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篇:如果...
窗外的太陽已經失去了夏天時的炙熱與灼烤,半掛在空中,時不時有幾陣涼爽的風吹過臉頰。這是左夏最愛的初秋時節。
已經升入高三的她還是沒有緊張感,高喊着素質教育的高校給了她很多做白日夢的時間。數學老師扯着嗓子在白板上寫下一行行板書,課上班裏的同學分成兩派,一派是緊跟着老師的步伐積極回答問題的乖學生,雖然這些乖學生不一定是學習最好的那些;另一派則用各有各的風格,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沒有在聽老師所講述的內容。
左夏屬於在兩派中左右橫跳的學生,她此時正捧着臉望向窗外,心裏想着“這麼好的天氣,上體育課也許就沒那麼煎熬了吧?”坐在她旁邊的是一位學編導的藝術生,此時正賣力地在草稿紙上畫一位帥氣的軍官。
下課鈴終於打響了,老師仍盡職的多花了幾分鐘講完了這一道題,而後意猶未盡的離開。班裏的聲音吵吵嚷嚷,出門結着伴的去上廁所和問題。
左夏的同桌名叫陶琳,她舉起那張筆畫粗糙的畫給左夏看,左夏習以為常了。在她們的桌子交界處畫著兩個X,美名其曰DoubleX,是的,就是生物書上女性的XX染色體,她們倆認為,這代表着她們之間堅不可摧的友誼。陶琳告訴左夏,我想談戀愛,但我只喜歡紙片人。
左夏總是會在下課的時候想,如果我課上有好好聽就好了;左夏總是會在考完試想,如果當時這道題這麼做就好了;左夏總是會在和朋友打完交道后想,如果說完這句話沒有讓他不開心就好了。
高三對於左夏來說,好像總是有如果,總是那麼不盡人意。
如果沒有如果就好了。
我是說,如果每件事都可以做到最好,也許就沒那麼多如果了。
不顧上多想,又是下一節生物課的開始,左夏把自己的薯片藏到課桌里,從一大堆書中艱難的抽出生物書。左夏扭頭用並不小的聲音告訴陶:“要不是以為生物講的是小動物的習性,我才不會來學這些虛無縹緲的基因。”
這是地毯式教學的一輪複習,也許大家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好好學習的機會,也許只是有一些人沒有足夠的自控能力,人人如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人人都希望自己能抓住最後的機會來實現飛躍。左夏和陶琳也如此,雖然嘴上牢騷着,多數也會像上節課一樣把控不住的走神,但至少這節課上她們都饒有興趣的認真聽講。
只是偶爾也會想:如果有另一個平行世界的我們存在,她們可以達到我們心目中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