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艱巨任務
“嗯?老六有什麼建議?”洛川王對這個平時沒什麼出色表現的六子,今天主動請纓有些疑惑。
“父王,兒願替您分憂,五天內籌足糧食,送達京城。”六王子朗聲說道。
“趙時蕭,別怪大哥沒提醒你,這可是納貢的糧,耽擱一天就是殺頭的罪名!”趙力嬰瓮聲瓮氣地在一旁說道。
趙時蕭沒理會大哥,只是衝著洛川王再次施禮:“父王,孩兒願向朝廷立軍令狀,倘若籌糧真不順,皇帝怪罪下來,也只會殺孩兒一人的頭!”
洛川王看了一眼趙時蕭,環顧道四周:“事關重大,父王不能讓你一人擔責,你們幾兄弟呢?表個態!”
三殿下看了一眼趙時蕭,心裏稍稍合計了一下,開口說道:“兒願替父王解憂,願替六弟分擔風險!”
“兒不願,籌糧多累啊,還不如在家多寫兩幅字!”二殿下撇嘴說道。
“兒不空,招募的新兵還沒訓練好。”五殿下朗聲說道。
洛川王把目光投向昏昏欲睡的四殿下:“老四,你是怎麼想的?”
“啊?父王問我嗎?父王,既然六弟和三哥都願替您分憂,那我還是留在家裏給您造孫子合適一些!”
“都這時候了還在念着女人,滾回你的住處去!”洛川王暴怒道。
隨即,洛川王再沒看灰溜溜的四子一眼,只扭頭對趙時蕭和三殿下吩咐道:“那就這樣,你兄弟二人以衡水為界,各攤一半,分頭籌糧,只要百姓們不反對,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誰先籌夠,誰就負責押糧進京領賞!”
“請父王放心,兒等定不辱使命!”
……
眾人散盡,洛川王坐在王位上看着空空的大殿,自語一聲:“籌糧,皇兄你真的只是想籌糧嗎?”
一位手拿蒲扇的老人緩緩從後面的屏風裏走了出來,沖洛川王深施一禮:“恭喜王爺,世子之位很快就能落實了!我洛川王府終於等來了合適的世子!”
“諸葛無智,你這個老滑頭,去年本王問你諸子誰堪大任,你不是還搖頭晃腦的說我六個兒子都是平庸之才嗎?”
諸葛無智緩緩搖動蒲扇:“那是因為六殿下一直隱忍不發,臣不好說什麼。”
“依臣愚見,此次皇上加倍籌糧很可能事出有因,至於皇上的具體部署,臣不敢妄自揣測!”諸葛無智接着分析道。
“你說老六這次這麼急着出來,會不會是張鞠敬那老東西窺探到了什麼?”
諸葛無智搖了搖頭:“張鞠敬這人水太深,我真的看不懂。不過,六殿下不願再藏拙,跟他肯定有直接的關係,他當年既然願意給六殿下當老師,想必是早就窺探到了點什麼。”
洛川王點了點頭:“試問當下還有誰能與張鞠敬不分高下,想必只有我皇兄身邊那位了吧?”
諸葛無智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可惜啊,張鞠敬不能與我同朝輔佐王爺。”
洛川王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他要是真輔佐了我,皇兄的鐵騎可能早就踏破洛川王府嘍!”
“哈哈,這才是王爺您的高明之處啊!既然張鞠敬願意讓六殿下展露鋒芒了,那王爺只管放心,也正好看看張鞠敬這麼多年到底給王爺培養了一位什麼樣的接班人!”
……
三殿下府。
一位只有幾根稀稀拉拉鬍鬚的老者正在征糧薄上勾勾畫畫。
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對三王子說道:“殿下,從去年的糧薄上分析,一共有三千兩百戶拖欠納貢!”
三殿下沉吟片刻,問道:“那張夫子的意思呢?”
“今年咱們洛川王府的納貢總數是一百六十萬石,那麼我們需要籌集八十萬石!去年才徵集七十五萬石就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徵收,我看這任務完成不了啊!”
三殿下表情陰冷地點了點頭:“這個老六,你說他今天抽了什麼風?以往有什麼差事都是躲着走,今兒個反倒主動要干這苦差事,難不成是有什麼圖謀?”
張夫子捋了捋稀拉拉的鬍鬚分析道:“殿下今天攬下這事兒有些草率了,怎麼看六殿下,都是想拉你入局啊!”
三殿下越想越覺得有理,遂冷聲道:“但我已在父王跟前領命,不可能退出吧?”
“三殿下,依在下多年徵收的經驗來看,這事兒短短五天真辦不了,您必須退出!”
“那我怎麼跟父王說?以後父王還怎麼信任我?”
張夫子在心裏合計了一下,這才說道:“殿下請附耳過來,我們這麼辦,首先……”
……
天啟朝西南方向邊境。
一支百來人的騎兵隊伍正氣勢洶洶的朝邊境哨卡衝來。
“這裏是天啟朝國境,誤入者殺無赦!”一名低級軍官沖對面的騎兵怒吼道。
“駕!喲呵!”
“哦哦!哦哦哦!”
騎兵首領用手指伸進嘴裏吹着尖銳的口哨,繼續肆無忌憚的朝邊境哨卡衝擊。
“弓箭手準備,射!”低級軍官果斷的下了命令。
“嗖嗖嗖嗖嗖!”數支弓箭劃破空氣,準確無誤地向騎兵隊伍射去。
“殺!”騎兵首領一刀撥開沖自己胸口而來的利箭,從戰馬上一躍而下!
“殺!”天啟朝哨兵軍官高舉長矛率先迎了上去,兩隊人馬頓時殺成一片!
……
兩天後。
洛川王剛洗漱完就聽門房稟報三子求見。
房間內,三殿下跪在地上一臉的愁眉苦臉:“父王,這兩天孩兒拿出了所有的積蓄向百姓購買份子糧之外的所有糧食,可儘管這樣,離目標還相差甚遠啊!”
洛川王挑了挑眉頭:“你的意思是完不成任務了?”
三殿下“嘭嘭”接連磕了兩個頭:“孩兒不想壓榨百姓,實在是難當此任了,但孩兒願把這兩日所籌集到的糧食全部給六弟,我想六弟一定能擔此大任的!”
洛川王看了一眼三殿下的後背,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兒仁愛,對百姓體桖,父王不會責怪於你,下去吧!”
……
“如意啊,我的雞蛋羹好了沒有啊?”趙時蕭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躺在太師椅上喊道。
“來啦來啦!”如意一路小跑着把雞蛋羹放在趙時蕭身前的茶桌上,“殿下,不是如意多嘴,這兩天三殿下那邊已經籌集了不少糧食了,你倒好,就這樣在家躺着當大爺!”
趙時蕭吹了吹勺子:“怎麼,伺候你家殿下你還嫌累了?”
如意白了趙時蕭一眼:“我可不敢叫苦,不像有些人整天就耍耍劍,澆澆花,殿下還給大把的銀子花,生怕別人跑了似的!”
唰!
當!
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劍擦過如意的發梢直接插進了後面的圍牆裏。
趙時蕭看都沒看牆上的劍,只是淡淡一笑:“羽珊,你這劍都快把我的圍牆給扎倒了,先說好啊,圍牆的修葺費用從你的俸祿里扣啊!”
“殿下,王爺的人來召你過去了!”牆頭傳來一位年輕女子的聲音,但卻不見其人。
“呵呵,好啊!召見好啊!這麼多年,他都已經第二次單獨召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