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選秀闖禍
俗話說：一代無好妻，十代無好子！
這是嚴從漢猶豫了片刻之後，想到的一句話。
雖然，嚴從漢不知眼前這位女子的道德品行，到底差到什麼程度，但以他自己的切身經歷來看，她的品行絕對是有瑕疵的。
既然自己受世子之託，替他把關，那麼這種品行有瑕疵的人，就不應該讓她進入王府。
哪怕她親叔叔是朝廷一品大員，自己也應不畏強權，對世子負責。
於是，嚴從漢輕輕地拉下屏風上的薄紗，與面前的穆子雨對視。
待薄紗拉下，穆子雨好奇地看着眼前這位太監，只覺得這位公公好生面熟。
很快，穆子雨便看見了坐在嚴從漢旁邊的孫予如。
這一下可讓她吃驚不小！
她再回看嚴從漢，一下便想起來是誰了，心中頓時疑竇叢生。
莫非這個殘廢為了生存，舉刀自宮，然後進王府混飯吃來了？
但是不對呀，隨着選秀環節的層層深入，越是後面的管事太監，就越是位高權重。
幾個月不見，他一個殘廢竟然能進入王府混到這種位置？
還有，那個賤婢孫予如，不是一直跟着他的嗎？怎麼還一起跟到王府來了？
穆子雨此刻，既是百思不得其解，又是極為惱怒。
想不到當初自己可以隨意辱罵的兩個下人，如今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並且還決定着自己在王府的去留。
要不是身在王府選秀現場，以她的脾性，怕是要當場發作了。
六目循環相對，氣氛不是一般的尷尬。
嚴從漢沉默了片刻，待確定穆子雨已經認出他后，輕聲說了句：
“此人品行有瑕疵，放回去吧！”
說完，拉起了屏風上的薄紗。
兩名小太監聞言走了過來，扶着一臉發懵的穆子雨出去了。
接下來，選秀很快便結束了。
十二名秀女，除了穆子雨一人被淘汰外，其他十一名全部被錄取，而後送入了王府。
選秀結束后，孫予如貌似有些失落。
在她心目中，小姐固然有些小性子，但本質似乎也並不壞。
當然了，這或許她站在丫鬟的立場去評價小姐，免不了對小姐的品行有些掩蓋。
但是不管怎麼說，將穆子雨淘汰出局的結果，還是讓她感到有些彆扭，甚至是心有不安。
嚴從漢當然知道孫予如內心的感受，但他覺得可以忽略不計，所以，便沒有跟孫予如作過多的解釋。
嚴從漢迅速回到住所，換回自己的衣衫，準備前往文華閣。
他要在第一時間，向祝尤笑彙報選秀結果。
“怎麼樣？怎麼樣？”
嚴從漢剛一踏入文華閣，祝尤笑便迎上來，迫不急待地詢問。
“祝兄，其實你安排我去選秀完全是多此一舉！”
“此話怎講？”祝尤笑問。
“經過宮人的三輪挑選，剩下的十二位秀女，個個國色天香、美若天仙，根本挑不出來毛病。”
“那你的意思是，最終選定了十二位？”
“沒有，被我刷掉了一位，只選中了十一位！”嚴從漢說。
“哦？不是挑不出毛病嗎？為何又刷掉了一位？”
“這一位我見過，覺得她品行有些瑕疵。”
“你見過？怎麼可能？”祝尤笑懷疑嚴從漢開玩笑。
“還記得你以前幫我寫手諭，替孫予如贖身嗎？”嚴從漢問。
“當然記得，事後你告訴我說，那是府城的穆府，怎麼？今天被你刷掉的人是穆府千金？”
“不錯，就是她，我覺得這人品行不太好，不配進入王府。”
“那她認出你來沒有？”祝尤笑問。
“認出來了，我就是要讓她知道，自己是怎麼輸的。”
“完了完了，你呀，還是太實誠，心思不會拐彎。”祝尤笑一聽，當即叫苦不迭。
“怎麼啦？祝兄，你怕穆府？”
“不是我怕，是為你考慮。”
“為我考慮？”嚴從漢不理解。
“你不是決定走科舉武考的路嗎？你知不知道穆小姐的叔叔是誰？”
“後來聽孫予如還有你說過，是朝廷一品大員，可是那又怎樣？”
“你呀，說你實誠你還不相信，她叔叔叫穆喻中，是朝廷內閣成員、戶部尚書。”
嚴從漢聽完，內心也是連連叫苦，但做過的事絕不後悔，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我是不想讓這種人進入王府，進到祝兄您的身邊，讓祝兄您不痛快。”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是讓她進入王府，我冷落她，不選她為正妃不就完了嗎？”
“那也不行！”嚴從漢果斷地說。
“令尊的仇人孫正則，是當朝兵部尚書，現在你又得罪了一個戶部尚書，日後你的科舉之路還怎麼走？”
祝尤笑為嚴從漢擔憂不已。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要不給祝兄添麻煩就行！”嚴從漢倒是很釋然。
“唉，好吧，只能順其自然了。要是早知道會出這麼一檔子事兒，就真不該叫你幫我選秀了。本來我也是鬧着玩，沒想到竟然會害了你。”
想到此，祝尤笑後悔不已。
“祝兄不要自責，這些都是我的世故際遇，該來的總會來，想躲也是躲不掉的！”
“好吧，算了算了，此事就算過去了。對了，師父來信說，下月初就回府城了。”祝尤笑說。
“真的？太好了！那王府的供暖工程，我可得抓緊了。”
“嗯！此事應儘快完工，還有煤山採煤的事情，你也應該找個幫手，你自己要逐漸抽身，加緊練武，籌備科考的事情。”
聽完祝尤笑的話，嚴從漢稍稍猶豫了一下。
“怎麼？有心事？”祝尤笑問。
“幫手倒是有，就是郭清揚，讓他幫忙，再合適不過了。”
“郭清揚！我見過此人，由他幫忙，肯定錯不了，那你儘快安排吧！”
祝尤笑見過郭清揚一次，對他的整體印象還是不錯的。
“只是，實話告訴祝兄，目前，他正在躲避抓丁，上次在縣衙，我無意間聽聞抓丁的事情后，起了私心，所以昨天把他帶到府城來了。”
“哦？這樣啊，行嘛行嘛，躲了就躲了，那就直接安排他來王府幫你吧，這樣縣衙問起來，也好有個交代。”
“昨天跟我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人。”嚴從漢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誰？”
“祖雲旗，我祖世伯的兒子。”
“就是上次和令尊一同平反的虎威將軍，祖烈輝的兒子？”祝尤笑覺得好像有些印象。
“是的，就是他！”
“怎麼？他也是躲避抓丁？”祝尤笑反應過來了。
“是的！”
“想不到你除了會挖煤，還會當救世祖呀！”祝尤笑揶揄道。
“唉，沒辦法，你也知道，我們兩家的父親去世后，家裏的情況確實堪憂。”
“那你打算怎麼安排他？”祝尤笑正色道。
“胡伯父不是快回來了嗎？我想讓祝兄替我說句體面話，讓祖雲旗去鏢局做工，接替我的位置。”
“兩個躲避抓丁的，這事兒……”
祝尤笑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