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丞相，我悟了！
一片寂靜。
“母上大人還在嗎？”古悅打破讓人尷尬的死寂。
“我在！”暮芸回應。
“是因為仇家。。。太多？”古悅問道。
“不是！”
“那。。。是。。。？”
“各種細節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暮芸猶豫了一下，還是正聲說道，“你應該有自己的人生，不必為我而活。”
沉默。
暮芸收斂氣術，把古悅抱在懷中。
“你只要能健康的活着就好。”說著，淚水滴落在古悅的臉上。
“母上大人這是。。。玉玉了？”古悅控制着不太聽使喚的雙手探向母親的臉頰，試想為暮芸擦淚。他努力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模糊不清的女子人影。
幾日後，吃過夜食。
“娘子，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古悅吐奶有點頻繁？”古義一邊給兒子換衣一邊說道。
“他。。。可能着涼了。。。”暮芸知道古悅還在練習運動氣術。
“是啊，天氣越來越冷了，今年還沒下雪，下雪了更冷。”古義收拾好兒子的臟衣服，起身走到屋外。
暮芸把古悅抱在懷裏，打算給他餵奶，就聽古悅小嘴裏發出“母啊，母啊”的聲音。
“想說話？”暮芸問道。
“嗯啊，嗯啊”
“你別著急，慢慢來，氣術運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
“嗯啊，嗯啊”
“你長大了，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的仇不用你報！”
“母啊，母啊”
她不再說話，摟着古悅輕輕搖晃，一隻手托着他的屁股，一隻手輕輕拍背，慢慢的哼着曲子。
“輕輕的沙沙聲，那是風兒的歌，伴着我的娃兒，沉沉的睡了，一覺到天亮呀，一覺到天亮，天亮以後小鳥兒在歌唱。。。”
暮芸終於找到了當母親的感覺。
“丞相！我悟了！嗯！？不對，這是我親媽！現在這個畫面，如果有彈幕，必定是曹賊的追隨者們的狂歡吧！對了，不知道母上大人的髮型危不危險！”古悅暗自吐槽，“啊。。。這催眠太犯規了，不行了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我，我會回來的。。。”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春節。
打工的人們回到了降狼村，村裡也開始熱鬧起來。趙嬸兒這幾日不怎麼來絮叨，因為她那個做轎夫的兒子從京城回來了，這又讓古悅吐槽道：
“沒想到這異世界也有春運啊！”
古悅已經六個月大了，他現在能看到所有東西的輪廓，包括母上和父上。
剛剛醒來的他感覺眼睛裏看到的東西更加清晰。暮芸看到古悅醒來，一把把他摟在懷中，夜晚的窗外不時的有閃光出現，暮芸說：“那是鞭炮。”
“有沒有那種加特林煙花啊！”
突然一個大煙花從遠處的天空炸開，那是京城的方向。四散的煙火照亮天際，散開火焰繼續炸開。緊接着，更多的煙花在空中炸開。
古悅只覺得眼睛一亮，下意識的眨了眨眼，隨即感覺視線通透念頭通達，他能看清所有的了。
“那是京城裏的，皇家禮炮。每年過年京城的保留節目。”暮芸溫柔說道。
“皇家禮炮？感覺像在。。。卧槽。。。”古悅吐槽中轉頭看向自己的母親，他是第一次看清自己母上大人的容顏。
“這特喵的也太好看了吧！”古悅心中想起前世的那些娛樂女明星並將她們做對比，
得出：如果母上大人在前世，那麼那些女星全是戰五渣，這樣的結論：
“什麼娜扎，冪冪，亦菲，熱巴，全部給我母上大人提鞋都不配好嗎！？”古悅心情大好，“都說兒子像媽，那我長大以後不得帥的起飛？”然後他有所期待的將眼神轉向門口，“不知道得什麼樣的帥哥才能配得上我母上大人這樣的仙女。。。”
不多時一個帶着豬頭面具的男子走了進來笑着說道：
“我向隔壁趙家兄弟借了留影器，我們一家第一次過年，得拍照留念。”
“照片？這世界還有照片可以拍么？還有啊，雖然我知道父上大人臉上有什麼，但沒想到那麼個性啊，帶了個面具過日子！你是暗部的？還是一氣道盟的？”古悅心中瘋狂吐槽。
“雖然你遮住了臉，但是看臉型和輪廓，應該依舊是個帥哥啊！”
照片拍完。
暮芸拉着古義說道：
“義哥，以後在家你不用戴面具了。”自從暮芸找到了作為人母的感覺以後，她冰冷感少了許多，稱呼也從相公改成了“義哥”。
古義有些猶豫的說道：
“我怕嚇着你。。。”
暮芸搖頭說道：“你我已是夫妻，我不在乎。”
古義還是猶豫的望着暮芸。
暮芸此時眼神堅定而又溫柔，這讓古義鼓起勇氣慢慢的摘下面具。
“好期待，好期待，好期待。。。嘔。。。嗯啊，嗯啊，嗯啊。。。”
看到父上大人真容后，古悅吐奶了。
古義下意識的帶起面具，然後一邊麻利的給古悅擦拭，一邊沉聲說道：
“我就說不摘吧，你看嚇到孩子了！”
“他敢。。。”暮芸盯着古悅冷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威脅。
古悅只覺得脊背一涼，迅速收斂了哭聲，然後將自己的大拇指塞進口中吮吸起來。
“你凶我，嚶嚶嚶。。。”古悅心中憤憤。
古義拿着臟衣服出去洗，暮芸低頭看着懷中的古悅，輕聲問道：
“能看清人了？”
“嗯。”古悅回道，他現在已經可以發出簡單的單字音。
“你的父親，是個真正的英雄！打敗不公的英雄！”
然後她把古義的遭遇完完整整的給古悅說了一邊。
“我勒個去，這要是我早就精神崩潰了！”
“是你和他一起治好我的心病的！”暮芸說道。
“心病？”古悅有些不解，雖然他知道自己的母上大人有些玉玉，但是讓她玉玉的心病究竟是什麼，卻從未聽她談及。
暮芸把古悅放在床上問道：
“感受到了嗎？”
“嗯！感受到了。被子很軟，背下的被子都是。。。棉。。。花。。。等等！”他看了看自己與母上大人的距離，然後心中一驚寒毛豎起，“背下怎麼會是被子？”
古悅睜大雙眼看着眼前猶如仙女一般的母上大人。
暮芸慘淡一笑說道：
“我的雙腿在一次變故中被壓的粉碎，是你父親救了我，我恢復意識后發現雙腿被截肢了。。。”
“難怪母上大人從不下床，以淚洗面，心情玉玉，我本以為她只是體弱多病導致的心情玉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都說的過去了。”古悅心中積攢已久的疑惑解開了，“突然發生的變故讓她性情大變，愛上拯救自己的男子並以身相許報答恩情。雖然恩人是個長相醜陋的男子，但以父上大人的溫柔，再有恩人這個特殊身份的加持，別說母上大人了，就算是真的仙女下凡也扛不住啊。”
古悅心疼眼前的這個女子，在前世她是自己妹妹的年紀，在今世她是自己如假包換的生母。血脈的紐帶讓他天生就會對生母產生依戀與好感，如今還多了一份心疼。
暮芸重新抱起古悅說道：“所以你不能對你的父親有所偏見明白了沒有？”
“嗯！”古悅乖巧的嗯道。
“你在和兒子說什麼呢？”古義走進內屋問道。
“沒什麼，就是說說心裏話。”
“震驚我媽一整年的心裏話！”古悅心中吐槽道，想了想，“不對，我媽怎麼被我媽震驚到？這不就是她自己的事兒么！？”
“義哥，面具摘了吧！”暮芸說道。
古義還是猶豫，他看了看暮芸懷中的兒子。
古悅福至心靈立刻閉上眼睛心中說道：
“我睡著了，我睡著了，我睡著了。。。”
這天夜裏，暮芸第一次感受到了作為一個妻子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