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吃瓜的永遠不嫌瓜大
詩曰：
不悟佛道游紅塵，一朝悟了嘆人生。
紅塵看似皆虛幻，真亦假時假亦真。
明鏡本是原如此，菩提也非憑空生。
面之所向行之至，悟了大道又何能。
貪財未必是小人，好色風流也成聖。
聖賢大能匆匆過，終了空空不留痕。
“你說，他寫這詩是什麼意思？”
問話的是一位白袍男子，他面孔俊郎五官清秀，金絲邊的眼鏡凸顯出他立體的五官，身材高挑又不顯瘦弱並不是那種竹竿兒似的身材。見身旁無人應答推一推眼鏡繼續說道：
“我去其他地方再看看有什麼線索吧！”
身旁站立着一位中年男人，與他穿着同樣的白袍。只是健碩的肌肉顯得白袍有些緊繃，他一隻手夾在腋下，一隻手托着下巴緊盯着這篇刻在牆上的詩思考着。
“頭兒，照片已經拍完了，現場物件也已經打包，沒有發現其他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她同樣穿着一身白袍，美麗的臉龐帶着嚴肅和謹慎。
中年男子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女子說道：
“好，現場就這樣吧，一會回去我們再把線索整理整理，那個誰。。。”
他四處尋了尋在剛才還在身旁現在已經不知去哪兒的高挑男子，見男子不在目視範圍以內高聲嚷道：
“李辰，你個小兔崽子跑哪去了？！收隊了！”
從其他房間傳來發悶的回答：
“頭兒，我在這！我好像發現了什麼！”
兩人順着聲音迅速前往李辰的所在。只見他上半身深深探入兩張沙發的中間在沙發的背後拔着什麼。
“南懷，快幫忙！”
中年男人與美麗女子一左一右走到沙發兩側用力拉開像是釘在地板上的沙發。
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李辰終於拔出了那個摸到了一根木質手感的長棍。他運動氣術用力一拉，只聽“咔嚓”一聲李辰身體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俞南懷上前扶起揉着屁股連連叫疼的李辰。
“呼。。。這兩大沙發得值不少銀子吧？”俞南懷有些氣喘的說道。
“他一個四品侍郎，這沙發問題不大。”中年男人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找到什麼了？”俞南懷問到看向李辰的手中。
此時氣喘噓噓的李辰手裏拿着半截帶着乾澀血漬的木棍。
中年男子心頭一凌——這是重要的發現！
“嘟嘟嘟嘟。。。。”
中年男子從腰間拿出一個半圓形的小銅鑼置於耳邊說道：
“哪位？”
通訊法器。大夏國京官專用法器。御天司出品極其珍貴。
“王英，這是今年被殺的第三個官吏了！皇上震怒命我一個月內破案，我已立下軍令狀，一個月以後破不了案，我發配去膠州，你去兗州充軍，俞南懷去教坊司，李辰直接砍頭。。。”
“嘖。。。邢總您就這麼把我們都賣了嗎？”王英的對着法器說道，“跟皇上再爭取一些時間啊！”
“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君無戲言！這是萬歲下的口諭！沒得商量！另外。。。”邢總語氣凝重的說道，“。。。另外，皇上派了御天司的人來輔助你，別給我丟臉！”
“我怎麼會給您丟臉呢？”他看了看身邊的李辰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要不你把李辰現在就砍了？”
李辰在一旁茫然：“為什麼要把我砍了？”
“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邢總喝道。
王英看了看李辰茫然的表情，心中滿意。隨即認真的向法器另一頭的問道：“御天司的人什麼時候來？”
“應該已經到六扇門了。”邢總回道。
“好，那我馬上回去接待他們。”王英沒敢再和邢總打哈哈收斂了氣術斷了通話。
“到底怎麼了，頭兒？”李辰手裏拿着半截木棒問到，怯生生的問道。
“萬歲震怒，說要把你這個小兔崽子砍了！”王英沒好氣的說道，“趕緊！把東西收拾收拾，我得趕緊回去！”
“是有什麼變故嗎？”俞南懷問道。聽剛才通話她能斷定那是邢總的聯繫，而在他們出發來到這裏之前，邢總就被叫去面聖了，這會兒應該是帶着皇上的口諭聯繫的王英。
“御天司的人要來幫我們查案！”
“什麼？”兩人異口同聲。
御天司——大夏國皇家特設機關。御天司司長只聽命於皇帝一人。御天司內的編製人員稱為御天師，是道家高階職業。
“唉。。。一年死了三個高階官吏，皇上能不怒嗎？沒立刻治罪已經算是皇恩浩蕩了。。。”他看着兩人尷尬的臉色，然後轉移話題說道，“李辰，南懷把沙發弄開看看裏面有什麼，我去關照一下外面的弟兄，抓緊時間收隊。”
“諾！”兩人拱手回道。
大宅外面。
六扇門的司務車前，維持秩序的捕快們一邊攔着好奇的人群，一邊觀察着周圍的動向。
屋頂上，已經來了不下數十位高手。他們有的結伴同立，有的單獨蹲着，有的藏匿於掩體，有的漂浮在半空。
司務車上的廣播法器在重複的播放着“六扇門辦案，閑人勿近”的聲音。只可惜好奇永遠是人類的通病，不管是高手還是平頭百姓。
“這是第幾個了？”一個看熱鬧的人問到。
“聽說是第三個了。”另一個人回答道。
“要我說啊，這幫污吏死了活該。”
“嗐！可不是咋的，聽說那兇手專挑貪官殺，我看是個好人啊！”
“休要胡言亂語！活膩了是嗎？六扇門辦案閑人勿近沒聽到嗎？趕快散去，再在此地嚼舌根子。。。”
沒等捕快說完，百姓們一陣騷動，個個都在那裏你一句我一嘴的說道：
“六扇門，你了不起！你清高！到現在還破不了案！切！”
“就是就是，也就只敢欺負欺負我們平頭百姓！凶我們你算什麼東西？！上面那些大人物你敢凶哪個？”
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那名捕快啞口無言，徐徐後退。
這時候王英從大宅里走了出來，抱拳拱手運動氣術將自己的聲音擴大數倍說道：
“我是六扇門總捕頭王英！向眾位說句心裏話。”吵鬧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了，因為吃瓜群眾最好的就是一手消息。
王英聽聞人聲安靜下來，抬起頭望向那些高手們繼續說道：
“這大宅里發生了命案，死者是四品高階的官吏。如果哪位江湖綠林知道線索可以到六扇門尋找鄙人，鄙人定會奉上報酬以示感激。”
說完王英轉身走進宅子。只見房上的高手一個個的迅速離開。
百姓們看着高手們紛紛離去一臉懵圈。
“就。。。就這麼都走了？”
“不走留着幹嘛？”
“我還等着看好戲呢！”
“散了散了，都走了也就沒什麼好看了。”
吃瓜群眾只怕無瓜可吃，永遠不怕瓜有多大。
王英走進大宅跟各位同僚說加快現場取證的速度，就在這時從另一個房間傳來女子高分貝的尖叫聲，王英下意識的認識到那是俞南懷的聲音。
王英和眾僚聞聲立刻沖向了俞南懷和李辰所在的房間。進門的瞬間所有人都楞在原地動彈不得。房間內俞南懷癱軟在地瑟瑟發抖，李辰僵硬原地臉色難看。
房間中兩個沉重的實木沙發向兩邊倒去，沙發中間的地板向外翻出形成一個大洞，猩紅之物黏連着沙發的腿腳從洞中呈現在眾目睽睽之下，房間內異味撲鼻，惡臭難聞——那是一灘被切的稀碎的人的殘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