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你給老子閉嘴
“不能,我家肥球怕生……”
“喵~”
說完白貓肥球便從門縫裏竄了出來,它好奇地仰頭看看女人,又看看我:“瞄~”
女人看到了,激動地蹲下身子,伸出纖纖玉指摸着白貓:“米粒!”
從她的聲音中,我聽到了欣喜,我和肥球一樣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女人。
我笑道:“它肥的跟球似的,怎麼能叫米粒呢?妹子我跟你說,你找錯門……”
還話沒說完,她猛地抬起淚汪汪的大眼睛,睫毛微顫,隨後哽咽的祈求道:“讓我進去好嗎?就待一下下,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男人似乎天生沒有拒絕美女的能力,我也不例外。
我始終沒法說出那個不字,最後無奈的讓開了半個身位。
女人抱起了肥球,從我的身邊走進了屋子,就在這一剎那,我從她身上聞到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可她卻被屋子裏各種氣味熏得直打噴嚏。
我租的這間屋子位於燕京三環的一處郊區,面積不大,客廳和房間連在一起。對面就是一家屠宰場,所以這一片住戶基本上房門都是緊閉的,因為到了晚上,各種肉類散發的腥臭味便會飄的到處都是。
有了這個“優勢”,我順理成章的從月租一千六砍到了每月八百,而房東也只是要求我不能打開裏屋的卧室,我當然點頭答應,畢竟我一個人也睡不了兩間房。
而女人似乎很在意這裏的味道,緊緊的捂着口鼻打開了緊閉的窗戶。
她轉過身,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你把窗戶閉那麼緊,還在房間裏抽煙,你不知道貓很怕二手煙嗎?”
我滿臉無所謂的說道:“我家肥球不是一般的貓,它還會後空翻呢,你要看嗎?”
她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興趣,四處看了看,隨後走近了那扇從沒打開過的房間門,她用手輕輕摩挲着紅木製成的房門,似乎非常渴望打開它。
可我又怎麼能如她所願,我答應過房東一定不會走進這間卧室,如今一個陌生卻又美的不像話的女人,深夜造訪一個單身男人和一隻單身小貓的房間,怎麼看都是有所圖謀,我下意識提醒道:“喂!我要出門了!”
我看了看手腕的手錶,已經接近十點四十了,李剛那邊還等着我救場呢,可不能在這耗了。
想到這,我一個箭步衝到女人身邊,拉着她的手臂拽到了門外,隨後“砰!”的一聲,直接把門鎖死。
我把鑰匙塞兜里,轉身的功夫說道:“看夠了吧,看夠了我要……”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因為我驚奇的發現眼前這個姑娘早已淚流滿面,她那埋怨的眼神下流着滾燙的淚水,就這樣直盯盯的看着我。
“你哭什麼?”我突然慌了神。
女人不說話,眼淚依然往下掉,從白皙無暇的臉龐滑到了下巴,最後落在了我的心巴上。
我有些無奈:“姑娘,這不是你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來找我,但我敢肯定,咱倆絕對是第一次見面,我也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當然,如果你對我一見鍾情的話,你給我時間考慮,因為我現在很怕女人。現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出門,你先回去好嗎?”
女人擦掉眼淚,費力的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點上火深吸了一口,緩緩說道:“你剛才說什麼?”
“你先回去?”
“不是,第一句。”
“這不是你家……”
女人沉默了,夾煙的手指微微顫抖,最後一口吸完,手指一松,帶着星火的煙蒂夾雜着煙灰,就這樣隨意的掉在了地上。
她走了,走的乾脆,而我也在這種乾脆中感到了一絲空虛。
我搖了搖頭沒有多想,走到樓下跨上了摩托車,腳踩離合器,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戴上頭盔,心裏念道:“剛子,你浩爺來了!”
……
好久沒彈結他,有點手生了,不過好在今晚我不是主角,現場的人也基本喝大了,就算彈錯也問題不大,我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失心酒吧的舞台上,李剛才是今晚的主角,無數聚光燈照在了一個放蕩不羈的男人,只見他一邊拿着麥克風嘶吼,一邊狂野的甩着大臟辮,盡情發泄着內心的情緒。
而我則是在一旁的角落陪襯般的幫忙伴奏,沒有人注意到我,但我卻能看到每個人的表情。
一首勁爆的搖滾音樂結束,李剛舉起一瓶百威沖台下眾人喊道:“大家走一個!敬搖滾!敬青春!”
台下所有人紛紛舉起酒瓶,頭一仰,酒液就這樣流進了肚子。
李剛這夥人跟瘋了一樣,全都對瓶吹,這也是失心酒吧的規矩,在這沒有一個孬種,能喝酒的就是哥們,所以今晚,我這個結他手也他媽得喝個夠!
很快,我喝醉了,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在難以想像的眩暈中,我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注視着周圍的每個人,台下的男男女女迷醉的扭動着腰肢,無一例外,全都成了被酒精中麻醉的軀殼。
玩得正歡,一個弔兒郎當的男人爬上舞台點了一首相當不應景的歌,在音樂的律動中扭動着醜陋的身軀,前奏結束他唱道:“你要結婚了,新郎不是我,太多的難過我該對誰說……”
我痛苦的將手指埋進頭髮中,不是因為他唱歌難聽,而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點這首歌。
離開了舒曼,這首歌的歌詞無時無刻不在挑釁着我,偏偏這孫子似乎只會唱這一句!
我抄起酒瓶,直衝沖的朝他走去,大吼道:“你給老子閉嘴!”
“砰!”的一聲,酒瓶子直接在他腦袋上碎開,酒液摻雜着血水不斷從他臉頰滑落,帶着驚恐的目光,他倒下了。
全場安靜了幾秒,突如其來的瘋狂讓他們更加興奮,極具視覺效果的舞台立刻又掀起了比之前更具衝擊力的聲浪。
李剛比我要冷靜得多,見事情大條了,猛地將我推開,吼道:“耗子,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