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調虎離山

如此簡單的理由，趙平便面無表情的開槍了，對他來說，這彷彿只是一件小事。

看着身邊被自己打成粉碎性骨折的白毛，歐陽小小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不知道自己所做的，究竟是對是錯。

「你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我嗎？」

「殺一人為罪，殺十人為惡，殺百人為凶，殺千人為罪大惡極，殺萬人為王。」

「殺人者人恆殺之，那是廢話。」

「只需要說服自己，殺一人我也是王。」

「再說了，到現在殺的人還少嗎，習慣了。」

「你習慣了嗎？」

普普通通的這一問，歐陽小小頓時愣住了。

習慣了嗎，顯然她還是不習慣的。

因為她總感覺自己做錯了。

「有點不習慣？」

「不習慣的原因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你曾經受過的教育。」

「你是對的，這個沒錯。」

「錯的是這個時代的惡性產物，錯的是他們的窮凶極惡，理直氣壯。」

「佛之所以是佛，是因為他坐在靈山之中。」

「倘若沒有了靈山，他便不是佛了。」

「你能說人話嗎？」

歐陽小小沉思片刻，板著臉開口說道。

聞言，趙平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這些混蛋。」

「如果他們不去禍害那些女孩，你會對他們動手嗎？」

「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他們自找的！」

趙平說著，哎呦的長出一口氣。

面對歐陽小小，他是說重不是，說輕也不好。

這丫頭彷彿已經將他當做心裏老師了，總是從他這裏尋求心靈庇佑。

「都半天了，黑袍人怎麼還不來啊！」

「算了，來不來我們都要走了！」

說著，歐陽小小和趙平身影消失，來到了一個村子。

看到面前的場景，讓趙平想到了幼時的記憶，這份感覺，太舒服了。

「這個地方怎麼了，有惡霸嗎？」

「惡霸雖說是惡霸，不過是一地霸主而已，說起來也都上不了檯面。」

對於趙平而言，不形成勢力的存在，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一個家庭，幾個人之類的惡霸，除了刷經驗之外，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直到現在為止，趙平都感覺歐陽小小找的這些事情沒水準，根本就顯示不出什麼。

而歐陽小小聽完，卻是一笑，說道：

「這個村子大部分人都進行販賣人口的勾當，有的拐賣婦女，有的拐賣兒童，你說他們夠不夠我在意的。」

「販賣人口！」

趙平的聲音壓下去，目光變得陰沉起來。

突然間，其冷笑道：

「我始終認為，死亡只是一種解脫。」

「人最痛苦的莫過於希望，絕望中的希望。」

「我最討厭的就是販賣人口了，他們罪大惡極，罪該萬死。」

「你想對他們怎麼樣？」

此時趙平有些好奇，歐陽小小會怎麼對付他們。

如果僅僅是單純的殺死，對於這些人其實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他們既然做這一行，就根本不怕死。

而歐陽小小聽完以後，卻是惡狠狠的說道：

「即便是把他們抓了，作用也不大。」

「他們販賣人口，一個是為了自己的兒女，一個是為了錢。」

「那就讓他們失去兒女，看看這個懲罰對他們會造成什麼傷害。」

「不行，我感覺這樣還不夠，還要把他們的錢拿走，到時候人財兩空，總是失去，他們應該會崩潰的？」

想到這裏，趙平笑的異常開心。

對於懲治這些惡人，他是很支持的。

「好，從現在開始，就這麼辦！」

二人異常默契，笑着點頭說道。

歐陽小小也沒有停留，立刻開始忙碌起來。

清早，溫柔的母親起床做飯，想要喚醒孩子燒火。

喊了兩句之後，她便意識到不對勁。

其身影一頓，若有所思，喊道：

「老公，今天娃兒怎麼沒有動靜。」

「感覺，不在房間裏啊！」

「他不在房間裏能夠在哪裏，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男人顯然還沒有睡醒，都不願意搭理女人。

女人則是立刻到了孩子的房間，發現根本就沒有孩子的身影，手往被窩裏放進去，裏面也早就沒了溫熱。

「不好了，不好了，孩子丟了。」

「她以前都是睡懶覺的，今天不知道在哪裏，被窩都涼了！」

屋裏一陣手忙腳亂，緊接着男人一邊穿着衣服，一邊提着鞋子沖了進來。

摸在被窩裏，沒有絲毫的溫度，感覺彷彿已經離開很久了。

男人神色一變，立刻大喊道：

「來人啊，快來人啊，孩子丟了！」

「啊…我家孩子也丟了，我孩子丟了！」

轉眼間的功夫，原本安靜的村子立刻熱鬧起來。

狗嗅聲也是越來越大，變得異常瘋狂起來。

「報警，必須快些報警，我們家幾十萬的存款全部丟了，都丟了！」

「這可是走南闖北，辛苦了好幾年啊！」

「沒錯，我家女娃子可是親生的，親生的啊，天殺的，居然給偷走了！」

「這些人喪心病狂，抓到打死他們！」

顯而易見，動手的並不是一個人。

甚至於，人數很多。

然而聽着周圍的抱怨，村裡幾個有威望的人，卻是面色異常凝重起來。

這件事情不是偶然，更像是蓄謀已久。

能夠同時把幾家孩子全部抱走，還偷盜錢財，那就不是普通人。

甚至於，對方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至於說報警，想想就不可能，他們村子的錢，可沒有一個是來路正的。

「這裏是山區，我們路熟。」

「對方帶着人也跑不了，那我們就四下找找。」

「記住，千萬不要和那些人硬碰硬，發現他們，立刻叫其他人。」

其他人也清楚，他們的情況不能夠報警，別的不說，那麼多錢的問題就解釋不清楚。

很快，眾人散開，開始尋找起來。

而此時的村長，卻是面色陰沉無比。

「老二，你說這件事是不是有人要攪局？」

「做什麼都有規矩，攪局也不是這個攪法。」

「手法雖然有點相似，但是手段卻不像。」

「也不知道，出手的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那被稱為老二的中年人滿臉凝重的說道，總有一種摸不着頭腦的感覺。

拿錢又帶人，感覺起來極其有問題。

村民搜山，動靜是很大的，雖說只有幾家被偷了，但是其他人心裏也不安。

萬一抓不到人，其他人家會不會也被偷。

偷錢可以再賺，但是孩子被偷了，那就多半找不回來了。

然而搜了半天，結果一無所獲，大部分人都已經返回商量對策，只有極少部分丟了孩子的，還在尋找。

趙平看着不遠處那激動遲疑的少婦，不禁嘆了口氣，說道：

「看着她擔心的樣子，我都感覺到心疼，要不然，把孩子還給她吧！」

「可憐，太可憐了。」

看着趙平煞有其事的樣子，歐陽小小白了他一眼。

卻見此時對面的少婦，猛的跪在地上，滿臉哀求的說道：

「我知道我們整個村子罪大惡極，全部都該死。」

「但是說來說去，孩子是無辜的。」

「我也同樣厭惡這個村子，早就想要離開了。」

「你們把孩子還給我，我就帶着孩子直接離開這裏，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這裏有些錢，是我為離開準備的。」

「我不想讓孩子生活在這樣的地方，他活的不像人！」

「你把我孩子還給我，這些錢可以給你們的。」

少婦說著，從口袋裏拿出幾百塊錢，這在當時，已經算是不錯了。

歐陽小小凝視面前的母親，心裏被觸動極大。

在這一瞬間，她都感覺自己做錯了。

即便是自己有錯，也不應該這麼折磨她。

「孩子都在裏面的山洞裏，你去把你的孩子帶走吧！」

「謝謝，謝謝，謝謝！」

頃刻間，那少婦滿臉感恩戴德，還不忘連連給二人磕頭。

沒多久，她便從山洞裏領出了一個男孩子，感激涕零的離開了。

看着少婦離開，歐陽小小滿臉沉思，趙平也是一副傷感的樣子。

「你猜這個女人是真情流露，還是假裝的？」

「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真情流露也好，假裝也罷，剩下的人都需要轉移走。」

「而且，如果那些人全村出動，這就是機會。」

「我們才帶來幾個孩子，年齡也都不小了。」

趙平滿臉依舊充滿了傷感之色，甚至忍不住抹了一下淚水。

而原本洞中的孩子，自然被他們轉移離開了。

少婦帶着孩子沒有發現，歐陽小小和趙平就跟在她身後不遠處。

看着其進入村子，歐陽小小面色徹底陰沉下來，趙平卻是滿臉的不在乎。

「如果我以後拍電影，就來這裏找演員，這精湛的演技，用來走歪門邪道簡直是浪費人才。」

「可惜了，可惜了！」

趙平滿臉感慨，卻發現村裡人已經聚集在一起，緊接着很快就聚集了全村人。

剛才的少婦帶頭，眾人一窩哄的去了藏孩子的地方。

然而這些人剛走，趙平和歐陽小小便直接摸了進去。

很快，少婦便將眾人帶到了地方，村長看着空無一人的山洞，又在地上摸了摸，面色陰沉無比。

「被耍了，調虎離山！」

「不好，快回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