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稀奇玩意兒
祝尤笑吃完飯，連連稱讚味道好。
“你呀，那是大魚大肉吃慣了，偶爾嘗點農家飯菜，覺得新鮮而已。”
“嗯，或許是吧。你不是說要帶我看看什麼稀奇玩意兒嗎？在哪裏？”
“請跟我來！”嚴從漢說著，在前面帶路，引着祝尤笑來到自己的卧房。
“咦，這間屋子怎麼這麼暖和？”一進卧房，祝尤笑便不由自主地說道。
“你猜猜看？”嚴從漢故意賣關子。
“這房間裏也沒有生炭爐啊！”祝尤笑四處打量，疑惑地說道。
“這就是我給你說的稀奇玩意兒，你過來，摸摸這個。”嚴從漢說著，走到屋內的火牆旁邊。
祝尤笑走過去，用手一摸，“唉呀，好燙！這是用什麼加的熱？”
“跟我來，咱們去屋後邊！”嚴從漢說著，又把祝尤笑帶到了屋后。
來到屋后，祝尤笑立馬瞪圓了眼睛，指着正在熊熊燃燒的特大號炭灶說：
“我的天，這麼大個炭灶！難怪你那屋子那麼暖和。”
“怎麼樣？我的稀奇玩意兒還不少吧？”嚴從漢驕傲地說。
“嗯，是不錯，只不過，這一天得燒多少炭呀？你供得上嗎？”
“你看這個！”嚴從漢指着旁邊的煤堆說。
“這是什麼東西？像石頭又不像。”
“這就是炭，一種特殊的炭，特別耐燒！”
“咱們平時不都是用木炭嗎？王府每年總要收購許多。”
“不錯，我也去你們王府門口賣過木炭，但是這種炭比木炭可好多了，耐燒，而且火力還特別足。”
“你從哪裏弄來的？”祝尤笑聽嚴從漢說他以前賣過炭，猜想這種特殊的炭也是他燒制出來的。
“這是在山上撿來的！”
“什麼？山上還會有這種東西？”嚴從漢越說，祝尤笑越糊塗。
於是嚴從漢把發現煤炭的事情詳細給祝尤笑說了一遍，並且特別說明了這個東西的好處和使用方法。
“那依你看，王府里可以設置這樣的大炭灶嗎？”祝尤笑問。
在祝尤笑的印象中，王府里都是使用木炭，冬天取暖的時候，由宮人在宮中房間裏擺上炭爐，然後再派專人生火。
這些事情，雖說根本不需要作為世子的他去操心，但畢竟在房間裏擺炭盆、炭爐之類的器具，總會產生很多灰塵，令人極不舒服。
如果像嚴從漢家裏這樣，把灶設置到外面去，在房間裏做一道火牆，既暖和又乾淨，豈不是很美的事情？
“當然……不可以，因為王府形同皇宮，裏面的宮殿、房間實在太大，想用這種方式取暖，需要建造更多、更大的炭灶才行。”
“那就建呀，反正人工、材料，王府什麼都不缺。”
“不行，你想過沒有，燒煤會冒煙，到時整個王府上空都飄着黑色的煤灰，你不殺了我才怪。”
“哦，那也是哈！”祝尤笑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天。
“還有，王府的房子幾乎都是木質結構，炭灶多了，防火壓力就特別大，一旦失火，那可不得了。”
“對對對，那沒辦法可想了嗎？”祝尤笑很佩服嚴從漢考慮得這麼周到。
“辦法倒是有，得換一種方式，只不過工程很大。”嚴從漢說道。
“什麼方式？說來聽聽。”祝尤笑聽說有辦法，馬上又提起了精神。
“用水！”嚴從漢回答說。
“用水？什麼意思？怎麼個用法？”
“先鑄造幾個密封的大鐵鍋，在裏面加上水，鐵鍋接上鐵制的水管，水管繞着宮殿所有房間過一遍，然後再回到大鐵鍋，讓管道里的水形成循環，這樣的話，只要水一熱，所有的房間都暖和了。”
嚴從漢見祝尤笑聽得有點雲裏霧裏的，忙又說道：
“這些個大鐵鍋可以不用修建大王府內，可以在王府附近設置，把熱水管引到王府就可以了。這樣既乾淨，又安全。”
其實嚴從漢想到的辦法，就是後世所採用的鍋爐供暖。
但是鍋爐供暖還要有一個條件，那就是為了讓水能夠循環，必須在管道內加裝水泵。
在當下這個時代，造水泵倒是沒問題，但沒辦法造出電動機和電源。
嚴從的初步的想法是，在王府護城河內設置忘動水車，再想辦法把水車旋轉的扭矩傳遞給管道內的水泵，以此驅動水泵旋轉，從面驅動管道內的水循環流動。
他認為，只要有人力物力，這完全是可以實現的。
想到這些，他忍不住看了看祝尤笑，心說：還好他不知道我是穿越來的人，否則的話，肯定以為我上一世是燒鍋爐的，不然怎麼會這麼熟悉鍋爐的構造？
“不然這樣吧，要不你跟我回王府一趟，察看一下王府建築結構，然後再想辦法。”祝尤笑有點急不可奈。
“可以呀，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嚴從漢深知，王府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隨便進的。
“當然不介意呀，三天後你不是還要去幫我挑媳婦嗎？哈哈，正好兩件事一起辦了。”
“好，那我什麼時候出發？”嚴從漢問。
“今天，現在，馬上！”
“今天？不行吧，娘親剛剛得知家父平反的消息，還處在悲傷之中，況且孫予如剛才還差點離家出走，都需要我安慰一下。”
“沒事的，伯母現在應該高興才對，至於弟妹，不如讓她和你一起去吧。”祝尤笑巴不得嚴從漢即刻就隨他一起回王府。
“這，合適嗎？”嚴從漢猶豫道。
“合適！反正她是你媳婦嘛，你不是常說什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猴子滿山走嗎？就讓她跟着你滿山走好了。”
“哈哈，你才是猴子！”嚴從漢被祝尤笑逗笑了。
“況且，我邀請你去王府，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給你說。”
“那好吧，只是，我現在也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處理。”
“你先說吧！”這次祝尤笑竟然不爭了。
“就是這個煤的事情，我只是一個平頭百姓，沒田沒地，那座山當然也不屬於我的，不是我想挖就能隨便挖的。
若是真為王府建成了取暖的炭灶，以後每年冬天，光王府對煤的用量都非常大，到時我上哪兒弄去？”
這是嚴從漢最為擔心的問題，土地山川都是屬於朝廷的，管轄權在當地縣衙，也就是所謂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意思。
祝尤笑雖然是蜀王世子，而且蜀王的封地就在渝州府，便是王府根本無權插手地方管理事務，即便祝尤笑有心幫忙，恐怕也是愛莫能助。
聽完嚴從漢的話，祝尤笑也陷入了沉思：怎麼才能合理的解決那座山的歸屬權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