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哪兒有打架不打臉的
木屋裏進來一個黑衣人,從胸口玲瓏的曲線可以看出她是個女人。
蟒蛇男驚恐萬狀,他對如此突發的事件完全沒有心裏準備。從剛才的氣術威能上看,眼前這個黑衣女子的戰鬥力要比自己高出許多。
“西北天邊一片雲。。。”蟒蛇男拋出江湖盤道的黑話。
“烏鴉落在鳳凰群。”女子用假聲回答道。
蟒蛇男怔了怔,隨即含笑拱手說道:“原來。。。是道上的朋友!”
女子沒有說話,黑紗遮面看不出她任何的表情。
“既然是道上的朋友,能不能行個方便?等這一筆買賣做成我分。。。”
“噗嗤。。。”一道血光飛濺。蟒蛇男低頭看了看插入胸口的手臂,雙目圓睜。透過黑紗他看到了女子的雙眸,眼中儘是殺意與無情。
“嗚嗚嗚。。。”黃柔嚇傻了,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隨即昏死過去。
“反派死於話多。”不知何時古悅取出了塞在嘴裏的破布,他一改平時的奶聲奶氣,冷冷的沉聲說道。
女子轉頭看向古悅,似是有些驚訝。
“不必驚訝!這世上誰還沒些秘密呢?”然後他低些頭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冷冷的說道:
“真相只有一個!你說對不對?梅花兒姐!”
女子身子微微一顫,隨即仰天冷笑道:
“你居然知道是我?”
“我不但知道是你,我還知道今天這些黑吃黑的戲碼都是你安排的。”
黑衣女子大為震驚,脫下臉上的黑紗,露出真容——正是剛才被折磨而“死”的梅花兒。
“你是怎麼知道的?”梅花兒一臉疑惑的問道。
“唉。。。哪兒有打架不打臉的?”古悅嘲諷的笑道,“那幾個夯貨不過二階武師,這種貨色怎麼可能會有提升氣術品階的丹丸?”接着他看了看身邊昏死過去的黃柔繼續說道,“她都沒那兩顆丹丸值錢。”
丹丸是由道家高階道士用天材地寶煉製而成的。能臨時提升戰鬥力的丹丸市面上並不多見,因為這種丹丸很雞肋——高階的職業用不上,低階的買不起,煉製還費勁,普通人得到了也不會隨意用掉,所以道士們更喜歡製作簡單銷量好的療傷類丹丸或者養顏滋補的快消品丹丸。
無論什麼世界醫美都是賺錢的行業。
聞言梅花兒臉色變得陰沉,隨即又仰天長笑。
“哈哈哈哈。。。”
“反派就一定要這麼笑的嗎?”古悅心中吐槽。
“沒錯!就是我!我要親手毀了她!”她指了指昏死過去的黃柔,“憑什麼她含着金鑰匙出生?憑什麼我要為奴為婢?我天生道門天才,卻因為家裏窮被賣到黃府為奴,沒有選擇權的我被迫成了學子,然後又強迫我步入武師,以至於我如今只能在四階徘徊,”她頓了頓,深深吸了一口氣憤怒的吼道,“如果我從小就走道門路子!我現在的成就定不至於如此!”
嫉妒往往是一切罪惡的根源,尤其是一個女人的嫉妒之心,那是世間最惡毒的詛咒。
“所以你找來幾個地痞,用錢收買他們,在我兩面前演了一齣戲。”古悅鎮定自若的說道,“你跟他們的交易應該只是綁架勒索,作為黃大小姐的貼身丫鬟監守自盜,他們自然會上鉤。”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連這你都知道?”梅花兒越來越好奇,眼前的這個幼童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老實巴交的可愛娃子。
“梅花兒姐,我是天樂呀!”他奶聲奶氣的說了一句。
梅花兒只覺得脊背發涼,寒毛豎起,各種猜測和懷疑湧上心頭。
“簡單的推理罷了!對了,最近縣城裏連環入室劫殺案就是你做的吧?為了丹丸。”古悅說著悄悄運動氣術。
梅花兒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孩童太不簡單,萬萬沒想到自己多年的謀划能被一個幼童輕易拆穿。
“你還知道什麼?”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的梅花兒被人打臉有些惱羞成怒,關鍵是打臉的是一個只有六歲的幼童。
“我還知道什麼?那可就多了!”古悅現在需要拖時間,氣術運動三個周天他就有力量掙脫束縛。
“我來把整個事件給你梳理梳理,如何?”
“洗耳恭聽。”梅花兒拎着一個板凳坐到古悅面前,長夜漫漫她有的是時間。
“她上勾了!一邊說話一邊運動氣術效率真低,不過這樣也不容易被她發現。”古悅暗自心說。
他調整了一下身姿,然後表情嚴肅的看向梅花兒,後者一臉贏家的模樣帶着不屑。
“首先,你想脫離黃家就只有兩條路,一是贖身,二是死亡。贖身對你來說並不難,做了那麼些大案買得起比大小姐還值錢的丹丸,你只要願意隨時可以給自己贖身。但這樣無法消去你的恨意,你要報復黃家毀了黃柔,就只能選擇死亡。當然,你不會真的去死,所以你找了幾個地痞無賴,告訴他們你表面的想法:綁架黃柔然後要去贖金。為了把戲演足,你把丹丸給了那幾個夯貨,目的就是讓他們充分的信任你,相信你只是為了錢財。至於剛才的床戲。。。”他清了清嗓子,“咳咳,那場床戲只有聲音沒有畫面,而當我和黃柔再次看到你時,你是被綁着剛剛受過凌辱的樣子,-我當時就明白了一切,這裏有個破綻。”古悅刻意越說越慢。
“破綻?這有什麼破綻?”梅花兒疑惑的問道。
“呵呵,那幾個夯貨如此粗鄙,在凌辱女人時竟然沒有剝光她的衣服。”
晴天霹靂,這確實是個破綻。梅花兒怎麼也沒想到這也能算一個破綻。
“夯貨們認為,這麼做你的目的是拿到贖金以後放了黃柔,有黃柔的證詞,確定你已經死了,即使找不到屍體也無關緊要,他們拿錢,你獲得自由雙贏的局面。只可惜。。。”
“只可惜什麼?”
“只可惜你沒有算到我會被迫加入進來。”他冷靜的表情讓梅花兒有些駭然,“按照你給夯貨們的劇本,演完床戲把你抬出去,你就結束所有的謀划,從此隱姓埋名過上新的人生。不過,對你自己而言,你自己的劇本才剛剛開始。”
古悅聽了下來,他體內的氣術已經運行了一個周天,他需要更多時間來拖延。
“繼續說啊!”梅花兒喝道。
“梅花兒姐,我渴了。”古悅用奶身奶氣的語氣說道。
梅花兒只覺得汗毛倒豎,反差的太強烈有時候也會給人恐怖的感覺。
“沒有水,只有酒。”她看了看桌子上凌亂的杯子,冷冷的說道。
“好吧,謝謝梅花兒姐。”他此時用附和自己樣貌的奶聲奶氣的聲音說道,隨即突然又把臉陰沉下來冷冷的沉聲說,“那。。。我們繼續。。。”
梅花兒看着眼前詭異神秘的幼童,冷汗直冒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