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憤怒

說完，根本就沒有停留，立刻轉身跑開。

主要原因，實在是太冷了，而且以歐陽小小的本事，這點事解決根本就輕而易舉。

看着趙平跑開，歐陽小小頓時雙手抱胸。

畢竟此時周圍是真的冷，她也就是穿着普通的夏裝，主要是散熱的，真不保溫。

身上好歹有兩千塊錢，趙平那是一刻也不帶停留，直接打了個車，到了城中的百貨商場。

連價格都懶得講，給自己換了一身暖和的衣服之後，又買了一套女裝，便快速折回。

此時歐陽小小就在不遠處，觀察着動靜。

然而此時，原本的問題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

倘若是人贓並獲，那女孩肯定是死了，但是一開始阻攔的話，那人估計連牢獄之災也免了。

那最終的結果將不會有絲毫的意義。

救人的確是關鍵，可是救下現如今的人，後面的人依舊會有危險。

這個雞和蛋的問題，將歐陽小小難住了。

「別發愣了，把衣服穿上吧！」

「有什麼想不通的，說來聽聽，讓我開心一下。」

聽到這話，原本沉思的歐陽小小頓時惱怒不已。

不過最終他還是嘆了口氣，說道：

「是雞和蛋的問題。」

「哦，對對對，忘了忘了忘了。」

「油炸煎餅卷雞蛋，在這個年代絕對是高消費，來嘗嘗！」

看着面前的衣服和吃的，歐陽小小突然笑了出來。

「你挺討人喜歡的，卻又討人厭煩！」

「可是我本質是討人喜歡的啊！」

「就比如你現在的救和不救，其實本質上就是本質的問題。」

「說到底，你的初心究竟是什麼？」

「救人，將罪犯繩之於法，還是弘揚正義。」

歐陽小小愣住了，好簡單的問題，可是這麼簡單的問題，她卻是回答不出來。

救人和將罪犯繩之於法，兩者完全的矛盾。

即便是出手將其殺死，在對方沒有犯罪的情況下，錯的只能是自己。

到時候，自己不但不是正義，反而變成了弒殺之輩。

至於最後的弘揚正義，說的直白點，純粹的事後英雄主義。

但是這樣的英雄，往往是被認同的。

事情已經發生，歐陽小小想要救被害者，其實也在救犯罪者。

相比較而言，唯有最終懲惡揚善的英雄，才是最佳選擇。

歐陽小小沉默不語，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我不知道究竟應該選擇哪個！」

「既不想選擇第一，也不想選擇第二，更不想選擇第三，無論選擇哪一個，我來的意義都不存在。」

「選擇最後一個，還是有點意義的，最起碼告訴別人，萬事有因果。」

趙平苦澀一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是他的話，他肯定選擇把人救下，然後殺了那畜生，至於別人怎麼說，他才不會在意呢。

心中佛不倒，萬邪不近身。

「選擇最後一個，即便是得到了正義，又有什麼意義呢？」

「終歸不是通過正途。」

「正途，正途不好走啊！」

趙平一笑，滿不在乎，但是更多的，則是無奈。

畢竟他可以選擇走正路，一心公正，但是別人怎麼選，那就是別人的事情，生活，不就是人情世故嗎？

猶豫間，歐陽小小滿臉無奈，此時她突然發現趙平異常正確，自己留着時空幣，完全是給自己找麻煩的。

然而真的讓她丟掉時空幣，她心中又萬分不情願，那可是可以穿梭時空的鑰匙。

看着歐陽小小一副極其為難的樣子，趙平笑道：

「做人不要太糾結，找條水流湍急的地方一扔，問題就解決了。」

「要不然就篤定自己沒錯，一條道走到黑。」

「要不然即便是想到天荒地老，也就是自己沒事找事罷了。」

就在此時，一道駝背的身影從院子中走出來，其拖着一個麻袋。

看到這一幕，歐陽小小愣住了！

從麻袋中滲出的血水，已經說明了問題。

「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去吧，進去之後，你就無視心中的正義了。」

趙平語氣平淡之極，卻是忍不住不屑一笑。

看樣子，即便是擁有穿梭時空的能力，有些事情也是改變不了的。

此時的歐陽小小甚至都沒有繼續隱藏下去，而是直接迎面走了上去。

那老太太看到趙平和歐陽小小，不禁表情僵硬，但依舊強裝鎮定，拖着滲血的麻袋向前走。

直到歐陽小小擋在她的面前。

「她只是一個孩子，才十歲啊！」

「什麼孩子不孩子的，這麻袋裏就是死狗！」

「你們是什麼人，讓開！」

「袋子留下，你可以回家了！」

趙平神色陰沉，冷冷的看着老太太。

而老太太卻是異常緊張，抓着袋子沒有絲毫鬆開的樣子。

「你們哪裏的人，一邊去！」

「想要到這裏來欺負老人家，瞎了你們狗眼！」

「我們是警察！」

聽到警察二字，老太太頓時面色慘白。

只見趙平露出左輪槍，滿臉嘲諷之色。

頃刻間，老太太不知所措。

卻是立刻哭着大喊道：

「這不關我孫子的事情，是這個賤丫頭勾引我家孫子的！」

「她是女的，一個女的算什麼！」

「滾開！」

歐陽小小猛的推開老太太，緊接着打開口袋。

下一刻，其捂住嘴巴，雙眼血紅。

趙平沒有看過去，但是聽人說過，這孩子死的極慘，據說腦袋上被挖了好幾個洞，身上佈滿了傷口？

被推倒在地，老太太立刻起身，緊接着沖回院子。

歐陽小小銀牙緊咬，快速沖了上去，一腳便將大門踹開。

而此時的老太太，已經從廚房裏拿出一把菜刀，衝著歐陽小小揮舞着：

「女人都是賤人，死了就死了，有什麼了！」

「我孫子可乖了，學習成績可好了！」

「都是那賤丫頭找死，是她找死的！」

「你，該，死！」

歐陽小小此時徹底怒了，從旁邊拿起鋤頭，直接甩向老太太。

老太太已經六十多歲，哪裏是歐陽小小的對手，只是一下，便被打斷了手臂。

儘管手臂被打斷，但是老太太依舊沒有後退分毫，咬着牙，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

「你們都是壞人，就是看我們家生活好！」

「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與我孫子沒關係。」

「她才十歲啊，她才十歲！」

歐陽小小雙眼血紅，拿起鋤頭衝上去對着老太太一陣狂砸。

她砸的也很有分寸，基本上就是骨折，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聞着血腥味，歐陽小小一腳踹開了房門，卻見裏面一個十八九歲看起來長得還不錯，卻是滿臉驚恐之色。

此時其臉上還有一些鮮血，手上抓着一把刀，忍不住的顫抖着。

而在這二十平的房間裏，一面牆上幾乎灑滿了鮮血，地上夠夠的一層。

甚至在其中，還可以看到一些沾着頭髮的碎肉。

「別過來！」

青年大吼，手中匕首不斷的揮舞，他可以感覺到，歐陽小小不好對付。

而此時的歐陽小小看着這滿地和一面牆的鮮血，臉上露出深深地自責。

她為什麼不早點衝進去，為什麼要讓女孩被折磨死。

什麼正義邪惡的，在現如今的情形之下早就被她屏蔽了。

此時她的眼中，只剩下眼前的混蛋。

然而當他攥緊手中鋤頭的時候，他卻是停了下來。

因為此時她愕然發現，制約她的不僅僅是時空幣，還有她的身份。

曾經的教育告訴她，作為一個合格的警察，她不應該這樣做。

至少，她不能夠在仇恨中迷失自己。

緊握鋤頭片刻之後，歐陽小小最終鬆手了。

她的眼中流出一滴淚水，臉上充滿了無奈。

此時她的心中有一個念頭，在告訴她，她不可以這樣做。

「你的選擇並沒有錯，因為你並不是一個人，你代表的是正義。」

「可我不想代表這樣的正義！」

「再不想，你也必須這麼做，因為真的不允許。」

趙平無奈的說著，歐陽小小不像他，沒有任何的束縛。

她所代表的是公正！

「砰！」

就在此時，一聲槍響傳來。

趙平不禁脖子一縮，緊接着神色大變。

歐陽小小也被嚇了一跳，看向趙平。

原本她以為是趙平忍不住開槍，卻沒想到趙平手中也沒有槍，反而一臉的懵逼！

兩人目光相視，立刻想到了什麼，緊接着神色大變。

看向青年身後的窗戶，歐陽小小立刻沖了過去，其一個跳起，便輕易跳上窗檯。

一腳將木頭做的窗框踹斷，緊接着對着趙平大喊道：

「別愣着了，快走啊！」

「走，去哪裏，你還想跑不成！」

毫無疑問，黑袍人追殺過來了。

這個時候逃跑，跑的掉嗎？

還不如解決這裏面的兩個傢伙，直接穿梭離開。

而且先穿梭，黑袍人想要追過來還得費點功夫。

「啊！」

就在此時，那青年突然大吼一聲，瘋狂的沖了出去。

似乎在他的想法中，外面來的人是保護他的。

然而剛開門，只聽「砰砰砰…」連續數聲槍響傳來，那青年手臂和腿上直接被打成了篩子。

鮮血不斷流出，青年痛苦慘叫，哭喊着滿地打滾。

不得不說，黑袍人槍法是真的很准，這架勢顯然沒有想要將青年打死，而是想讓他痛苦的死去。

這一刻，趙平沒有跑，透過們，看向那個黑袍人。