楚不過,想來他的弟子也該知曉,若他二人聯手攻我,是時死門必定裸露,到時即便不死也得落得終身殘廢不可!”四人又是一陣驚異,一人道:“那現在該如何是好?”靈凈思忖半晌道:“得設法離散他二人,憑老衲的身手獨挑他們當中任何一人都不是問題,但最好還是盡量對李蘇蘇下手,畢竟她才是杜公公要的人。”一人道:“大師的意思我們明白,畢竟獨孤求敗此人我們也惹不得。”靈凈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說道:“四位早些休息,老衲先行告退...”四人中一人道:“大師在何處落腳?”靈凈道:“老衲不喜吵鬧,自會到城外找一處僻靜之所,若有需要,老衲自會設法與你們聯繫!”只聽得開門之聲,想是靈凈已然離去。

少時,李蘇蘇將隔壁的一番對話說與徐月軒知曉,徐月軒鬆一口氣道:“師父只告知我一些名門正派的突出武功,並且講述了裏面的招式特徵,至於金剛不壞神功,師父說對少林的高手而言,若是潛心修鍊定然可以改變死穴的方位亦或是練的沒有死門,所以師父說即便告知我哪個習練過此武功的少林高僧的死門也未必有用,豈料這靈凈竟未再研究過,還是他不知道有這回事呢?”李蘇蘇道:“不管怎麼說,如今他對你我有所忌憚,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冒冒然向我們出手,不過他說過要想辦法離間我們,這...”徐月軒冷笑一聲道:“他們可謂是機關算盡,不過你放心,即便是天涯海角,危機四伏我也不會離開你身側半步!”李蘇蘇又是一愣,自打林中徐月軒說過類似言語之後,徐月軒的心意已然深深打動了李蘇蘇,此番再言,李蘇蘇終於忍不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徐月軒登時被問住了,撓了撓腦袋道:“我...我...那什麼,師父常教導我說...”

“你是不是喜歡我?”李蘇蘇當即打斷徐月軒的含糊理由,只嚇得那徐月軒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腦中登時一片空白。但見李蘇蘇雙目徑直的盯着他,徐月軒頓時好生為難,口中喃喃道:“是...不是...是...那什麼...”卻見李蘇蘇突然嫣然一笑道:“好嘛,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啦,就知道你心裏只有那林姑娘,不過還是謝謝這麼俠義為懷的對我!”說完轉身行出房門。正直李蘇蘇轉身之際,徐月軒突然道:“是!我喜歡你!”這句話使得雙手剛拉開房門的李蘇蘇渾然不所措,徐月軒眼見話已出口,雖然心跳加速,但毅然鼓起勇氣接着道:“我想保護你,即便我的武功不如你;我想陪在你身邊,即便你對我很無禮;我不想讓你受到半點傷害、半點委屈,所以我要跟着你,在你危難的時候我會挺身而出,替你擋風遮雨...”豈料李蘇蘇頭也沒回,只聲音哽咽道:“對不起,我不能喜歡你!”說完便“啪”的甩上房門行了出去。徐月軒登時心中一片凄涼,李蘇蘇的作風總使他捉摸不透,就連回答自己的話語都不知表達何意。

次rì一早,徐月軒去敲李蘇蘇的門,只輕叩兩下,門“呀”的就開了,徐月軒大驚,大步行進,卻見屋內擺設如初,被褥整齊的放在床上,四下觀望卻不見李蘇蘇的身影,徐月軒心慌不已,餘光瞥見桌上有書信一封,徐月軒慌忙打開,只見信中寫到:“徐少俠親啟,小女子深知徐少俠心意,銘感五內,但吾身負血海深仇,徐少俠乃獨孤大俠之傳人,吾不想因己之過而使君遭遇兇險,更不想少俠因此而名聲受損。故自即rì起,吾當歸隱深山勤練武功,它rì若僥倖大仇得報定來尋君,是時若少俠依舊此情不悔,吾定當下嫁閣下,至死無悔!”徐月軒看着白紙黑字,眶中淚水不住留下,口中憤憤道:“你個傻丫頭,就算你以一人之力能夠勝過杜洪林又怎麼樣?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世上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明刀明槍的跟你對招的啊!況且我又有什麼名聲可言,若得與你一起,就算是死我也死的甘願...”說話間,徐月軒突然一怔,心道:“不行,我要去找她,靈凈有心離間我們,若是被他發現豈不正如他意...?”說話間已然奔出客棧往徽州方向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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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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