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淵源
張自成騎着自己的三輪車，帶着爺孫倆和自己的孫女，向城內的一個四合院快速靠近。
爺爺看着孫子臉色變得越發妖異，心裏更是萬分焦急，催促着張自成加快速度。很快，四個人終於來到了華韶華的家裏，只是不同尋常的是。
這位大名鼎鼎名醫的府邸，並沒有爺爺想像中的那麼富麗堂皇、金碧燦爛，反而是乾淨素雅、清新低調，使得爺爺一陣疑惑。
可這也難怪，從古至今，哪一個高官大臣，府邸不是十分氣派，高調奢華，所以在很多很多人看來，那些有名的名人都是十分奢侈的。
但凡事也有不同，自然也有的名人大家並不是這樣，正如雪中的張巨鹿清正廉潔為國為民，是為一代宰相忠臣。
而就從面前看到的景象，想來這位有名的大神醫也是有着仙風道骨的一位老人了。
沒有多想，爺爺抱着孫子緊跟着張怡涵這個小丫頭，連忙走進了府邸之中。
張自成和劉一鳴爺爺倆人還沒有說話，小丫頭就一邊向屋內跑去，一邊開口大喊道“外婆，你在哪裏啊，快點出來救救一鳴哥哥吧。”
聽着小女孩着急的喊叫聲，劉一鳴爺爺也是沒由來的一陣感動，眼眶裏悄悄的閃過一絲淚花。
只聽屋子內傳來一陣聽起來十分慈祥溫柔的聲音，“怡涵啊，你又再胡說八道什麼呢，你一鳴哥哥怎麼會病了呢。”
話音剛落，只見正堂邊上的一條廊道走出一位滿頭白絲的老奶奶，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慈祥友善。
很顯然，這位便是人盡皆之，名滿南城的老名醫華韶華。
不過當她看到同樣滿頭白髮的老爺爺懷裏躺着的劉一鳴，臉色呼的一變，連忙快步走到爺爺面前，張開雙手立馬抱起張一鳴，眉頭不經意的一皺。
突如其來的一番動作，把劉一鳴爺爺和邊上站着的張自成都給搞懵了。
華韶華看着懷裏的劉一鳴，心中一陣心疼，面色難堪，搞得倆個大老爺么愣是沒說出一句。
但當爺爺看着華韶華的臉色，也瞬間明白了孫子腿上的的毒究竟多麼可怕，心裏愈加焦急。
“哼！”華韶華瞥了一眼這位孩子的爺爺，眼神中充滿了責怪的意味，似乎不理解為什麼這麼老道的人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然後抱着劉一鳴快步往正堂走去，沒有多說半句話。
爺爺聽着這莫名其妙輕哼一聲，又要抱着自己孫子離開的華韶華，終於忍不住的喊出“你要帶我孫子去幹什麼！”
華韶華頭也沒回的說道“給孩子治病！你們都給我在外面等着，不許進來！怡涵你跟我進來。”
爺爺和張自成倆個大老爺們，聽到這話又是一愣，可爺爺也明白華韶華別無惡意，而是為自己孫子治病去了。
但讓爺爺無法理解的是，自家孫子好像和華韶華不僅僅是認識，好像還非常熟悉，惹得爺爺又是一陣疑惑。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來到這座名醫的家裏，好像全都是疑惑。
終於，倆個老人還是聽從了這位名醫的安排，沒有相跟着進入正堂。
爺爺掏出旱煙，站在了外面就要點火抽着，但轉念一想畢竟是人家的屋子，又趕緊掐掉了煙塞進了自己的褲兜里。
華韶華將小男孩輕輕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後翻了過來，看着那塊很是妖異的紅斑，眉頭又是不經意的一緊。
在華韶華這位老名醫的印象里，這是很明顯的花蛇毒素變異，
紅中泛紫，讓人害怕。
但不同尋常的是，這紅斑的毒素範圍很小，照理來說這被咬很久了，應該早就擴散開了，可這眼前的紅斑很明顯是沒有擴散，反而一直被壓制導致沒有擴散，所以讓她一時無法把握。
一邊的張怡涵並沒有注意到外婆的愁眉苦臉，只是獃獃的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一鳴哥哥，倆只大大的眼睛間或一展，也不知道小腦袋裏在想些什麼。
張怡涵知道自己外婆神通廣大，沒有什麼病會難到她，當然，這次也不會例外。
華韶華只是沉思了一分鐘，就憑着自古留下來的老中醫知識和行醫多年的經驗，很快明白了這是因為面前小男孩的體質不同，所以體內變異的毒素並沒有擴散，所以只是需要自己稍微治療一下便可以治癒。
儘管如此，華韶華也不能原諒為什麼劉一鳴爺爺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更何況，也不應該拖了這麼久才來治療，作為一個名醫，她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這是早五個小時就被蛇給咬了，而這位老道的爺爺竟然沒有發現。
事實上，或許只有劉一鳴自己知道，為什麼這位名動南城的老名醫會這般生氣，因為早在一年前，劉一鳴還在上三年級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這位大醫生，只不過單純的劉一鳴只以為這位對他很好的老人是一位慈祥溫和的奶奶罷了，而不是名動天下的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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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時，劉一鳴、張怡涵都是一個班級的同學，而劉一鳴這個調皮搗蛋的孩子，早就和班級里每一個同學都認識了。
還記得那一天上午，同學們一起上體育課，在大家休息的時間裏，老師剛好走出了體育場。也是在這時，一幫同樣上體育課的二班的“不速之客”過來找同學一起玩，在奔跑中無意間撞倒了一個人嬌滴滴的小女孩兒。
就是這樣一位嬌滴滴、穿着十分普通的小女孩，誰也不會想到這是老名醫的親孫女，不過倒也正常，華韶華這位老中醫為人十分低調，這一生除了為人看病，就是在鑽研老祖宗給世人留下來的瑰寶。
張怡涵性格十分內向，雖然長得可可愛愛，惹人憐惜，但整個學校里除了劉一鳴這個混小子和溫文爾雅的劉瑞思接觸過，其他就沒再和其他人接觸過了。
只見被撞倒在地的張怡涵並沒有大聲哭喊，反而是慢慢的爬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
這位二班的壞小子，回頭看着被撞倒的小女孩居然沒有哭喊，反而十分平靜惹來他的一陣好奇。
他立馬停下腳步，帶着他的小跟班們，緩緩的走到張怡涵面前，看着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身邊也沒有其他人，竟然升起了一陣保護的“意味”。
“小妹妹，對不起哦，不好意思。”這位二班的壞小子笑嘻嘻的說道。
這個二班的小子，名叫庄成瑞。
“沒關係的，是我不小心，你們走吧”張怡涵眨巴着大眼睛，攥着雙手怯生生的說道。
“小妹妹這件事是我不小心，這樣吧啊，以後我來保護你吧，保證你以後不會受到任何委屈的。”庄成瑞對着這個嬌滴滴的小女孩，難得的有些認真的說著。
“啊啊啊不用了，沒關係的，我不要你的保護，我可以保護自己的謝謝。”張怡涵急忙回答道。
“喂你這個小丫頭，我大哥保護你可是你的榮幸”身邊的倆個小跟班連忙氣呼呼的說道。
而他們的大哥庄成瑞則沒有說話，只是笑眯眯的盯着面前的小女孩，頗有一番笑面虎的意味。
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再抬頭看着壞小子的表情，可把嬌滴滴的張怡涵給嚇壞了，她早就知道面前的三個小男孩總是作弄女孩子們，只不過一直沒有接觸，所以不以為意。
然而今天，這三個人竟然找上了她，驚的張怡涵一步步向後退去。
糟糕的是，老師不在現場，其他同學看到是這三位小惡霸，而自班的小霸王劉一鳴也不在場，他們沒有底氣也是不敢上前，害的只有可憐的小女孩只能獨自面對。
可是，一道氣憤的聲音憑空而出“喂喂喂幹嘛呢，你們這些二班的壞小子，不許欺負我的同學。”
不出所料，那個英雄救美的橋段還是出現了。
扭頭看去，只見劉一鳴從一旁的拐角衝出來，這位一班的小霸王剛剛湊巧跑回教室喝水去了，所以他自然沒有看到這件事的前因，而其他同學因為劉一鳴不在自然也沒有人會去招惹這二班的三個小惡霸。
沒說一句話，只見劉一鳴站到張怡涵面前，將這個獨木難支的小女孩護在身後。
也就在此時，感受到這個經常和她說過話的男孩子的動作，身後的小女孩緊握雙手，眨巴着大眼睛，好像對眼前這個不大的身影有了別樣的情感。
劉一鳴的一聲喊叫，也終於是拉回了其他男同學的勇氣，紛紛開口向二班的三個小子“討伐”。
而在這一聲聲的謾罵中，場外在悠閑摸魚的老師也發現異常，匆匆的向場內趕來。
三個二班的小子看着這麼多的人圍了上來，終於還是不敢造次，就要開口放幾句狠話，嚇唬這個從來”井水不犯河水”的劉一鳴，然後逃之夭夭。
只是沒想到面前的劉一鳴突然暴起，一拳打上了庄成瑞的鼻子，把他打倒在地，鼻子裏冒出了汩汩鮮血。
就在這時，老師也趕到場，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正在哀嚎的二班同學，再看一旁怒火中燒的劉一鳴和身後被嚇壞的張怡涵。
只此一眼，這倆位趕到的老師就以為是劉一鳴挑事，把隔壁班的同學給打了。
倆個老師衝上來，一下子就把劉一鳴給拉開，開口責怪道“劉一鳴！你在幹什麼!你為什麼要欺負別的班的同學！還有你們這些同學，你們是要造反嗎！還是要我把你們的家長給喊過來啊！”
面前的老師一句接一句，令劉一鳴都在懷疑自己是做錯了事情嗎，可他明明是在保護自己的同學，根本就不是欺負他們。
“老師，不是這樣的.........”劉一鳴剛要開口解釋。
“嗚嗚嗚嗚張老師劉一鳴欺負我，他打我鼻子，都流血了，我好疼嗚嗚嗚”躺在地上的庄成瑞慘兮兮的哭訴着，聲淚俱下。
女老師名張善麗，一看躺在地上的庄成瑞鮮血止不住的流，浸染了他的小襯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轉頭對着有些驚慌失措的劉一鳴大聲喊道：“你給我到辦公室去！我等等就要把你家長給找來！”
劉一鳴看着面前生氣的張老師，再看躺在地上的庄成瑞，只覺得一陣委屈，想要說話，開口卻始終說不出來，當即流着淚快速的跑開了。
就是這短短的一分鐘，一班的男同學們還有劉一鳴身後的張怡涵還沒有反應過來，劉一鳴就已經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張怡涵看着跑開的劉一鳴，甚至沒有和張老師打聲招呼，就跟着劉一鳴的方向跑去。
張善麗並不了解事情的真相，看着默默無聞的張怡涵跑開，也是閃過一絲疑惑。
也在此時，一班的男同學也反應過來，紛紛開口告訴張老師她誤會了。
但執拗的張善麗卻還是保持自己的看法，明明就是劉一鳴把庄成瑞打倒在地，還打出了血，所以在她看來哪有什麼誤會可言。
“都給我閉嘴，你們都給我回班級去，這節課不上了，等我回來再說！”張善麗大聲吼道，又是把同學們給搞得一愣一愣的，也是不敢再頂嘴。
張善麗和另一個老師，也抓緊抱着還在地上抽泣庄成瑞，快步向醫務室跑去。
另一邊，委屈的劉一鳴並沒有去辦公室，而是去到教學樓的頂層，走向了天台。
在那個時間，天台自殺的案例並不多，所以天台自然也不會被禁足。
劉一鳴經常來天台，因為他覺得這裏非常舒服，吹着風看着天空的雲彩，只覺得美好極了。
只是在今天，他一切都是覺得並不美好，一切都變得好像很灰暗，明明自己沒有主動去惹事，而是保護自己的同學，這又有什麼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