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先生啊！這題目超綱了呀！
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歡呼。
黃柔緩緩睜開雙眼，汗珠凝掛在下顎，衣衫浸濕。
吐出一口濁氣，她覺得渾身脫力想要站起身卻猶如身壓千斤。
全程站在一旁觀望的女子見狀上前攙扶，心疼的說道：
“自己和自己較勁了那麼多年，何苦？”
黃柔強撐着疲態微微苦笑言道：
“徒兒也沒想到這份心意盡如此艱難。”
游見青苦笑，作為黃柔的師父是知道自己這個寶貝愛徒的目標是什麼的。起初她並不在意一個幼童的爭強好勝，認為以這個徒弟的天賦超越他人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是在多年後黃柔的這個“小目標”始終沒有達成后，她有些着急了。按理來說超越一個“書獃子”並沒有那麼困難。
黃柔也是一個要強的，沒有達成目標的她越發鑒定了她的信念。游見青曾幾次提出建議讓她重立道意，並可以保證她可以用最小的代價重立，都被她拒絕了。
雖說道意可以一開始就立的遠大而有抱負，比如：我要當國師，我要名留青史。。。等等，但隨着年齡的增長和修鍊天賦的逐漸顯現，某些“大道”並不適合成為“目標”，如果硬要以此為道並長期無法達成，那麼很有可能造成氣術反噬，輕則壞了道心墮入魔道，重則業火焚身身死道消。
“好在最後關頭你穩住了心神通過測試，真不知道那個古悅對你做了什麼，居然能讓你如此死心塌地。”游見青扶着身體虛弱的黃柔一邊走一邊說道。
黃柔臉色通紅嬌羞的轉臉看向地面輕輕的說道：
“我。。。並不是。。。我只是。。。只是不想輸給他擺了。”
十年的朝夕相處，游見青對黃柔的性格了如指掌。除了親近的人她都保持着一個合適的距離，是整個自然堂有名的冰霜美人。唯獨提起這個古悅，她才會表現出附和她年紀的那種少女的嬌羞與柔情。
看着黃柔的表情變化游見青噗呲一聲的微微笑道：
“呵呵，現在你通過考核了，說明你已經超越了他！要恭喜你了！多年的目標終於達成了！”
黃柔苦笑，聲音鑒定而又不甘的說道：
“不！並沒有超過他，只是剛好可以和他齊頭並進罷了！”
游見青不由的心中一驚。
永平縣集市。
懷暮烤兔店內。
古悅坐在賬台一動不動的發獃，他沒有去學塾，今天是懷暮烤兔正式成為“永平縣特色小吃”日子。
上午永平縣令宋興德親自頒發了“永平縣特色小吃”的牌匾。因為要拍照所以古義不願參加，作為少東家的古悅自然只能被推到了前面。
縣太爺不但親自頒發了牌匾，還親自給懷暮烤兔題字，然後黃府的人現場訂了一百多隻兔子，在店門口分發給路人。在此刺激下，懷暮烤兔的門口大排長龍。
“兄台，這麼長的隊伍是賣什麼的？”一位過路客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路過的！反正大家都排我也排了！”另一個過路客回道。
“今天懷暮烤兔大酬賓，買一個兔子送一個兔子！”排在二人前頭的一個男子說道。
“烤兔？好吃嗎？”
“好吃！真的好吃！我們這裏最出名的小吃了！”
“那貴不貴？”
“不貴！二十銅錢一隻。今天買一送一，二十銅錢兩隻送完為止。”
“那麼划算！？那我也排！”
如今的懷暮相比前幾年的規模擴大了好幾倍，
后廚共有五個大烤爐一次能出五十隻烤兔子。
前廳王干已經是跑堂的領班，對了，領班這名頭是古悅起的。他手底下共有五個人，一個在門口負責帶領客人就坐，兩個負責記錄客人點的餐食送進后廚，兩人負責端盤子。
王干起初覺得沒必要請那麼多人點餐端盤子再找兩個跑堂兒的就夠了。但古悅堅持要“專人專干”各干各的，說這叫“行政優化”可以提高翻台率。
一開始古義對此保持懷疑。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古悅決定在店裏做了一個“對照試驗”——兩天用老辦法，兩天用新辦法。
最後在事實面前，老辦法被所有人自動遺忘了。因為在人數相同的情況下，新辦法不但提高了上菜的效率，而且所有人都覺得輕鬆許多。
此外，古悅還提出了各種提高銷量的方法，比如預付一錢銀子拿到一張小紙片，憑此紙片每天可以限領一隻兔子，持續七天。這就要比每天付二十個銅板連續買七天要省四十個銅板。此方法一出客人蜂擁而至，因為不買就是吃虧。
“現代管理用在這個還以人力為主要動能的‘古代’社會還是很有用處的。對了，說起來京城的各種衙門不是有司務車那種東西么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古悅想起母上大人曾經給他說過，司務車這種只有在京城的各級部門才有的公務用車。
“下周就要學子畢業考試了，這文憑在前世也就是個初中畢業，之後考儒生就要去京城。。。”隨即他想起了多年不見的黃柔，“訓幼染還在京城等我。。。害！這麼久不聯繫說不定早就把我忘了。”
“少東家八號桌買單！”王乾的聲音在店內響起。
“一共六十個銅板。”古悅依舊紋絲不動的發著呆的回道。
“去了京城得把城母上大人的遺物送去御天司，還有那塊破牌子送到六扇門，話說永平縣離京城那麼近，為什麼母上大人不託人直接找御天司的人呢？她受傷之前到底遭遇了什麼？”
這個問題困擾着古悅很多年，小時候每當提及暮芸總是一臉悲傷的不願提及，每每看到母上大人如此難過，他也便不再追問。
學塾放學的時間，方學書和朱超來到稍顯空閑的店裏。他們給古悅帶來今天先生佈置的作業——
以《君子》為題評當前大夏之局勢。
“先生啊！這題目超綱了呀！你確定這題目是給一個初中生寫的嗎？”古悅心中吐槽。
“你們的作業是什麼？”古悅看了看兩個好友問道。
“以家和為題寫一篇八百字的文章。”方學書回道。
“這他么的才是初中生的題好不好。”古悅心中萬馬奔騰。
“好吧。”古悅毫無表情波瀾的說道。然後他從賬台的桌板里抽出一沓畫著畫的紙，說道：
“昨天畫的《萬匹絲》和《一掌超人》，自己找地方坐去。乾哥，兩隻烤兔子給那兩個貨！”
“好嘞！”王干回道。
方學書和朱超接過紙開心的找了一個沒人的坐開心的看了起來。
子時。
古悅洗漱完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現在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單獨房間，古義也有一間，另外還有一間“員工宿舍”王乾和其他人住在裏面。
古悅翻身上床，盤腿而坐閉眼運功。
如今他丹田內氣術濃郁的猶如晶體，只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各種境界。
儒家的修鍊講究厚積薄發，循序漸進，在學子階段並沒有對氣術修鍊的需求，只需要學子們多讀書積攢學識，學識到了一定程度后體內也會形成丹田，只是每個學子的形成丹田的時間不一樣，一但形成了便稱為開竅。
開竅的學子在日後的讀書時能一目十行，過目不忘，而不開竅的學子則基本無緣考取儒生。
當然事無絕對，畢竟讀書靠的還是腦子不是肚子。
《九州記·學》中曾有記載：有子聰慧但不通後生而通。
也就是說曾經有人在學子階段沒有開竅，後來到了儒生才開竅的。
朱超就沒開竅。他也不指望自己能開，就算開了竅家境也不允許他繼續去讀儒生。他打算完成學子的義務教育以後就去京城找個生計。
方學書是前年才開竅的，雖然家境一般但是供他進入儒生階問題不大，有了儒生階，他便可以找一個教書先生這樣體面的生計。
至於古悅，他還沒入學就已經開竅了，畢竟他是破了有史以來擁有丹田年紀最小的紀錄。
運完功古悅覺得神清氣爽，精神抖擻暗自嘆道：
“唉。。。又是一個不眠夜啊！”
無所事事的他決定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