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自然法則

還沒等諾亞靠近，瑞爾就發現了她。顯然少女的意外出現讓他大吃一驚，他驚奇地瞪大了眼睛，隨即立刻作出的“噤聲”的手勢，示意她不要發出聲音。

諾亞躡手躡腳地靠近了他，順着他的視線向前看去，不遠處正是一名身着少校制服的中年男子。

她疑惑地看着瑞爾，忍不住湊近他的耳朵問道：“你跟蹤別人幹啥？”

“先別問，跟着我來。”瑞爾一臉的神秘兮兮。

倆人眼看着學者穿過一小片墓地，走到了一座大墓碑前。隨後，他走向了墓碑后的山壁。

只見他生出了手，石壁上立即浮現出了法陣，隨後，石壁突然裂開四道橫平豎直的裂縫，勾畫出一扇門的樣子，那道門自動地緩緩開啟，長官走了進去，門也緩緩合上。

就在這時，諾亞看到瑞爾突然出現在門邊，他用一把小刀牢牢抵住了門縫，並向自己招手示意。

諾亞真是又驚又怕，她不知所措的說道：“這不是我們該去的地方吧。”

“這兒反正也沒有閑人免進的標牌，進去看看也沒事。”瑞爾說著，拉開了原本快要閉合的石門，“沒事的。”他還紳士的幫諾亞支開石門，示意她快進來。

諾亞愣在原地，看着瑞爾熱情的眼神，僵持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只好惴惴不安地走了進去。

裏面是一道狹長幽暗的樓梯，通往地下。在漫長的樓梯兩側，諾亞看到裝滿着實驗器材的房間。

瑞爾在前面走的很快，諾亞只能加緊步伐，盡量不離他太遠。

樓梯終於到了盡頭，二人走過盡頭的轉角，隨後震撼的一幕映入眼帘。

巨大的石窟中，高聳着密密麻麻的近乎十人高的石英管，從地面直至穹頂。

石英管中透明的液體浸泡着巨大的魔獸屍塊，有三四人高的翅膀、石柱粗細的腿骨、車輪大小的眼球……

其中還有兩罐密密麻麻的，堆砌着魔獸心臟。那就是測驗中大家獲取的魔獸心臟。

天哪！諾亞看着壯闊的景象，一時片刻說不出話來。

她茫然地看向瑞爾，但瑞爾的表情同樣震驚，很顯然他也不知道這裏是這副光景。

“大、大概是軍團的倉庫吧。”諾亞不自覺的緊張起來，“這也沒什麼好看的，我們快出去吧。”

她的聲音在顫抖。不只是因為這些駭人的魔獸屍塊。她隱隱猜到了，這是軍團隱藏在深處的秘密，不是現在的她可以了解的。

身邊的牆壁掛着一份筆記，上面記載着：

010.3.15紀錄

今日分析了十塊心臟。其中日之神屬六枚，月之神屬四枚。未發現稀有神屬。

“他們研究魔獸的心臟做什麼？”瑞爾疑惑道，“魔獸不都是只能使用那天生的一種神之力嗎？就像我們一樣。”

“自然法則的確如此。”一個陌生的男聲應答道。

兩人被這陌生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看去，那是先前他們跟隨的名少校。

“不好意思長官，是我們不小心走到了這裏，實在不好意思。”諾亞一把拽過瑞爾，趕忙低頭道歉。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少校微笑着點點頭，“但是，很不幸呢，你們已經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只聽“咣”的一聲巨響，倉庫的鐵門猛地落下，封住了兩人的來路。

“對了，處於禮貌我還是自報家門吧，在下格瑞特，希望你們可以知道，自己死在了誰的手裏。

”

“你說什麼？”瑞爾質疑道，“軍團可沒有殺生大權，是生是死也不是你說了算的。你想要懲罰我們，就把我們交給審判團！審判團自然會對我們做出判決！”

“哈哈哈，你難道不知道審判團和軍團都明爭暗鬥幾百年了嗎？我們怎麼可能會去相信那群臉都不肯露的蠢東西們？”格瑞特彷彿聽到了最好笑的話，“雜魚沒必要接受審判，在這裏悄無聲息的處理掉就好了。”

身邊的空氣驟然冰冷下來，溫度在急劇下降。格瑞特高昂的站姿，彷彿神在審判眾生。

只見密密麻麻的冰刺在他頭頂的空氣中凝結，高懸。他一揮手，數不清的冰刺直衝二人刺來。

瑞爾一邊揮舞着手中的匕首抵擋着，一邊帶着諾亞躲到掩體后。

“是日之神術師。”瑞爾話音剛落，兩人身前的石英管就猛然爆裂開來，伴隨着熾熱的蒸汽，險點將他們灼傷。

諾亞就要驚呼，那一瞬間她以為生命到了終點。

而就在石英碎片距離她的鼻尖只有一公分，周圍的一切突然靜止般的緩慢下來，那是瑞爾發動的“時間遲滯”，她趕忙拉開了距離。

“我去拖住他，你找機會把門打開。”瑞爾表情凝重地囑咐道，“小心點，千萬別受傷。”

諾亞點點頭，隨後快速跑開了。

瑞爾的額頭冒出的冷汗。日之神術師，能控制物體的溫度，常用神術為“凍結”和“燃燒”。他見過他們捕獵魔獸的場景，只要冰刺穿破了魔獸的血管，他們就能快速凍結整隻魔獸，達到速殺。

但人體的百分之六十都是水呢，那可是日之術師最擅長使用的介質。如果不小心受了傷，就意味着身體的保護屏障被破穿，瞬間就會被置於死地。

時間的流速恢復了正常，噴涌而出的液體和封裝魔獸犄角重重砸在地上，帶着濃重的腥臭味。

“還挺能跑的。”格瑞特冷笑着。

而就在此時此刻，瑞爾已經直衝到他面前，那雙明亮的黑色眼睛像出鞘的刀刃一般死死盯住他，那柄小刀抵在他的脖頸上。

“你敢殺我嗎？新兵蛋子。”格瑞特看着瑞爾這副模樣，反倒興奮地發笑起來。

瑞爾看着他發狂猙獰的臉，握住刀柄的手指顫抖着，卻遲遲沒有用力刺下。

“時之術師，儘管有着如此高貴的神力，但又能怎樣呢？你連傷害我的決心都沒有，如此軟弱的話，你、還有那個女孩，都只能像只老鼠一樣，被我活活耗死了。”格瑞特越說越興奮，身邊的空氣已經接近冰點。

在一瞬間，無數冰柱從地面只竄而出，從裝滿魔獸屍首的石英管中爆裂而出，層層疊疊密密麻麻，鋪滿整個倉庫。

而方才正在眼前的人頃刻就消失不見了。

“啊！”不遠處突然傳來少女的尖叫聲，和呲呲作響的電流聲。

“居然想開門。”格瑞特驚覺自己被耍了，慌忙看向出口的位置，那一小片區域的冰柱已經碎裂，少年少女兩人正站在門前，但紅髮少女卻一臉痛苦地握着已經麻痹的手掌。

“好在我早有預料，那可是扇電門哦。”看着面容痛苦的少女，格瑞特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說著，無數的冰刺向著兩人直衝而去，但還沒觸碰到兩人，就被碎成了粉末。

“沒用的。”瑞爾說。

“是嗎？”就在說話時，夾雜在碎冰之間，一道巨型的雷電從倆人頭頂劈下。

好在瑞爾率先反應過來了，支開了“緩速”勉強躲過。

“怎麼可能？他明明是日之神術師，怎麼會使用月之力？”瑞爾的瞳孔顫抖着，滿是不敢相信，“這也太違背自然法則了，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